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方洛踉踉跄跄的翻身下床,略微洗漱后踱至桌前,望着桌上早已备好的饭菜失神。
“粗茶淡饭,不比富贵之家,还请凌少将而就之”安希若见他没什么胃口,想是饭菜不合乎心意,话语间虽是淡漠疏离的,却也不见其有一丝恼怒。
“不不不,我只是在想,这粥……怎么会这么白,哈哈~”话音未落,便见他迫不及待的喝了起来。
白粥啊白粥,不是白的难不成还是黑的?这理由真是……让人汗颜。
若公子有些哭笑不得。
搁下碗筷,凌方洛心满意足的舌忝了舌忝唇角,样子煞是可爱,与他平日里玩世不恭的作态很是不同。
“这可比天底下任何山珍海味都好吃”
“是因为你饿了”安希若对他的称赞一笑置之。
“错!”凌方洛不由的提高了嗓音,断然说道。
是因为有你~
他这个想法并没有说出口,只因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凌老爷那儿,安某已经派人送了书信,你大可不必担心,就在此处好好养伤吧”若公子淡淡开口。
“啊~知我者希若也,在下真是感激不敬”说的是客气话,可让人听着却怎么也不觉得客气。
环顾四周,才发现这屋子里的摆设虽简约,却也不失风雅,一几一榻,一帘一幕,都端的赏心悦目,这让他更不得不佩服眼前之人,秀外慧中,深藏不漏。
“安某自小便在这山上长大,因体弱多病,大夫皆称我命薄福浅,幸得恩师怜悯,教我武功以强体魄”
“原来如此”凌方洛恍然大悟。
安希若点点头,接着道:“伤你之人正是我的同门师兄谷月一,他为人古怪,阴晴不定,却又极善用毒,医人害人皆在他一念之间”
“竟还有这种怪人,他为何伤我?”凌方洛听闻描述,心想自己又没招惹他,却无缘无故中了他的毒,差点命丧黄泉,多少有些不甘。
“怪只怪你好端端的,捉他的灵影做什么?”安希若忍俊不禁,话语间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蕴。
“你说的莫不是那只雪狐?”凌少挑眉。
“正是”
“啊~本少冤枉啊,我不过想取它一点血来做药引罢了,并没有杀它的意思啊”
“哦?药引”安希若不禁反问。
“没错,家父说此狐极有灵性,其血可治百病,用来做药引最好不过,我就想着此法说不定可以根治你的体寒,便想上山来碰碰运气……”
说到底,还是为了你啊~可凌少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发现安希若的脸早已沉了下来,面容冷肃,那一双看破世事的澄澈眼眸,同时也成了他掩盖心事最好的法宝。
“你好生休息,稍后把药喝了”安希若倏的站起身,不悦之色溢于言表,下一秒便拂袖而去。
凌方洛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觉又无辜,又疑惑,想来自己也没说错什么呀,怎么好端端的就把他惹火了,真是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
接下来的几日,凌方洛都很少看见安希若,饮食起居皆由天涯全权负责。
他是习武之人,体质自是比一般人要好,看他每日生龙活虎的模样,身体似乎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天涯每每替他端茶送饭的时候,总要狠狠地瞪上他几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可这凌少出身富贵之家,对于别人的伺候也早就习以为常,他哪里知道,天涯这一生只对两个人惟命是从过。
一个自然是他每日尊称的公子希若,另一个嘛,则是公子希若他老爹,可这后者早已不明去向,于此说来,天涯唯一侍奉的人只有——安希若!
“呵呵,有劳天涯大叔,呵呵”凌方洛忙不迭地接过天涯手中托盘,百般殷勤的笑着。然而他无害的表情在天涯看来却极不畅快,白了他一眼,转身欲走。
“大叔且慢!”凌方洛扬声叫住了他,迎上前,“敢问你家公子现在何处?”
“公子只让属下好生照看凌少爷,可没说要负责为少爷答疑解惑!”语调掷地有声,虽少爷长少爷短的,可却不见其有多恭敬。
“大叔为何总对我冷言冷语的,叫人好生难过”凌方洛撇撇嘴,略有不快。
“我生来这般,你若看不惯,大可收拾包袱走人!”天涯总算是道出了心中所想。
这凌少鸠占鹊巢数日,害的公子每日只得去后山修养,如今他既然提出来了,便正好顺着他的话下逐客令。
“不得无理!”未待凌少开口,身后便传来那熟悉且清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