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苏和啊普到了镇上,啊第和阿旺带着两个孩子在一家卖祭祀用品的商店门口等了好久了。
啊第把她亲手扎的冥房,亲手做的冥衣等装在一个大大的米袋里,看见晓苏来了即刻递给她,微笑着对她说:“这冥房虽然店里有卖,但是肯定没有我做的好,我做的这个是十层楼的高楼大厦呢,明天去烧给你爷爷,让他在那边住高楼大厦,还有我亲手做的冥衣,也比店里卖的好”
晓苏赶紧说谢谢,然后又和啊第啊普一起买了一堆的祭祀用品,当然都是香蜡冥币一类的,啊第和阿旺回去了,她和啊普才去的县中学。
六年过去了,县中学依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不过有些东西换新了,比如篮球架什么的,而教学楼和宿舍楼也都还是那几栋,显得更陈旧了。
因为放假,校园里冷清得没有人,不过校园不大,她和啊普慢慢的转悠着,回忆着高中三年在这里度过的时光,想着曾经的某位同学或者是某位老师逑。
说实在的,晓苏对高中的老师没有特别深的印象,这倒不是说高中的老师对她不好,其实因为她成绩太过突出的缘故,高中老师个个对她都非常好,几乎没有人挑过她的毛病。
正是因为这样,高中的老师才没有初中时的招风耳和刘老师给她的印象那么深刻,所以也就没有特别的记住某位老师。
当然,如果一定要说有一位老师,那就是英语老师,因为英语老师上英语课她不怎么听课,而且也不跟着英语老师读,主要是英语老师读的不标准馐。
为此,英语老师表面上对她还算客气,其实背地里对她也是恨得咬牙切齿的,可无奈她英语考试成绩是全年级第一,所以也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正因为这样,她和英语老师之间是表面上平静,暗地里波涛汹涌,俩人都较着劲,为此,晓苏把他给记住了,印象虽然不像初中时的招风耳那样深刻,不过也算是所有高中老师里印象最为深刻的一个。
等晓苏和啊普在校园里转完出来,外边已经下起了雨,明天就是清明节了,清明时节雨纷纷,这还真是应景。
晓苏出门匆忙没有带伞,好在啊普带了,于是俩人撑着一把伞,到祭祀用品店提上买好的祭祀用品,然后一起朝晓苏爷爷家走去。
已经是黄昏了,因为下雨天空灰蒙蒙的,所以就好似已经黑了一样,晓苏和啊普在一家当地的餐馆吃了的晚餐,最后还打包了两个菜和一大碗白米饭给季非墨带回去。
晓苏打包的时候,啊普就站在一边安静的看着她,她家里的那个学长,他不知道和她是什么关系,不过能从那么远的地方赶来,想来关系都非比寻常。
晓苏一手提着帮季非墨打包好的饭菜,一手提着明天要上坟的祭祀用品,啊普一手提着自己明天要用的祭祀用品,一手撑着雨伞跟在晓苏的身边,尽量的把伞往她身边靠,深怕她淋雨了。
季非墨站在窗户边,看着那已经走进院门来的两个人,顾晓苏两个手里提着东西,正仰头对着啊普说着什么,而啊普手里撑着雨伞,那伞好像就是专门为顾晓苏撑的,因为顾晓苏整个人都被雨伞罩着,而啊普的身子一大半都在雨里。
他看见他们来到门口,啊普站定了,顾晓苏估计也就进门了,因为他已经看不见她的影子了,只见啊普在朝顾晓苏喊了句什么,然后见他挥挥手,转身离去了。
看着啊普撑着雨伞慢慢的走出院门去,他心里隐隐作痛,曾经,在G市,下雨的日子,他也曾像啊普一样为她撑过伞,也曾像啊普一样,自己大半个身子都在外边,只为了不让她被雨淋到。
“你的腿好了吗?”晓苏提着打包好的饭菜走进门来,发现站在窗户边的季非墨,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能走路了吗?”
“勉强可以了吧,”季非墨转过身来,看见她把饭菜盒子放在书桌上,鼻子抽了一下:“好香,那我就不客气了。”
季非墨说着就走过来,站着把饭盒打开,当看见是自己喜欢的土豆烧排骨时,即刻对顾晓苏报以一个感激的笑容。
“你上的包还没有好吗?”顾晓苏见他站着吃饭,忍不住问了句:“还不能坐?”
“坐着就很痛,那包只小了一点点,估计晚上还要用热水敷才行,”季非墨嘴里塞着一大块土豆,有些模糊不清的回答。
他其实是饿坏了,因为昨天中午刚到贡山时吃了的午餐,当时着急着找顾晓苏,根本没有吃好,然后是今天中午顾晓苏这个女人只留给他一碗方便面,根本就不怎么顶事。
晓苏是在季非墨吃晚餐的时候去一楼烧开水的,她原本今晚就想赶季非墨走的,因为晚上贡山有到昆明的长途大巴车。
可现在的情况是季非墨的腿还没有好,而他的也不能坐,今晚让他走,他肯定不会答应的,而且在长途车上站十几个小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算了算了,反正明天给爷爷上了坟明晚她也该回去了,就和他一起坐长途大巴到昆明好了,然后再一起搭班机回滨海。
想到这里,她心里突然跳出一个想法来,如果她和季非墨一起飞回滨海,而顾明珠又来机场接机,然后看见她和季非墨在一起,那个场面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笑出声来,顾明珠最近貌似都不怎么好受,当然还是因为季非墨编造了那样一段狗血初恋的缘故,于是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都说顾明珠是她的替身。
当然,她自己心里非常的清楚,顾明珠不是她的替身,季非墨是真正爱顾明珠的,可是,管他呢,能让顾明珠难受她多少也快活一点点不是吗?
“你痛苦我就很快乐!”她想到后天在机场要出现的场景,忍不住高兴得唱了出来。
“顾晓苏,你要把水烧干啊?”季非墨冰冷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我痛苦,你真就那么快乐?”晓苏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揭开砂锅盖一看,可不,一锅水只剩下一半了,她即刻把灶里的火给熄灭了。
“还有半锅水,刚好够你敷的,”晓苏避开他的问题,一边把砂锅里的水给盆子里倒一边问了句:“季非墨,你要不要洗脸洗脚的,不洗的话,那我就只烧我一个人洗脸洗脚的水了。”
“我想洗澡,”季非墨面无表情的回答。
“去旅馆里洗,”晓苏毫不犹豫的回答着,接着还补充了一句:“现在就提着你的包去街上住旅馆去,贡山地方小,平时游客也不多,旅馆应该随时都有空房的。”
季非墨不再啃声了,乖乖的端了这半盆水上楼去,看来他那起包的还是只能自己反着手去敷,顾晓苏这个无情无义没有半点同情心的女人是不可能帮他的。
等季非墨反着手把自己上的包敷完,顾晓苏已经帮他把洗脸洗脚水给端上来了,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早点儿洗好睡觉吧,我明天要去给爷爷上坟,明天傍晚的长途大巴车回昆明,你要是着急”
“我明天跟你一起走,”季非墨迅速的抢断她的话,生怕她再说下去就是让他一个人先回去了。
晓苏看了他一眼,见他依然没有要到隔壁房间去的意思,也不和他争论,直接去了隔壁爷爷的房间,依然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他。
山区的夜里总是很安静,雨淅沥沥的下着,顾晓苏原本想给德国那边打电话的,因为这两天忙着帮爷爷修缮坟墓的事都没有顾得上给熠熠打电话。
昨晚想打,偏昨晚啊普在这里,她和啊普喝茶赏月等银杏树开花,当然也就没有空余出时间来。
今晚呢,原本是有时间了,可季非墨就在隔壁,而且中间的门也没有关,就算关上,山区的房屋几乎没有隔音效果,所以也不能打电话。
而她的父亲,那个说要和她一起回老家的父亲,那个说临近清明节才有空回来的父亲,明天就是清明节了,但是,直到今晚,都还没有看见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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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天是情人节,胡杨在这里祝大家情人节快乐,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