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表态,千容浅并未盲目乐观,他审慎地问:“她所中是何种蛊毒?”
开个所以。“她所中乃金蚕蛊,此蛊是用百虫置器密封之,使它们自相残食,多年后,视其独存的,便可为蛊害人。”薛钦气定神闲地解释,拿出银刀在紫遇的手腕上轻轻一割,血液汩汩流入银碗中。
飞扬的剑眉紧蹙,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冷沉的嗓音扬起:“你在做什么?”
薛钦为紫遇解了身上的蛊毒,更救了她的性命。
“你还说,这金蚕蛊,折磨得我死去活来,若你再晚些来,我恐怕”紫遇笑得妖娆,早已不复方才的羸弱与憔悴,素指轻点在薛钦的唇上。
两人间遂有了一个交易。
“放心,我小时候听娘说过紫苏幼时患过一场重病,差点离世,幸得一位高人救治他当时便说紫苏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草民解过无数的蛊毒,金蚕蛊乃是其中较为狠毒的一种。”薛钦拿起布巾,为紫遇包好了手腕上的刀口,狭长的眼眸匆匆地瞥了她一眼。
“哼听闻她学医许久,还曾医治好了陛下的眼疾。”紫遇不屑地抿紧了红唇,“可是多才多艺呢。过往,是我小瞧她了,现如今,她将殿下迷得团团转,顺利地从神庙离开,入了王府”
“既然能解,本王命你解毒,酬劳由你开。”千容浅认为眼前的怪异男子或许确有几分才能,大方地许诺。
“殿下”突然环绕在身侧的温热让紫苏回神,她微转螓首,水漾的美眸深深地望入他的眼底,“姐姐的病,如何了?”
紫遇仰望着他那双阴邪的狭长凤目,轻嗤着勾起唇角,以娇媚的口吻反问:“看着我受苦,你就这么得意?”
“好,谢谢殿下殿下去歇着吧,我也相信这位高人。”紫遇点点头,气若游丝地回应。
千容浅低下头,幽魅的紫眸中掠过一丝惊讶,“没错,诚然如此。”
千容浅只是默默地凝睇着她,竟看得有些出神了。
“能得到蛊王如此赞誉,小女子还真是受不起呢。”紫遇笑得娇媚,她主动贴近薛钦,柔软的唇瓣吻上了他的胸膛。
“紫苏”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内殿飘荡,他快步上前,轻轻地揽住了紫苏纤细的腰肢。
待到映在窗上的人影渐渐走远,一声清冷的笑意才从薛钦地齿间逸出,他坐在床榻上,双手撑地在紫遇身侧,“别来无恙”
紫遇躺在床榻上,始终垂着眼帘,刻意地避开了与薛钦的眼神交流。
紫苏斜倚在窗口的长塌上,望着外间缓缓飘落下的红叶。
“殿下”见他沉默不语,紫苏误以为又是一场空欢喜,“殿下,切莫太过劳心,此次不行咱们再继续找寻便可。”
“不是,她真的在帮你,而且,她很善用药。”薛钦倒有些惊讶,对于这个未曾谋面,有着七窍玲珑心的女子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兴趣。
“哼殿下,急不得。”薛钦微微一笑,指尖蘸了紫遇的血液,送入口中尝了尝,“金蚕蛊的药引也分很多种,纵然草民会解毒,也需时日来辨别这位姑娘所中的蛊是以何作药引,方能对症下药。”
而紫遇则会为他奉上一颗七窍玲珑心,这颗心可助薛钦炼成世间至阴之毒蛊。
“呦别那么大醋味”薛钦捧住了紫遇的脸庞,眼底的玩味之意越发深浓,“你长得如此之美想来你那个妹妹也定是个美人。”
加之紫遇不甘心白白承受过往的折磨与苦楚,所以,她当即心生一计。
“不是的,那个号称蛊王的人,说他可以给紫遇解毒。今日已开始治疗。”未免紫苏白白担忧,千容浅赶忙应道。
紫遇知道薛钦此人诡诈多疑,她主动攀住他的脖颈,贴近他眼前,“怕什么?等她给我送药时,你亲自模下她的脉象,不就都知道了?我还能诓骗你不成。”“可以请殿下现在离开吗?草民不想浪费时间,今日便要开始。”薛钦重新盖上了竹筐,将药篮打开,恭敬地说。
薛钦喂紫苏服下不会致命的蛊毒,并以此助她除掉自己的妹妹。
千容浅一言不发地起身,他轻拍了拍紫遇的手背,柔声安抚:“不要怕姑且一试,本王有种预感,他能治好你。”
心中担忧着流岚轩的情况,不知此次入府的高人能否救治紫遇。
伟岸挺拔的身影旋然回转,千容浅大步离开了内殿,留下几名奴婢与内侍守在殿外
欣喜地展露笑颜,紫苏微微颔首,“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姐姐的蛊毒可以治愈了。”
静默地伫立在殿内,专注地凝注那抹斜倚在窗边的优美倩影,他捕捉到了紫苏身上流露出的继续寂寥与哀伤。
未曾亲眼目睹她病发时的惨状,是无法真实体会她到底有多痛、有多伤的。
不知不觉间,秋意竟深了。
“好,本王知道了,一切交给你。”为今之计,千容浅除了信任眼前这个男子,孤注一掷外,别无他法。
他喜欢紫苏,已是毫无疑问,他想要将紫苏留在身边,渴望着占据她的全部思绪。
“是。”紫遇点点头,“怎么?她在药中给我下了毒?”
薛钦端起放在床榻边的药碗,指尖搓捻着药渣,低下头仔细嗅了嗅,“这是她给你配的药?”
薛钦举起银碗,捧至千容浅眼前,轻声说:“殿下请嗅一嗅可否隐隐有一股恶腐气味?”
为了求得薛钦这位潭汕蛊王的协助,在他解毒期间,紫遇不惜委身与他。
“殿下无忧,草民既然入府了,也说了此毒能解,就一定会救活她。只是,草民要大概两月时间。”薛钦望向千容浅,开始提出要求:“而且,以后草民为这位姑娘诊病时,请所有人离开。必定蛊毒发作时,病人癫狂失态,相信殿下也见识过了。治疗之时,那份痛会更强几分。草民的医治之法,乃是祖传所以”
“你的妹妹,她真有七窍玲珑心?”薛钦抚模着她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