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流凌惊愕的惊愕的看着唐敏,只因这席话异常刺耳。莫流凌不曾想,百里忧最想要的是什么,是唐应尧和敏儿的一世安好吗?
据说,她还未去世前,侯府的日子,他们夫妻鹣鲽情深,十分和睦。她真的爱上唐应尧了吗?
心突然一阵刺痛,因为他唯一的希望也变得渺茫。最难堪的便是,他爱的女人最后爱上了别人,而他却一直活在假象之中。
“其实,何必呢!我不知道娘心里究竟是什么想法,心中有的人又是谁,但是她必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场面的。”唐敏幽幽说着,嘘唏不已。百里忧生前要的是安宁的生活,所以她选择了老爹,那么现在她所以希望的便是一切的的安好。
直至死去,她都不曾希望莫流凌知道他还有个女儿。那么,她是真的不想生起任何事端。
“敏儿,你真的就只认那么一个爹吗?”莫流凌心中不甘,这是他的女儿啊!
唐敏看着眼前有些年老的人,内心某一处有些柔软,这个爹似乎也不是那么让人可憎。就在唐敏张口之际,一道疾风冲了进来,将唐敏拉开,远离莫流凌。
“老爹!你出来了?”唐敏兴奋的看着唐应尧,没想到君无忧还真是劫狱去了。她以为他真的死活不回去,心里还担忧了一把。
“敏儿,爹在,莫要答应他什么条件,爹不怕死。”
“好个不怕死,逃狱,擅闯皇宫,唐应尧,你这回不死也难。”莫流凌怒目的看着唐应尧,看着他将唐敏护在自己身后,犹如母鸡保护鸡崽一般,这种深情场面在他面前上演,格外的讽刺。
“莫须有的罪名,我唐应尧担的起,这些罪名,多加之又何妨。”自他冲出大牢,就不曾打算可以月兑罪,只要敏儿安全便好。
“唐应尧,你混帐!”
“混帐又如何!”
唐应尧瞪上莫流凌完全不顾君臣之别,两人剑拔弩张。唐敏在一边看的那个惊心,稍稍站远点看着。他们终于见面了,什么火气一通的发出来,看着两人这样的场景,她反倒是不担心了。明明都很重视对方的情谊,即使隔着百里忧,他们依旧如此的重视这份友情。
刀子嘴豆腐心,这两个别扭的男人。
“老倔驴,你!”君郝天冲进来,立刻刹住脚步,唐敏将他拉到一边,笑呵呵。“相爷公公,您歇息会儿,原来您也跟着出来了,真是可喜可贺。”
“什么喜什么贺,你那两个爹都打成一团了,竟敢殴揍皇帝,他是不想活了他!”君郝天替唐应尧担心不已,这倔脾气一上来,哪还顾得了那么多。
“那就打吧,打完了才能消气。这么长时间不见面,确实积累了不少怨气。”唐敏感慨,这两个人的猜忌和怨气都是疏于沟通,若是可以一起真心的打一架,再好好坐下来沟通,想来问题也不会严重到要砍了她老爹的头。
“你个丫头,原来是故意为之。”君郝天惊喜的看着唐敏,这样的心思缜密,真不愧是百里忧的女儿,莫离可是娶了个好妻子。
“不敢,只是将他们之前的事情达值得了解了下,然后发现两个人的感情不是一般的身深厚,若只是因为我娘而闹翻,也不是他们的真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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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离和君无忧随后赶到,就看到唐敏和君郝天有说有笑,而莫流凌和唐应尧打的不可开交。
“什么情况?”君无忧扯着脸皮想笑却笑不出,他们在路上预见过十几种状况,却唯独不曾想到会是这样。这样的状况,算是好的吗?
“爹?”
“啊,你们来了,坐。等他们打完再说不迟。”君郝天招呼着君无忧和君莫离坐下,顺便的递上糕点,“这是儿媳孝敬我的,你们也尝尝,不错。”
唐敏跟着点头,“嗯,好吃的。你们大半夜的饿了吧,先垫垫肚子,等事情处理好了,咱们一起是宵夜。好友加上那两个打架的。”
唐敏笑眯眯的看着君无忧,满是感激。
“二哥,你真是好样的。真的劫狱成功了捏。”
“我没这本事,是他们自行跑出来的。”君无忧冷声冷气,有些不想理人。他们忙活大半天,结果她自己倒是吃好喝好,外加看戏。
“哦,那也是你的功劳不是。若不是你那么一闹一闯,他们也不会出来。”
君莫离看着远处的两个人,似乎也是有些明白了。敏儿只是想让他们见面,直接的沟通才能解决问题,而皇帝和侯爷却都是固执之人,怎么可能愿意见上一面。
“应该快打完了。”唐敏将糕点放下,站起来拍干净灰尘,走过去。
唐应尧和莫流凌打得气喘吁吁,最后都看着对方大口喘气。
“你还是老样子,那么倔。”
“你不也是。”唐应尧默认,却是反驳一句。莫流凌看着唐敏的笑颜,心中的气也是消下去不少,打了一架,十几年在心中积下来的气也是出了,唐应尧和他多少年的交情了,真是这样杀了,那真是他的愚蠢。
敏儿有句话说的极是。忧儿要的可能便是大家的一世安好,他若真的有权利杀了唐应尧,那么说也不会好过。
忧儿不是给他留下了最好的礼物的么,看着唐敏,莫流凌心中喜悦。当年她肯生下这孩子,便说明她对这孩子是期待的。那么便是认可了他们的情谊,他还纠结什么。忧儿走了都六年了,再追究谁的责任有什么意义。
“算了,此时作罢。”莫流凌感叹一声,对着唐应尧说道。
唐应尧只是站着不动,有些发愣,似乎没从这句话红缓过神来。作罢了?
“这点,我还是很喜欢的。可以考虑考虑认爹的事情。”唐敏对莫流凌感激,老爹的罪他真的免了,太好了。他的心胸不可谓不宽广!也许娘当年爱的没错。
“那敏儿就好好考虑一番,朕这儿的公主之位永为你留着。”
“皇上,您不追究了?”君郝天和君莫离他们走近。
看着君郝天,莫流凌又是一叹,这老家伙,也是个倔脾气。
“我说君爱卿,你这倔强劲就是时间年不改,这些日子在牢里可是过得如何?”
“谢皇上关心,微臣还算自在。”
“好了,别僵着了。你那点心思朕还不知道,什么贪污,就是那些个大臣看你揽权太多,危及他们利益了,你说你都是左相的的位置了,还想怎么样?”
“回皇上,微臣不敢。只是在其位,谋其政。微臣当得左相一日,便要做好本分。”
“本分也包括对付右相?”
君郝天神色微变,接着回道,“微臣不敢。”
莫流凌摆摆手,不再理会。左右相之间说是压制权利,还不如说是个人恩怨,这两个人的事情他是不想再理会。只要不乱及朝政,随他们折腾去。他们忠于凤凌的心是永远在的。
“卖国罪虽说不成立,忧儿的事情也不予追究。但是这越狱和擅闯皇宫之罪,可是众目睽睽,朕不罚你们难以服众。”
唐应尧和君郝天低头认罪,这确实是事实。
唐敏早笑歪在君莫离怀里,没想到到头来处罚的罪状却是他们自己闯出来的。
这极品的老爹和公公,真是有趣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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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凤凌皇帝查明真相,还镇南侯和左相清白。但二人昨夜越狱以及擅闯皇宫,扣一年俸禄,并做事后损坏处理赔偿,整理内阁一个月事务。
唐敏此时正在相府,喝着小茶,看着美景。听的这样的消息,也是,抿嘴笑之。这就是变相的不处罚了,俸禄扣一年又何妨,损坏的物件确实该赔偿,只是这处理一个月内阁事务,确实是了累人的活。
这是存心整人嘛,内阁事务一项有五六人专门整理,这会儿全要他们亲手去做,一个左相,一个镇南侯。居然干起了这档子事,真是一段“佳话”。
“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奴婢好想你呢,都快大半年了。”红梅替唐敏斟上热茶,眼眶有些红。
今早被放出来,浑浑噩噩的回到相府,就看到自家的小姐站在那里笑脸迎人,她们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
“好了,红梅,我都回来了。你们也都安好,不要动不动哭鼻子。”
“是,奴婢不哭。”
红梅和唐敏坐在亭子里,看着相府的风景,心中感叹。
半年了,她走了半年了。再过半个月,她就及笄了,时间真的好快。
再回来这里,一切是那样的陌生而又熟悉,相府的感觉是明显的不一样,相爷公公对她的态度完全的干改变了。自从和她老爹恢复较好,对她那叫一个顺眼,看着她的眼神太过热切,让她都有些发怵。
没事望着她和君莫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里次,因为全府被关再放出来,她也是荣幸之至的见到了传说中的二夫人,相府一直居于庵堂的女子。
唐敏想起那抹身影,那张脸,青素的打扮,一点也不妖艳魅惑。放置芸芸众生中,几乎淹没的看不见,毫无特色。
但唯独那双眼,仿若看透世间冷暖人情,那样的睿智。让人心生敬佩。这就是君无忧的母亲,君无忧见到她时十分尊敬。在她面前,都快变成一个乖乖子。呵呵,真是难以想象,这样的女子竟然会有君无忧这样的儿子。
这性情相差的何止十万八千里。
“绿竹呢?”唐敏回过神,瞅着红梅。
“哦,小姐,绿竹去拿银耳粥了,小姐这坐了这么就,也是饿了,进些粥垫垫肚子。”
唐敏模着瘪瘪的肚子,真是,有些饿了呢。
绿竹端着陶瓷碗,一路走来,碗内盛着满满的银耳粥,中间放着几颗硕大的去壳红枣肉。这本是简单之物,却是用文火熬炖两个时辰而成,柔软粘稠的口感,不似一般。
“小姐,银耳粥来了。”绿竹将银耳粥小心的放在石桌上,满心的看着唐敏,看的唐敏不敢动手。
“绿竹,你很饿吗?要不你吃吧。”唐敏将银耳粥推过去。
绿竹忙不迭的摆手,头摇得拨浪鼓一般。“不是,小姐,女婢只是好久未见你,想多看看小姐,女婢不饿,小姐快些吃吧。”
唐敏汗颜,又来一个……
入口柔软,滑腻的感觉一直延伸到胃里,这样的银耳粥还是头一次吃到,真是花费了不少功夫。绿竹怕是自己动手做的吧,在厨房待了快大半天了,心里的感动膨胀。
“绿竹,辛苦了。这种事以后叫厨房专门的人做便成。”
“小姐喜欢,绿竹便不辛苦。”绿竹露出笑意,心里喜滋滋的。
主仆三人在亭子里一待就是一整天,直到晚风吹起。
“小姐,天色晚了,进屋吧。”
唐敏看着天际,薄雾缠绕,灰黑相接,确实天色已晚。“起风了呢~”
唐敏起身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走了没几步便看到一个小厮急匆匆的朝着她的方向赶过来。眼尖的看见唐敏,焦急的脸上立刻布满喜悦。
“三少夫人,三少夫人,可算找着您了。”小厮一路喊着过来,奔到唐敏面前站定,大气喘着。“相爷,相爷有请,三少夫人,相爷要奴才来请三少夫人去正厅用晚膳。相爷,大公子,二公子等都在了,相爷差了小的来寻您。”
唐敏一个停顿,还一同吃晚膳呢!庆祝全家出狱了?
相爷公公有这闲情?他不是整理那些事务去了吗?这么快,回来了?
“他们都在了?”
“是。”小厮恭敬的退到一边,让出一条道来。唐敏想了想,向着正厅前去。
路不长,但她走的慢,加上天色已晚,等走到时外面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君郝天看见唐敏进来,脸上有些松动,不再绷着张脸。
“敏儿,来了。”
“嗯。”
唐敏找到君莫离,在边上坐下,看着他眨眼,询问。
君莫离耸肩摇头,他也是不知道。
君郝天看了眼一众人,除却在庵堂的二夫人,都到齐了。“吃饭吧。”
唐敏看着一个个闷头吃饭的人,有些不明所以。怎么回事,什么情况,她怎么感觉气氛怪怪的?
看着对面的君无忧,使劲眨眼。君无忧似乎是感受到,抬起眼,看着唐敏的小动作。忽闪几下眼睑,接着继续低头吃饭。唐敏郁闷了,怎么这厮也是这副模样!
直至晚上用罢,下人们撤去碗筷,一家子坐下来喝着热茶。
君郝天清了清嗓子,看了一圈众人。最后将实现定格在唐敏身上。
“此次大家能够不伤一毫出来,这功劳多亏了敏儿。并且,敏儿这痴傻已不再,无忧和我已是见过。倾仁你们夫妻这不是也疑惑不已,特意聚了一起,大家见见面。”
唐敏这才想起,自从进了相府,那些个下人看她的眼神暧昧的很,难不成以为她是君莫离的新欢?
红梅绿竹是解释过了,其他们还不知道!买噶,她竟然忘了自己已经完全大变样了。
“那个,呵呵,大哥,大嫂,好。”
君倾仁看着唐敏,如此倩丽的人,娇笑的对着他们,这真是之前三弟那个痴傻的妻子吗?溱夕佩也是一脸惊讶,不敢相信。一直到相爷开口才算是彻底的承认眼前的女子便是那个有些呆傻的女子,原来这才是她的真容,半年不见,居然长高了。这姿色,倾国又倾城,实在让她惊讶无比。
“敏儿,是你吗?”溱夕佩柔声问道。
唐敏看着溱夕佩,心头一暖,这女子对她一点嫌弃都没有。之前她傻时便对她很关照,现在怎能生起嫌隙。
“大嫂,我是。这变了个样儿,你就不认识了?”唐敏笑呵呵的说道,化解了一室的尴尬和僵硬。
君无忧模着鼻子戳着君倾仁,“大哥,你这发傻要到什么时候。这女人就这皮囊,有什么好奇怪的。变了样,还是那股子傻劲。”君无忧一脸嫌弃,唐敏折腾他的事情他还记着,心里的小火苗还没下去。
唐敏不乐意了,她哪里傻了,君无忧,说话可得负责。
“二哥,敏儿傻吗?”
“傻。”君无忧郑重的点点头。
“那你怎么被一个傻子耍的团团转,岂不是更傻?”君无忧瞪大了眼,噎住半句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就那样的瞧着唐敏,惹得君倾仁先释怀了。
“二弟,我看敏儿说的对,你才是真的一股子傻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