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煜子敞开殿门,对前来报信的内侍责备了几句:“怎这般慌张?惊扰了殿下该当何罪?”
内侍匆忙跪下,惶惶认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罢了,有何事?”小煜子扶他起来,催促道。
内侍凑近小煜子身边,对他小声耳语一番。
闻言,小煜子面露惊色,他快步折返至内殿,重重跪在千容浅身前,“禀殿下,丞相被陛下打入死牢!”
握住茶盏的指尖蓦地弓起,俊美无俦的脸庞上闪过缕缕暗色,略感困惑地抿紧了冷唇。
按他所掌握的证据,息赟无外乎就是贪污了几千石灾粮,虽比以往言重了些,却不至于被打入死牢。
丞相性贪,这一点相信没有人比楚皇更为清楚。
以往也有无数罪证指向息赟,楚皇对他格外宽待和善,无非是随意找个朝臣替罪,做做表面文章罢了。
这一次,对息赟缘何如此重罚,必是事出有因。
微不可闻的轻叹溢出齿间,千容浅偏过头,手肘撑抵在桌案上,陷入幽深的思虑中。
须臾后,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伟岸的身子从座塌上跃起,深重的忧虑染满眉间。
垂落在身侧的大掌徐徐合拢,千容浅已然猜到,局势急转直下,定是太子从中作梗。
楚皇此刻勃然大怒,决心严惩息赟,绝非单纯为了贪腐之事。
健步如飞地奔出内殿,千容浅决心要尽快弄清各中隐情
月色清冷,霜重露浓。
身影如风地隐匿在了飞雪湖畔的假山之后,沿着熟悉的狭长小路,急速行进。
矫健的身子轻盈翻飞,双脚踏在高耸入云的破旧宫墙上,一袭黑衣的千容浅好似暗夜蛟龙,游走在禁宫外。
“嗖”凛冽的锋芒擦着额角飞过,一支箭镞深深刺入了他身后的梧桐树干之中,箭尾还在左右摆动。
“出来。”低沉的嗓音在萧索破败的宫阙中飘动,飞动的身影停驻在萧索的殿阁前,千容浅冷眸转动,凌厉的视线落在了那个偏狭的角落。
娇小的倩影从殿阁一侧缓缓走出,娇媚的嗓音甜腻惑人:“殿下的身手还是那么矫健,妾身很是钦佩。”
“秋怜,太子在谋划什么!”纵身飞起,霎时间,千容浅气势汹汹地逼近了怜美人的眼前,大掌攫住了她的下颌。
焰神山,贞女庙
坐在小院的凉亭中,紫苏身上围着厚实的白狐大氅,神色平和地望着眼前的冬日景色。
贞女庙坐落在半山腰,自然比平地之处的寒意重了几分。
背上的鞭痕已结了疤,不再痛,偶尔觉得有些瘙痒,倒也没什么大碍了。
只是经过此番折腾,紫苏的身体愈发娇柔羸弱。
离府已过了半月光景,住在这离群索居的深山中,听不到外间的传闻,紫苏的心境看似平和,实则被莫名的忧虑与躁动侵扰。
结束朝议后,燕洵马不停蹄地从都城赶往焰神山。
丞相被楚皇问罪下狱,此事震动朝野,引起轩然大波,只是不知还能欺瞒紫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