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心怡听了这话脸红一阵白一阵,正要开口反驳,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刚走进来的顾明珠给抢先了。
“爸,你怎么能相信这对狗男女说的话呢?”
顾明珠急急忙忙的辩解着,然后又看着顾嘉良说:“爸,这么多年来,我妈对你是如何的一心一意,又是怎样的忍辱负重,而我对你又是怎样的崇拜?我一直以有你这样一个父亲为荣”
“我问的是7年前5月1号那个夜晚的事情,没有问你别的,你不要顾左右而言它,”顾嘉良显然没有心情听自己的小女儿这些拍马屁的事情,于是忍不住又迅速的抢断她的话。
“七年前的那个夜晚绝对不是预谋的,”顾明珠一口就否定了刚刚季非墨和晓苏说的话,然后急急忙忙的说孚:
“爸,七年前的5月1号晚上,非墨遇到坏人了,在石空坑,晓苏姐的确比我先帮非墨解毒,可非墨中毒太深,所以她解毒根本就没有完全解完,这才有了我后来帮非墨解毒的事情发生”
“哼,你帮我解毒??”季非墨的脸上迅速的涌上嘲讽,接着冷冷的道:“顾明珠小姐,你怎么有脸说出你帮我解毒的话来?你帮我下毒还差不多吧?”
“谁帮你下毒了?”顾明珠恼羞成怒的喊着:“季非墨,你这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得了便宜还卖乖,当年要不是为了帮你解毒,我会因为宫外孕椤”
“爸,我想你现在应该明白整个事件的过程了吧?”晓苏迅速的开口,抢断顾明珠的话,然后看着病床上的顾嘉良问。
顾嘉良望着站在床边的顾明珠和郑心怡,半响才抬起手来想要狠狠的抽自己一个耳光,无奈久病卧床的他,早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爸,你不要去相信顾晓苏这个疯女人的话,”顾明珠见顾嘉良的神色不对,于是又急急忙忙对着顾嘉良喊着:
“爸,你想想看,在你最艰难最困苦的时候,是谁守在你的身边?苏阿姨去世后,顾晓苏不顾你中年丧妻的悲痛,居然抛下你一个就漂洋过海去德国,一去多年,这些年,一直是我好妈守在你的身边,一直是我妈在对你驱寒温暖,你生病的时候,一直都是我妈在无怨无悔的照顾着你,一直都是”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鼓掌声传来,恰好打断了顾明珠正激动的,说得口吐白沫的话语。
大家回头一看,这才见苏耀武已经走进来了,而且是直接朝着顾嘉良的病床边走过来的。
季非墨搀扶着晓苏稍微朝旁边挪动了两步,给苏耀武让出位置来。
苏耀武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顾嘉良,然后淡淡的开口:“顾嘉良,我想你不是傻瓜,凭你能在多年前就当上部长来看,你的思维能力不至于低到还不知道7年前的那个夜晚石空坑晓苏和非墨发生的事情跟你家里薇安突然晕倒心脏病突发的事情无关了吧?”
顾嘉良望着苏耀武,清白色的脸已经变成了死灰白,他嘴唇蠕动着,想要给苏耀武解释一下,偏偏一下子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就又把目光看向站在一边的晓苏。
“你不要看晓苏,”苏耀武抢在晓苏前面开口,然后看着顾嘉良说:“晓苏并没有跟我说什么,我只是刚刚在病房门口听见了你们几个人的对话,然后把这些个事件给理顺了的。”
“什么叫把事情理顺了的?”郑心怡在一边急急忙忙的开口了,忍不住朝苏耀武喊道:“苏伯伯,你不能只听见我们几个人的只言片语就乱做了决定,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其实我和薇安的关系一向极好,我们”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权利,”苏耀武迅速的抢断郑心怡的话来,目光连她的方向都没有扫一眼,只是盯着顾嘉良说:“现在,你给我解释一下,你在薇安的墓地下给我说的在你和薇安的婚姻生活里,你身心都没有出轨的意思?”
顾嘉良原本死灰白的脸在听了苏耀武的一番质问后已经变成青红色了,他就那样望着苏耀武,半响嘴唇才蠕动了一下说:“我和心怡之间是因为喝醉酒,但是那是在26年前的事情了,那次之后,我和她再也没有”
“放屁!”苏耀武一下子就抢断了顾嘉良那还在狡辩着解释的话,然后忍不住愤怒提高两个分贝道,“顾嘉良,人不能虚伪到这个地步,出轨了就出轨了,还要去找什么借口,你为官多年,难道就不知道有句话叫着没有任何借口吗?”
顾嘉良的脸青白色的脸已经成了猪肝色了,他当然知道没有任何借口这个成语,可他那是酒后糊涂犯下的事情啊,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又不是真心想要出轨的?
“好了,我现在不跟你理论你出轨与否的事情了,”苏耀武见顾嘉良不啃声,于是又提高了几个分贝说:“7年前的事情很简单,一直被你养在外边的女人见你做上了部长,心里逐渐的不平衡起来,于是就生出了要嫁给你的念头,而她的女儿在学校里刚好又喜欢上了晓苏的男朋友,于是这面若桃花心如蛇蝎的母女俩就设了7年前那个夜晚的计策,顾明珠用计离间晓苏和非墨,而郑心怡则用和你滚床单的事实来打击薇安,让薇安晕倒心脏病突发,让她在手术后抑郁的死去。”
“你这个糟老头子,你不要在这里胡编乱造血口喷人好不好?”顾明珠在旁边一下子喊了起来,要不是她手上戴着手铐,估计都朝苏耀武扑过来。
“什么叫胡编乱造血口喷人?”晓苏迅速的接过顾明珠的话来,然后冷哼一声道:“7年前我们在石空坑的那个光头佬难道不是你找来的?而你当年不是在光头佬的酒吧里被舒展给强了的?后来你怀孕了,不是你去找舒展的母亲,也就是邱淑芬所在的诊室做人流的?”
晓苏说到这来停顿了一下,然后侧脸过来看着顾嘉良说:“爸,12年前,我一再跟你说我没有做丢你脸的事情你不相信,现在,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12年前,是你的掌上明珠,你最喜欢的女儿晚上去酒吧鬼混,然后被人给强了,郑心怡这母女俩居然就用此事去要挟邱淑芬母子俩,然后让邱淑芬帮她们做诬陷别人的事情,”晓苏说到这来,心在瞬间不停的绞痛着,一直在绞痛着,她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稍停片刻,这才又说:“爸,郑心怡母女俩对你和你家庭的渴望,不是在七年前,而是在12年前,那个时候,她们就已经在按照计划行驶了,她们想方设法把她赶出滨海,然后让顾明珠一个人留在滨海享受你的父爱,由此来增进你和顾明珠的父女感情,借此来疏远你和我的父女之情。”
顾嘉良听了晓苏的话,青黑色的脸上已经是一片痛苦到及其后悔的神色,他望着郑心怡和顾明珠,半响才问了句:“这些是不是真的?”
郑心怡的脸一红,还想要狡辩,可抬头的瞬间,看见苏耀武那一脸冰冷黑沉,看着晓苏一脸的正义凌然,想到晓苏说的这些是舒展说的,终于还是放弃了争辩。
顾明珠却不依不饶起来,在一边恼羞成怒的喊着:“顾晓苏,你不要总是这样胡说八道好不好?当年我也才15岁而已,你以为我愿意被舒展那畜生给欺负了?我还不是”
顾明珠说到这来又抬头看着季非墨说:“我那时之所以去那家酒吧,是因为你每天晚上都要去那家酒吧玩,而我是为了你去的,我每晚都去,只为能见上你一面,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比顾晓苏先遇到你,我比顾晓苏先爱上你,我比顾晓苏”
“承蒙青睐,”季非墨迅速的抢断顾明珠的话,双手握紧晓苏那略微颤抖的手,冷冷的看着顾明珠说:“只是,被你这样的人爱上,我不觉得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情,而是多么不幸的一件事情,所以,收起你的爱情吧,因为,它不值得让人去珍惜。”
“啪啪啪,”又是三声清脆的鼓掌声,当然还是出自苏耀武,他看着病床上的顾嘉良说:“听见了吧,其实非墨和你的遭遇及其相识,他唯一和你不同的情况是你和薇安是夫妻,他和晓苏那个时候只是男女朋友关系,而你们遭遇了同样的事情,其实,也就是说,这母女俩用了同样的手段来抢夺原本不属于她们的东西。”
苏耀武说道这来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又说:“只不过,非墨和你的处事方式和处事原则都完全不一样,7年前,晓苏和非墨是分手了,而且他也的确中了郑明珠的圈套,但是,他并没有糊涂到真的就认不清自己的感情,晓苏在国外的那四年,他和郑明珠的确变成了恋人关系,可他并没有真正的去爱上郑明珠,更加没有因为在石空坑上和郑明珠已经有过那种关系就破罐子破摔下去,继续和郑明珠去做那些龌龊的事情,他自始至终知道,他心里爱着的女人不是郑明珠,而他一直保持让自己清醒,因为他知道,他在清醒的情况下对郑明珠是做不出那种事情的。而你呢?”
顾嘉良的脸愈发的红黑了,苏耀武的质问就好似一条带刺的皮鞭,每一句都像是用皮鞭抽打了他一下,痛得他根本连反驳的权利都没有。
他跟苏耀武说他在和苏薇安的婚姻里身心都没有出轨过,是指他在清醒的情况下没有主动去和郑心怡做那种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情。
当然,他是个男人,又有些贪杯中物,而那个时候顾明珠也的确是乖巧懂事听话得厉害,所以每每这个小女儿打电话给他时,他总是不由自主的去郑心怡那里。
那个时候,他给自己找的借口是去看女儿,因为孩子是无辜的,他不能给这个女儿一个正式的身份,但是也要让她享受到应该享受的父爱。
正是因为去看女儿的缘故,有时候去的晚了,免不了要在那边吃饭,当然他尽量不喝酒,总是记着要回家,甚至时常把钱包掏出来看苏薇安的照片,提醒自己家里有个等待自己的妻子。
可再警惕的人,也总有打盹的时候,比如7年前的那个5月1号的夜晚,他就糊里糊涂了一次,而正是那一次,让他丧失了自己心爱的妻子。
在和郑心怡结婚前,他和郑心怡一共就发生了两次关系,一次是郑心怡怀明珠那次,一次就是7年前的5月1号晚上。
他一直觉得这不是他主观意识去做的事情,是在酒后出现的乱性行为,所以他不认为这是出轨。
在他的潜意识里,他没有做对不起苏薇安的事情,所以他才会对苏耀武说,在他和苏薇安的婚姻里,他身心都没有出轨过。
苏耀武见顾嘉良不回答他的问题,于是冷哼一声说:“顾嘉良,曾经的你不同意我把薇安的坟墓迁走,现在,你还有什么权利不同意?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正式通知你,我要把薇安带回北京去,我要让薇安和她的母亲住在一起,我”
“你不可以这样,”顾嘉良急急忙忙的阻止着苏耀武,然后又迅速的喊着:“苏老将军,你认不认我这个女婿都无所谓,但是我和薇安在结婚时就曾相互许下过承诺,生要同房死要同穴,所以薇安的墓不是单墓,而是双休墓,我死后,要和她葬在一起的。”
“你和她许下了承诺?”苏耀武对顾嘉良的话嗤之以鼻,忍不住冷哼一声道:“你以为她还在乎你的承诺?你以为她还在乎一个骗子的诺言?你以为她活着的时候跟一个虚伪的男人过一辈子还没有过够,死了后还想跟你这个骗子住在一起?”
“我知道我对不起薇安,”顾嘉良接过苏耀武的话来,然后又跟苏耀武保住着:“不过我过去了,一定会跟薇安赔罪的,无论她怎样惩罚我都可以,下辈子,我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糊涂事,一定不会做任何一件对不起她的事情了,一定不会”“爸,你怎么可以这样?”顾明珠在一边迅速的抢断了顾嘉良的话,然后用手指着身体颤抖着的郑心怡说:“爸,你和我妈也是结婚了的,虽然只是办理了结婚证而已,可你和她现在还是夫妻关系,你居然当着我妈的面说要给苏薇安葬在一起,居然说下辈子还要跟苏薇安在一起,你把我母亲置于何地?她难道不是你的妻子吗?”
“明珠,”郑心怡朝自己的女儿身边走了两步,朝她摇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道:“明珠,你去跟你爸争论什么呢?现在的情况难道你看不清楚明白吗?何况我们从来都不相信来生的,人死如灯灭,又哪里来的下辈子?只要这辈子过得好就是了。”
“郑大小姐这话说得极对,”苏耀武这话是对郑心怡说的,不过目光却是看着顾嘉良的,“顾先生,听见了吧,就连你现任妻子都说没有来生,所以你跟我说死了后去向薇安道歉赔罪有用么?而且,薇安死的时候,想必已经不愿意和你生活在一起了,更别说是葬在一起”
“没有,薇安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顾嘉良急急忙忙的抢断着苏耀武的话,然后又迅速的辩解着:“薇安心脏病手术后,我因为工作忙的缘故虽然不能整天守在她身边,可也时常去医院看她的,那个时候晓苏整天守在她的身边,你问问晓苏,薇安有没有说过类似不要和我一起生活的话?”
苏耀武听了顾嘉良的话微微一愣,随即扭过头来,看着晓苏问:“晓苏,你妈妈去世时都跟你和你父亲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