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凤凰:奴妃2 昔日情钗,伤人如昨

作者 : 公子浅颜

司凌夜故作惊讶,继而为难模样“朕怎好夺人所爱?”

“能侍候皇上左右,此乃她的福气。”

“此话当真?”

“自然……”

花错略微欠了欠身,借着恭敬守礼的动作,狭长凤眼几不可闻向那小宫女递着眼色。

后者会意,纵使身躯萧瑟,却依旧作势起身欲带路媲。

“皇,皇上……这边请。”

“且慢。”

司凌夜却是不急不缓抬起手来,他此刻本不甚凌厉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被注视者,几乎俱是下意识垂头做臣服状。

见此情景司凌夜唇角弯了弯,最后视线高深莫测定格在花错身上。

花错一凛,兀自敛了神情,暗自告诫自己镇静不能展露任何马脚,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对奴歌的丁点担忧。

司凌夜这样的人最擅于四两拨千斤,若被他感知弱点,他定然是抓住一切对自己有利事物,以此驾驭对方,若他看出自己对奴歌重视,那么奴歌……

“嗯,这小宫女美则美矣。”

容不得花错多想,司凌夜先行勾唇一叹,修长微凉手指来回摩挲着小宫女下颚,视线所及,却是始终注视着花错眉眼。

他啧啧一叹,像是惋惜“只可惜……”

缓缓摇头,像是多么不舍般放开小宫女,起身退了两步,旋即广袖荡开伸手遥遥一指“只可惜,在场中朕只看她比较顺眼,今天便由她来侍候吧。”

花错南宫铃等人,在看见司凌夜手指方向之时,脸色届时一白。

在场中,唯有一人知他至深,妖娆眉目尽是一副‘我早料到’的神情。

卿别云殷红樱唇调笑,娇啼一声轻盈漫出唇角“皇上还真是一如既往擅于隐忍,且目光如炬。”

原来他早就知道,原来他早就认出奴歌却并未点破。

司凌夜似乎一直在等,等花错一句“此女送给吾皇,乃是她的福气。”

兜兜转转,她却必须还是回到他身边……并且是这般让人无法抗拒的拱手相让。

这像是一场游戏,开局者是奴歌,但真正操控游戏走势的,却始终都是司凌夜。

此一刻在场众人不得不凝重怀疑,以司凌夜的手段能力,想要在堂堂风渊帝国自己脚下寻找奴歌,何须如此长时间?

纵使皇宫里有红泪顶着,但这缉拿通缉一张张发下来,有去无回他却始终不见半分恼怒行动……

这似乎,无声之中在昭示着什么。

也就是今日,随着他亲身到来,一些迷局随之揭开。

不早不晚,偏偏在奴歌结识花错,即将赶去月扶之时出现,这样的时间厉害关系,谁人能解释的清?

想来依靠皇宫暗影的办事能力,若想真正迅速查出花错背后月扶皇子身份,应该不难。

蔓引株连,借着奴歌在外被声势浩大通缉之举,末世神女之名,而得到月扶国皇子自愿入瓮……

顺着这一条条冰山一角展露出的讯息,在场之人,无不再度心惊。

司凌夜,他究竟需要多少似海深沉的心机,才能将偌大天下盈握在鼓掌之中?

这样的布局,只要稍稍走错一步便是满盘皆输,他竟然也敢如此豪赌?

究竟是因为他对这一切太过胜券帷幄,还是……他根本就不在乎那个诱饵,所谓大肆宣扬追捕之人?

…………

“呵…”

身在无忧宫女子队伍中掩住身形的奴歌,此刻终于轻轻发出一声近乎于自嘲的低笑。

她眉梢侵染黯然,更多则像是解月兑。

————难怪,难怪司凌夜会亲自来无忧宫捉拿自己。

原不过又是一场自作多情。

司凌夜来此会见花错,不过是天下大势两国相争中的必然,而自己,不过是这“必然”当中,恰到好处一个借口。

多么好笑……

“吾皇圣恩。”

提起裙摆向前盈盈一拜,此时此刻,奴歌不知怎的,原本心口那呼之欲出腐骨的蛊毒,此刻竟不再有那么锥心洞骨之感……不是不再痛,而是……鲜血淋漓的心口,已然有了另一种折磨代替了蛊毒。

不似万蚁啃噬的细密欲死,这种疼,像是一根纤细玉钗插在心口,伤口不甚严重,却依旧会流血,依旧会迟钝随着心跳而洞彻心扉。

奴歌知道,这根钗的名字,叫做情。

亲情、爱情、友情……各种各样缤纷错乱的关系,深深凝注化为一根花纹繁复的钗,钗头最为锋利伤人最深的那一段,是猝了毒最为尖锐的,昔日名曰‘司凌夜’。

奴歌自嘲一笑,极是讽刺。

‘我曾以为我爱你至深,以为你亦是同样欣赏着我……这样美好的幻觉一度致使我心甘情愿为你征战四方。看着你美妾在怀夜夜笙歌,彼时我甚至会幼稚浅薄的恼火,甚至一时赌气以为,如若一日我为你征伐天下而亡,能有幸死在你的怀里,看见一次你为我心伤,也是极好的……’

不过好笑的是一切因果,只局限在‘我以为’。

司凌夜,你没有心。

我曾经掏心掏肺对你,表面看似风轻云淡,你与我除去合作再无关系,可你于我步步诱迫,我初来乍到如此陌生的世界,你是否早就料到,并设计让我误把你当做唯一的依赖?

恨你,却又毕竟是守候眷恋你那么长时间。

这世上,是否有句话叫‘情到浓时转为薄’?

如若如此……奴歌颦眉不禁怀疑————恨呢?它会不会随着滚滚时光长河流逝,被尘埃掩埋不复得见。

心底巨大的空旷回忆,像是在嘲笑自己曾经多么愚昧无知。

骄阳温暖于空,婆娑绿叶却似乎在风中瑟瑟发抖。

“这位是?”

司凌夜英挺略染三分邪魅眉梢故作疑惑挑起,他一如既往冷峻微扬下颚,袖手摆出帝王尊贵姿态,凝眸睇视奴歌。

“皇上不是正在缉拿一位出逃犯人?”

后者只是微微向前踏出一步,继而眉目芳菲如春,弯腰掩袖而笑。

“叫什么名字?”

奴歌扬眸一转,朱唇微启,艳色横生“似乎,曾有人赐我名讳为‘奴歌’罢。”

一语双关司凌夜话锋陡转,如此风马牛不相及的问话,奴歌却应答如此自然。

他像是在问她的名字,细品……又想是在问那名逃犯的名字。

自感暴露自己,她又承接的如此坦然。

名字……

自最开始的不明思议浅薄微笑,到回来唇角清凛扬起的清傲,后又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嘲,最后最后竟是曼声笑意花枝烂颤,一派素雅梨花压海棠的张扬,她竟眼角带泪笑弯了纤腰。

这种张扬似乎本就刻在她骨子里,此刻徐徐生华,终于皎皎如同月辉绽放了出来。

不得不承认,奴歌挑笑略染三分病态羸弱之美,比之往日坚韧更加震撼人心,美艳勾魂,可……

“不许笑了。”

司凌夜颦了眉,他定定注视奴歌,语气一如既往的霸道专主“朕说你不许笑了!”

深邃如寒潭的眸,霎时波光粼粼,意味深长忽明忽灭。

他像是在生气?可自己微笑,关他什么事?

“为什么?”奴歌盈盈转眸,她直起腰来,却依旧以袖掩面遮住眼帘以下脸颊,眼角薄染三分水气。

顿了半响,她又慵懒举目对视司凌夜————这风渊的帝王,扬声,空灵暗藏娇懒的声线尽是满不在乎“我什么要听你的?普天之下,难道我一介贫民连笑一笑都不被允许了?”

“……”

司凌夜缄默不语,却只是漆黑如曜石的眸子危险眯了眯。

“都在这傻站着干什么?晒太阳防止发霉么?”

彻底无视司凌夜,奴歌娇啼婉转如百灵,轻慢睨视一眼在场众人,唇角笑意悠然,甩袖转身作势欲走。

普天之下,似乎胆敢如此做的,也莫过于奴歌一人了。

“站住!”

在场之中,最有发言权之人眼见着奴歌洒月兑转身,他却是黑眸眨也未眨。只是脸色难得难看,然,半响过后,其唇角却又缓缓滑出一弯高深莫测的笑。

他眯眼仔细瞧着她,那神情像是一只等待兔子自投罗网的狼,有着戾气危险的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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