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不知等会该用怎样的一种神情去见那个“她”,只能看着远处湖中亭子上火红色的纱帘随着风
就那么飘着,也许是隔得太远的缘故,看不太清,飘飘渺渺的,就好似一片仙境,甚是好看,但心却更
加彷徨了。
这时从屋里传来声音:“怎么还不进来,还要我出去请你不成?”那是一种怎样的声音:就好比那初生地
娇莺在啼叫,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声音多了一分柔,也多了一分媚,娇中带媚,媚中带柔,这样的嗓音,
得要怎样的一个人儿来相匹配。
我抬头望了一眼被雨水冲洗的一尘不染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才转身跨进门槛站到屋内,一进房门,
入眼的便是满屋的红纱,如烈焰般耀眼。怪不得会在门前种那么一大片的火莲,原来她是这么的挚爱这
种比鲜血还要浓郁的红色。
屋子很大,一时竟看不见“她”在哪里,视线只能透过一层层轻纱慢慢寻找。
“屋子漂亮吗?”声音在身后突兀地响起。
我惊诧地转过头,终于在隔着层层地红纱后看见一女子穿着一袭红衫,斜躺在软榻上,我上前撩开一
层层的薄纱,轻挪脚步,站在了她面前,只见她一只手微微撑起头部,一头青丝就散的垂在胸前,头
发左侧松松的插着一支红色步摇;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抬起头,让我瞅瞅。”她软软的开口,如若我是一男子,只怕浑身都会酥了。
尽管已做好心里准备,但在抬起头后,还是让我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书上说的“艳若桃李”大概就
是这样的人吧!只见她红粉青蛾,星眸微嗔,朱唇榴齿,芳馨满体;再加上那么一副能媚到心坎间的
嗓音。这样的人,会是生下我的人吗?此时,我有点难以置信。
就在我无意间打量她的时候,她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视线依旧慵懒,只是在我刚抬起头地时候轻扫
了我一眼,便不再看我,生怕多看我一会,就会连带着她的人一起玷污。
“虽然不随我,但长得也还算能看了,叫什么名字?”她边玩弄着她的蔻丹,边脸也不转地问我。
我憋了好半天,才蹦出两个字:“夏洛。”
她斜睨了我一眼:“想不想离开这里?”
我反问道:“你会放我走?”
她半掩起衣袖,轻笑了起来,这一笑,让整个屋子顿时失去光华,触目所及,就只有她妖娆到极致的
笑意:“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她端坐好身子,露出埋在衣衫下的赤足,肤如凝脂,加上脚趾上通红的蔻丹。
随即开口:“你可知晓,这世间所有的事物,一旦你想得到,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自然是可以放你
走的,就看你肯付出怎样的代价了。”
我直视她,没有丝毫畏惧:“你不是讨厌我吗?如果我离开这里,收益最大的还是你。”
“呵呵,真是有趣,不愧是那个人的孽种。”
“您要知道,光那个人是生不出来孽种的,而我这孽种是从您肚子里出来的,那个人只是提供了一种
材料而已。”
怒极反笑:“好个伶牙俐齿啊!没错,你走了,我自然是清净了,可看着你就这么完好无损的离开,
我心里会很不舒服。”
“那您要怎样?是划花我的脸,还是砍了我的手脚。”
她揉揉一笑:“那可不行,把你毁了,谁去祸害那些外边的男子。”
我没理会已经陷进手心的指甲,只是继续问道:“那您想怎样?”
“其实很简单,把这个吃了我就可以送你离开。”说完,手上多了一颗拇指大小的褐色药丸。
我上前接过,什么话都没再说,直接喂进了嘴巴,其实味道还算不错的,很是香甜,但我却很讨厌这
种甜味。
吃完后,二话没说,转身就要出门,身后传来她的声音:“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
其实那个东西还是要不了命的,顶多会在每月十五的时候发作一次,至于是什么滋味,你试过一次就
知道了。”
站在院子里,抬头对天仰着,我长长地舒了口气。那个药丸就算我还她给我的自由,还她让我有机会
出生在这个世上,还她给了我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更还她让阿婆来到我身边,从此两不相欠;只是
彼时的我哪知道,依她对我的恨意,哪会那么轻易的就善罢甘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