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席司曜那么平静地说出‘我爱过她’四个字,夜清歌终于再也装不下去了,转身就想离开餐厅。
可是她手里还抱着孩子呢,席司曜怎么可能就这么让她走了,“唐越,拦住她!”
唐越拦在了她面前,脸上是为难的表情,“少夫人,你可以离开,但是小少爷必须留下。”
夜清歌冷冷看着他,“你要拦我?”
“少夫人,这是少爷的命令,你不要为难我。”唐越头疼,将求救的眼神看向席司曜,后者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夜清歌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家伙,正闭着眼睛依依呀呀地想说话,两只小手紧紧地揪着她的衣服,她神色变得温柔,语气却丝毫不减凌厉,“小少爷是我生的,我要带走自己的儿子,凭什么不可以?”
“少夫人……”唐越不敢对她动手,见她要往前走,他只能像尊大佛似地杵在那里拦着,旋即叫席司曜:“少爷!”
席司曜从座位上缓缓起身,而后将自己手里的孩子递到了那名女子的手里。
他走到夜清歌的身后,淡淡地:“你想带走孩子?”
夜清歌转身,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可是最终除了看到伤不能止的自己,别的一无所获。
呵……他向来城府深不可测,自己居然妄想看出点什么,真是天真得可笑!
“席司曜,不论你有多恨我,孩子没有错,我……”
“是,孩子没有错,所以我没有虐待他们。”席司曜接下她的话,说得云淡风轻,“况且,我并不恨你。”
夜清歌讶异地瞠大了眸子,目光剧烈地闪烁,“你……不恨我?”
“不恨。”席司曜轻说两个字,随即上前了一步,靠得她极近,“恨一个人和爱一个人是一样的,要记住她一辈子,那样的痛苦在过去十六年我试过了,不想再试了。”
不想再试,也不敢再试了。
夜清歌的眼底像是有流星陨落,光芒一闪即暗,让人看着那么地不忍心,“你要忘记我了,是吗?”
我们终于走到这一步,你终于选择要忘掉我了。
终于。
多么残忍的一个词。
席司曜微微勾唇,神情让人捉模不透。
容迟就站在旁边,不知怎么的,他看着席司曜,就觉得这个男人可怕,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尤其是夜清歌如此地难过,他却仍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难道他在计划什么?
他和程子言婚礼的那天容迟没去,所以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是事后听说了一些。
以席司曜对夜清歌的感情,以他的头脑,怎么可能轻易就相信是夜清歌开枪杀了席天浩?
再者,夜清歌再恨席天浩,再想报仇,在那种情况下,她会动手吗?
容迟觉得,不会。
可是事后的一切都说明席司曜相信了那个所谓的误会,所以他们两人才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若是以前,容迟一定会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可是现在,他却是觉得可惜。
如果席司曜真的相信了,也真的决定放弃夜清歌了,一对有情人,就要这样分离了吗?
席司曜良久都不说话,深邃的眸光凝着她的容颜,满脑海只有三个字——
她瘦了。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是不是都没好好吃饭?是不是很想自己和孩子?晚上有没有失眠?
漫天而来的担心,终究是怎么掩藏都掩藏不住了。
“我们谈谈。”他说了四个字,插在裤兜里的那只手,悄无声息地握紧,好像只要这样,就可以攥住自己即将泄露的情绪。
夜清歌看着他,很轻很轻,很慢很慢地问:“谈谈……谈完了你愿意让我带走孩子吗?”
“先谈了再说。”
“好。”
两个孩子一个交给了那个和席司曜一起来的女子,彼时夜清歌才知道,她叫于双勤,另一个本来孩子是交给了唐越,而后两人进了餐厅的包厢。
夜清歌走在前面,席司曜走在后面,身后‘啪嗒’一声,是包厢的门落锁的声音。
她一惊,还没回头看,腰间就多了一只大手,随即不知怎么的身子一转,然后就被抵在了门板上。
席司曜逼近她,不由分说地就吻上了她的唇,那么重,不是亲吻,是在啃噬。
夜清歌痛得皱眉,双手本能地抵在他的胸前想要将他推远一些,可是她越是用力,席司曜就越是箍紧她,像是要让她窒息在自己的怀抱里。
他的吻起先很狂野,让人觉得不反抗下一秒就会被他吞入月复中。
可是很快又变得细水长流,轻轻地吮吸着她柔软而带着芳香的唇瓣,而后舌尖探入她的口中,勾住她的小舌头,深深地纠缠。
夜清歌被他吻得头脑发晕,双手也越来越无力,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门板上,由他的两只大手扶着自己。
吻得太激烈,肺里的空气全部被挤出来,夜清歌呼吸困难,就在她以为自己可能会成为这个世上第一个由于接吻而死亡的人时,席司曜忽然放开了她。
双腿一软,她差点倒下去,条件反射般地伸手去抱住他精瘦的腰身。vbpf。
耳边有他的低笑声,然后他的手指抚上了她刚刚被他吻得红肿的樱唇。
夜清歌诧异抬头,而席司曜却在那一瞬间,又低头吻了下去,这一次,分外温柔缠绵,他用舌尖描绘她的唇形,一寸一寸,每一寸都不放过。
明明是说进来谈谈的,有这么谈的吗?
夜清歌心里嘀咕,可是行动却和理智完全相反,她踮起脚尖,拼命想要迎合他的吻。
吻得有多激烈,我就有多想你。
她以为一吻能够冰释前嫌,可是她错了,吻完了之后,席司曜抵着她,哑声问:“想我吗?”
她点头,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只是一切都按照心里的想法去做。
这个答案让席司曜很满意,他无声一笑,一只手从她的腰间往上,上下轻抚她的背,“有多想?”
“很想……很想……”夜清歌说话都不连贯了,被他那只不安分的大手搅动的心神混乱,整个人都发热发晕。
席司曜见时机成熟,将自己的手从她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这次直接来到了她的胸前,隔着胸衣,揉捏着她的一团柔软,一边揉一边坏心地问:“除了想我,有没有想它?”
夜清歌还以为他口中的‘它’是指孩子们,颤颤地回答:“嗯……有、有想……”
而这时,席司曜却将伸入她衣服里的手拿出来,拉着她的手往下。
哪怕隔着衣物,夜清歌也能感受到‘它’的温度,惊得‘啊——’一声叫了出来,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却用力地按着她。
“你自己说的,你想它。”席司曜的声音已经彻底哑了,三两下拨下了她的裤子。
倏然一凉,夜清歌这下终于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可是为时已晚!
“唔……不……外面有人……”
她的唇被封住,又不敢大声喊,压抑而凌乱的语句愈发刺激了某人封印依旧的兽欲,指尖在她的禁地撩拨无限。
“清歌,帮我……”他将她的手拉至自己的皮带扣处,让她给自己解皮带,然后是西裤的拉链,一点一点释放出火热的**。
夜清歌直觉自己这一次是躲不掉了,可是事情还没谈好啊,他还没答应孩子让不让她带走呢!
身体被填满的瞬间,她往后仰着头嘶嘶吸气,后脑勺抵着门板,下巴昂着,弧度暧昧而优美。
席司曜下面一边占有她,上面也不放过,从她的下巴一路吻下去,埋首在她的胸前,隔着衣服咬她。
“嗯……疼……”夜清歌皱眉,上下失守的感觉让她有些慌乱,尤其是他将她捧得高高的,顶进来的瞬间又那么地猛,感觉自己都要被他顶得魂飞魄散了。
席司曜咬着她的唇,下面的疯狂转变为温柔,哑哑地问:“哪里疼?这里?还是这里?”
“嗯……好涨……”
夜清歌的双手胡乱地抓住他的衬衫领口,因为他下面的肆意而全身都处于紧绷的状态,好像心底燃烧着一团火焰,想要释放,却怎么也找不出口。
一不小心,她手上的力道太大,居然把席司曜衬衫的扣子给扯掉下来了。
可是处于极致快感中的两人并没有察觉到,只是越来越疯狂,门板因为被撞击而轻微地震动,灭顶的高`潮就要来临,恰恰在这时,门外传来声音——
“谁在里面?”
夜清歌被吓得瞬间清醒,紧紧搂着席司曜脖子,两只漂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里面闪过不安。
某人却是慢条斯理地继续在她身体里进出,更甚者,在她扭着小蛮腰不肯配合的时候,加大力道狠狠地占住她,让她几乎控制不住大声叫出来。
“谁在里面?”外面的人这次一边问一边找钥匙开门,好像下一秒就会进来。
夜清歌真的吓坏了,如果外面的人进来看到里面是这样的状况,那自己还哪有脸出去,直接死在这个包厢里算了!
“席司曜!”
面对她的恼羞成怒,席司曜却是邪魅一笑,唇在她的耳际徘徊,而后含住她的耳垂,低低道:“他不会进来的。”
“你……啊……”她刚想开口说话,却因为他的使坏,而大叫了一声。
那声音……
夜清歌脸红得要滴血,揪着他领口的双手愈发用力,咬着牙愤愤地:“不要再……呃……不要了……”
话音落下之际,耳边传来的除了**的水泽声,还有钥匙转动的声音,夜清歌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而席司曜却在这时,依旧不停占有她的动作,只是冷声对外面的人斥道:“滚!滚远一点!”
正在开门的人吓了一跳,可是一听这声音他就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席总,真的很对不起!我马上滚!”
话一说完,他转身飞一般地离开,好像稍微迟一点,都会没命似的!
包厢里的缠绵还在继续,夜清歌深深沉沦,身心皆被征服。
——
于双勤和唐越以及容迟在外面等了好一阵也不见席司曜和夜清歌出来,两个孩子又在哭闹,于双勤就说:“唐越,你去看一下他们,还没谈好吗?”
唐越对自家少爷还是了解的,什么‘我们谈谈’啊,分明是骗少夫人进去那个那个啥!
“不去。”他抬头望天,一副‘你们爱谁去谁去’的样子。
于双勤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干吗?我只是叫你去看一下,又不是叫你去送死,怎么这么一副表情?”
唐越瞥了她一眼,嘴上不说,心里却在想,现在去打扰少爷和少夫人,和送死是没有区别滴!
容迟低咳了两声,见唐越这种表情,心里也就明白了几分,只是不方便说出来而已。
可是于双勤不明白啊,看了看两个男人,说:“怎么你们两个的表情都一样?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唐越摇头,然后抱着孩子走到了一边。
容迟也摇头,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婉转地说:“没这么快就谈完的,你别急。”
于双勤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哄孩子。
而在包厢里,夜清歌还未从**的余韵里缓过来,抱着她的男人忽然一转,腾出一只手将桌子上面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然后让她跪在上面,他站着,从后面再次占住她。
桌面太硬,夜清歌受了没几下就受不住了,膝盖疼得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席司曜心疼,可是还没尽兴,他抱着她起来,两人面对面抱着,他将她上上下下地颠,这样的姿势他进入得最深,夜清歌一边享受一边哭得更大声。
最后的时刻,席司曜抵着她的最深处,彻底释放。
而她也是全身颤抖,双手根本勾不住他的脖子。
事后,某人整理衣服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衬衫扣子掉了,看了看瘫软在桌上的人,他无声地笑,也不管衬衫了,走过去将她抱起来,“这么快就累了?我们还有正事没谈呢。”
夜清歌对于刚刚两人的放肆不想说什么,毕竟自己也享受了,虽然全身酸痛,但是孩子的事还是要解决的,她勉强撑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我们不会在一起,我会离开的,但是我想带走一个孩子,好吗?”
席司曜抿着唇不语,深邃的眼眸溢满柔情,“你想带走一个孩子?”
“嗯。”
因为我知道,你不可能让我把两个孩子都带走。
而我,也舍不得让你一个人。
分开孩子也许很残忍,让他们无法在完整的家庭长大更加残忍,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可是我无法一个人离开,我也需要寄托,我怕自己一个人离开的话,最后还是会活不下去。
“我想带走我们的第二个宝宝,我会和他安静离开,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她低低说着,忍着蚀骨的痛意,却依旧是坚定的。
席司曜不动声色,问:“为什么是第二个孩子,不是第一个?”
夜清歌不说话,心底百转千回。
因为……
因为第一个孩子叫席夜白,我不敢带着他离开,我怕每次叫他的名字,都会想起你,都会想起这个名字的含义。
怕那个时候,一个人的自己,找不到依靠,会绝望到不能独自而活。
席司曜看着她的神情一点一点黯然下去,心底细细密密的疼,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他将她的衣服整理好,笑得深不可测,“你想带走一个孩子,可是怎么办,我一个也不想给你带走!”
夜清歌怔了怔,反应过来后脸色骤变,“你……凭什么!”
“凭两个孩子都姓席,凭他们现在……都在我手里!”
他那么居高临下,愈发显得她渺小不堪一击,愤怒充斥了夜清歌整个胸腔,她怒吼:“席司曜,你混蛋!”
“混蛋就混蛋,无所谓。”席司曜理了理自己的衬衫,而后又低头一看,再看着她,说得暧昧又欠揍:“下次不要这么用力,扣子掉了,我一出去,他们就都知道我们在里面做了什么。”
话落,他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背影潇洒而挺拔。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让自己不回头去看她。
清歌,我怎么可能放你离开?怎么可能放你带着一个孩子离开?
你还欠我一个解释,欠孩子一个名字,而我……还欠你一场婚礼,欠你一个白头偕老。
——
回去的路上,于双勤显然对席司曜掉了扣子的衬衫很感兴趣,“哟,进去谈事谈得衬衫扣子都掉了,这么激烈啊?”
席司曜没好气看了她一眼,“别以为整天粘着我你爸就拿你没办法,他已经在来花城的飞机上,今天你就会见到他了。”
在餐让她。“什么!”于双勤大失惊色,“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告诉我爸我在这里?席司曜,我帮你看孩子,你居然出卖我!”
席司曜挑了挑眉,懒得理她。
于双勤,其实是他姑姑的女儿,席天浩有三个子女,大儿子就是席司曜的父亲,第二个是女儿,也就是于双勤的妈妈,早年坐飞机遇难而死,三儿子是席也正,就是三叔。
于双勤的妈妈死了之后,爸爸常年忙于公司的经营,根本没时间管她,时间一长,就养成了现在的性子,极其叛逆,谁的话都不听。
不过对于席司曜,她还是忌惮几分的,这个表哥生性清冷,有时候一个眼神都能冻死人,所以她是能躲则躲。
这一次在她在米兰闯了大祸,所以才到花城来避难。
于双勤一路炸毛到家,兰姨看到觉的好奇,就问她:“双勤小姐,你怎么了?看你很着急的样子?”
“啊啊啊啊,兰姨!”于双勤立即抱着孩子扑过去,将孩子塞到兰姨怀里,又抱着兰姨的胳膊控诉,“都是他!他居然出卖我!”
“少爷?”兰姨震惊,“双勤小姐,少爷怎么你了?”
“他——!”真的要说,于双勤却发现自己也说不出什么来,就把餐厅的事说了一遍,末了就着兰姨暧昧的眼神,幸灾乐祸道:“兰姨你看啊,他衬衫的扣子都掉了,他和那位小姐……嗷!兰姨你看你看,他还瞪我!”
兰姨笑眯眯的,“少爷啊,你把双勤小姐怎么了啊?”
席司曜哼了一声,抱着老二往客厅走去,在沙发上坐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医院的那段时间自己一直照顾老大,所以这个老二生气了,回到家之后,整天都粘着他。
除了睡觉,席司曜几乎是一刻都不能离开老二,不然老二就哭闹得很厉害。
兰姨也抱着孩子走了过来,于双勤跟着过来,恨恨地瞪席司曜,又幸灾乐祸地和兰姨说着他在餐厅怎么别扭。
“兰姨,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啊?”于双勤坐在兰姨坐着的沙发扶手上,狡黠地笑着,“他装得什么都不在意,可是刚刚回来的车上,他不止一次从后视镜看后面,看不见了还在看。”
“于双勤,闭嘴!”席司曜忍无可忍,恶狠狠地低斥。
于双勤才不怕她呢,昂着小下巴,哼道:“我爸马上就到了,你敢打我?你打我就让我爸打你!”
兰姨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哭笑不得。
席司曜倒也不是真的生气,不过是看小丫头今天难得心情好,和她闹一闹,毕竟是自己的表妹。
听说,小丫头在米兰准备和一个老大叔私奔,把双方长辈都惹怒了。
唐越这时停好车进来,还没开口兰姨就说:“唐越,你帮少爷抱着孩子。”然后,她将自己手里的孩子交给了于双勤,再对席司曜说:“少爷,你和我上楼,我有东西给你看。”
席司曜眉心微微蹙起,起身的时候唐越过来接孩子,随口问:“兰姨,你要给少爷看什么东西啊,我也想看。”
“好啊。”兰姨爽快地答应了,顿了顿,又笑眯眯地说:“是少夫人留给少爷的东西,唐越,你真的要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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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2013年的第一天,祝姑娘们新年快乐!幸福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