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1-11
袁术随口的一句话落在赵瀚耳中,却如同被炸雷一般。赵瀚的身子瞬间僵住,紧紧的勒住缰绳将马停了下来,半响才回过神来。
娘类,这可是阿瞒,阿瞒呀!
这时代除了曹阿瞒还有能有第二个阿瞒吗?
曹操呀!这可是国宝级的曹操呀,神马荀彧郭嘉袁术的在他面前都是浮云了,这个时代还能有谁能如曹操般千秋万代谤满天下、誉满天下。
赵瀚缓缓回身望去,却迎上了曹操回身望来的目光。双目对接,二人皆是一怔,竟是赵瀚那日在城墙下所见的那名骑士。
曹操却很快恢复和如常神色,调转马头,哈哈大笑的迎着袁术过去。
“公路兄,多月未见,别来无恙呀。”曹操抱拳爽朗笑道,原本细长的眼睛在满脸的笑容下愈发隐约不见。话虽平常,笑容中却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真诚感。
袁术却未回礼,只是扬鞭笑骂道;“好你个曹阿瞒,回来了洛阳都不跟我打声招呼,可是没把我袁术放在眼里?”
曹操笑吟吟的勒马停住,闻言嘿嘿一笑道;“公路兄这话就说的有失偏颇了,兄弟我在离开洛阳这几个月对公路兄可是朝思暮想,可是想死我了呀!一回洛阳就恨不得立刻去见公路兄你以解相思之情呀。无奈公事缠身实在是走不开呀,这不今天司隶吕大人一大清早的就催命般催我前去复命,唉,我曹操就是天生的劳碌命啊。”
袁术冲他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就你曹阿瞒一人忙着忧国忧民,我们这些人都是闲杂人等成了吧。就算累死你也是你自找的,你说你好好的骑都尉不做,非要跑去做什么议郎,到处各地跑着采风寻访,这不是犯病呀你!你还真以为当今的皇上这么关心民间的疾苦,指望着你曹阿瞒来为民请命呀!”
袁术话中颇为不客气,对曹操也是直呼小名而不称表字。要知道这个年代同龄人只见称呼表字是相互尊敬之意,而小名却是只有至亲长辈和上官能叫得的,否则便是极大的侮辱。可这袁术论官职和曹操是平级,论年纪还小上几岁,却对曹操瞪着眼大呼小叫的直称阿瞒,就连一旁的赵瀚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心想这袁术着实不会做人,这样不是成心得罪人。
难怪这袁术后日在淮南自立诸侯时人缘这般差,几乎就没人跟他相好,曹操打他刘备打他吕布也打他,就连亲哥哥袁绍也来鄙视他,当真成了众矢之的。看来妄自称帝只是其一,其性格中的狂妄自大恐怕早已将曹操这些人得罪了个遍。
可曹操却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只是笑吟吟的与袁术唠叨着话,不时还哈哈大笑。赵瀚在在一旁冷眼旁观,心想这便是枭雄和乱雄之间的区别了,无论是心胸还是城府,袁术都及不上曹操的万一。
若是外人见了还以为曹操袁术二人关系多么亲密无间,也唯有在一旁的赵瀚却能从话语中感觉出二人面和心不合,袁术话中更是明里暗里含着讥讽之意。
曹操一副神色自若的模样和袁术有说有笑着,目光转到赵瀚脸上时见他正微笑的看着自己,便笑了笑抱拳道;“这位兄台,幸会幸会,没想到还能再次相会。”
见曹操主动和自己说话,赵瀚按耐住心中激动之情,只是面色如水般抱拳回礼道;“能得遇曹大人,实在是草民的幸会。”
袁术却是“咦”的一声,斜眼望向曹操赵瀚二人,诧异道;“你们两认识?”
待听罢曹操的一番解释后,袁术才恍然道;“原来还有这事,这倒是真巧,不过阿瞒你也是大方,平白无辜给个外人这么好的去处,倒也不心疼。”
曹操笑道;“这有何舍得不舍得。公路兄,我曹操素来喜欢结交名士豪杰,平素里还不至于如此小气吧。”
袁术哼了一声,却也不反驳,想来曹操所说的确实这样。
曹操又望向赵瀚,皱眉佯作不悦道;“你即是公路兄的朋友,那也便就是我曹操的朋友了。此处不论官职,只论兄弟,你这般拘礼口称大人,到显得生分的很。”
赵瀚随之一笑,又拱手回礼道;“那就见过孟德兄了。”
曹操一怔,面生疑色道;“你怎知我表字孟德?”说罢望向袁术,旋即一下又不禁哑然失笑,心想八成是袁术告诉他的,自己到是多心了。
却不料袁术大摇其头道;“别看我,我可没跟他提过你,你又不是什么黄花闺女,我天天惦记你作甚。”
这回轮到二人都心生奇怪了,齐齐的望向赵瀚。
要知道这个时代除非是名如荀爽那般天下皆知的大儒,否则自己的表字只有亲朋好友才会得知,赵瀚才不过初识曹操就能张口喊出的表字,确实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赵瀚心中暗叫不好,自己一时兴起到忘乎所以了。
看来世人皆道曹操生性多疑,由此可见所言非虚。
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了数个念头,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赵瀚哈哈一笑,笑着说道;“许子将所评‘治世之能臣,乱世之英雄’,说的不就是曹操曹孟德吗?有如此名气,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小弟心中仰慕已久,孟德兄何必多次一问。”
曹操面露恍然之色,这才疑心尽去,嘴中晒然笑道;“哈哈,我到是何,原来是听了这么一句戏言。这可是当初我天天缠着许劭,他实在被我烦不过了才随口编排的这么一句戏言罢了。不信你可问问公路兄,当初他和我同去那许劭处求评,只是他性子急没我这么好的耐心,磨不过那许劭自己负气走了。”
袁术在一旁面露不屑道;“这许劭口气极大,本事却是一般般,让他给小爷我点评都支支吾吾的只是不肯。要不是阿瞒你拦着,我早一把火烧了他的房子,竟敢给我袁术脸色看,这老小子当真是活腻了。”
曹操笑着说道;“那可不行,你一把火烧了他的房子,我去哪里缠着他去呀。我当时就是不信,我整天缠着他让他寝食不安他还能不给我点评吗。你看,最后这不还是我赢了嘛。”
袁术又是哼了一声,斜眼看向曹操道;“也就你家伙有耐心的很,竟然缠上了三天三夜,连他出入茅房你都要跟着,我看你上娘们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起劲。旁人都说我袁术破皮无赖,我看哪里比得上你曹阿瞒来的无赖,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说完连连作揖,满脸讥讽之意。曹操却是不以为忤,反而哈哈大笑道;“难得见你公路兄对人服气的,不错,不错,看来我还得庆祝一番。”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丈夫处身行事,非常人当用非常手段。这许子将不过骄持了些,自好清高不肯多言,我用无赖之法对付他最是合适不过了。公路兄以为呢?”
袁术抽了抽鼻子,懒声懒气的说道;“你样样有理,我是说不过你,懒得跟你计较。”
“我们要去打猎,你去是不去?”
曹操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倒是想去,不过吕大人还在等着我呢。要不这样,过几日抽空我去寻你,可好?”
袁术哼了一声,扬鞭调转马头离去,只是甩了下一句话。“随你的便,爱来不来,爷还不待见了。”
见袁术如此放浪行径,曹操和赵瀚不禁相视一笑,倒也心有默契。
曹操笑着先道;“那日别的匆忙,还没请教兄台名讳呢。”
“在下赵瀚,字浩然,荆州南阳人。”
“哦。”曹操似有所悟,道;“和公路兄家中倒是挨的近,你们可是旧识?”
“那到不是,我和公路兄也不过前日在酒肆碰巧遇见的,这才结识的。”
“原来这样。”曹操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赵瀚,你走是不走。”袁术在不远处没好气的叫道,望向赵瀚的眼神中已经颇有些不耐了。
赵瀚应了声,有些无奈的回头望向曹操。曹操通情达理,自然知道袁术的脾气,便笑了笑道;“我还有要事在身,那就先行告退了。”
“你若有空,不妨晚间的时候来我家中寻我,寻人问大鸿胪曹嵩的府上便是了。就此别过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