()我们从局里出来的时候。911殷勤万分就对阮凯分烟致谢。阮凯显然不吃这套,摆摆手说“不用了,我不抽。”接着他指着贝儿说:“我要迟点去怎么办?你怎么这么冒失?没点分寸?真出事了怎么办?”贝儿低声嘟囔道:“好啦,老哥,我知道错了。你别跟老爷子说”听到贝儿如此轻声细语的实属难得。估计全世界只有阮凯和阮云峰制的住阮贝儿
阮凯横了贝儿一眼说:“下不为例,你下回在给我闹事,我就告诉老爷子去。看他这么收拾你。”
小米难以置信的问我:“他是贝儿哥哥?”
我点点头说:“是啊。同一爹娘生的。”这事没几个人知道。除了我只有李雅知道这件事。
小米说:“天哪。怎么差这么多?一个是正义的先锋,一个是社会的败类。”
贝儿耳尖听到了,盯着小米说:“你丫说谁是败类?”
小米嬉皮笑脸的说:“没有没有,我只是诧异,你哥竟然是警察、俗话说,局里有人好办事。这话说的没错、难怪刚才你底气十足”
贝儿很不削的斜了小米一眼。
我暗笑,对着小米悄悄说:“其实阮凯在学校也是个恶霸。不知怎么就当是了警察了。”
话说,阮凯和李雅曾经有过那么一段佳话。若是李雅当初知道阮凯将来能当警察,或许会对他刮目相看吧。在或许现在和李雅牵手的人就不是唐品生了。可惜啊。如今李雅都已经嫁人。
这么一闹腾已经凌晨3点。911送小米回家。我和贝儿去医院陪小鱼检查完,贝儿就先行离开。小鱼要留院。我受不了医院的气味。准备回家睡一觉明儿再来看她。
走出医院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我打了个寒颤,拿出手机,看到几个未接来电。还有信息。点进去,家里打了两个给我。还有个竟然是我刚记名的高先生打来的。在点进信息。果真他发了信息过来。
高普给我发了三条信息“你还好吗?””不方便电话?“”你还在恨我对吗?如果你不愿见我。我不会再打扰“
看到这三条信息,我寒意全无,内心狂热,几乎就要惊呼出来“他终于出现了“
我回信息给他说:没,我刚出了些事。你睡了吗?
发完信息,我不急着招车,只是在路边瞎晃。过了几分钟,手机响了,他打过来。我清了清嗓子接起来。
他说:“你还好不?出什么事了?”
我说:“现在没事了?”
他说:“你在哪?”
我说:“在省院门口”
他说:“你别动,站在原地等我,我过去接你”
挂了电话,我坐在附近公园的石椅上、想着从前,他也总是说:你别动。站在原地等我。
我也一直以为,我站在原地等他,他就会回来。这一等就是4年。女人有多少个四年。而我最美好的四年全都用来了遗忘他。他走的是那么坚决。我曾怀疑过他是否真实的来过我的世界。这一切是否仅是我的一场幻想。原来,一个人下定决心要离开你不让你找到。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从得知他的消息了。
就在我几次认清了他已经不在的这个事实时。他又出现了。他让我等他。我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
十五分钟后。我看着一辆白色路虎停在我面前。他摇下车窗。那张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脸。那双我看一眼就能醉一夜的眼。就这样我行尸走肉般的爬上车。车上只有我和他,他一如四年前我第一次见他时那般,久违的香味,阵阵扑鼻而来。我不敢看他。把手靠着窗户。撑着脑袋。余光看见他,他开车的样子很认真。
今夜明月星稀。凌晨三点的夜,街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辆车。唯有一排排的路灯依旧。我没有问他要带我去哪。上车后我们一言不发。以前无话不谈,如今却仅剩沉默。无形的屏障隔阂在我俩间。千言万语,早在他出现的那一刻,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希望这条路很长很长。没有终点。这个世界只有我和他,在月亮和路灯的照映下,延伸到那个没有痛苦没有离别的天涯海角,世外桃源。
他开车是那么的稳。不知开了多久多远。我在迷糊中闭上了眼。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我太累了。我只想静静的睡一会。我知道他在我身旁。我睡的那样的沉。那样的安稳。
朦胧中我感觉有东西在触碰到我。我睁开眼睛。不知他何时变出一件外套披在我身上。
他说:“你醒了?不好意识吵醒你了。”
我睡眼朦胧的望着他。咫尺的距离让我不得呼吸。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我。该清醒些,我早就不是当初的我,而他也并非当年的高普。四年时间足以改变一切。
我看着窗外的天色已经开始微亮。四周环境像是在山顶。他说:“看你睡得沉,想说时间差不多,带你来看日出。”
我莞尔一笑,一言不发。
他说:“这几年过的好吗?”
我把衣服递还给他说:“还好。”他不肯接过衣服,执意要为我披上,说山上凉。我身体弱。怕我着凉。
我拗不过他,只好妥协。他摇下窗户,点了一支烟。我说:“给我支烟。”
他愣住了,我再次强调:“可以给我支烟吗?”他诧异的说:“我记得你不抽烟”
我确实不抽烟。那是在他离开以前。在他离开后,我便开始抽烟酗酒,度过了好些时日。近半年,觉得身体有些残了,时常焦虑不安,夜也难免,胃也总是绞痛,才逐渐把酒和烟都淡了。
他把烟递给我,替我点上。我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条长长的烟雾。他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学抽烟的?”
我看着手中点燃的香烟。吸了一口说:“你离开以后。”这一口吸的有些重,兴许是太久不碰这东西,一时吸的猛烈头有些晕眩的飘飘然……
他显然有些自责说:“你何必呢?”
我说:“你别这样大惊小怪,现在女人抽烟是种流行。我不过是赶着潮流学着抽了。”
他叹口气说:“你烟瘾重吗?”
我笑笑说:“烟瘾?没抽个十年八年的都谈不上什么烟瘾,烟这东西,会上瘾多半是心理需要比生理需要大的多吧。困了抽烟,饭后抽烟,喝酒抽烟,无聊时抽烟,上厕所抽烟,等人时抽烟……”我把等人两个字加重
他略略点头:“想不到你对烟有如此见地。看来抽的不少”
我想说,是啊,抽的的确不少,你让我等得肝肠寸断。若不是这一支一支烟,我不知道哭醒了多少个夜寂寞却无人相劝。烟可以让我理智的思考,酒可以麻痹我的心不再那样生疼。
可最后我还是淡然一笑。默默的抽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