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转身,她就出了包厢,掏出手机给苏煜一个电话,还是关机状态。
“安儿……”
回头,是苏夏。
“你怎么也出来了?”
苏夏笑得有些凄楚,“他下棋,不会注意到我!”
两人竟同时沉默下来。
“你怎么……?”
两人同时开口,一模一样。
苏夏了然一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以不说吗?”
“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安儿笑了,笑容很暖,“我确实嫁给他了,心甘情愿的,他没有威胁我!”
“你看出来了?”苏夏脸色微红。
安儿惭愧,“我这么说,没有其他意思!”
“我知道!”隔着玻璃窗望出去,苏夏的眼神飘得有些远,“可,我也知道你看出来了。若不是因为有牵制,何至于卑躬屈膝?”
回头,她眼睛很闪亮,似乎是因为某种液体折射了灯光的原因。
“我能帮你吗?”
她想要逃月兑的**,明显到连仅仅只见过几次的安儿都看出来了吗?难怪池少对她的监视越来越严密,要求越来越苛刻了!
“不能,除了池勋,这世上恐怕没有人能帮我!”
她的笑,很凉,安儿心也跟着有些凉,“萧野铭也不可以吗?”
苏夏笑了,“真好!你第一时间能想到他。那次他跟池少动手,我就该不必担心了,只有些担心你的心意,现在看来也不必担心了!”
有一种朋友,相识无需太久,交谈无需太多,便能彼此牵挂,相知就是必然了!
安儿只笑了,无须多言语。
“那夜,三少醉得厉害,非逼着我们去把你找来,”回忆起,苏夏笑开了,眼底满是欣慰的高兴,“你们,真好!”
安儿摇摇头,却没了笑意。
“池勋的话,你别在意!他那张嘴,什么都能说得出来。”说到他,苏夏的笑意也没有收敛。
“他起初是不懂三少的心意,才会胡说!他虽没说出来,我也看出来他很内疚,那夜才陪着三少那样的大醉,第二天可是在床上躺了一天。”
安儿点点头。
也许,她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只不过不想劝自己真的不去计较,毕竟那样的猜测虽没有切实根据却也合乎情理了。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苏夏不赞成,“如果,你等待时间去证明一个人的心,而错过了证明过程中那段美好又难得的时光,可惜不可惜?”
“是了!”安儿眉眼一开,“我若同样珍惜呢?”
“如果爱一个人能够控制的话,那就不是爱情!”描着浓郁眼线的一双眼映着月光,轻却真地落在她的脸上,苏夏笑得灿烂。
“爱了,就爱了吧!就算爱错了、受伤了,又如何?人就当生如夏花般绚烂,爱若烈火般嚣张!这才痛快!”
从来不知纤细的苏夏,会有这样洒月兑不羁的心,她分明伤了却无畏疼痛,安儿说不清该怜惜还是该鼓励。
她自己本也是洒月兑的人,无奈在感情上,有如乌龟般谨慎胆小,缩在壳里,温度适宜就慢慢出来,一有风吹草动,又缩了回去。
在感情上,她注定是不能比苏夏炙热了!
“哟!一个三陪女,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一声嘲笑,又大又响亮,似乎生怕别人听不见一般。
苏夏的脸一白,没有回头。抓住护栏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指尖发白。
安儿回了头,走廊正中央站着三个女人,站在中间的穿一身名贵的皮草裙的少妇,论气质样貌都是最抢眼的。
那话,应该就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她眼里的挑衅意味没有做丝毫的掩饰。
“苏春姐,没事犯得着跟这样的陪酒女人说话吗?”她旁边有些肥胖的红裙女巴结着,搀着她的手欲走。
她却没动,语气刻薄,“我就是听不惯!装什么装?”
这年头这些无聊的贵太太,都闲到了要管一个陌生人说什么话的地步了吗?可,说话恶劣到这种程度,她就听不惯了!
安儿火了,
“请注意你的用词!”安儿上前一步。
还没来得及说完话,就被苏春打断,语气鄙夷,“你又是谁?看样子不像三陪,估计也是人家包的二女乃,呵!”
那声,从鼻子里喷出的气,算是把安儿惹毛了。
“哦?”安儿故意做作地捂住嘴巴,笑得刻薄。
“那你呢?定是被丈夫抛弃的黄脸婆咯?随便见着个漂亮的,都看不惯听不惯的,更年期不会提前这么早吧?”
OK!她承认,她有时候真的很刻薄尖酸。
像是被戳到痛处,苏春的声音顿时提高几倍,“我说一个三陪女,碍着你什么事了?巴巴地出头,你活得不耐烦了?”
安儿咬牙,“什么三陪四陪的?她好好的一个女孩,你说话注意点!”
“她?”苏春鄙夷又嫌弃的扫了苏夏的背影几眼,“谁知道她现在在哪个男人身体下面求生呢?也不知含过几个那玩意!”
“闭嘴!”安儿厉喝一声,忍无可忍。
“你他妈的,有点素质行不行?”
“哟?”苏春好笑,“想必你们同伺候一个男人的吧?这靠一根玩意吃饭,关系还这么铁,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不知羞耻的下……”
“啊!”
“你敢打我?活得不耐烦了?”捂住脸,苏春瞪着大眼干吼着,此时狰狞的模样将她身上的气质全部抹杀,只留丑陋。
她动作也不慢,杀气腾腾地冲过来,对着安儿的脸就是狠狠一抽,“啪!”地一声,十分清脆。
安儿震了一下,拉过苏夏,“有没有事?”
苏夏,在关键时刻冲到她身前,替她挡了这一巴掌,苏春用了十成的力气,她的小脸蛋被打得有些红肿,手指印非常明显。
苏春显然也愣住了,她没料到苏夏会来这一出。
回过神来,她冷哼了哼,“贱骨头!”
安儿就要发作,大不了在这夜总会大打出手,也不愿受这气,苏夏却按住她的手,冷笑着朝那女人道:“闹够了没?闹够了就走吧!”
“这就够了?你欠我的,我就算抽你一千次也不算完,我说过见一次骂一次!”听了她的话,苏春的眼神更加狰狞起来,似乎有天大的仇恨。
“苏春姐,姐夫还等着你呢!闹僵了,影响不好。”肥胖的红裙女见苏春也算占了上风了,怕惹急了狗跳墙,她也跟着没好下场,忙就劝着她快走。
苏春听了,也没多做纠缠,抚了抚头发,扭着腰身走了。
“苏夏,你怎么?”安儿又心疼又好气,为什么要忍?忍了池勋的欺负还不够,连个陌生女人也要忍么?
“安儿……”
她嗓子说不出的沙哑难听,是那种伤极了痛极了却拼命强撑住不哭,可眼泪偏偏就到了眼角,那声哽咽用了好大的劲才压制在喉头没有发出。
这声带着渴望救赎的呼唤,击碎了她所有的坚强,她几乎是扑入安儿的怀里,泪水滴滴答答如暴雨般落在她的肩头,透过凉薄的衣料打湿肌肤,泪很烫心很冷。
安儿搂住纤细的她,喉头也哽塞得难受,连一句最简单的安慰,都说不出来,只能用力抱着哭得浑身发抖的她。
许久许久,她的肩膀都湿透了,才听到苏夏一句艰难无比的,“她是我姐姐!”
半天,安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刚才那个叫苏春的女人,苏春苏夏名字还真是两姐妹,可哪有姐姐这样对待妹妹的?
也正因为是姐姐,所以心比什么都痛!所以,打不得骂不得,只能忍着。从苏春的话里听得出,这样的辱骂恐怕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一次,她能趴在她肩上哭,那上一次呢?下一次呢?
“别哭!”
终于,安儿的喉头松了松,能说出唯一一句安慰的话了,心被揪起,她又一次为这个女孩,深深地心疼了。
苏夏已经收了哭声,抱着她静静的站着,似乎这一刻的静谧都那么难求。
“还好吗?”安儿声音极轻,她舍不得再惊吓到她。
苏夏站直,脸上的泪水已经被风吹干,留下一道道忧伤的痕迹,“谢谢你!我好久没有放声大哭了,好轻松。”
安儿懂,在情绪压抑到极点的时候,最渴望的莫过于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或者找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抱着她放下所有的防备,痛苦一次。
她已经好了,依旧是纤细又坚韧的苏夏,安儿没说话只拉着她的手去了卫生间,望着镜子中妆容狼狈的自己,苏夏笑了。
低头洗了脸,因没有带包无法立刻补妆,她只能将脸上所有的妆容冲洗干净,才不至于变成残妆那么难看。
她的肌肤本生就很白,在安儿看来根本无需粉底的遮掩,就算撕去假睫毛她真实的睫毛也很长很漂亮,一双眼睛不描也闪亮。
“有些人化妆,是为了美化自己;有些人化妆,却是为了藏住自己;你是后者,其实不必!”
将纸巾递过去,安儿轻轻说了句。
苏夏笑着擦去脸上的水渍,没有赞同也没有反驳。
她们从卫生间出来,萧五正在走廊上四处走动,见着她们一阵高兴,“少女乃女乃,三少急着找您!”
推门进去,压根无事,就是他赢了池勋一个子,像个孩子般急着要她鉴赏,并且神色渴望地期盼夸奖。
“才一个子?”安儿是个不会按常理出牌的。
萧野铭脸一黑,池勋的脸更黑,两人同时嚷嚷,“高手过招……”云云。
“嗯,那相较某人来说,你是高手!”安儿被他掐住了腰,紧紧桎梏在他腿上,不得不学着说些阿谀奉承的话。
若在古代,萧野铭显然不会是明君,典型昏君一个,听了她这阿谀奉承的话,高兴极了,捏着她的手问,“去哪了?手这么凉。”
安儿正想说去了厕所,洗了个手,所以凉。
那边,池勋的暴喝,差点吓得她从萧野铭腿上滑下去。
“谁干的?”
安儿与萧野铭面面相觑。
随即,默契地望向苏夏,她懦懦地低着头,偏侧着脸似乎不想让池勋看清楚她。
池勋固执得很,将她死死抵在沙发上,俯身盯着她微微有些红的眼睛,“怎么回事?”
“洗脸的时候,眼睛进了水!”苏夏,按照安儿提供的最好借口,接了他的话。
几乎是粗鲁地扭过她的脸,池勋捏起她的下颌,诡异的眸子中冒着如鬼火般可怕的愤怒,“谁干的?说不说?”
“疼!”苏夏尖叫,可见池勋的力道绝对不是一般的小,“我说!”
池勋重重地松了她,“说清楚,撒一个谎,你知道后果的!”
苏夏一个寒战,池勋的惩罚方式她非常清楚,如果说一个谎言是一次,她或许能够接受,而他是一个谎言里一个字一次,她经常下不来床,他却还不放过。
萧野铭箍住她腰的手收紧,示意她快速将刚才在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交代清楚,安儿俯首将唇附在他的耳边。
“帮她,好不好?”
苏夏说过,池勋最近对她警惕性非常高,她眼睛红了,他肯定能察觉,恐怕连脸上并不清晰的红痕他也会知道。
她要安儿保密,无论如何帮她,不要让池勋知道她被姐姐羞辱这件事,否则他们苏家又会不得安宁。
“萧野铭,帮她好么?”见男人没有反应,她又凑近一些,低低请求。
她娇女敕的唇,就在耳边,随着她说话,时不时轻擦在他耳垂上,激起他心弦一阵乱颤,电流从她温热的呼气一下子往身上的某个地方顶去。
感觉来得太快太火热,他来不及说话,谁知这不知死活的女人,却还要在他耳边轻吐兰香。
“嗯……”自诩控制力无敌的萧野铭,竟然就因这不是挑逗的逗弄而没忍住在众目睽睽之下低叹出声。
池勋的暴吼后,包厢内本就安静,加上都等待着苏夏的话,几乎连呼吸都很轻,他的这声低叹发出,在诡异的气氛内,更添一种诡异的暧昧。
烧得人心头一热。
“你怎么了?”察觉到他的异样,安儿在他上挪动了个位置,方便更贴近他耳边低语,好商议帮助苏夏的事。
“唔!”
急急的一声,带着丝得到轻微触弄的满足叹息。
萧野铭几乎着了火的大手按住她,她若再磨来磨去,笨得连触到了他似铁的火热都不知晓的话,他保不准会立刻清场,在这里就吃掉她。
“你干嘛?帮她呀!”现场越来越安静了,安儿又着急,只能攀住他的脖子,直接将嘴唇贴到他的耳朵上轻轻吐气出声。
萧野铭浑身一震,大腿也因为激动和刺激而轻轻颤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如狼似虎已经不能形容他了。
他健硕的身体一翻,大腿缠住她的大腿,将她恶狠狠地压在身上,“女人,不吃干净你,你不懂安分!”
三少太过威武,连萧五都狂汗了!
那边,池少还在生气呢?
这,是要上演啥戏码?
“你干嘛?众目睽睽的!”安儿抵住他,焦急万分。
萧野铭咬牙切齿,“你也知道众目睽睽?公然趴在老公身上呵气挑逗,你老公若是定力不好,指不定会当场叫出声来!”
虽然叫出声来没有,浪叹已经是事实了!
“别别,还有苏夏……”安儿着急得语无伦次,这边有狼,那边想从虎口拔牙。
萧野铭捂住她的嘴,“女人,我不想玩,我只要你一个!”
“呜呜……”安儿费尽全力,含糊出一句,“好多人!”
“哦……”萧野铭意味深长地笑了,“原来,老婆也有这意向,那做老公的必须得满足,坚决坚定地将老婆喂饱!”
他清了清嗓子,不顾众人什么表情任何姿势,他都霸道无比地宣布。
“清场!”
两个字,意味什么,所有人都清楚,人人暧昧非常地笑着,乖乖离去,带着对接下来场景的想入非非。
“都别走!”
安儿大喊一声。
众人石化,老大箭在弦上,嫂子居然让他们别走!
有思想进步者,大为感叹:三少看上的女人果然不差,瞧这彪悍的语气,够格当他们的嫂子了!
“老婆?”
连见过安儿彪悍行径的萧野铭都吓了一跳,他是不介意将自己高超的技艺在人前展示,但是他介意自己老婆的身体。
那是,绝对只能必须他一个看,其他人休想!
一看他腻腻歪歪的表情,安儿就知道他又想到哪里去了,她恨铁不成钢,现在都是什么关键紧要的时刻了,他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
她半天都没弄明白,他忽然兽性大发是因为什么。
清了清嗓子,保证自己的嗓音不会因为这男人到处煽风点火而变得沙哑暧昧,她才小声道:“有事,回去说!现在,帮帮苏夏。”
顺手,在他手臂上用力一掐,盼着疼痛能将他从邪恶的深渊拉出来。
当安儿凑到他耳边,轻吐兰香的时候,她的话萧野铭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现在被她彪悍一掐,倒回过神来了!
众人准备退场,池勋却没有这个打算,他的女人眼睛很红,是哭过了,他的女人脸上有红印,明显是被哪个存心找死的人扇了一巴掌。
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能扇了她,她又刻意隐瞒的,估计就是她家里那些没用的东西!她忍得,他却忍不得!
双手,几乎是暴虐地掐住她的脖子,只给她几分钟的时间,否则他真的打算永远不松手,直接送这女人去见见上帝。
萧野铭尴尬冷咳一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有多么急色,差点就在这间包厢里洞了房,安儿远离了他,他头脑随即清醒。
瞧池勋这架势,今夜估计闹不完,他挥挥手让无关人士都退去,方便解决家事,包厢内剩下的都是亲信,萧野铭也就直言不讳了。
“对自己女人,轻点!”
池勋陷入暴怒,对身边的事充耳不闻,只狠狠地瞪着苏夏,“再过一分钟,我保证你窒息!”
她的脸,已成青紫色,那是明显缺氧的征兆,若是缺氧时间过长,不死也对身体危害极大。她咬着唇,死死闭着眼睛。
“苏夏?”安儿着了急,起身就想过去。
萧野铭一把抱住她的腰,将她拉回怀里,她吹胡子瞪眼干着急,“你干嘛?再不救她,她会出事的!”
“不至于。”萧野铭气定神游。
安儿不信,池勋那双眼睛,是她至今觉得最诡异的东西,那里面的东西她看不准,说不定他心里一个不爽,真的会掐死苏夏。
挣月兑几下,萧野铭的手从来都是比钢铁还坚固,她动弹不得心里更急了,反身一口咬在他肩上。
萧野铭吃痛,手微微一松,她就快速挣月兑,朝池勋扑过去,“放开她!”
池勋正在气头上,对安儿的桀骜不驯又甚是讨厌,他抬腿狠狠踢过去,速度之快安儿不懂武术,自然避不开。
就在他修长的大腿,直击她腰月复部时,一只大手拎住她的后衣领,硬生生地将她往后挪动了几厘米,那腿落了空。
“池勋,你发狠发疯,别对我女人动手!”萧野铭低头仔细查看安儿是否有恙,语气又冷又冲。
她被惊起的心,也归了位,那千钧一发后,她才想起自己被人那样提着,形象真的很难看。
却也顾不得,冲池勋吼道:“她倔,不肯说,我告诉你!你快些松开她,缺氧不是闹着玩的!”
池勋阴森地瞥她一眼,松了手坐在一边,“说清楚!”
“是一个没事找茬的女人,她找我的麻烦,我见她说话难听,抽了她一耳光,她打回来时,苏夏替我挡了!”
她没撒谎,只是没有将故事说完整,所以她说得理直气壮,跟真的一样,哦,就是真的!
“什么人?”
问话的是萧野铭,他站了起来,朝萧大递了个眼色,只要安儿说出来,萧大立刻会带人过去灭了她。
“不认识,总归也没吃亏!”安儿满脸歉意地朝池勋点头,“对不起,让你心疼苏夏了!”
池勋一听,嗤之以鼻,“心疼她?我是怕我池勋的人被欺负了,没面子罢了!”说得无情无义。
苏夏软倒在他脚下,艰难地喘着气,脸色憋得发紫,听了这话愣是白了白,呈现一种诡异的紫白色。
却因为适才缺氧太久,而无力说话,只能拼命地吸气。
安儿看了,跟着心疼了,又不敢冒然上前去扶她,“算了吧!闹起来,会很难堪的!”
“难堪的,是惹了我女人的杂毛!”萧野铭冷冷发笑,朝萧大一挥手,“出去问问看,是谁想动我的女人,今天没完!”
安儿想阻止,萧野铭瞪了她一眼,将她拉进怀里,低头教训,“谁让你忍气吞声了?也不想想,你男人是谁?”
本想撒个谎,不闹出是苏夏姐妹不和的事让她难堪,结果萧野铭开始计较起来了,就怕他这样一搜一问,反倒把苏夏给暴露了。
她满脸黑线。
萧野铭脸色顽固得很,已到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地步,正常手段是不可能要他善罢甘休了,安儿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
“不要计较了嘛!”
“那怎么行?这些人就是不长眼,不给她们点教训尝尝,她们还真不知道你是谁的女人!”
萧野铭只顾上火,没瞧安儿一眼,安儿一咬牙将自己放软,窝进他怀里,伸出小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轻轻摇了摇。
“别计较了,我困了想回家睡觉了。”
声音软得让萧野铭一荡,低头一看心差点化了,小妻子娇羞不已,低首在自己怀里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扯他的衣服,隔着肌肤碰触到了柔软的心。
那小小的动作,就像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心弦,他一震急切地握住她的小手,“现在回家?”
安儿咬牙,娇羞点头。
萧野铭心头火起,一把捞过她,站起来就往家里冲,百忙中安儿回头朝苏夏使眼色,苏夏感激涕零,缺氧缓解她勉强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没事。
包厢门一打开。
萧大领着一群人过来,后面跟着池勋的手下,中间一个穿皮草裙的女人尤为扎眼,安儿心里咯噔一下。
这就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萧野铭自然是没有心思管这点事了,只吩咐萧大抽这女人一百个耳光,抱着她着急走,苏春听了小脸吓得惨白。
安儿抓住他,“不如,我们等会再回家?”
“等不及!”萧野铭连电梯都不坐,直接往楼梯口冲。
千钧一发,安儿娇声连连,“不要嘛!在等一会儿嘛……”尾声拖得老长老长,她自己听得都一身鸡皮疙瘩。
萧野铭身体一颤,顿住脚步,“好,都听你的!小东西。”
语气,比她还恶心,安儿恶寒了,缩在萧野铭怀里发抖,萧野铭却以为小妻子又害羞起来了,心跳都提速了。
咬牙忍住急切扑倒她的冲动,萧野铭抱着她又回到了包厢。
安儿暗叹: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有耐心!
萧野铭这头狼,耐心真不差,更可怕!
池勋坐在沙发上,眯着诡异的桃花眼笑意盈盈地盯着苏春,苏夏被他搂在怀里,脸埋得很低。
“她,是你动的?”
冷了很久的场,冒出了第一句话。
“是又怎么样?”苏春高傲,脸色虽然有些害怕的苍白,头却依旧昂起。
池勋松了苏夏,站了起来,苏夏连忙跟在他身边,紧张兮兮。
苏春退了一步,犹在嘴硬,“我教训妹妹,也轮得到你过问吗?”
“你怎么教训她的?说来我们也过过瘾啊!”池勋好笑地望着苏夏,这就是这蠢货还想保护的人,什么家人?狗屁不如!
“池少!”苏夏急急唤了一句,想去抓他的手,被他厌恶的挥开。
苏春看得仔细,心里有了计较,“我教训她,既然跟了男人,就不要朝三暮四的四处招惹,白白惹人闲话了!”
苏夏平日里跟着池勋出没,装化得再浓,也有人认出了她,邻里间亲朋中有人盛传她在红尘微醺等地做三陪。
苏春口里的闲话,指的就是这个,故意说得暧昧不清,她就见不得苏夏连做个暖床的,都比她一个做正室都受家人重视!
苏夏脸一白,近日里池勋不知怎么回事,对她的戒备很严,略有风吹草动,她都少不得几夜地受罚。
她怯懦地抬首,池勋果真在看她,眸子里有鬼火在跳跃,他手狠狠地抬起,苏夏一跳任命地闭上眼睛。
“啪!”的一声,没有疼痛。
苏夏睁开,面前的苏春踉跄一步差点倒地。
众人皆诧异,池勋冷冷说话,“她好与不好,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早前我就说过了,从此苏夏不由你们苏家言语半句,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不可以管她!”
苏春抚了抚自己火辣的脸,上面的痕迹非常明显,她气愤地抽动鼻子,朝过来扶她的苏夏低声冷言冷语。
“看看你找的什么男人?教得你六亲不认!真不知道爸妈哥哥他们脑袋怎么想的,伺候少爷一样伺候这种人!”
苏夏家,本也是炙手可热的企业,三年前没落了,苏春刚硕士毕业,那时候家里还不至于太撂倒,她妈给她相了门亲事。
男方是个暴发户,那时候很有些前途,在事业和钱财上都能给苏夏家很大的帮助。苏春是过惯了好日子的千金小姐,她怕家道没落,以后婚配不到有钱人,她可过不惯穷日子。
相处没几天,就在家里被宣布破产的前一天,险险地嫁过去了。那男人看中的也是苏家的底子,没想到刚结婚,娘家就破产了,破事一大堆。
那男人不怎么喜欢一副清高模样的苏春,苏春是留学的硕士生,他却是初中毕业就出来打拼的,她说话尖酸,时常挖苦他粗鲁没文化,这样一来,对她就更是厌烦。
结婚不到一个月,就开始不着家,有时候几个月都见不着人,她窝出了满身的火。可比起苏夏而言,她就幸运多了。
至少,不用背着个大提琴到处了卖艺!
她是这样想的,可看着苏夏青春朝气的脸,她就嫉妒。自己嫁了人妇,虽有花不完的钱,却找不回她的朝气与自由。
她到处托人给她相亲,希望将她嫁出去,弥补下家里的亏损,有钱人就是这样,突然没落了,花钱的大手笔改不了。
靠苏春贴补,实在有些吃力,那男人对她早有微词了。
苏夏倔,怎么都不肯,后来她自己带回来一个男人,就是池勋。
一见池勋,家里上上下下都欢喜得不得了,像供菩萨一样供着,连同一直不受重视的苏夏都被捧在手里。
有了池勋,几乎用不着她苏春了,她在家里的位置一落千丈,她嫉妒难忍,每见苏夏总免不了冷言冷语,刚才受了男人的脸色,自然要还到苏夏身上了。
“姐,”苏夏焦急唤她一句,想劝她闭嘴惹了池勋,她可没好果子吃。
“别叫我姐!”一想到那些事,苏春就满心是嫉妒的火焰,她气愤地推了苏夏一把,想将她无意推倒,解解气。
与苏春姐妹这么多年,苏夏自然了解她,轻轻一让,她没推到苏夏,却自己不稳,一下子扑倒了池勋怀里。
池勋虽风流,对女人要求却极高。
苏春,是他最厌恶的女人之一,他满脸嫌弃地将她狠狠一推,“要发浪去别的地方,别他妈的到我怀里来,我嫌你骚!”
这话,太伤人,苏春的脸瞬间就惨白了。
池勋拿了酒,丢到苏夏怀里,“给我洗手!”
苏夏自然懂他,一整瓶上万的红酒,就全数倒在他手上洗了手,这样的举动刺得苏春更加难受。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比苏夏有钱,池勋出现,她就知道那是不可能了,后来知道池勋对苏夏并不好,她心里平衡了些,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
在妹妹面前,她毫无胜算可言,这几乎让她崩溃!
“你有什么好嫌我的?你身边那女人,当年出去卖的时候,不知道有多脏!”
苏春一语,惊了满室,连安儿脸色都变了变,萧野铭捏住她的手,将她往怀里拉了拉。
“你胡说!”苏夏厉了嗓子。
最淡定的,竟然是池勋,他拉过苏夏笑道:“怎么?你都没告诉你姐,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吗?”
苏夏脸一红。
破处之夜,她被弄得很狼狈,这个男人简直下流得堪比禽兽!
苏春好笑,“处女膜吗?随便做一个就好,亏了你也信!”
在苏春眼里,苏夏背着大提琴去各大会场、宴会或者餐厅卖艺,就是靠买身体吃男人的饭的。
池勋忽然笑了,搂着苏夏在沙发上坐了,他朝身后的手下勾勾手,“你们去找个医生来,就在这给这女人做一个处女膜,让我们开开眼,看有多容易造!”
池勋是说到做到的人,苏夏都跟着变了脸,叫不住他,手下已经出去了,估计很快就会有医生过来。
现场造处女膜,就意味着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私密处露出来,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大的屈辱?
苏春是怕了,她伸手进自己的口袋,想打电话求助,池勋火眼金睛朝手下一瞥,那手下立刻上前,将她的手机掏出来,递给池勋。
池勋没接,直接就着手下的手,将手机扔到地上,他抬起高贵的皮鞋,重重踩下,破碎的声音带着毁灭的快感。
“不是说随便做一个就好么?怎么怕了?我是为你那土暴发户男人造福,让他也在你身上享受一次破处的幸福嘛!”
土暴发户粗鲁,一次家庭聚会,他竟然公然抱怨苏春跟他时不是处女,这几乎让她无地自容。
池勋这会又拿出来讲,她一张脸又红又白,煞是好看!
安儿吃不准池勋这人会不会那样变态,真的让医生当场给苏春造个处女膜,她窝在萧野铭怀里,笑得灿烂。
别说她邪恶,有一些不知好歹蹬鼻子上脸的人,是该给些教训才够了,只怕不让她长点记性,以后对苏夏还会更过分!
萧野铭低首,看着怀里低低发笑的女人,模了模她的头发,“放心,那么邪恶的场面,老公会捂住你的眼睛的!”
“该捂住眼睛的,是你吧?”安儿瞪眼。
萧野铭笑,“你捂住我的,我捂住你的!”
两人一交流,苏春才看见安儿,她男人有时在萧野铭手下讨口饭吃,她自然是认识萧野铭的。
见萧野铭对安儿的态度,比池勋对苏夏还宠溺许多,吓得脸色更白了白,受辱不要紧,她就怕自己老公被三少给弃了,那她这贵妇人的地位……
“原来,是三少夫人啊!”她恭敬地鞠躬哈腰,心里骂着自己瞎了狗眼。
安儿诧异了一把,望向萧野铭,他勾唇好笑,“她跟你打招呼,看我干嘛?”
“我是奇怪,她怎么叫我三少夫人呢?刚才,她还说我是不要脸的二女乃,与苏夏伺候同一个男人,所以才同仇敌忾!”
安儿无辜的低喃,却不知道,最后的那句话,几乎判了苏春的死刑!
夜色渐浓。
奢华非常的红尘微醺,每一间包厢都喧嚣嘈杂,唯有萧家三少独享的888号至尊VIP包房静如鬼魅。
长沙发上最中间的主位上,坐着眉目微垂的萧野铭,他手里晃动着酒杯,杯中红酒如鲜血妖艳。
另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朝苏春轻轻一勾。
苏春不明其意,又不敢不过去,忙弯下腰身慢慢过去,“三少,有什么吩咐?”
极尽的卑躬屈膝,苏夏都不忍再看,她实在不该为这样一个女人去担忧,池勋爱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吧,她扭过了头。
却忽然听得一声闷响,苏夏回头,就看见苏春有些发福的身体狼狈地倒下,妆容精致的脸,磕在桌沿上,血顺着脸滴滴流下。
她惨叫连连。
“很吵!”萧野铭极度不耐烦。
被他无情地踢开,苏春的月复部受了重创,倒抽着气,又撞上茶几疼得她龇牙咧嘴地惨叫,被他这样一喝,倒连一丝丝的气息都不敢发出了,只缩在角落里捂着毁容的脸,浑身颤抖却只拼命忍着。
“记住!燕安儿是我的老婆,谁若再敢出言不逊,我要她的命!”他一扫慵懒的昭告天下,语气霸道十分,透出惊人的气魄,让闻者,一怵。
心微微的悸动,燕安儿呼吸一屏,清亮的眸闪了闪,氲出笑意来,温顺地窝着没反对他的粗暴。
在场,无人敢对萧野铭的话有任何异议,除了默认与点头,多余的一丝一毫的异样都不敢发出。
苏春极力隐忍的战粟,在那一刻爆发,身子抖得连隔壁房间都能感受得到,萧野铭极为厌恶地瞥她一眼。
轻搂住安儿,萧野铭的声音温柔得几乎溢出水来,“老婆,没吓着你吧?”
安儿轻轻摇头,脸竟有些微红。
萧野铭乐了,他家小妻子终于心动了,“我答应过你,不暴力的,实在没忍住!别怕,老公对你,绝对温柔!”
安儿轻轻点头,脸更红了些,索性将脸埋在他怀里,不做声了。
好家伙!池勋眼角抽了抽。
这拿着别人的生死来**,这三少,实在牛!
他自认是比不上的,他低头瞥了苏夏一眼,眸子一冷恶狠狠地在她大腿上拍了一下,苏夏惊醒,收回眸子垂下。
“羡慕?”
苏夏摇头,“我是为安儿高兴!”
池勋冷哼,他为了她,惩罚那贱女人的时候,她怎么不感动不高兴了?还处处地维护她家人!
苏夏没做声,目光落在苏春身上,多了几分怜悯,她求得了池勋不动手,却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求萧野铭。
因她的关系,安儿对苏春是厌恶至极了,她更加不好再去求情,反而让安儿徒添了愧疚。
她想去扶苏春,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姐姐,流着苏家一脉的血,碍于池勋渐冷的目光,她没动。
他本来就恨透了他们家所有人,她更是不敢惹,池勋是十足十混黑道的,在他眼里一条人命怕是草芥都不如。
“老大,医生来了!”
“让进来!”池勋笑得诡异,那双眸子就更为诡异了。
安儿心里紧了紧,往包厢门口一看,来了两个医生,后面跟着一个拿工具的护士,东西往茶几上一放。
“手术用具准备好了,是要在这里吗?”
池勋邪笑着,朝苏春一指,“开灯,就在这!”
医生犹豫,“这,聚光灯没有,只怕看不清楚手不准;而且消毒环境不到位,只怕会感染;没有抢救设备,只怕出了意外没有抢救的能力……”
医生,用一大堆只怕,将手术的危险,说了一遍。
苏春吓得软倒在了地上,全身筛子一样的抖动,不顾形象地想往茶几底下钻。
正常手术,都可能存在一大堆风险,尤其是被医生表情严肃地说出来,能将人吓到腿软,再加上这不是正常手术……
苏春哭了,趴在地上哀求,“苏夏,我们好歹是姐妹一场,你求求池少,饶了我!我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
她泣不成声,狼狈得很。
苏夏自然是不忍心,刚想开口,池勋先答了,“刚才,是谁让苏夏被叫她姐的?”
“我迷了心窍,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好歹,看在我是苏夏的姐姐……”苏春爬出来,跪在池少面前,苦苦磕头。
池少是黑道教父,在美国时就听说他手段又狠又毒,回了国更是变本加厉,苏春的丈夫多少听过池少的手段,她也有所耳闻。
现在想来,才知道怕!
“你也配?”池勋厉了嗓子,“你们家的这些个杂种早就该死了,你不提我或许能饶了你,既然提了,那我怎么忍得住摧残你们一家人的**呢?”
他眼里流露出那种嗜血的狠意,吓得苏春猛然一抖,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池勋对他们家的态度,不是因为厌恶,而是因为憎恨。
为什么?
她颤抖得极其厉害,巴巴望着苏夏,苏夏已经吓白了脸。
池勋最阴暗的角落,如果没有触及到,那他对她可能只是狠了点,若是触及了,那种后果她一想起来,就浑身打颤。
“给我动手!”池勋嗜血一笑,眸中全是迫不及待地杀戮气息。安儿看了,都抖了抖,赶忙往萧野铭怀里缩了缩,轻拉了拉他的衣服,萧野铭搂紧她,叹了口气。
她这么怕池勋,那天在高架上与池勋对峙时,她心里该多无助,心里不免起了怜惜,朝池勋看了眼,“息怒息怒,别太过了!”
“修复个处女膜能有多过?当年用那种法子破人家膜时,怎么没听你阻止我的过分?”池勋了然地划了安儿一眼,十分厌恶。
好好的,多个这样的女人,以后没得玩了!这萧野铭恐怕会被吃得死死的,他想在国内跟萧野铭一起大干一番的志向,恐怕没着落了。
“真的别过了!吓着女人们了。”萧野铭好声好气,捂住安儿的眼睛,因为那边医生已经将冷冰冰的手术工具拿了出来。
心里不爽,加上安儿他更加不爽,“那我直接让人捅烂了算完,修复太费时间!”他冷冷盯了眼萧野铭,“看不惯听不下去,就把你女人带回去教去!”
捅烂!
苏春几乎晕厥。
安儿一个寒战,又往萧野铭怀里缩了缩。
萧野铭无奈,模了模安儿的头,“我们回家吧?”
安儿摇头,担忧地看着苏夏,萧野铭笑了,“放心,这家伙怎么舍得动苏夏!”
“少废话,动手!”池勋不耐烦地挥手,手下的人拉住医生和护士就扔出门去,那些工具全部留下了。
三两个男人围上去,轻松就将苏春困在中间,有人粗鲁直接拉开了她的大腿,让她无力挣扎。“求求你,苏夏,救我,救救我!”苏春叫得凄惨无比。
“你是不是贱人?”池勋弯腰,将冰冷的手术刀在她脸上用力地拍着。
“我是,我是!”苏春大叫,“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池少,我求求你,饶了我吧!”
“你们苏家,都是些贱骨头!”池勋兴趣黯然,这么不经吓,太无趣了,想当年苏夏是多大胆,愣是没吓哭。
“池勋!”苏夏不满地唤了他一句。
池勋瞪眼,“怎么?不让我说?那我就动手!”
“别!”
苏夏挫败,走上前挥手让他的手下松开苏春,手下们都看着池勋,池勋一笑勾了勾手指,那些人都退开去。
她挥手,朝着苏春的脸狠狠挥了几个耳光,打得她脸肿得十分难看,池勋一把握住她的手,“你这手得伺候我呢!别弄伤了。”
苏春又恨又气,却不敢发作,只能咬牙忍住,她不懂苏夏这是在救他,如果不让池勋如意,他没准真的会捅烂她。
“上下两张嘴都脏,今天总得坏一个,你选!”池勋居高临下,如鬼魅可怖。
苏夏忍不住帮忙,“打了这么多个,够了!”
“怎么够?手打着痛,不如用我的皮鞋打?”池勋说完,就靠在沙发上,将脚抬起,“至少一百下!”
他的皮鞋不是普通的皮鞋,是一种极具攻击力的皮鞋,底部微厚而且十分的硬,鞋尖的部分藏了铁片,他若用力一踢能将三公分厚的木板踢碎。
萧野铭皱了眉,模着安儿的腿,“刚才,他没踢到你吧?”
“差一点点!”安儿不明所以,觉得踢一脚就踢一脚,至于这么关心她吗?弄得她心神荡漾的。
萧野铭一阵后怕,两人已经是紧紧贴在一起,紧密无间了,他硬是再靠近一点,安儿被抱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跟在池勋身边久了,苏夏自然清楚池勋皮鞋的杀伤力,权衡了下,她还是弯身取了鞋。
“苏夏,你敢动我一下,你以后就不是我们苏家的人!”苏春吓得尖叫,嘴里还不忍挖苦她,“家里是怎么培养你的,你这么忘恩负义!”
“闭嘴!”池勋厉喝,“如果苏家没有她,我想你们现在已经家破人亡,你他妈的还能在这耍风骚?”
“动手!”
池勋下达了最后使命,苏夏清楚,她不动手迟早有人动手,那些人的手劲之大,苏春只怕受不了几下。
“啪,啪,啪!”
连续不断的脆响,安儿看得出来,苏夏的手举得高,落下去时却轻,苏春没有多痛,可是被从小就讨厌嫉妒的妹妹下手,是她最不能忍受的耻辱。
“啊!”她一声尖叫,双手成抓,猛地挥向苏夏的脸,她的脸保不住她就要毁掉苏夏的脸。
苏夏手一挡,白皙的手背上,一道血印,她疼得直抽气。
“操!”池勋火大,穿着鞋子的脚用了十成的力,将苏春踹开,拉过苏夏没命的骂,“傻丫!你还能再笨点?他妈的,这种贱人你也帮?”
池勋仔细看了她的伤口,不耐烦地将她推到在沙发上,“蠢货!看我怎么治她!”
他反身抓起茶几上的手术刀,一脚踩上苏春的手,笑得阴森,“刚才,是这只手动的她?”
与此同时那把锋利的手术刀就落在地上,清脆作响。连安儿的心都是一跳,他是要毁了苏春的手吗?
苏春顿时软了腿,连挣扎都不敢,把玩着手术刀,诡异阴森地笑着:“你也别怪我不留情面!是你,太贱了!”
手起刀落,没有直接斩断她的手,刀标直地钉在她手上,一声刺耳的惨叫过后,苏春竟然吓晕了。
池勋兴趣渐无,将她的身体如破皮球一样的丢开,极度残暴,“拖下去,给我扒光了,扔在大门口!”
这无疑是丢尽苏家上下的脸,苏夏起身拉住他的手,软言唤道:“勋,求你手下留情!”
“怎么求?”池勋回头,邪肆笑。
苏夏膝盖一软,跪下了。
“今晚回去,有得你受!”池勋弯身就将她拎起,朝萧野铭瞥了瞥,“刚才不是急着回去洞房吗?散场得了!”
萧野铭懒懒出声,“今晚,你是主角,看你演戏很过瘾啊!”
“回去吃肉,少在这废话!”池勋抱起苏夏就准备出门。
萧野铭抱起安儿拦住,“再跟你说一遍,我女人你动不得!不管你是暴怒还是醉酒,再敢动粗,我就不是废话了,直接废人!”
“你罗不罗嗦啊?”池勋极度不爽地盯了安儿一眼,“被一个女人搞得面目全非,我真替你脸红!”
他鄙夷无限地丢下一句,扛着苏夏就走了。
在他肩上,苏夏朝安儿一笑,示意她安心。
萧野铭将安儿放入世爵内,抚着她的脸,“丫头,刚才没吓着你吧?”
“在池勋说,这样的游戏在你们的圈子里是低段位的,那高段位的游戏是什么样的?”
瞧她一脸认真,一双眼睛如星辰闪亮,萧野铭给她系上安全带,才认真回答,“池勋这小子童年生活很苦,他喜欢玩些与众不同的游戏。”
“比如,剁了别人的手?捅烂……”安儿一红,没说了,嘴巴张合几次,才问道:“你会吗?”
萧野铭一愣,才反应过来,这丫头是害怕又担忧,只揉着她的头发道:“放心,我不是暴力狂!只是,男人该有的血性,得有!”
在安儿所不知道的黑暗里,许多时候你对别人不狠,别人对你更狠,吃亏的是自己,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对女人动手。
除非,那女人真的惹了他想要保护的女人!
侧头,看着萧野铭,安儿忽然觉得很好,有种恬静的满足感,她靠在座椅上,享受着夜风轻拂的感觉。
她享受似地哼了一声,娇女敕的嘴唇蠕动几下,微闭着眼睛微笑。
那声哼,就想是一点星星之火点燃了导火索,萧野铭忍不住回头望她,夜色下她皮肤显得更加白皙,娇柔的脸庞映着月光晕出勾人的味道。
导火索燃烧了,体内不安分的因子急速地窜动,直往一个方向使劲地顶去,他灼热地握住安儿的小手,魅惑道:“今晚,必须洞房!”
被他手心的温度吓得一跳,安儿脸红红地抽出手,抬头瞥了眼萧野铭,却发现他目光直直地盯着窗外,似要穿透玻璃一般,他瞳孔一缩,松开她快速下车。
“给老子站住!”
安儿看见前面一个穿着豹纹性感皮裙的高挑女郎,听到这声暴喝脚步停顿了下,她回头一双画着浓浓眼线的大眼睛,一睁。
竟甩开一头酒红色的长卷发,提起十厘米的高跟鞋,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狂奔起来。
在她身后,是身形矫健动作迅猛的萧野铭,怒吼着:“不想死就站住!”
萧野铭速度快得惊人,眼看着几步就要抓住她了,忽然人群中一阵骚动,几个人挡住了萧野铭的去路。
那酒红色卷发女郎,像是训练有素,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迹。
萧野铭折回来的时候,脸色难看得紧,坐在车里闷闷地不说话,气氛极度低沉,安儿不敢招惹满脸不悦的男人,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到了别墅,萧野铭没下车,只对她道:“你先回去,我去办点事,会晚些回来,别等我,先睡!”
谁等你!
安儿一嘟哝,不回来最好,能逃过洞房,真是阿弥陀佛!
世爵飞速离去时,她心里却莫名其妙地一酸,鼻子也跟着有些酸涩,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她洗了澡躺在床上发呆。
从来没觉得这张床这么大多,以往她都极度嫌弃这张床小,因为她怎么躲都躲不过萧野铭炙热的怀抱。
那个女人会是谁呢?
他那么紧张,那么在乎的样子。
难道,他除了卿橙,还有其他的恋人么?
她摇了摇头,甩去胡思乱想,窝进被子里睡觉,明天必须得去上班。
她刚刚睡着,手机响了,迷迷糊糊地接起,听完里面的内容,她脑袋一蒙,整片整片的空白,直愣愣地从床上弹起,一张小脸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