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这个带着,以免小辰起疑心再去探究你,反倒惹出太多麻烦。”王肆起身将桌上一份信交到夕颜手中,“他自小跟着我,除我之外不会对任何人交心,戒备心理其实比你更强烈。”
“公子放心,夕颜定会协助好小辰,在你回来之前把一切打理好。”夕颜接过信小心放入衣襟内。
“夕颜告辞。”夕颜走至窗外,正打算飞身离去,却听见身后王肆道一声,“路上万事小心。”
夕颜身子微微一震,回头冲着王肆竟露出一个明净灿烂的笑,“夕颜谢谢公子。”说完便消失在这夜色当中。
王肆将窗户关起,终于躺倒在床上。他近来心情大好,看来这一次出门收获不错。既有了夕颜这样一个可心的左膀右臂,还救得一个小小的忠心少年。想到那个孩子坚定地眼神王肆不仅面上一笑。
第二日,王肆便离开墨池,骑马从墨池西门离去,径直向西北方向走去。清晨的空气新鲜,空气中含着一缕一缕的花香,王肆骑马一路穿行而过,马行得并不快,王肆便一边赏景一边赶路。夕颜已经过去,而自己也不用这么赶,心里想着便下马缓缓走着。
一阵“哒哒哒”声,王肆不由回身看去。这并不是官道,因而会有极少的人通过。这个时辰竟也有人赶路。王肆将马引到路边,让出道来。随意看一眼车夫,竟不想甚感熟悉,似乎在那里见过,却一时又记不起来。
风吹动,车帘晃动,恰好看见坐在车窗前的男子。黑眸光灿夺目,面容俊雅,姿态说不出的贵气。王肆面上一笑,还真是凑巧,竟在此遇见这邪妄俊美的大叔。就是说刚刚怎么会觉得那个车夫那般熟悉,原来是在醉仙楼见过一面。
“停车。”车内之人也是面上一笑,车停下来他缓步走下车来,“不想在此遇见王公子,真是幸会幸会啊。”
“王公子在赶路?”王肆微微一笑,这人不是明知故问么,要不是赶路谁愿意这么早赶马在这人声稀疏的地方行走。
“当然。”两人就那般默契的再不问后续行动,“想不到这里虽无人烟,却风景甚美。”王肆转头看看站立在身边这个一身威仪气势的黑衣男子,此刻竟是多了份儒雅,而那眼中的魅惑也敛了几分,此刻看来竟真是个英俊月兑俗的学士。
“如若公子不嫌弃可否愿意与在下同行。”黑衣大叔转头,看着王肆,嘴角那抹始终不变的微笑此刻看来竟是多了几分真切的意味,不再那般虚无缥缈。
“当然,能搭你便车,再好不过。”王肆扯出一个明艳的笑容,心里甭提有多开心。这样一来可是省了自己太多事。
“那公子请。”黑衣大叔将王肆引上车来。虽早前就知道车内必是另有一番天地,真正领略到时,还是为之一怔,这车也太过豪华了,甚至说奢华都不为过。车内一袭的玄红色地铺,两张长长的睡塌,虽比不得家中的宽敞却已极好,中间一小小的案几上放着几碟甜点。王肆心间一阵欢喜,看来这贼船上得不错。
两人走进车内说几句客套话便默契的保持沉默,王肆始终没有去过问黑衣大叔的名字,他知道没有必要,自己已经知道了身份,又何必打探到底,或者说已经没有任何打探的秘密。阳夏国年轻的王上,行踪诡秘,鲜少有人见识其正面目,俊美妖邪,这是那少部分见过他面目的人给世人留下的唯一描述。
清俊妖邪?确实。不过相较于自己所概括的邪妄俊美有总有丝偏差,清俊妖邪虽将他他身上那份水火交融的气度概括出来,却偏偏没有将他骨子中那抹狂妄之势道出。
黑衣大叔看着眼前素服无华,英俊月兑俗的王肆,一双顾盼生辉的黑眸,一抹噙在嘴角的淡笑,将那张清俊的面容衬得光华逼人。
两人目光相撞,又自然而然地避开,面上皆是平和安然的浅笑。
已至傍晚终于找到一家客栈,“公子,到了。”车外之人恭敬地立着,等候着主子。他瞥了一眼跟在主子身后的那个白衣男子,眼中尽是探究和不屑。醉仙楼一遇虽未照面,却为他那超绝的武功心生佩服,却不想今日一看竟也是好吃懒做的纨绔子弟。主子怎么会邀请这样的吃货坐到车上呢?
“王公子请。”黑衣大叔谦和地将王肆让在前面,王肆便也不在推月兑,走进客栈。此时可真是饥肠辘辘了,虽一路上那大叔提供的甜点甚是好吃,但甜点只能是甜点,终是不能填饱肚子的,不是?
王肆要了满满一大桌美食,“今日劳烦公子了,也甚是欣慰能与公子同行,免我受这旅途之劳,这顿饭就算在下聊表谢意,公子请。”说完便已开吃。
黑衣大叔面上笑笑,却也不再说什么。
两人茶足饭饱后,走至二楼客房。“在下感谢王公子今日的宴请,明日公子是要独行还是继续与我们同行?”
“应该是在下感谢公子你。”王肆回礼,“明日在下在此地还有琐事要处理,就不叨扰公子了。”要继续死皮赖脸地呆在大叔的车上,你那车夫还不杀了我。
“那就此别过,明日我们还需早起赶路。”黑衣大叔走近王肆,浅笑着耳语一句。王肆面上瞬时挂上一抹红晕,却随即恢复平静。本来自己也并不想隐瞒自己身份,何况在他这般通透的妖物面前,又何须隐瞒,不过是为了行路方便而已。
“那有缘相会。”王肆回身走进房间,耳边还是回荡着黑衣大叔刚刚的耳语,“公子若以女装示人,必是风华绝代。”
王肆模模自己发烫的脸孔,真是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