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珠还想要骂回来,只可惜那两名警察没有给予她机会,直接把她扣住就朝医院门外走去,很显然,顾明珠已经不需要留在这里了。网
“喂,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顾明珠即刻就抗议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对那两名警察吼着:“我父亲还没有月兑离危险,我现在不能走,我要在这里守着我爸,就像我小时候生病时,我爸守着我一样。丫”
晓苏听了顾明珠的话心里忍不住就痛了起来,她在滨海住的那9年,虽然说农村长大的孩子身体都强壮,可总还是偶尔有生病的时候。
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9岁那年,滨海刮狂风下暴雨。[盛放]首发[]盛放1
那天刚好是中午放学后,她走在放学的路上,身边又没有带伞,于是就只能冒着风雨跑回家去媲。
那一次,因为淋了雨的缘故,她发烧了,高烧,在医院挂了几天点滴,一直都是母亲守候在她的身边,而她的父亲——
父亲一次医院都没有来过,只是给母亲打电话问她的情况,好似一个电话就已经是非常关心她了似的。
而那时,母亲总说,父亲忙,工作很重要,所以没有时间来医院看她。
她也一直都相信父亲忙,因为父亲是当大官的,当官的人都忙,所以也就从来没有因为这些个事情去责怪过父亲。
而今,听顾明珠说她小时候父亲守在她的身边,晓苏就心如刀割
原来,父亲并不是真的没有时间,原来,父亲也并不是真的就那么忙,原来
只是那时她是调皮捣蛋的孩子,只是,那时她是个总是考倒数几名的孩子,只是——
那时的她不能为父亲争光,所以父亲就觉得来医院看她这样的女儿丢他的脸。
想必,当年的父亲一定觉得有顾明珠这样一个女儿非常的光荣吧?所以她生病了他才会去医院守着她。
门外的顾明珠还在吵吵嚷嚷着不肯上车,那两名警察好像在跟她说什么只是带她来这里输血的,既然她的血不能用,那就要把她带回去,这是监狱里的规定,他们也没有办法之类的话。
虽然顾明珠极其不愿意走,可到底也还拗不过警察,最终被警察推上了警车,然后朝着她该去的地方而去。
而晓苏和季非墨则一直坐在这里,因为顾嘉良还没有月兑离危险,而外市的血也还没有送到,他们干着急也没有用。
终于,等到了中午,
终于,等来了一辆外市开过来的救护车,
然后晓苏看见有人端着密封的医用小冰箱匆匆忙忙的朝急救室跑去。
血,终于还是送到了!
可输血后的父亲还能不能抢救过来,这是一个未知数。
因为医生说这一次的手术风险很高,术后的存活率也不会太高。[盛放]首发[]盛放1
晓苏是孕妇,而且是怀了三胞胎的孕妇,长时间坐在椅子上,腰酸背痛就有些受不了,
于是季非墨就找护士商量,看能不能帮她在观察室临时开一张床躺着休息一下。
护士说观察室很紧张,没有多余的床位,于是季非墨又说那就开一间病房,病房里总有床位了吧?
护士又说没有,现在很多病人排队等床位呢,走廊上都住满了人,哪里来的多余的床位?
再说了,你这也不是我们医院的病人,我们怎么给你病房的床位啊?
季非墨听了护士这话,有心要发火,可晓苏却拉着他的手说:“算了吧,人家说得也对,我又不是这里的病人,我怎么能平白无故的去占医院有限的资源呢?”
季非墨点点头,随即轻声的道:“那你去车上躺一下吧,我把座椅给你放下来,爸输血后估计还要一段时间的观察呢,在急救室里是不给见的,怎么着也要等他出了急救室才能见到他。”
晓苏点点头,对他这个提议没有异议,因为她连着坐了三个小时,腰的确是有些撑不住了。
季非墨依然开的那辆奥迪q7,车上空间大,也十分的宽敞,晓苏坐上去,他探过身子来帮她把座椅放平,然后又拿了抱枕给她垫着做枕头。
6月中旬,外边的天气很闷热,于是季非墨关上车门开了空调,可卡了空调后又有些凉,晓苏是孕妇,不能凉着肚子。
于是,他又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月兑下来盖在她的身上,见她还睁着眼睛,于是低下头来柔声的对她到:“乖,躺好,闭上眼睛睡一下,等下爸出来了我来叫你。”
季非墨的头低得很低,鼻尖几乎顶住了晓苏的鼻尖,薄唇吐字时喷出热热的气息,就洒在晓苏的脸上,让她本能的觉得有一丝丝痒。
于是,她本能的把身子朝上挪动一下,想要离他的唇远一点,只是,她抬眸的一瞬间,却发现自己干了间愚蠢的事情,因为——
原本季非墨的薄唇就在她唇瓣上方,几乎快要抵住她的鼻子,而她这朝上一挪,刚好和他的薄唇对上,然后——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季非墨的薄唇已经毫无预警的落了下来,薄唇紧贴着她的唇瓣,粗粝的舌头伸出来,细细的,小心翼翼的描绘着她的唇瓣。
晓苏只觉得浑身发紧,座椅位置很狭窄,季非墨的手又撑在座椅两边,她整个人就被他控制在怀里,想要朝旁边挪动一下都不行。
于是晓苏就只能这样躺着,任由他的薄唇细细密密的在她的唇瓣上吻着,每一下每一次都那么的认真,又那么的小心翼翼
好久好久,季非墨一直都没有放开她的唇,晓苏开始慌了起来,抬眸朝他的脸望去,这才发现他漆黑深邃的眼眸早已染上了暗红
晓苏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正欲伸手去推开他,季非墨却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吻了一下,然后才依依不舍的把自己的嘴唇从晓苏的唇瓣上撤离开去。
晓苏微微有些气喘,略微生气的瞪了他一眼,却换来季非墨低笑,伸出指月复,细心的替她抹去嘴角边的液体。
“睡会儿吧,”季非墨的声音低沉而又温柔,帮她把那件西装拉了拉,然后帮她掖好,这才把窗摇下一丝缝隙,然后关好门下车去了。
晓苏这一觉其实睡得并不安稳,虽然很困,却总是没有睡沉,一直迷迷糊糊的,整个人处于半睡半醒之间在。[盛放]首发[]盛放1
好像总是在做梦,而梦里总是有母亲,父亲和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好像又和父母在一起,母亲站在木棉花下,脸和木棉花一样美丽。
那时她刚从贡山过来,母亲待她如珍宝,可她却是调皮的孩子,每每总是惹是生非,让母亲生气,很少让母亲脸上有光过。
可即使是这样,母亲依然爱她,每当父亲责备的时候,母亲总是说,晓苏还小啊,她大点就会懂事的,孩子懂事就好了。
可她懂事的时候总是很晚,以至于没有让母亲脸上流露出多少的笑脸,后来在贡山读高中,终于考了个省状元,也算懂事了一把。
只是,那时的母亲身体已经不行了,仅仅一年之后,母亲居然就
窗外好像有什么声响,原本睡得迷糊的晓苏本能的睁开眼睛,以为是季非墨,可呈现在视线里的人却不是季非墨,而是——
舒展!
晓苏本能的打了个寒颤,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她一下子惊醒过来,看着已经拉开车门的舒展,一下子坐起身来,警惕的问了句:“你想做什么?”
舒展站在车门口,低眸看着她,见她一脸的惊慌,忍不住问了句:“我让你那么害怕吗?”
晓苏点点头,迅速的座椅旁边的开关按一下,然后座椅一下子就竖立起来,她坐直身子看着他,淡漠而又疏离的开口:“舒先生,如果你找我还是因为你母亲,那么不好意思,你母亲已经判刑了,现在她在服刑期间,至于她以后能不能早点放出来,很遗憾,这些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
“我找你不是说这件事情了,”舒展看着晓苏,然后淡淡的说:“其实,这件事情原本是不想说给你听的,诚如你所言,郑心悦和顾明珠已经伏法了,即使这件事情被披露,顶多也就再添加郑心悦的一件罪行而已;”
舒展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又说:“只是,我觉得这个秘密不能一直都藏在心底,尤其是你父亲,他一直蒙在鼓里,以至于被郑心悦这个女人拖累得这么惨”
“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顾明珠不是我父亲的女儿吧?”晓苏迅速的截断舒展的话,不等他回答接着又说:“如果是这件事情的话,那么你不用说了,因为今天上午我父亲才要求医院给他和顾明珠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应该下午就出来了。”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情,”舒展即刻否定了晓苏的话,然后嘴角涌上一抹嘲讽的笑容说:“你父亲也是,如果怀疑顾明珠不是她女儿,用得着现在才来做亲子鉴定吗?”
晓苏微微一愣,对于舒展的话不予回答,只是淡淡的问了句:“既然不是这件事情,那是什么事情?”
“是七年前的5月1日晚上,不,应该是5月2日凌晨的事情,”舒展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目光望着晓苏,半响问了句:“我想你应该知道你妈接了一个电话晕倒引发心脏病的事情吧?”
“嗯,这个我知道,”晓苏点点头,看着舒展淡淡的说:“我们家保姆王妈已经跟我说过了。”
“那你知道是谁给你母亲打的电话吗?”舒展说到这里,嘴角不知不觉的涌上了一抹嘲讽。
晓苏眉头一皱,这个问题她和季非墨已经分析过了,所以舒展这会儿问起,她很自然的说:“应该是顾明珠吧,那晚我们在石坑崆,我和季非墨发生了关系,我估计顾明珠打电话给我母亲,然后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我母亲,而我母亲是个思想及其传统之人,她估计接受不了这个”
“呵呵呵,”舒展听了晓苏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淡淡的说:“顾晓苏,你如此的善良,在这个社会上是如何生存的?难道不知道世界上处处充满陷阱?人心险恶吗?”
晓苏听了舒展的话微微一愣,于是不动声色的问了句:“难道说,那晚不是顾明珠打的电话给我妈?还另有其人?”
“那晚你父亲不在家是吧?”舒展不答反问。
晓苏点点头:“嗯,听王妈说是不在。”
“那你知道你父亲那晚在什么地方吗?”舒展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某种不着痕迹的嘲讽。
晓苏摇摇头,如实的说:“不知道,估计是在工作,五一嘛,大家都放假,铁道部就特别的忙,这不用说都知道。”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舒展说到这里笑了一下,然后用无比遗憾的语气说:“只可惜,你父亲那晚不在工作,而是在郑心悦家里。”
晓苏的双手不自禁的握紧,虽然心里隐隐约约的猜到是这样的情况,可当舒展这样赤果果的说出来,依然让她觉得无比的心痛和难以接受。
“然后呢?”晓苏见舒展不说话了,忍不住又追问了句。
“然后?”舒展说到这里笑了一下,看着她说:“顾晓苏,你已经是有两个孩子的母亲了,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会做什么事情你也应该知道,只是”
舒展说到又停顿了片刻,看着她,然后轻声的道:“只是,你想不到,当然,你父亲当年估计也想不到,郑心悦居然会在事前按下床头柜上电话的免提,拨出你家的电话,刚好你母亲接起,然后就耳听了你父亲和郑心悦的龌龊经历,你也可以想象,那样的夜晚,郑心悦会叫得多大声,而你的母亲”
晓苏整个人几乎完全的楞住,大脑里不断回响着王妈曾经说过的话,她说母亲在接电话,然后晕倒前喊了一声‘不可能’。
不可能啊!
母亲估计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心爱的丈夫,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居然会同时背叛了她?
那时的母亲,将是怎样的一种伤心绝望?将是怎样的心碎成尘?又将是怎样的一种肝肠寸断?
她还记得自己曾经亲眼目睹季非墨和顾明珠一起背叛自己时的那种感觉,那种痛得无法呼吸的痛,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那时,季非墨只是她的男朋友而已,她都无法接受无法承受,而自己的父亲,却是母亲二十年的丈夫,居然联合自己的好友一起背叛
母亲是心脏病突发加重病情的,虽然死已经是六月初了,可到底,心脏病当时突发是因为郑心悦打电话过来。
郑心怡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母亲一个无情的事实,而这个事实,把一向乐观自信积极向上的苏微安彻底的击垮,击得粉身碎骨,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比这更残忍无情的打击?
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女人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你是怎知知道这件事情的?”晓苏眉头皱紧,不动声色的问:“这样的秘密,不管是郑心怡亦或是顾明珠都不会告诉你的吧?”
“是,她们在清醒的情况下肯定不会把这样的秘密说出来的,”舒展点点头,然后看着晓苏苦笑了一下说:“可是,人如果在催眠的情况下,很可能就会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不是吗?”
“你会催眠?”晓苏用惊疑的眼神望着他,很显然对他这一说辞持怀疑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