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8-03
项迟和姜晴云才避到福薄身后,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便从天而降。
“师父,您不是镇守在破庙吗?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福薄脸上尽量显得轻松。
“我刚才感觉,那道大福大贵命再次出现的时候,好像是从你这个方位消失的,”袖清风说罢,指着福薄身后的项迟与姜晴云,问道,“他们是……”
福薄回头看了一眼项迟和姜晴云:“哦,他们啦,是我刚才收的两个徒弟,因为和我有缘,所以,我就收了他们,这件事情,大师兄也知道。”
袖清风暗蓄仙力,张开口,朝着天空中叫:“福道?”
项迟和姜晴云听着袖清风的声音,就好像是一个炸弹在自己的耳朵边上爆炸一样,本能地就用手却捂耳朵,就算是这样,当那个“道”字的声音完了的时候,他们两个的脸上,都被那声音震得得像猪肝一样地红。
袖清风这么大声一叫,一是问福道有没有这回事,二是试探一下这两个人什么来历,他见这两人抵不住自己的声音,体内没有任何功力,心里稍有些松懈。
“这个,我只知道刚才这两个凡人跑上项山来,我正要用驭仙符将他们杀死的时候,小师弟救走了他们,也说是和他有缘的徒弟。”福道道。
袖清风边听着福道的话,边仔细打量着项迟和姜晴云。
姜晴云的肚子和没怀孕的少女一个样,大福大贵命又早已经潜伏,袖清风用意念探察,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
项迟此刻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袖清风怎么仔细察看,自然也察看不出异样。
“哦,你们叫什么名字?”袖清风脸上露出微笑问道。
福薄看到师父的笑,心里紧张了起来,师父不常笑,对于陌生人,更不苟言笑,在这个时候,对弟弟和弟妇,发出这样的浅笑,实在有些可疑。但这些想法,只是在自己的心里生起,并不表露在脸上,他让出身子,朝项迟和姜晴云道:“师公问你们话呢,快给师公请安!”
项迟和姜晴云走出来,他们见袖清风是哥哥的师父,又是堆着一脸的笑,对袖清风颇有好感。
他们两个,全然不知道,这个灰发白须的“师公”,杀决便是藏在微笑里。
项迟道:“我姓黄,叫黄迟,住在杏花村,因为曾经给师父做过饭,师父说我和他有缘,所以,来到这里寻找师父拜他为师。”
姜晴云露出一副崇拜的神情:“哇!师公,您的容貌好好啊,就像是个神仙一样,我姓姜,叫姜晴云,以后,还请师公多教我一些本事,教我飞啊,像小鸟一样地飞,多好啊!”
两人的对话以及神态,轻松自如,袖清风从两人的神态中,也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虽然如此,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的袖清风,心底里还是不想放过这两个突然出现的凡人,他左手的小指,轻轻动了一下。
福薄紧张了,他最熟悉这个阴险毒辣的师父了,他感念着袖中的万年神木,无论如何,自己不死,师父也休想伤弟弟和弟妇性命。
袖清风的杀意从心中生起,他倒不是怀疑自己的小徒弟福薄会怎么样,也不是怀疑这两个凡人有什么特殊的企图,只是在此节骨眼上,他宁肯乱杀一千,也不肯留下任何的意外,就算这两个人是凡人,就算人死后便不能再复生,他也要杀死他们。
袖清风推出左手,手心之中,生出一个黑色的漩涡,漩涡在手心中时很小,离开手心后开始变大,漩涡经过处,空间中发出咝咝的响声,那是时空被漩涡中的杀力斩乱的缘故。
能够毁灭时空的力量,用来消灭这两个凡人,真是杀鸡用牛刀。他之所以这么狠,就是想快刀斩乱麻,不让福薄有救的机会。
但这两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弟弟和弟妇,福薄将他们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何况,福薄早已怀疑师父的动机,所以,当师父挥出的黑色杀气漩涡滚向项迟与姜晴云的时候,福薄就像是自己被杀一样,直觉地就去救助。
蹬、滑、拐、出手!
好快的速度,福薄漂移到项迟和姜晴云前边,万年神木插入地表,挡住了那团黑色的杀气漩涡。
“乒乒乒乒乒……”
万年神木被那黑色漩涡中的杀气,震得发出了异响。
袖清风望着挡在项迟和姜晴云面前的福薄,有些吃惊,这个小徒弟,今天的速度,怎么这么快了?
“让开!在这节骨眼上,不能让这两个凡人,坏了我们的大事!”袖清风淡漠地道。
“我得了这两人的恩惠,与他们有缘,师父要杀,就先杀了我吧!”福薄挡在项迟和姜晴云的面前,坚决地道。
“喂,你这人,怎么好好的,我们又没得罪你,杀我们干什么呀?”姜晴云刚才不知道那个黑球是干什么的,通过袖清风和福薄的对话,才知道原来是要杀自己啊,于是大声地怒问。
“住嘴!”福薄厉喝道。
“本来就是嘛,好好的……”项迟也为自己和妻子鸣不平。
“啪!”
一个大巴掌重重地打在项迟的脸上,没有办法,演戏就要演真,做徒弟的,如何能允许徒孙对师公不敬?
“跪下!”
不仅莫名其妙地扇自己一巴掌,还恶狠狠地叫自己跪下,哥你这是干嘛呀?项迟心中虽然一万个不服气,但他仍然扑通跪倒在地上,毕竟此时此刻,一切都得哥哥说了处。
姜晴云是被哥哥的那一声怒吼给吓到了,扑通跪倒在地。
“叩三个响头,求师公饶命!”福薄道。
项迟乖乖叩三个响头,道:“师公饶命啊!”
姜晴云也跟着说:“师公饶命啊,我是女的,说话不当之外,还请多宽恕啊!”
扑通一下,福薄也朝着袖清风跪倒,道:“师父,这两个凡人只是因为要来拜我为师,所以才碰巧到了这里,实在很无辜,求你看在徒弟的份上,饶了这两个无辜的人吧!”
“你让开!”袖清风本来沉于心底的杀意已经暴露,但干脆浮到了脸上,此刻他两眼就像两把匕首,寒光凛冽。
“要杀就先杀我!”福薄脚跪在地上,右手抓着万年神木,他在用坚定的语气告诉袖清风,自己决不会抛后的这两人。
“好,那就连你也一并去死吧!”
袖清风说罢,手一扬,袖中飞出一个小塔,正是他的法器,让人神魔界都闻风丧胆的远古圣器——天王宝塔。
福薄知道这天王宝塔的厉害,恐惧化作力量,扑腾站起,身子一震。
只见本来的一个福薄,顿时化作七个福薄,挡在项迟和姜晴云面前。
人有三魂七魄,福薄竟然要用自己的七个散魄,来抵挡袖清风的进攻。
如果袖清风真下杀手,那就要杀死福薄七次,才能再去取福薄身后那两人的性命。
“你敢用真魂挡我,你想灰飞烟灭吗?”袖清风叱道。
“我只是想以此告诉您,我的决心!”福薄道。
“那好吧,就让你的魂魄,也一并随着你的幼稚消失吧!”袖清风说罢,正要掷出手中的天王宝塔。
“师父,不要!”
凌空飞来一个金色菩萨,挡在福薄七个散魂之前,正是大师兄福道的驭仙符催生出的金菩萨。
“此时正在关键时刻,外敌又不明朗,师父千万不要伤了福薄啊!”福道借金菩萨之口说道。
袖清风将塔掷出,“砰”地一声,塔基将那金菩萨,镇成一张破碎的纸符。他并无心因为这两个凡人,真正杀死福薄,他之所以从袖中取出天王宝塔,也只是表明自己的立场,希望福薄能够知难而退,但他没想到,福薄的立场,比自己还要坚定。
“师父,快回来,王将姜昆带领大军,护驾着海棠王妃,已经快到项街了!”天空中再次传来福道的声音。
既然不会真的因为两个凡人而要了福薄的性命,此刻便是抽身回去的时候,袖清风手一招,收起地上的宝塔,厉声道:“你给我记住,好好守着这个方位,不要有任何差池!”
“弟子遵命!”福薄七魄归一,跪下叩头。
当他抬起头来时,袖清风已经没了去向。
福薄见袖清风已走,先扶起弟妇,再一把扶起项迟,他模着项迟被打肿了的脸颊,亲切地道:“疼不疼?”
项迟重重地将福薄的手推开,道:“爹不打我,娘不打我,只有你,莫名其妙就打我,我不要你模!”
福薄拍拍项迟的脑袋,道:“哥这是担心你被我师父杀了嘛,不到万不得已,怎会打你?”
“不要你管!”项迟说着,躲到一边去了。
“哎呀,哈哈,你这人真是的,像个女人一样,我呸!”姜晴云望着那项迟的样子,拍着巴掌在一旁笑道。
福薄望着项迟那样子,心中又怜又疼,弟弟都三十几岁的人了,可看起来还像是个孩子一样,他无奈道:“哎呀,弟呀,你也真是的,再过一阵子就要当爹了,还连这么点小委屈也受不了,天底下的师父本来都是这么扇徒弟耳光的嘛,我如果不扇你,我的师父怎么会相信?”
项迟回过头,模模脸颊:“那你也不用打那么重的吗,你看,脸都被你打肿了,反正我不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