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凤清冷的目光扫视了一番厅内众人,眉头一皱。此时在座的七八个人都是一脸肃然,没有一人开口说话。身后樊信上前轻声道:“教主,王堂主迟迟未到,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蓝玉凤一愣,果然下边左边第三张椅子上空无一人,她转头看了眼闭目高坐的阴不凡,又道:“既然诸位再无异议,那从即日起,本教的新教主就是何灵霜,稍后即举行接位仪式,本座在那之后也会正式退位!
她话音刚落,一个阴冷的声音笑道:“教主退位那是理所当然,但是新教主却不能随意传给大小姐,试问大小姐有何能力能做我们五毒教的教主之位?
蓝玉凤面色一变,转目望去,说话之人已从座位上站起,这人一身白色书生服打扮,腰悬黄金判官笔。面色白净,一撇八字胡须,双眼精光四射,显得此人武功不低。
那依陈长老的意思,教主之位该传于何人?蓝玉凤见这人说话,沉声问道。”这人便是位列五毒教左右二长老之下,排第三位的陈近泰。
陈近泰嘿嘿一笑,袍袖一拂,朗声道:“以属下之见,教主退位理所应当,不过这教主之位嘛,属下觉得只有左长老才有这个资格获任。众所周知,教主这些年来一直闭关,教中之事都是左长老代为处理,他对我五毒教的贡献那无疑也是最大的,舍他之外,又有谁能够担当教主之位!
陈近泰口中不停,滔滔不绝的讲述着阴不凡的丰功伟绩,忽的厅外吵声响起,厅中众人都是眉头一皱,现在这种关头,是什么人在外面吵吵嚷嚷?只见人群分开,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闯入大厅。
这人甚是年轻,一身的青色武服,衣服左肩处绣着一只蝎子。然而此时的他却是满身血污,青色的武服也成了乌青色,左肩处血迹斑斑,竟将原本那蓝色的蝎子绣徽染成了紫红色。他满脸愤慨,大步走到厅前,对蓝玉凤和何灵霜一礼,转身斥骂道:“陈近泰!你和冯敬德二人于前日子夜袭击了我天蝎堂口,今日你又在这里为阴不凡那老贼张目,我王启今日就杀了你这走狗!
他哆嗦着手,指着陈近泰和冯敬德二人大骂。上首蓝玉凤一惊,沉声道:“王启,你刚刚说什么!王堂主何在?
教主!王启双膝一屈,跪了下来,怒声道:“前日子夜时分,陈近泰和冯敬德二人率领一帮黑衣人突然袭击了我天蝎堂,家父他力战不敌,已被这二人所杀!天蝎堂除了属下以外,其余全部覆灭!
什么!蓝玉凤秀眉一抖,她转过身来,指着陈近泰道:“王启所言可是实话?陈近泰见蓝玉凤冷眉怒目,心中一惊,不由后退了两步。哈哈!许久不语的阴不凡忽然从座位上站起,对蓝玉凤道:“教主,陈长老只不过是奉老夫的命令行事而已,教主又何必怪罪于他?
你说什么?蓝玉凤大怒,这阴不凡如此不惧的和自己说话,那么显然对方是早有预谋了,枉费自己多年来对他信任有加,却不知阴不凡从始至终都在算计她。她心下怒极,冷声道:“谁上去将叛教之徒阴不凡拿下!
嘿嘿!阴不凡冷笑数声,长声道:“老夫现在才是五毒教主,谁敢放肆!蓝玉凤身后樊信见阴不凡如此猖狂,他虽早预知到阴不凡早晚会有异动,自己也一直在准备,然而因为蓝玉凤对他信任非常,他的准备也是有限。他大喝一声,腰间长刀“噌”的一声,已然出鞘,耀出一片白花花的寒光,往对方砍去。口中斥道:“阴不凡,快快束手就缚!
哗啦一声,数十名黑衣弟子从大厅两侧走出,各各手持利刃,将阴不凡众人围了起来,阴不凡冷笑一声,身后阴正君折扇一摆,将樊信长刀拦住,叫道:“樊信,你敢以下犯上!阴正君折扇一晃,使了个怪招,将樊信长刀一引,二人交手一招。
旁边沉默不语的何灵霜娇斥一声,长身站起,手中软鞭一挥“啪”的卷住了阴正君拿扇的右手。阴正君嘿嘿一笑,道:“灵儿,你何必如此心急,阴大哥呆会在对付你,说着运劲与手一拉,何灵霜见他劲力非凡,忙运功抓紧软鞭,
呼的一声,何灵霜被对方内力一震,右手一松,软鞭竟被对方带去,她连退了数步,一股寒气从胸口涌出。刹那间,原本还运转不停的真气一滞。整个血脉之内都涌出寒气。她玉脸煞白,不由瘫坐在椅子上。
灵儿!大小姐!蓝玉凤和樊信见她面色突变,整个嘴唇都冻的乌青。蓝玉凤见女儿模样,知道对方不知用什么方法让她中了寒毒,她冷哼一声,长袖一甩,猛的欺进阴正君身前,右掌伸出,往阴正君胸口印去。边上阴不凡面色微变,横身上前,“啪”二人双掌相交,阴不凡连退了数步,蓝玉凤却是满面紫青,屹立不动。
哈哈,教主的内功果然不凡,可惜,你和你的宝贝女儿都中了我的冰蟾寒毒,刚才你二人震动内力,现在整个血脉都是寒毒,又如何是我的敌手!阴不凡被她一掌击退,反而负手笑道。”
冰蟾寒毒!蓝玉凤默运了一下真气,果然如他所言,只是自己是如何中了他的蛊毒的。樊信见一瞬间二人俱都中了算计,他心中一惊,对在座的众人喝道:“你们几个难道都投靠了阴不凡了吗?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低头不语。
樊信大怒,边上那叫王启的青年道:“樊堂主,这些人不是投靠了阴不凡就都是墙头草,又如何会出手?不错,你说的很对!阴不凡笑道:“你还不错,居然能在陈、冯二长老手中逃得一命,不过可惜,这一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他冷笑数声,抬手拍了三下,厅中众人只觉的一股甜甜的味道侵入骨髓,众人都是用毒高手,如何不知这是什么,只是待发觉时已然已晚。一时间,原本坐着的几人纷纷倒地,厅外的也有百余名弟子瘫倒在地,站着的只有阴不凡的几个心月复,以及隶属于他的弟子。
阴不凡微微一笑,环视了一下周围,朗声道:“从今日起,我阴不凡就是五毒教教主,你们有谁不服的?陈近泰和身背大刀的冯敬德对视一眼,二人双双走到他面前,单膝着地,拜道:“我等愿奉左长老为教主!
好!阴不凡哈哈一笑,伸手扶起二人,道:“陈、冯二位长老从今日起就分别担任左右二长老之职。二人大喜,忙道:“谢教主!阴不凡微微一笑,扶起二人,又对厅中众人道:“只要你们甘心听命,那你们身上中的药,本座都会替你们除去,若是不愿,嘿嘿,后果你们可想好了!
众人对视一眼,皆道:“我等愿奉左长老为教主!好!阴不凡道:“正君,你去给他们解毒。是,爹。阴正君应了,便走到那几人面前,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在众人鼻尖一放,一股香气从瓶中溢出,几人精神一震,过了片刻,俱都站起身来,上前给阴不凡见礼。
阴不凡软硬兼施,不一时,厅中除了蓝玉凤、何灵霜。樊信和那个王启之外,其余众人俱都降服。厅外的弟子基本都是阴不凡一派,也纷纷效力,只有百余人是忠心于蓝玉凤的,此时还是瘫倒在地。方才事情突变,这些弟子忠于蓝玉凤的弟子未得到教主发话,便都没有妄动,不想只盏茶功夫,情势忽变,此时他们欲再行动,却已是不及。
蓝玉凤靠坐在椅子上,此时的她只觉得浑身寒冷无比,全身的内力已是丝毫没有,眼见阴不凡已然控制住局面,她长叹一声,冷声道:“阴不凡,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叛教?阴不凡点头道:“不错,你是待我不薄,将教中的一应事务都交给我处理,然而这些年来你只顾自己练功,从来都没想过要将五毒教发扬光大,这是我阴不凡不能容忍的。
他顿了顿,郎声道:“我五毒教虽不是名门正派,却也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位子,只是光如此,却还不能让我心满意足。蓝玉凤道:“你要什么?
嘿嘿!阴不凡冷笑道:“自古成王败寇,现今天下纷争,北方**大,大理和宋国都处在风雨飘渺之中,可是你要知道,正是因为这样,我阴不凡才能崛起,当初宋国的开国者赵匡胤也只是一介布衣,那么我阴不凡又何尝不能开创基业呢?
厅中众人一惊,蓝玉凤一愣,继而笑道:“人言痴人说梦,没过于此!阴不凡笑道:“是不是痴人说梦,蓝教主你是看不到了。他顿得一顿,抬头看了看一脸怒气的何灵霜,道:“不过,或许你女儿能看见也说不定!
何灵霜一惊,怒道:“阴不凡,你要是敢碰我娘一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阴正君嘿嘿一笑,走到她身前,蹲来,他右手拿着折扇,左手前伸,便想去模她的面颊。何灵霜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阴正君却不生气,他见何灵霜满面通红,嘴唇乌青,娇小的身子也轻轻的发抖。他知道那是寒气上涌所至。当下道:“灵儿,你又何必如此,只要你跟了阴大哥,我就求爹不伤害伯母如何?哼!何灵霜打了个寒噤,怒道:“阴正君···你··你休要得意,凌大哥他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凌大哥?阴正君面上怒色一闪,继而长笑道:“灵儿,事到如今,你还念念不忘那个凌枫。正好,我这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消息?阴正君一摆折扇,道:“昨日子夜时分,一个黑衣人闯入宅中,已被爹爹和我击毙,我这么瞧着他的身形,和那个什么凌枫倒是有**分的相似。
什么!何灵霜大惊,惊声道:“你说凌大哥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