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慢了半拍,等反应过来,扭着身反抗,可是在他的怀中,她犹如幼兽,根本挣月兑不开猎人的魔掌。仓促间,她想狠狠地把他的头发纠一把下来泄恨时,他已谓叹地移开唇,乌黑的眼珠定在她血染的瞳仁上,又低下首,满足地在她脸颊上轻轻磨蹭几下,移到她的耳畔,含着她的耳珠,带着恶意地往里面吹气,怂恿着,“叫吧,反正你与兰郡王之间的破婚事,早晚也得退!”
“千染婚事退不退都不关三殿下的事,难不成,三皇子想娶我?”她用力地缩着脖子,冷冷地嘲笑,他自以为拿捏了她的三寸来羞辱她,可他不知道,她现在做梦都在等兰郡王退婚。
“本皇子正有此意!好丫头,你先叫!”他抬起头,掠了掠嘴角,眼里蓄了笑纹,似笑非笑地睨着怀中的她,“若母妃不允,本皇子便道我与你生米已煮成熟饭。你看如何?”
她确实不敢喊,若是喊了,就是重生前一样,名誉扫地。没有人会信三皇子强迫她,只会嘲笑她一个丑颜女攀高枝,不自量力欲图勾引皇子。
“放我下来——”她满脸裹霜,眼神凛冽,锋利如尖刃,直直撞向兰亭眼底、心底!
“遵命,夫人!”兰亭不怕死地伸出手揩了一下她的脸颊,丝毫不在意她如火嘶嘶直涨的怒气,仿若捧着珍宝似地将她抱到榻边,轻轻将她放下。
后背一实,她正想扯过一旁的锦被盖上自已的身体,他却动作嫌熟地一跃,便躺到了她的身侧,右手一捞,掀了锦被将两人一起盖上。
“你——”她语音未落,他猛地双手环住她,将她小脸紧紧实实在按在自已的胸膛,身体无一丝间隙已将她搂住,双臂有力地困着她的手。
她本能地扭着身体开始反抗,他更贴紧她,眼眸暗晦,直视她的瞳海,蓦地低头再次含住了她的双唇,呼吸紊乱中含混哑,“你要是再乱动,我保证我连生米也照吃不误。”若不是念着她年幼,他早就把她吃干抹净。兰郡王府、沈家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答应。
她没理解他语中的话意,恶狠狠地反驳,“你吃生米关我什么事,你吃呀,最好吃死你!”
**瞬时抽离,兰亭暗咒一声,心里有种窝囊的感觉,对待在情窦未开的她面前,他使不上力。
他臂上又加大了力气,吸了一口气,干着嗓子道,“睡吧,还能睡两个时辰,你放心,就你这样,本皇子还没想着把生米煮成熟饭,现在不过是暂时囤着。”
她全身无法动弹,她感受着他呼出来的气息象热浪一般喷在她的脸上,同时萦溢在她的鼻息间的男子气息,竟然让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见她神思恍惚的小模样,又兴起了兴致,低喃地朝她耳里灌着暧昧的声音,“小东西,喜欢我抱着你睡?”
沈千染面透霞红,心一恸,凑了首过去刚想张口狠狠地咬他下巴,他迅速一闪,眸含警示之色地看着她,“你咬我,我就大声喊痛,到时招来一堆的人,看谁吃亏。”他终于如愿地看到她小脸漾上一抹少女羞涩,他极兴致地,朝着她伸着舌头,眸光暧昧带着几分七分抱怨,三分命令的口吻,“昨夜被你咬的到现在伤口还疼,届时,连着这个债一起清算。”
好吧!谁让他看上了一个未长开的女娃?他虽然无法象教习嬷嬷一样教她如何去取悦一个男子,但他会让她渐识男女之间的暖昧温情。
她从不曾想过他与兰亭之间会有如此混乱奇怪的相处,他怎么会给这个无赖缠上?他不是大名顶顶的三皇子,掌天下兵马大权么?要什么绝色没有?怎么会缠上她这样的无颜女?
“你这个无赖!”恨恨地,带了隐约欲喷薄而出的怒意,倒不敢真咬,只好咬牙切齿地骂着。
“嗯!”
“你是衣冠禽兽!”
“嗯!”
“你是披着羊皮的狼!”
“嗯!”
她心里使劲地想着骂人的话,可除了这三个词,她实在词穷,只好一遍遍地重复着,可偏偏他一点也不恼,她骂一句,他“嗯”一声,还按着节奏拍了一下她的后背,倒是象哄慰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安静了下来,对于这种油盐不进的家伙,欲反抗反而欲挑起他的兴致。她闭上双眸,当即静躺着,不再抵抗,意图令他无趣而退。
时间悄悄地流逝……
他稍稍松了松臂力,让她更舒地躺在他的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象是抚慰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乖,好好睡吧!”指间轻轻一点,怀中的人僵硬的身体倏地软了下来,睡了过去。
兰亭小心翼翼地抽出压在她纤腰下的左手,为她整好锦被后,下了榻,并放下床幔,方淡淡道,“进来吧!”
一身黑衣劲装的男子如鬼魅般贴近,无声无息地跪在了兰亭身前,“殿下,皇上不肯收回对倾城的约束,倾城已离开承义殿。暂时安置在临华宫。”
“父皇宁舍了八公主,也不愿倾城破誓?”兰亭静静伫立,一丝衣袂都未颤动,周身散发着数九寒冬的冰凉气息,他显然未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这么多年,兰御谡对八公主的疼爱,宫中上下有目共睹,可这样的亲情,还是无法让帝王放下心结。
“兰锦呢?”
“七殿下正御书房外跪着求见皇上,皇上不肯见!”
“你再去探,有情况马上回报。”
兰亭踱回床榻边,掀开帐子,俯身看了沈千染一眼,低声道,“小丫头,好好在这呆着。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