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一把拽住了华颜的衣领,阻止华颜下滑的趋势。
华颜吁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吓得怦怦乱跳的小心肝,双手向上,紧紧抓住拽着自己衣领的手臂,感觉那只手臂缓缓地将她拉了上去。
终于,华颜看到了那只手臂的主人。
不用问,华颜很确定,这个人就是左边牢房的那个,自己一直认为是女人的男人。
厚厚的云彩不知何时遮住了方才还明亮的月光,颠簸的马车上,华颜只看得到那男人身量很高,但太瘦了,华颜抓住他的手臂时能清楚地感觉到手臂上几乎没有什么肉,布满污垢的脸上,一双黑亮的眼眸探究地望着自己,薄唇紧闭,不带一丝表情。
感受着男人手臂上超乎常人的热度,和凑近男人时,浓重的血腥味,华颜知道,这个人受伤了,且伤得不轻。
许是这些天在牢里,他的咳嗽就是因为他的这身伤。
马车由一个黑衣人驾着,虽然跑得很快。华颜仍能很清楚地听到追兵就在后面,老三和将男人送来的两个汉子都没在马车上,很显然在后面抵挡着追兵。
华颜的身体太轻了,马车估计没有减震,路上又太多的凹凸不平,加上车速快,华颜就像一只漂浮在浪尖上的小舟,随着马车的颠簸剧烈地起伏着,如果不是抓着华颜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华颜随时都有被颠下去的危险。
虽然胃里早已经吐空了,但如此剧烈的颠簸,仍让华颜头昏眼花,只能紧闭着眼睛努力坚持着。
我靠!这路谁修的,缺了八辈子得了。华颜在心中狠狠地咒骂。
忽然,华颜感到被压在了一具身体下,张开眼睛,眼前赫然是男人放大的俊脸。方以为男人也受不了剧烈的颠簸,被颠到了她的身上,就听到带着寒气的风声呼啸而过。
冷箭。
华颜只是从电视中看到过万箭齐发,但这一瞬,她却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果然,随着第一批箭射过去,第二批箭再次带来了大量的寒气和,杀气。
华颜躺在草堆上,男人护在她的身上,草堆很厚,箭不是擦着头顶飞过,就是射在了草堆上,只要马车跑出了箭的射程,他们就安全了。
可惜,华颜的美梦没做多久,就感觉到马车的速度陡然降了下来。
没等华颜开口问,男人已经开口问道:“驾车的兄弟受伤掉下了马车,马车没有人驾,你会驾车吗?”
华颜迟疑了一秒钟,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向前爬到了马车的座驾上。
开车、开船没问题,开飞机华颜也敢试试,可是这马车
但华颜没有退路,男人一开口,华颜就知道,如果男人能驾得了车,绝对不会开口问他,压在自己身上这么长时间,华颜感觉胸部的衣服都已经透了,那当然不是汗,或者什么水,是血,那个男人的血。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还处在危险状态,如果不是硬撑着一口气,那个男人早应该晕过去了。
没人赶车,一旦被追兵追上,就是死路一条。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没赶过车,还没见过赶车的吗?
好吧,华颜承认,生活中真没见过,但是,电视、电影里见过。
一手抓住缰绳,另一只手有模有样的扬起了马鞭,清脆地喊了一声:“驾!”
两匹马丝毫不给面子,仍然小步跑着。
华颜又喊了一声,仍然不见效果。
咬咬牙,好吧,不是我想鞭打你们,是你们自找的。
扬起马鞭,华颜一抖腕,啪的一声脆响,姿势够了,声音也很响,华颜却被自己气笑了。
没打着,鞭子打到了车辕上。
汗,暴汗,瀑布汗,成吉思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