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兰,汉宫劫 第三章 梁王刘武,帝后的偏爱

作者 : 卫小九

()让刘启这般折腾,等我洗好了已是四更天了,我昏昏沉沉的便躺下了。有时我会希望在梦中莫要醒来,我常常会梦见我回了仙山,同竹哥哥小狐狸他们一起在那仙山玩耍。仙山上虽都是些修炼千百年的狐狸什么的,可却没有人这般的算计,个个是情深意重,更不会像爹爹这般把我往火坑里推。当然在爹爹看来,他觉得这不是火坑,而是金屋子。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嘴边有些湿漉漉的,什么东西啊!我睁开双眼!刘启!趁我睡着了吻我!我自然是一脚就踹过去,他直接被我踹到地上去了!原来我还有练拳脚的天赋,这一脚踹的够狠的!不对!他是怎么上来的!他!他不是应该躺在地上么!我刚想开口问,一想觉得不是自己找麻烦吗!他若是问起来,我该作何解释!说他是让我打晕在地上的!幸好话还未出口!我扯着被褥道:“你你!你干嘛趁我睡着了!就就非礼我!”他倒是不骄不躁的站了起来道:“你是太子妃,是本太子明媒正娶的,这是非礼?还有本太子昨晚怎么会躺在地上,这脸上的伤该不会你做的吧!”说着他指了指脸上的瘀青。估计是昨晚没睡好,我都有些糊涂了,我是太子妃,他是太子,他若是亲了我,是很正常的。我却傻乎乎的说出这般的话来,还引得他问起昨晚之事。我故作一脸镇静道:“不是!与我一点干系也没有!”刘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你那么紧张做什么!不过就是问问!”我继续故作淡定:“我哪里在紧张,你是昨夜喝得太多产生错觉了吧!”我紧张!我哪里紧张了!

他一脸悠然自若的看着我道:“那你扯着被褥做什么!”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岔开话题道:“臣妾该去给母后还有皇祖母请安了!太子殿下您也该上朝了吧!还是赶快梳洗梳洗吧!若是落了把柄在他人手中总是不好的!”刘启悠悠的走到榻前,坐了下来道:“昨夜,本太子好像听见有人说喜欢我!那声音好像是瑾兮你的!”不要脸的我见多了,那司命星君就极其不要脸,这刘启与之相比真是更胜一筹。看他这般不要脸的模样,我真是有些想说他昨夜是多么狼狈,但嘴上却是温柔道:“这般羞人的话,臣妾怎么能说呢,想是殿下喝多了听错了吧!”这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刘启却在我脸上亲了一下道:“今日晚膳本太子来爱妃宫中用!”然后便转身离去了!他到底是什么构造,难道他不觉我那话说的尤其恶心么?难不成是因为栗少宜常常对他说这样的话,想到这里我不禁一阵恶寒,真是搞不懂他这人是什么性子!不对!他今日晚膳来我宫中用是什么意思!刚才让他突然亲了一下,愣了半响硬是有些没反应过来,看来昨日将他留下果真是错误之举。

“瑾兮啊!哀家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那姑女乃女乃一见我便一脸关心的问道。我就知会这样,虽是用了些胭脂,但还是掩饰不住脸上的倦色。我微微道:“不碍事,只是昨夜没睡好!”太后见我这般说了,也不便再多问什么,只是握着我的手语重心长的道:“瑾兮啊!你这般,阿启的心都不在你身上!你要多用些心啊!”我表面是温婉的点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心中却不由的想到那刘启,他的心怎会在我身上,他的心在那皇位上!还有,还有那窦皇后与皇上的身上!我也算是活了千载,却未见过哪家的父母是这般偏心的,做的实是太过份了些!那皇上和皇后一直想立次子刘武做储君的,最后因群臣反对,只得作罢。后只得封了个代王,那梁孝王刘揖坠马身亡后,一年后,便将淮阳赐给刘武做了封地,封号梁王,要知淮阳一代可是人杰地灵,可不比这长安差。由此便可看出这皇上皇后对那梁王的宠爱,难怪刘启会这般,那也是怪不得他的,换作是谁能受得了。

也不知今早刘启说要来我宫中用晚膳是真是假,兴许他就是说说而已,但我还是不想回北宫,也不想有人跟着,便将他们都遣了回去,自己在这御花园中转转,。冬去春来,这园中的花也是开的真艳,我甚是无聊,便对着那园中的一株兰花言语了几句。虽这凡尘的花不比仙山上的花有灵性,根本就不知我在说些什么,可我还是想对着它们唠叨上几句。“你说了这么多!它们能听见么!”许是我太入神了,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男子,他敢这般与我讲话,莫不是不认得我!我朝那声音的方向看去,说话的男子面貌姣好,我瞧着却是与刘启有着几分相似,看他这般的穿着便知是皇室中人。莫不是那梁王刘武!可我未曾听说召那梁王刘武进宫啊!要知藩王是不能随便离开封地的,要来这长安也是要请旨的。这皇上总共就只有四子,梁怀王刘揖早就归西了,自然是不会出现在这汉宫中的,除非我见鬼了。再说那代王刘参,刘参乃是尹姬所生,身份低微,自也是不太可能的。况且看这年纪也不像,虽是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我却还是要小心为上,这汉宫中时时刻刻都有人算计着。

他见我不说话,便朝我走近道:“你该不会是哑巴吧!”什么?哑巴!我看他也就是同我差不多大的年纪,讲话怎这般缺德,况且他刚才明明是听见我在与那兰花言语着,想是故意这样讲的。这汉室中人还真是怎么形容来着,用司命星君的话说,就是奇葩朵朵开!这人说话比司命星君还缺德,若说他是梁王刘武可能性是最大的,就这缺德劲与刘启还真是不相上下。况且梁王一向是受宠得很,进个汉宫算什么,除非有一日那皇上驾鹤西去了,一切大权落入刘启手中。(哦!司命星君:“到底是谁比较缺德!这般诅咒人的!”)阿嚏!谁思念我了!一个喷嚏顿时打破了沉默。我冷眼看了看他,并不想与他说话,我猜测他多半就是那梁王刘武。我这是在做什么,在为刘启不平,所以这般对这男子么!这厢这男子热脸贴了冷,自然是有些尴尬的。

“阿武!原来在这儿呢!”这声音是窦皇后的,她还真是疼惜这梁王,虽有眼疾,不太看得清,却还是模索着来到这御花园,还一眼就看到了这梁王。刘启也在,那馆陶公主今日也进了宫,这刘武的面子还真是不小。我微微朝那一行人行礼道:“臣妾见过母后,见过太子殿下!”刘启见我与刘武之间有些不对劲,便走了过来道:“瑾兮,你怎会在这里!”我看了看刘启又朝那刘武行礼道:“刚才多有得罪!”那梁王愣了半秒之后道:“皇嫂从前并未见过我,不认得是自然的,只是皇嫂好似不太喜欢与人讲话!”刘启忽然将我揽入怀中道:“瑾兮性子一向是这般,就连皇兄我她也是说不上几句,外面的陌生人就更是不愿多理会了!还请王弟莫要见怪。”此时刘启这么搂着我,我也不反抗,只是那窦太后有些不乐意道:“阿启,阿武和你阿姐都在呢!你这是成何体统,再恩爱也不该在这大白日得这般吧!”我看这窦皇后就是盼着我与刘启早日感情破碎,做点什么出格儿的事。刘启娶我的原因也是众所周知的,想那刘武自然是晓得我是太后的侄女,况且这太子大婚不想晓得也难。

我真是为刘启不平,这刘武进宫一趟,谁都得来。一顿家宴还在长乐宫办,皇上皇后,太后,我与刘启、栗孺子,还有馆陶公主。刘启心中虽是不舒服,脸上却还是得一脸谦和的笑容,故作出一副兄弟情深的假象。今日这样的场合却是没有慎夫人的,皇上虽是很宠爱那慎夫人,但这样的场合的确是不适合慎夫人的出现。皇家的家宴与普通人家倒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一家子吃上一顿家常便饭,对刘启来说却是一种痛,太后待她这些皇孙都是一视同仁的,可毕竟比不过一双父母。馆陶也是活泼得很,她此时这副模样,我完全无法想象她平日里那飞扬跋扈的模样。栗少宜自然也是闭口不言的,与我一样只听着便是。“阿武,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娶亲的年龄了!”太后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刘武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道:“儿臣年纪还小呢!”,真是难以想象刘启这样的人,居然还有这般羞涩的胞弟。太后这么一说,刘启饮了一小口酒道:“是呀,不知何时能喝上王弟的喜酒!”皇后也笑道:“你看看你皇兄,都已成家了!二位皇嫂也是贤惠得很,你也是该娶亲了。”皇上是一脸慈祥道:“阿武今年快十七了吧!我记得瑾兮与你同年,比你还要小上三个月,却都已经嫁给你皇兄快半年了,你说说你是不是该娶亲了。”

刘武看了看盘坐在我身旁的刘启又看了看我,有些不好意思道:“若是以后娶妻,阿武定要如王兄一般娶个皇嫂这样如兰般的女子!”我完全没料到刘武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若是换作刘启这般说,想必那皇后又得说什么有失体统了,甚至可能找个什么荒婬的理由将刘启这储君之位废了。但从刘武口中说出来,那皇上皇后却是赞他:“爽朗,直率,还说什么将我那堂妹薄湘宁赐给他做妻子之类的!”我那堂妹才十三岁,虽也是够了大汉律令的成亲年龄,但却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赐给刘武做妻子!也亏这对夫妻说的出口!

我微微侧头看了看刘启,他嘴上没说什么,可我知道他心中不舒服得很,这样的待遇,不舒服是自然的。我轻轻的握住他的手小声道:“别太在意!”我也不知我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他对我这举动倒是惊讶得很,转而又给我一个微笑,想是告诉我他没事。我与刘启这一举动不知怎么就引起了那馆陶公主的注意,馆陶公主一向是什么都说,见我二人对视着便笑着调侃道:“阿启和瑾兮真是恩爱啊!”本来是没什么的,可馆陶这么一说,瞬时所有人都盯着我们看,每个人的眼神自是有不同的含义。那栗孺子不用说,自是火光四射,太后则是欣慰得很,那帝后的眼神是别有深意。刘武的眼神是颇为奇怪了些,好似我与他有仇似的,莫不是他龙阳癖,对这刘启有别样的感情,我瞬时被我这一想法吓了一跳。虽在那仙山时两只同胞公狐狸成了婚,可这是人间,这样的事,实在是,拿窦皇后的话就是有失体统,丢了皇家的颜面!若是刘启知道我此刻脑中想的竟是这些,不气的晕过去才怪呢!

家宴过后,便是歌舞表演。那栗孺子毛遂自荐的跳了一支舞,还让刘启吹箫伴奏,他们这也的倒也默契。跳舞,谁不会,在仙山上时我也是跳过舞的,自从转生来了这人间便再也未跳过,娘亲总说那是青楼女子才做的事情,因此从来不让我跳。况且,这样的场合,我也不想出那风头,要知在这汉宫中,出了点风头,想加害你的人也就倍增了。我开始有些疑惑,我何时开始变得这般,竟怕人加害,我心中不是一直盼着早日归了仙位吗?这刘启如何,与我何干,我为何要这般!“瑾兮!瑾兮!”我竟走神了,若不是刘启在身边喊了我两声,我还没回过神来。眼见一行人都盯着我,好似非要问出我所以然来,我故笑了笑道:“没有,只是妹妹与太子殿下这一曲一舞,实是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臣妾是有些入迷了!”

栗少宜本就有意为难我,明知我是从来不擅歌舞的,还故作出一副要将这出风头的机会让给我的模样道:“妾身听闻姐姐才艺绝伦,不知今日是否有兴见识一番!”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在为难我的,太后知我是从不擅歌舞,本想说什么,可其他人兴致却是高得很,刘启显然是没有要帮我解围的意思,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爱妃原还是才女,也让为夫开开眼界如何!”刘启这般是想作甚,这番话在他人看来自是甜蜜得很。他既都这般说了,我也不好推辞,只得浅笑道:“既如此,那臣妾就献丑了!”当年我在仙山时也是活泼之人,歌舞自是不在话下,如今也就是生疏了些,我活了千年,难不成还要让这凡尘女子设计出丑,若是他日回到天庭,定是要让那些仙僚耻笑的。

我微微的站了起来,朝着那表演歌舞的台子走去,翩然起舞吟唱道:

沉睡千年,一梦殿前。

梦醒时分君不见,微微一笑醉红颜。

心心念念,相知相恋,不抵君倚天下前。

君已不似从前,碎了笑颜,伊人化作涟漪水云间。

一笑倾城嫣,只为君一眼。

不想恋千年,翩然成梦魇。

君之怜,相望一眼,韶华已去,君无言。

千年一梦,终化了云烟,谁言真情天地间。

红颜老去,君不见。

十年枕边,终不如美玉浣颜。

黄梁梦魇,只因错了的红线。

一曲下来,我觉是有些生疏的,但还不至于让人看了笑话。那皇上拍手道:“好!这瑾兮还真是才艺绝伦,阿启,你可得感谢皇祖母给你许了这样的妻子!”刘启虽是有些惊异,但只是一闪而过的表情,也跟着附和道:“瑾兮果真是人间少有的女子,只是这曲子从前我也未曾听过,甚是悲伤了些!”我心中是想着莫要出风头的,可见了栗少宜那模样,我却莞尔一笑道:“此曲名为千年一梦,乃是臣妾自己所创,年少时听闻爹爹讲过那千年狐女报恩,最终却落得被冷落的结局。心生感慨,便作了千年梦。”我所讲的皆是实话,不过这故事并非听闻爹爹所讲,而是亲眼所见,我那狐姐姐当年为了报恩,委身与一个凡间男子,那男子最后却是负了她,从此,狐姐姐便再也没笑过。那时我便极其厌恨这凡间男子,因此便不愿与凡人接触,哪知会遭了那司命星君的罪。

这莺莺燕燕的,到了晚上才结束,我更是越发的

为刘启不平了。都是一个爹娘生的,那馆陶与刘武都甚是受宠,唯独是刘启,好似不是他们生的似的。说起这不受宠的,还有那绛侯公主刘韶,听闻她本是皇上还在做代王时的,那时的代王后所生,身份也是尊贵,代王后去了之后她便受了冷遇。这刘韶本也算是嫁得好的,她那夫君周胜之是绛侯周勃的长子,周勃去世之后,这周胜之便袭了他父亲的爵位,做了新的绛侯。刘韶便封了绛侯公主,可前些年,那周胜之犯了杀人罪,被斩首了,便由他的胞弟周亚夫继承了爵位。这绛侯公主刘韶如今是郁郁寡欢的,想刘韶嫁给那周胜之也是好些年了,感情一直很好,每次来这长乐宫她都总对太后哭诉一番,说那周胜之是遭了陷害。刘韶的年纪与馆陶公主是一般大小的,虽说憔悴了不少,却也是位美人。上门提亲的人倒也不少,但都被她拒之门外。

回到寝宫,我便躺了下来,躺了许久也睡不着,我不知我如今这是怎么了。那本与我无关的事情,我何必搞得自己心情不舒畅呢。难不成我如狐姐姐一般,恋上了这尘世,恋人了这凡间男子。我自转生以来,也是有十几个年头了,从前都是不恋这尘世的,怎才入这汉宫半年多就变成这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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