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1-16
“何进!”
作为后世之人,赵瀚如何会不知道这个在三国演义中耳熟能详的名字,只是没想到第一个“看上自己”的竟然是何进,到当真有些意外。
想想何进这人在历史上除了优柔寡断,识人不明外,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恶劣行径。虽说他昏招连连才招来了董卓进京汉室崩塌,但将汉朝的覆灭归咎于他就有些不公了。
而且目前来看,这何进倒是前途无可限量的政治新星。借助这自己妹妹的得宠,又结好于十常侍,何进如今正是春风得意圣眷不断,先是从侍中迁为大将作,再又从大将作拜为河南尹,位高权重,令天下人羡慕不已。
要知这河南尹虽然职责如同郡守,统领洛阳附近二十一县,但朝廷为了提高河南郡的地位,其长官不称太守而称做尹,地位远远高于各郡太守,位如九卿,实权更是远远胜之。
所以河南尹与司隶校尉一般,虽然俸禄并非极高,却是位高权重,极为核心之职。
除此之外,赵瀚却还知道,如果按照正常的历史进程,很快黄巾起义就会爆发,何进将会被拜为大将军,统领天下兵马成功的镇压了黄巾起义。此后在士子们的相助下形成了强大的外戚集团,与张让为首的宦官集团激烈斗争。直到灵帝驾崩的这五年间,他何进都是风光无限,是整个汉帝国最有权势的人之一,权倾朝野。
若是真的如同曹操所说,自己被何进惦记上了的话,那岂不是前途也同样无可限量。不但可以借助何进被拜为大将军的机会得以平叛黄巾军,还能够在汉室倾覆时借助何进的权势改变本该发生的惨烈历史,能否将大乱之世生生止住也未可得知。
想了半响,赵瀚才问道曹操,“这何进何大人是如何问起我的,孟德兄又是如何回答的,可否相告?”
曹操晒然笑道;“有何不可。”
“当时何大人说我在洛阳结识人脉广,问我是否认识你,我说有些一些交情,自是为你说上一番好话了。他又问起我你的住处我便如实告知,想来用不了多久,他便会派人招你前去相见。”
赵瀚点了点头,又想了想问道;“孟德兄,你和这何大人可很是相熟?”
“交情一般,平时也有些来往。不过他年岁大我不少,再加上身份差距也放在那里。我不过区区一议郎,他却是位高权重的河南尹,又是皇后的兄长,自然不能如和浩然一般亲近的了。”曹操笑着说道。
赵瀚笑了笑,又问道;“那孟德兄观何进此人如何?”
曹操皱眉想了会,才摇头道;“这个不太好说,怎么说呢,谈不上多好,也不至于太差。”
“这何大人出身并不高,从前家中靠经验屠猪宰羊为业,虽然家底颇为丰厚,却为世人不齿,直到其妹被选入宫中后才得以发迹,先是征为郎中,随后迁虎贲中郎将,再任颍川太守。光和三年时当时的何贵人被立为皇后,他便也跟着水涨船高先后被拜为侍中、将作大匠、河南尹,有了如今的权势地位。”
“这何进有个好处,那就是出手很是阔绰,舍得花钱,尤其是对待十常侍他们。一个个都被何进喂的饱饱的,对他喜欢的很,到为何皇后立后一事帮了不少的忙。他这个人还有个喜好,那就是很喜欢结交些名门望族,对这人一个个都恭敬有加。”
赵瀚听了笑道;“这么说来何进倒是左右逢源,即又讨好十常侍,又结好于士子,可对?”
曹操神色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道:“虽然目前看来是如此,不过我想这光景定不能久远。原来他位低权轻倒也无妨,可如今却不一样了,陛下摆明了是要重重用他的,将他推到火线上,他早晚要直接面对十常侍他们。”
“依我看这何进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继续对十常侍卑躬屈膝,与之交好。要么断然决裂,倚靠士子们的势力与宦官相持,再加上他自身外戚的身份,到可以一搏。”
赵瀚若有所思,“那依孟德兄看,何进会如何抉择。”
曹操笑了笑,“我若是他,现在这光景还是得继续隐忍。毕竟他虽为外戚,地位却是不稳,再加上士族们对他也并没有太过信任,他现在贸然跳出和十常侍做对,恐怕会死的很惨,还会因此连累何皇后和辩皇子。除非今后他根基稳固了,和士族们达成了牢不可破的约定,那时候才有资本和十常侍相抗。”
赵瀚心中暗叫厉害。曹操到底是曹操,这眼光当真犀利,
事实也正如曹操所料,何进在剿灭黄巾军后声势大张,又得到袁家等公卿大族的鼎力相助,这才和十常侍公开决裂,将矛盾明面化。
“那依孟德兄的看法,如果何进前来辟召,那我是否该应召。”
曹操点头道;“当然要应召,为何不应?所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从他出手阔卓有意结交能人异士就不难看出,此人心中的志向到是不小,也有些心胸和气魄。浩然兄若是得他所用,倒也能一展胸中所长,成就一番功业。”
赵瀚这才定下主意,大点其头道;“我也这般想的,那他若是辟召我,我应就是。”
曹操点头,“正当如此。”
“对了,孟德兄不是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吗?如今好消息已经知道了,那坏消息是何?”
曹操面露幸灾乐祸道;“坏消息就是你恐怕以后会有些麻烦了。”
“为何?”
“我昨日碰到公路兄,他听说你月旦评上榜后非但不喜,反而大怒,见到我更是将你大骂了一顿,说你很是不够意思。所以我才说你恐怕有麻烦了,公路兄这人脾气直爽,素来爱憎分明,他若是喜欢你的话能把你捧到天上去,可若是对你生出成见,你可就有不小麻烦了。”
赵瀚苦笑道;“这袁术…….唉,我不过是不靠他谋了个出身罢了,他便如此容不得我,看来心胸当真狭隘。”
话虽这么说,心中却有些头皮发麻。平心而论,他见袁术那副跋扈嚣张之态,心中着实有些厌看不惯,更别说那次秋猎之事,赵瀚在一旁一直冷眼旁观所以看得清楚的很。当时若非自己及时打诨,恐怕已经血溅当场了。
连堂堂司隶校尉的侄女袁术尚且敢如此为之,更别说别的人了。这般胆大妄为、飞扬跋扈之人,赵瀚实在不想与之为伍,做个朋友即可。
可袁术却不会这么想,这是几日来赵瀚竟然没有一次前去见他,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踪影。可后面有莫名奇妙的冒出了,而且还成了洛阳城中的红人。原本还将手下军侯职位为他留着的袁术,如今却是感觉被背叛了一般,一直耿耿于怀,尤其还有赵瀚对他敬而远之的态度,更是让他恼火不已。
虽然知道袁术为何嫉恨自己,可赵瀚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委屈自己投奔袁术吧。如今只能好好想一番说辞,寻个机会化解二人中的误会,否则得罪了袁术,在洛阳城中今后的日子恐怕没有那么好过了。
正想问问曹操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却见环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也来不及做福便径直急道;“少爷,门外有人求见,说是河南尹何大人的门房,你是见还是不见呢?”
赵瀚和曹操相视一眼,心想还来的真是及时。
“浩然且去迎客,我从后面出去便是,他日得空我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