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雅馨一身水蓝色蚕丝低胸礼服,拖地的裙摆,波浪的褶皱,款款而来优雅高贵。
而她的身边不是别人正是徐家宗和夜曼文夫妻。
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三人会走到一起。
是巧合还是有意?
妖娆的眸子对上凌雅馨沉静高贵的眸子,那里不见丝毫愤怒和怨毒,倒是依稀可见祝福。
看着她手中拿着一精致礼盒,夜未央淡然扬眉,侧眸正好对上夏暻寒投过来的缱绻目光,而后淡淡一笑。
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他们的出现。
三人在他们俩面前站定,凌雅馨倒没有急着开口,倒是夜曼文,夺过徐家宗手中的礼物直接丢到她脸上,好在夏暻寒手快准确的拦住,递给了身后的夏亦凌。
没能如愿砸到她,夜曼文不甘的哼了声,这才厉声道:“姐,这可是我跟你妹夫送你的东西,怎么不看看是什么?”
“不过姐,现在再珍贵稀有的东西在你那里怕也跟废物没什么俩样……”松开徐家宗,夜曼文径直走到夏亦凌的身边,一把拿过那礼盒又走到夜未央的面前,一面去拆那礼盒一面继续道:“你现在巴上的可是四神的寒少,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没见过,这点破玉肯定入不了你的眼。”
说完拿出礼盒里那送子观音的玉像,手一松就那么直直的掉在地上,碎成了十几块。
随即一脸惊讶愧疚的,可脚却又在上面用力的踩了几下,冷冷一笑,“姐你放心,这是我跟家宗的心意,爷爷他们可是一点也不知情,就连来这里我们都是瞒着他们的……”夜曼文挑挑眉,一副慷慨的模样,“你知道的,爷爷他们可是不认你,要让他知道我们来这了,非得发脾气不可。”
说这话时,夜曼文的声音刻意加大让在场所有宾客都能听到。
她早已经成了s市的笑话,现在她是一点也不在乎,既然丢脸她又怎么可能只让自己一人置身于那嘲笑讽刺当中,要被说那就一起。
而且当初她的婚礼被她破坏了,那么她的婚礼也别想美好。
夜曼文冷笑,听着四周传来的低声议论,别提多得意嚣张,又故作优雅的往徐家宗身边靠了靠,不顾他抗拒的故作亲密的挽着他的手臂,“哎呀,你看这大喜事的摔坏了东西会不会不吉利?而且还是送子观音,你说这以后会不会真的不能——传宗接代?”
刻意咬重那传宗接代四个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不远处的夏昌荣等人。
这样的大户人家最在意的不就是香火,而且多少都有些迷信。
现在,她当着他们的面在这样的日子摔坏了送子观音,又说了这么一番话,一定会让他们心里留下疙瘩,就算夜未央成功嫁给了夏暻寒,以后在夏家除非她真的怀了孩子,不然也别想多好过,说不定会比自己在徐家还要难受!
看着她像个小丑一样的在那里自说自唱,夜未央都只是淡漠的看着,好似她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或者说夜曼文他这个人在她眼底根本就不曾存在过,傲慢高贵的态度带着鄙夷和同情。
有人说就算做坏女人也要做得有格调。
当初破坏他们的婚礼让她成功摆月兑了徐家宗的纠缠,而她——说了这么多,最后在人心中也只是尖酸刻薄狠心的下场。
“夜曼文你就这么点招数?没别的?”
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击到她?那她就想得太天真了!
“我还不知道原来徐少夫人信这些?还是说你结婚这么久都没反应也是因为作孽太多,所以这肚子才一直没动静?”蓝浅绿稍稍往前靠了靠,来者是客今天这样的场面她跟夏暻寒有些话不方便说,当她无所谓。
她也只是个伴娘,也没什么地位,要顾忌的没那么多。最主要的是夜曼文的嘴真的太毒了,让她说下去还真以为没人能制得了她。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听着四周的嬉笑声,夜曼文脸阴沉的吓人,扯了下徐家宗,见他只是看着夜未央,眼睛都没眨一下,嫉妒就是那蚀骨的毒药一下子蔓延到了最深处。
“还是说是有些人娶回去却让老公碰都不愿意碰一下,这肚子才……”欲言又止,意思明了。
她跟徐家宗那点事,在s市也不算什么秘密,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也没一个人敢在他们的面前这么提起,蓝浅绿算是第一人。
所以听着,夜曼文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这就是她心口上无法痊愈的伤口,一辈子都烙在了她的身上,只要被轻轻一碰都就疼得快不能呼吸,更何况是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开。
谁也没想到,她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没有任何的顾忌,冲上前去就甩了蓝浅绿一巴掌,用尽了全力,如果不是夜未央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那一巴掌下去她的脸今天到往后一段时间都难以见人了。
不过动作再快,指尖还是碰到了一点,划出了一道细微的伤口,丝丝血珠沁了出来。
蓝浅绿都还没来得及自己去捂上那伤口,身体就又被另一股力道给拉到了一边,随即背后传来的有力快速的震动,有些错愕的抬眸迎上那怒意腾腾的俊眸,傻了下这才想到挣月兑。
这里可是未央他们的婚礼,这个样子像什么!
可谁知邱哲翼像是他被打了一样,脸色阴沉的难看不说,手上的力道随着她的挣扎而不断缩紧,另一手却异常的温柔抚上那小小的伤口,渐渐的,俊逸的脸也愈发的阴沉。
“喂,你……”
“啪!”
蓝浅绿刚想说让他放开,邱哲翼就松开了她,在众人措手不及的情形下一巴掌就甩在了夜曼文的脸上,那力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那可是十足十的。
瞧着她脸上那红肿样就知道。
捂着脸,夜曼文彻底的蒙了。
她今天赶这么肆无忌惮的额来破坏她的婚礼,除了有人找上自己,会站在她这边,还一个原因就是今天是她的婚礼,多少会顾忌一点,只能隐忍,却忘了她身边还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徐少,如果这是你徐家给我夏暻寒的礼物那我记住了。”
拥着夜未央,沉默的夏暻寒沉着眸面色不善的看着徐家宗,暗沉的语气让人心猛的一颤。
眸色闪了闪,徐家宗下意识的看了身边的凌雅馨一眼,紧抿着,没有开口,可那一眼却让夜未央和夏暻寒都瞧见了。
“寒少何必这么生气,有些人不懂事,可你们是今天的主人也不能跟着不懂事,来者是客,人家不懂礼是自身修养不够,我想寒少和夜小姐应该不会是这样的人!”夹枪带棒,看似是在宽慰夜未央他们,可深究,又会发现那话满含讽刺之意。
“来者是客,那也要看值不值得将他当做客!”
沉稳有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喧闹的宴会厅立刻安静了下来,大家全都循声看去,只见一老人手杵着龙头拐杖,在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英挺的眉宇,锐利的双眸,还有那精气神十足的身形,依稀可见年轻时俊逸潇洒的模样,可此刻老人笑得慈祥温柔,一点也让人察觉不出刚才那犀利睿沉话是他说的。
老人步履稳健的朝着里面走来,而目标直挺挺的对向夏暻寒和夜未央。
看着那朝着他们走来的老人,夏暻寒和夜未央不敢置信的瞪大着双眼,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老人在他们面前站定,那护着老人的其中一位年纪在四十左右的男人微微躬身,“寒少爷。”
对于夜未央却只是看了眼,可眼底的尊敬只要细心还是可以发现的。
但大家的心神都被眼前这个老人吸引,不明白哪里奔出个气势威仪不怒自威的老人。
而且单看着身份似乎都不简单。
被那中年男人一叫,夏暻寒回过神,与夜未央立刻上前,扶住那老人,“来了怎么没让平叔通知我们?”
问这话时,夏暻寒明显有些不赞同老人的这番举动。
听着那略显严肃的话,老人不以为意,侧过身拉住夜未央,“丫头,怎么不欢迎我?”
“我还以为我这个主婚人很重要,原来是不受欢迎的。”
说完,老人还颇为难过的转身就要离开,被夜未央用力的拉住。
谁也没注意到,那垂下的眼睛遮挡住了那眸底盈盈泪光。
半响,才听那低沉暗哑的声音,“你身体不好,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接你?”
月珩不是说老爷子不会来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疼爱的模了模她的头,老爷子柔声道:“我这老骨头想吃狮子头,可没人做得出那个味,你了又不回去了,那我不就只能来找你了!”
阮芊宁看着夜未央和夏暻寒对那老人的态度,隐约中猜出了什么,可也没点出,扶着夏昌荣上前,“暻寒这是?”
“这是风老!”
风老!此言一出,有些清楚的人立刻煞白着脸,就连凌雅馨都颤动了子,握着礼物的手紧了紧。
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传奇性的老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