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错此刻极为中意这琴……
是以,当白衣男子悠闲拿琴做要挟时,花错果真乖乖就范,不再暴动分毫。
“你要干什么!?”
花错眉尖挑起,张弓弩末视线紧张盯着白衣男子轻拂在琴身手指,绷紧着神经,那守卫姿态,似乎生怕白衣做出什么对柒弦伤害之事来。
“这句话,当我问宫主才是。”白衣男子莞尔“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请教以网罗天下奇珍为兴趣的宫主,一个问题而已……”
“问题?”
“只是一个问题而已。”白衣男子浮笑“无伤大雅。”
“与琴有关?”
“是。”男子额首。
“好,你问。”
花错抱胸扬眉,火红衣袂随风荡漾如水,那悠闲姿态似是证明,他并不介意他人与自己分享珍宝来历。
随意撩袍洒月兑坐在白衣男子对面,花错染笑意味不明与其对视。
……
一红一白,一气质如妖,一绝尘似仙。
悠悠清风翠竹林中,纷飞翠玉竹叶之下,花错一身潋滟如血红衣,与一白袍出世男子对面而坐,二人当中隔着一把稀世古琴,两人视线同时落到琴上,气氛融洽,似是相见恨晚知己,悠哉谈天说地一般。
……
“宫主既然想要这琴,那便要知琴品琴……在下先问,宫主可知这琴上花纹为何物?”白子男子垂眸如仙淡雅,轻声冷凌最先发问。
“本宫在乎这花做什么?我要的,只是这琴。”
“此花,依附此海木而生。”
“嗯?何意?”修长指尖闲散绕着自己一缕青丝把玩,花错扬眉,似乎对着海木有着不浅兴趣。
“这宛若礁石坚硬海木有多长,这花藤便攀附多长,没有此种海木,此花便不得存活。”
“于是说?”搅着青丝动作一顿,花错扬眉更甚,隐隐中,似乎猜到什么。
“所以。”白衣男子意味深长一笑“若用一句话简单形容,海木若长有,此花,却不常有……它比之海木更为弥足珍贵……宫主明白?”
“难道。”花错愕然咽了咽口水,旋即手指颤抖指向琴身凸显花纹,诧异“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蔷薇魂!?”
“那不过是世俗称法而已,曾经有一凡夫有幸见得此花,以为貌似蔷薇,勾人心魂,便自拟其名‘蔷薇魂’……实则《六界仙记》大略记载,它是‘妖生’。”
“千古传说,‘妖生’乱世,难道这太平盛世不得安稳了?”诧异过后,花错旋即冷笑“本宫可不相信这谣言。”
“信与不信,那是宫主的事,在下关心的只是这‘妖生’离开海木之后,依附何物而生。”
“人魂,妖生离开海木之后便要摄取人魂心血,直到将其饲养之人精血完全吸食干净为止。”
“如此,果真如此……”得到确切答案,白衣男子微微敛目,似在神殇。
生与死,春与秋……花有重开日,可人,终是没有再生时。
妖生伴着传说灿烂枯萎在海木之上,无关乎移植他人,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妖生可解百毒,但救她,却等于害她。”
采摘不得,纵使采摘下来,又有何用?
白衣男子叹息敛目,如玉手指覆上琴弦,而后反复流连在花纹之上,水袖不经意触到敏感琴弦,任凭琴音颤动扩散,荡漾尘世微尘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