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好了,是要救这狐狸,还是拿解药。”
这似乎是个很傻的笑话,一只狐狸和一个人性命有何可以比较之处。但放置唐敏身上,面对火焰狐不断的哀嚎,即使救父心切,也免不了一时间不知所措。
狐狸,狐狸,你撑得住么。
若是火焰狐能张嘴说话,此时定会大骂,老子快不行了,救不救给个痛快话!
唐敏心中纠结,火焰狐不仅和她有感情,还夹杂着君莫离的解药寻找这一因素。轩辕烈焰山上,找到赤蚕必须靠火焰狐。
“解药。”思索再三,唐敏忍痛说道。老爹命在旦夕,她没的选择。
这一幕仿佛让她想起当初在桐宛,景修狠狠的说出解药时,她那抹快感。而此刻,依旧是他们,但她却成了被束缚的那个。
景修一用力,火焰狐立刻趴下去,此时呼吸微弱。
火焰狐没有闭上眼,紧紧的瞧着唐敏,眼神透露出一丝丝的悲凉,犹如死之前的悲戚。唐敏喉头一紧,一股血腥涌上来,却被她强行压回去。
“狐狸,等我。我会带你离开的。”唐敏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果然是父亲重要。一只畜生,不值一提。”景修将火焰狐随手扔在地上,不过却是在自己附近,它既是是死了也不能让这女人带回去。
“解药,自己过来拿。还有,你不用过来。”景修指着君莫离,让他走远。
本就是他和她之间的事,君莫离的插手便没有意思。
“阿狸。”唐敏拦下欲要上前的人,自己迈开步子走出去,他会不会耍花招她不知道,走近他会怎样她也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便是老爹中毒了,他们解不了,只有景修手中的药才能救他。
走近了,再一步便可拿到他手中的药瓶。
唐敏露出一丝欣喜,急切的伸出手,拿过药瓶。淡淡的药香传出来,是这个!
狐狸。
唐敏蹲想要抱走火焰狐,哪知景修一个顺手,撩走。“女人,你选择了药,这畜生便是带不走。”
火焰狐双眼紧闭,有些颤抖,景修刚才的那一下是下了狠心。
“你!”
“送客。”
景修背过身,一个侍卫走进来,向着唐敏和君莫离说道,“两军对战,两位请回。再不走,便是有敌军奸细之嫌。”
凌夜说完,便做了个请的姿势。
君莫离看着景修的背影,久久不说话。心中思绪几尽翻腾,最终化为无语,带着唐敏离开。
人走远了,凌夜这才对着景修。
“太子,为何不将他们一举歼灭。为何,放虎归山,甚至将解药给予?”
景修手中细细的动着,不一会儿火焰狐紧闭的眼睁开来,看着景修又惊又惧。
“小畜生,这会儿怕了?”景修好笑的拎起火焰狐走到凌夜边上,将它递过去。“把它带下去,好好养着,在他们没到轩辕之前,不能死了。”
“是。”凌夜抱着火焰狐退下。
“凌夜。”景修叫住走至营帐边上的人。
“太子有何吩咐?”
“没事,下去。”
君莫离啊君莫离,怎样才能让你发火,不顾一切……
唐应尧醒过来了,唐敏连夜将解药喂他服下,第二日上午,人便转醒。
“敏儿。”唐应尧沙哑的开口,眼皮很是沉重。“爹,你醒了,怎么样,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唐敏扶起唐应尧,端上热水,一天一夜睡下去,身体严重缺水。唐应尧喝完水,便问道,“战事如何,我这一倒,轩辕那边可有来犯?”他担心啊,这场仗来的突然,而且是那样的来势汹汹。
他和莫流凌是和好了,但他们心中已有间隙,百里忧的事已经是他们心中的结了。
“没事,爹放心。有余叔叔看着,轩辕军没有来犯,你先养好伤。”
唐敏心疼,这毒真是厉害,才一天功夫,老爹脸色就差成这个样子。
唐应尧哪里安的下心,挣扎的推开唐敏,作势起来。无奈,她只好扶着唐应尧去往军事营帐。
营帐内,一干人等商议纷纷,面对今早轩辕的宣誓作战,他们个个束手无策。不是不想打,也不是怕了他们,只是景修这样的角色,他们捉模不透,一时间无从下手。
“这可如何是好,这仗怎么打?”有人已经沉不住气。
余清看了眼那人,眼神一暗,明显的削弱士气。只是,他不知如何,将军还没醒,这仗真的要他接手吗?
“本将告诉你们,这仗,怎么打。”唐应尧掀开营帐,走进来。唐敏站与角落,看着这场面。
这真是,不别开生面的军事讨论会。
唐应尧气场过人,凭着智慧和谋略,告与各种布置。一群将领心中有底,最后纷纷散去,各司其职。
“爹,你有把握吗?”唐敏递上一杯茶,关切不已。
唐应尧叹了声,他心里也是没底。
这次怕是不好办呐,唐敏心中思索。
没有人知道景修为何发起这场战争,他就像是游戏人生一般。轩辕皇帝都不管他这个儿子的么?
大军压近,唐应尧每日忙的没时间,唐敏和君莫离在一处偏僻看着这场战役。
君莫离心中的隐患愈加强烈。
当夜,果然发生了。
城上,赫然出现轩辕大军的物件。这下便让凤凌兵开始恐慌不安。全城戒备——
“美人,可是想念本宫?”
唐敏转过身,便对上景修。一如既往的嚣张,目中无人。
“每次都来这套,景修,你不会觉得腻吗?”每一次作战都是擅闯进来,然后与她见面,大放厥词。
景修不置可否,走近了闻着唐敏身边的清香。这举动着实让她恶寒,立刻避开。
“美人,这次你可以猜猜,我存的什么心思。”景修妖孽的笑着,只是这笑留在表面,未有深入。
君莫离定站在营帐门口,可以的屏住呼吸,看着景修。
“阿狸。”唐敏眼尖。
“怎么,来了也不愿出声。”景修嘲讽一声。
“你的目的在我,何必大肆的发动战争。我和你去轩辕,自始至终我便不明白,你对我的针对来自何处。直至今夜,才恍然大悟,景修,你撕毁那幅画像时便已经暴露你的心境,只是当时我们都太小,并未深究。”
君莫离缓缓说着,捕捉着景修的眼神。一丝闪动瞬间滑过,这边足够说明了。
他应该猜的*不离十,景修如此,归根在于兰妃。
那个是他母亲的女子!
“君莫离,有时候太聪明不见得是好事。”景修阴冷的笑着,十年,他就是无法忘怀。每一次在深宫,便会无尽的想起。
父皇的话,一句句抛向他,让他儿时那般无措。
凭什么,这一切,又是凭什么!“这场仗,必定开启。你,将是这场战事的获利品。”景修大笑,闪身离开。
唐敏看着晃动的营帐,景修和阿狸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兰妃,又与他们怎么了?景兰,景兰,兰妃不是已经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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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和凤凌的这场仗还是打了,死伤无数。景修的说道做到,这仗必须打下去,他是太子,打个乌龙仗,轩辕国可是无颜。
最终的结过,说不上好坏。轩辕国皇帝修书一封,与凤凌国皇帝。据说,莫流凌接到那封信,将自己关在太和殿,第二日,便同意和解。
没人知道那封信里的内容,景修带着微胜的优势结束了这场战役。
君莫离和唐敏目送着唐应尧离开,他们不会京城。因为,君莫离的心开始沉淀,景修一步步紧逼,兰妃之事拖不下去了。
而这毒,也开始蠢蠢欲动。
景修率大军回轩辕,凌夜带过一个口信与他们。
轩辕,必见!
天色苍茫,山雨欲来。唐敏一下子觉得身心疲惫,这样的阴谋究竟什么时候能结束……
白驹过隙,时间一转眼过去半个月,他们在轩辕已经待了几日。
轩辕出处繁华似锦,轩辕国都,兰钥,更是一片繁华,欣欣向荣。
这是他们来到枫钥的第三日。
景修就像是遗忘了他们一般,太子东宫就在皇宫边上,但是太子却在皇宫内。他们不会主动去找景修,尽快熟悉兰钥才是首要任务。
兰钥这名字,听来实在奇怪。唐敏第一次听到轩辕国都是叫兰钥时,真心觉得别扭。轩辕这国名,怎么说也是大气的,兰钥,这么秀气的名字,轩辕皇帝不反感吗?
“姑娘可是外乡人?”
一个摊头老人询问道,唐敏和君莫离站在街角研究这国都名半天了。他忍不住好奇的问出口。
“是,不知老先生有何指教?”
“先生这称呼老朽可是不敢当,只是想一解姑娘之惑。”老人连连摆手,慈眉善目的对着唐敏。
“请说。”唐敏坐下来,老人的摊子不大不小,他们坐在矮凳上听老人娓娓道来。
“这兰钥之名可是有来历的。现在的年轻人怕是不知道了,早在几十年前,可是很轰动的一件事。当时轩辕皇帝,也就是当今圣山还未登基,当时他还是个太子。却留恋烟花之地,先皇无奈,逼迫他娶太子妃,早日定性。太子娶妃一时间掀起风波无数,各家大臣纷纷想要借此机会,让自己的女儿能有机会被看上。”
“而太子却在一个月后带回一个女子,告知将娶此女子为妻。而这女子便叫兰钥。”
“原来是心爱女子之名,那这个女子后来当上皇后了?”兰钥之名未改,那这女子的前途必定无量。
老人叹息摇头,“先皇怎么会同意这么一桩怪诞的荒唐事,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怎么可以做太子妃。太子当时坚持,先皇无法,却只是许那女子妾室,也就是太子侧妃。”
唐敏笑道,古代重门当户对,太子乃今后储君,更是不可能了。这轩辕先皇也是人之长情,这太子怕是妥协了。有现在的轩辕皇帝,那么这女子怕是变成后宫的牺牲品了。
老者回忆着,“太子当时无法,只能同意。但是却放话,今后要以一座城池以她为名,城若不倒,他的爱就不灭。这样的誓言,在当时可是羡煞多少人。只是可惜,后来太子登基,此女子便被废,具体原因不知。大概也是新皇厌倦了,但这誓言却是留了下来,兰钥的名字由此而来。”
唐敏感慨万千,一个女子,最后只有这么个虚名的承受,是幸还是悲……
君莫离牵起唐敏,告别老人。
老人说的很详细,却也模糊,他们听了个大概便当趣事解闷。再纠结下去,就是触及轩辕皇帝的旧事,那便不再是闲话家常了。
“阿狸,这样的女子真是可悲。”
君莫离无奈的笑着,皇宫内多少女子,有几个是有幸福到老。大多,都是皇权下的牺牲品。
“走吧,天色已晚,回客栈。”
他们来了几日,景修没有任何动静,他几次夜探东宫,无音他们的踪迹也是没有发现。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都在皇宫,只是,将一群人带进皇宫,这可能吗?他们都是陌生的沧澜人啊!
轩辕皇宫,太子身影。景修待着的寝宫很是特别,是先皇妃的寝宫,而这皇妃却是最后疯癫死去。
宫里人大多猜疑,太子为何独独爱待在此处,而且一待就是一整日。
没人敢去打扰太子,因为最后的下场,便是承受太子的喜怒无常,虐待致死。
“凌夜,第几日了?”景修放下手中的火焰狐,问道。
凌夜侧了个身,对着景修回到,“太子,已经第三日了。”君莫离和唐敏来到兰钥,第三日。
“今日可有事?”
凌夜顿了顿,不知道如何作答。景修睁开眼,看着凌夜。“怎么,第一侍卫居然也有为难的时候?”
凌夜立马低头,“属下不敢,太子恕罪。”
“今日,他们在兰钥街道,对兰钥的来历好奇。一个老者便将这个名字来由告知。”
说完,凌夜便后悔了。
周边满身的杀伐,嗜血的寒冷。太子,发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