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在地上不停的跳动,浑身呈冰蓝色,背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疙瘩,看上去让人毛骨悚然,却是一只小小的蟾蜍。此时它两腮鼓动。正用一对又小又圆的眼睛盯着阴正君。
阴正君一惊,退开一步,用折扇遮住半边脸,露出心悸的表情,惊道:“爹,这是······
阴不凡嘿嘿一笑,得意的道:“这是冰蟾,此物性属阴寒,若是被它咬一口或者被它背上的汁液碰到一点,顷刻间就会全身冻结,血脉迸裂而死。
而且此物还能用作制成母蛊,将它种在蓝玉凤身上,到时候任她武功再厉害,也会被这种蛊毒封住武功,以后她母子二人就任由老夫宰割了。哈哈!哈哈哈!他得意之极,不觉大笑出声。
阴正君见父亲如此有把握,又讲的眉飞色舞的。心中也是是狂喜不已,仿佛见到了蓝玉凤被拉下教主宝座,自己将何灵霜擒住时的任他为所欲为的场面。
想到这里,他艰难的吞了口唾沫,脑中的婬邪之念大起,笑道:“爹,那何灵霜到时候一定要交给孩儿处置啊。阴不凡转过头来,说道:“你这些日子收敛一点,千万不能被人察觉,今天我说的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明白了吗?
阴正君连忙答应,阴不凡抬手将那冰蟾收回,对他道:“好了,你下去吧。爹还要练功,阴正君点头应是,忽又面现疑色,问道:“爹,这冰蟾您就收在袖子里?
阴不凡重新坐回太师椅上,拿起手中茶杯,笑道:“此物我驯养已久,故而无事。你下去吧。是!阴正君微一躬身,转身出了大厅,到得门外,众弟子见他出来,忙施礼道:“公子。他点点头,手中折扇一摆,志得意满的走了。
天色微明,东方渐渐出现了鱼肚白,天空露出了一条狭窄的暗红色长带,带子的上面是清冷的淡白色的晨曦,雾色的灰白由暗变亮,渐渐泛起了红润,紧接着一片红润,太阳已是破云而出。
望着窗外的旭日,凌枫紧了紧手中的玉佩,昨晚他一夜未睡,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转过身来,随便洗漱了一下,便盘坐床上,运转体内真气,入定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看窗外,已是艳阳高照,他站起身,桌上早已放了一些早点,他微微一笑,坐来,门外程英二人联袂而来,见了凌枫,陆无双笑道:“凌大哥,我和表姐刚刚来过,你还在练功,看来现在已经醒来了。
凌枫道:“来,你二人也没吃吧,一起用吧,二人依言坐下,程英道:“凌大哥,此地离苏州已是不远,凌大哥的家就在苏州城里吧?昨夜她见凌枫随身携带着何灵霜的玉佩,心中略感难过,今天便想和他告别。
凌枫点了点头,抬手将桌上的一块糕点放入嘴中,嘴角含笑,说道:“嗯,自打端阳节以后,已经有六个月了,不知道娘现在可好。程英美目往他一望,说道:“凌大哥不需心急。再过几天,凌大哥就可以见到伯母了。
嗯。程姑娘说的是。三人用了一会早点,程陆二女食量小,一会便吃好了,两人停下手,都望着凌枫,凌枫见二人都看着自己,略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当下站起身说的:“好了。我们走吧!
三人出了房间,径到楼下结了帐,便出了客栈。陆无双当先走在前面,凌枫二人却落后一点,远远的坠在后面。她回过头来,看了看二人,笑道:“凌大哥,我们去嘉兴,刚好经过苏州,不知我和表姐能不能去拜会一下伯母呢?
凌枫一愣,随即笑道:“无双妹子和程姑娘若能去,我开心还来不及呢。陆无双拍手笑道:“好吧,那就这么决定了。表姐。我们去凌大哥家走走。程英望了眼凌枫,,她正想着怎么告别,不想陆无双却说要去他家,她张了张嘴,轻声道:“我想我们还是早些去陆家庄好。
咦!陆无双一愣。凌枫笑道:“此去嘉兴刚好经过苏州,程姑娘若不嫌弃,就去坐坐。陆无双也道:“是啊,表姐,我小的时候听伯父说起凌陆两家是世交,我到现在还没去过呢,现在刚好路过,怎么能不去拜见伯母。程英稍一犹豫,臻首轻抬,见凌枫目光望来,甚是诚恳,她点了点头,道:“好吧,那就一起去吧。
三人一路南下,过得五六日,这一日已到了常州,望着远处城墙上的“常州二字,想起自己出门短短数月却发生了那么多事。不由心中感慨。
程英见凌枫望着城门不语,说道:“凌大哥,我们在这里稍作歇息,明天再赶路吧!凌枫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进城吧。常州是具有2500年历史记载的江南古城。
春秋时期为吴国季扎封地,称延陵邑。秦置延陵县,隋以后设常州,到了南宋时期已成为江南的一座大城,三人一路往集市而去,一路行来,大街上买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连成一片,大街上熙熙攘攘,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凌程二人较为稳重,只缓步而走,陆无双虽说也是江南人士,但她自小被李莫愁所擒,哪里见识过如此热闹的场景,前次回嘉兴时为父母扫墓,也未能好好的玩耍,她终是少女心性,只顾往热闹的地方去,不时看看这个,望望那个。
凌枫笑道:“无双妹子,你别走这么快,不然要走丢了。陆无双回过头来,嫣然一笑,对二人道:“凌大哥,表姐,你们快点。说着继续往前走,她在人群中几个闪身,便走到前面去了。凌枫苦笑一声,程英道:“既然表妹如此开心,凌大哥就随他吧。凌枫点了点头,答道:“是啊。二人依旧缓步而行。
陆无双走的快,她来到前面一坐杂货摊前,拿起一个翠绿色玉饰,看了一下。忽见前方人头涌动,她心下好奇,便往人群中走去,前面站满了人,老少皆有,一个个伸长脖子,往里瞧去,她拨开人群,走到里面。
只见一个少女,身穿灰色布衫,皮肤白暂,芊腰织细。秀发直到肩上,因为她正跪着,所以看不太清面庞,约是十二三岁左右的年纪。旁边一块白布掩盖着一个中年汉子的尸体。少女的左手边立着一块牌子,上写“卖身葬父”四字。
边上一个老大爷叹了口气,唉,这小小的年纪就流落到常州,听说是家乡遭了灾荒,亲人全都不在了,他父亲带着他来到这里,却又突发疾病去世了。
陆无双一怔,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女,恍惚间像是看到了自己父母被李莫愁杀害后的样子,他咬了咬下唇,眼中不由滚下泪来,人群中都是议论纷纷,忽的一人拨开人群,走上前来,那人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家丁模样的人。各挎着一柄腰刀。只有一人像是家丁首领,背负一把长剑。
那人一身紫色绸衫,手拿一柄白色折扇,看上去非富即贵,他昂步向前,走到少女身前,俯来,笑道:“小姑娘,抬起头来。
那少女闻言臻首轻抬,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上此时挂满了泪珠,双目通红,娇小的身躯也是轻轻发抖。显是父亲骤然去世,她一下子无依无靠,内心仿徨无助。
紫衫公子一讶,这小姑娘虽说年纪尚小,却是颇有颜色,他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面上嘻嘻一笑,将手中折扇打开,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在这里卖身葬父。
少女闻言轻声道:“奴家是济州人,小名唤作梅儿。因为家乡闹了饥荒,爹爹带我来这里投亲,不想到了这里,亲人早就已经不再这里,爹爹又突然病逝。她顿得一顿,忽的低头向那紫衫公子磕了个头,道:“望公子大发慈悲将父亲安葬了,奴家愿意做牛做马终身伺候公子。他说话清脆悦耳,让人忍不住怜惜,紫衫公子呵呵一笑,道:“你叫梅儿是吧,你以后就跟着少爷我吧。谢谢公子!梅儿大喜,忙又跪下磕了数个响头。
紫衫公子直起身来,对身后站着的家丁道:“你们,带这个小姑娘回府。是!家丁应了一声,便又两个人上得前来,一边一个,将少女扶起身来。
嗯。走。紫衫公子扇子一挥,摆手道。”梅儿大惊,忙道:“公子,我爹他····
紫衫公子嘿嘿一笑,摇扇道:“小姑娘,你先跟我回府,我再让人来安葬你父亲。梅儿大惊,这分明是强抢民女,她挣扎几下,却挣扎不开,只急得她秀目又泛出泪来。
边上人群大哗,一个身穿青衫的书生走出人群,指着那公子骂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居然敢强抢民女,你眼中可还有王法吗?
嘿嘿!王法?紫衫公子怪笑一声,道:“你可知我是谁?在这常州城中公子我就是王法。那书生气的满脸紫涨,身子发抖,他伸出右手戟指骂道:“你···就算你是达官显贵也不能为所欲为!
呵呵!不能为所欲为。好。他将折扇一合,对身边的家丁道:“让这书生见识一下什么叫王法。
旁边家丁爆喝一声,拔出手中腰刀,便围将上来,那书生吓得退后一步,怒道:“你们想干什么?边上人群也是吵吵嚷嚷,几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也看的双目通红,举步便想往里冲。
身边的媳妇,老父连忙拉着他们,低声道:“你不要命了,这可是李公子啊,惹恼了他,可怎么得了。几人被父亲和妻子拉着,只得按捺住心中的不满,只闷头看向场中。
紫衫公子虽然张狂,却也不敢当街行凶,他见自己已然震慑住围观百姓,哈哈一笑。边上家丁见百姓不敢出声,也是胆气倍增。一个家丁上前揪住那书生的衣领,狞笑道:“书生,不该管的事别管,今天爷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青衫书生只是一介书生,哪是这帮平时斗狠玩楞的家丁对手,被那人拎住衣领,动弹不得,那家丁举起斗大的拳头,猛砸过来,这一下若是让他打中了,这书生非破相不可。
围观人群皆是掩眼不看,那家丁一拳击出,满拟着将他打个满面桃花开,忽的右臂一紧,被一人抓住,来人一身白色衫裙,娇喝道:“你们如此为非作歹,就让我陆无双来教训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