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开始下雨了,一场秋雨一场寒,淅淅沥沥的雨珠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溅出了微凉的气息。
槿宣时常一整天一整天的弹着娘亲教她的那首曲子---《秋水》,慕容远就坐在离她不远处的回廊上,静静地听着,他知道,槿宣的琴声里夹杂着对某人的思念,但是,他却不知道那人是谁,槿宣不说,他也就从不问,只是默默的陪在她身边。
但慕容远渐渐发现,槿宣在常常在最兴高采烈的时候突然旁若无人的陷入沉默,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她只是望着远方,一言不发,神情寂寥。他知道她聪慧过人,自己不会明白她的心思,也不问她什么,就这样相处着,两人的关系也变得越发的亲厚起来。
一曲抚完后,槿宣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那声音所赋予的情感,就算是再懵懂的人也听得出来其中弥漫的忧伤。
“五弟,怎么了?”从回廊上起身来到槿宣的身旁,慕容远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哦,四哥啊,没事。”怕泄露了心中的秘密,槿宣没有直视那双清澈的眼眸。
“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对四哥讲,不要闷在心里。”慕容远担忧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妹妹,这个让全家都宝贝至极的掌上明珠。
“放心啦,四哥,我没有什么事,只是有些想念二哥了,他走了两个月了,到现在都还未归。”一边安慰着安慰着兄长,心里却是满月复惆怅。
这些日子,她总会梦见二哥,梦中的他变得好陌生,看她时,眼神不是那种温柔宠溺,而是不屑与仇恨,每次她都想要问清楚,但是,他只是恨恨的看她一眼,然后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她知道那只是梦,可是心里有种感觉,那个梦,有一天会成真的。
心里的愁绪越来越重,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很多张脸,慕容清的,住持大师的,爹爹的,娘亲的,一张张的浮现在她眼前,他们的嘴里都在说着一些让她害怕的话,他们说,这些都是命运,逃不开,避不掉的。
生怕方樽满。到更深,迷离醉影,残灯相伴。依旧回廊新月在,不定竹声撩乱。问愁与,**长短。燕子楼空弦索冷,任梨花,落尽无人管。谁领略,真真唤。
此情拟倩东风浣。奈吹来,余香病酒,还添一半。惜别江淹消瘦了,怎奈轻寒轻暖。亦絮语,纵横茗碗。滴滴西窗红蜡泪,那时肠,早为而今断。任角枕,欹孤馆。
“五弟,五弟,你怎么了?”慕容远紧张的看着突然沉默的槿宣。
被慕容远的话拉回思绪的槿宣,发现自己的脸上竟然布满了泪水。用袖子抹了抹,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兄长,“四哥,让你担心了,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不知道这些日子你是怎么了,要么是愁眉紧锁,要么就是一言不发。”慕容远有些责怪的看着她。
“四哥,我真的没有什么事情,还有,不要将这些告诉娘亲,我怕她会担心。”槿宣淡淡的解释道。
见她不愿多说,慕容远也不再多问,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便背过身去,默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