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弹完曲子,天已大暗,台下人声鼎沸,都嚷嚷着要我陪他们一会,个个争得脸红脖子粗,互不相让,若不是身份
在那摆着,估计都撸起衣袖大干一架了,我嘲讽地笑了笑,现在终于知道做红颜祸水是怎么一种感觉了。
梅姨连忙上台打圆场,轻摆手中的红丝绢:“各位公子老爷,实在不是奴家不愿意姑娘陪众位,而是早已有人把洛姑娘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都买下了。”
我暗惊,是什么人肯花这么大一笔价钱,这算什么?一掷千金买红颜一笑,可惜我笑不出来啊!
台下众人听完此话,比刚才更加激动,其中一个满身肥的流油的中年男子,摇着他胖乎乎的身体起身:“是哪位花钱买
的,大爷我出两倍。怎么这美人一来我们还没来得及看呢!就成了别人的了。”
梅姨陪笑道:“陈老爷,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事是之前就答应好的,就算您出三倍的价钱,奴家也不能言而无信,失
信于他人啊!”
那位叫陈老爷的一听梅姨不买他的帐,顿时火冒三丈:“别以为自己把妓院开的文雅一点,就真当自己这是仙女池了,
弄什么卖艺不卖身,当自己贞节烈女呢?呸,老子告诉你,妓女到什么时候都是妓女,生来就是被我们这些大爷玩的,
今个老子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冷眼看着陈老爷在下边唾沫横飞,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我知道自己很气愤,可是有什么办法,他说的是事实,不
论我多么坚持底线,洁身自好,可自打进了这园子的门,我的身上就被贴上了“妓女”的标签,这是怎么都改变不了
的事实。
“哦,这么说在下还得感谢陈老爷慧眼,这么看的起我。”话毕,那人穿着一袭黑衣,斜斜倚在亭子中的柱子上,一
脸玩味的看着那位陈老爷。
我看着那个被称为“苏少爷”的男子,心中猜想道,莫不是他?这算什么?梅姨明明说过,园子里有他属心的女子的。
那陈老爷正想转过头去看看是谁如此不给他面子,结果满身的火气在看到亭子中站的人时,顿时消失不见,就如突然
有人在寒冬腊月给熊熊烈火上浇了一层冰水,呲啦一声,火焰便消失不见。
陈老爷一脸谄媚:“哦,原来是苏少爷啊,小商哪敢说您呐,这不那婆娘不给小商几分薄面,所以发了点火。”
苏少爷把玩着手中的什么东西,隔得太远,一时瞅不清,之间他忽然抬眼,眼中的厉色顿显无疑:“可这该怎么办?在
下就是那个出钱包了洛姑娘一个月的人,如果在下刚才没听错的话,陈老爷您要掏我两倍的价钱?”
饶是我站这么远,都能想到那陈老爷此时的样子,并不是说陈老爷怎么,而是他的对手太过强大,他的眼神,我隔这
么远都能感受到里边所饱含的杀伤力有多强大,再别提那陈老爷此时就站在跟前。”
远远听着陈老爷声带恐惧:“小商实在不知那位客人就是您,坊间都传闻您中意的是青颜姑娘,这不小商才斗胆博得美
人在手。”
想是那人站累了,直起身子拍了拍衣摆:“陈老爷可不要忘了刚才说过的话,再文雅也是妓院,再贞洁也是妓女,既然
都是来逛妓院的,想必都知道一个真理,喜新厌旧,要是都想装痴情人,那回家抱着自己妻子岂不是更好,何必来这
浪费金钱。在下就非常清楚自己喜欢什么,现在有比青颜更出色的佳人,那自然要先下手为强了,陈老爷想必是理解
的吧!”
陈老爷拿着手帕不停地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个劲地点头,口里还不停地答应:“当然,当然。”
那人没再看陈老爷,而是向台上瞄了一眼,只不过视线是停留在梅姨身上的:“那在下就现在溶月居静候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