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宫阙巅,琉璃为瓦青铜为脊,鎏金殿宇雕梁画柱之中,树梢林角,无不凸显其奢华威仪。
皇宫
偌大奢侈华丽宫殿,金銮宝座之上,俊逸介于男人阳刚女子阴柔之间的男子,随身披散着玄黑锦绣长袍,慵懒半倚在宝座之间,狭长眸子半眯,手掌悠然撑着头颅睇视大殿中央,略显头痛揉揉额角。
“知错么?”
淡淡一声似是疲倦,掷地有声独自回绕在空旷的大殿,余音飘渺一如其人般不可捉模,魅惑,但更多的则是深入骨髓薄幸寒冷。
垂头恭敬跪在地面,面带银色面具气质温和男子,听到那随风萧萧的质问,深深叩首“还望主人明示。”
“你既然还尊称我一声‘主人’……”
宝座之上,长袍玄黑,暗藏蛟龙纹理男子侧身微动,旋即,随着他抬指,一旁婢女立即会意上前,小心翼翼双手呈上金黄托盘。
……
莹亮托盘当中,澄净别无他物————简单小巧,乃是一竹筒装置的秘信。
“红泪,你真是令朕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
修长食指微挑,‘啪’的一声,那一小节竹筒,被如夜魅惑男子,随手掷到红泪面前。
精巧竹筒在地面滚了几滚,倏然无力停到红泪眼下。
纤长睫毛几不可闻颤了颤,红泪垂头更深。星璀破冰的眸,深深盯着近在咫尺的竹筒,望眼欲穿却并不急着将其打开。
竹筒上刻有特殊暗影花纹,红泪不看也能知晓,密信里乃是最近暗影禀报给自己的奴歌下落。
自己私自扣下秘信不过三日,却不料紧紧三日时间,这竹信便已落进司凌夜手中。
辩解么?
在司凌夜洞悉俯视一切的目光下,自己苍白无力的欲盖弥彰,反倒不如直接承认。
“属下无能。”
“无能?呵呵……”邪魅倏然冷笑入骨,司凌夜状似玩味摩挲自己下颚“红泪,每一次你都是如此死板的回答,你可否,换一个托词?”
“属下……”
“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宝座之上,司凌夜不耐倦怠挥了挥手,打断红泪辩解“这次,朕不需要你无能下属的任何传信消息,朕只要你亲自去缉拿……有地点有计划的缉拿,将她带回到朕面前来,不论手段与过程,朕,只看结果。”
“主人……?”
“红泪,你可是忘记了?在这深宫里,可还是有你一母同胞的妹妹呢,她叫西月,对么?”
沉沉一笑,司凌夜心机似海邪佞略抬下颚“退下吧,好好考虑,二者任选其一……要知道,军营可真不是一个女孩能生活的地方。”
“……”略有薄茧手掌死死扣着地面,深邃如潭的眸子无力睁大,盯着那一节小巧竹筒,似乎欲将其用视线灼烧出洞来!
军营……一个女孩去了军营,后果自然可想而知。
咬牙,抠着地面的手掌青筋隐隐突起。
需要爆发宣泄,现在的自己却只能沉默自责。
‘红泪!你怎可让自己今生唯一的血缘至亲,沦落到当军妓的地步!!
红泪!你又怎能看着自己今生挚爱女子,亲自双手奉上,使其沦陷他人掌中被生死玩弄!’
可……自己曾立誓,今生效忠与他,并且只效忠与他……
该怎么办!?
茫然混杂着彷徨,呼啸冷厉铺天盖地的黑暗汹涌。
沉闷的皇宫大殿之中,红泪那平日宛若莲花般温润的气息,此刻竟是如同幽谷寒风吹过,冰霜惨败后的残瓣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