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雷听了大为惊讶,随即又有些侥幸的道:“如此看来,没有把飞燕嫁去陈府,到真的是对的。”说罢,容雷的眼神变得复杂,有些伤感疚愧的道:“是孩儿不孝,连累了爹,让您终日焦虑担心,寝食难安,现在竟然连飞燕也差点被拖累了……”
容雷原本性格内向随和,优柔寡断,对于功名利禄、世位侯爵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父亲的殷切期望,让他不得不努力去习文练武,谋取功名,不令父亲失望。
年轻热血,即使再内向随和的男子也是一样的,两年前,容雷在涂州因路见不平,救助一个被强抢的女子,打死了涂州令的儿子,被判死罪,正巧碰上如陵王微服经过,便设法将容雷救了出来,容雷为了报恩投在了如陵王麾下。其实如陵王也是看中了镇南侯这个几朝元老的根基深厚,在雍州这个兵家重地,朝廷要塞,南侯府这块招牌的影响力仍是很大,而且容家家大业大,对如陵王来说也是一个优势,比如,暗暗开启的兵器作坊,直到现在,似乎也未被人觉察。
这两年,容雷虽然深得如陵王赏识,仕途也算如意,可是每每想到父亲便心存歉意,如今又觉得累及了亲妹,就更加内疚了。
容清听了,叹了一口气,强笑道:“傻孩子,说什么傻话,你是爹唯一的儿子,爹怎么能眼看着你去送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今看来如陵王也的确非池中之物,你能为他效力,也许真的前途不可限量,也未可知。”
容雷苦笑了一下,只是点头道:“父亲说的是,儿子一定不会让父亲失望。”
从容清房中出来,容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不想再去回想和父亲的谈话,这些话总是让他原本沉重的心情更加郁结。他模了模袖中的那盒胭脂,脸上露出了笑容,快步向容飞燕住的南院走去。
容雷走到的时候,容飞燕正在屋内发呆,自从知道自己和容鹿儿易嫁的这件事,她的心情就有些复杂。
那一天,她故意去找容鹿儿喝酒,故意说了一些酒话给容鹿儿听,其实她并没有喝醉,她不喜欢喝酒,并不代表她的酒量不好。
她只是想让容鹿儿心里多一些内疚和对自己的同情,她不知道容鹿儿能做什么,会不会改变已有的结果,但是以她对容鹿儿的了解,听了自己这样动人心肺的一番醉话,容鹿儿一定会做些什么,这样,也许自己就不用嫁给那个只见过一面的陈综,就可以和赵离在一起了,这毕竟也是一线希望,只要有一线希望,便不能放弃,即使对于欺骗容鹿儿,她的心里也会有一些愧意,可是达到目的的渴望战胜了这一点点内疚。
但是当听到这自己盼望的结果的时候,她竟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