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春兰的话,三郎宛如晴空遭个霹雳,瞬间僵在当地,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离开这近一年来,许府竟然发生如此离奇之事,自己的恩师乃一代大儒,竟是如此死法,又想到这一切却是因为自己的杳无音信,未能及时给家中捎回书信,才导致如此惨痛的事情发生,不由半晌无言,呆呆发楞,深深自责起来,泪花在眼眼中打着转。绿色小说
丫鬟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也认为是小姐害死了老爷,不由道:“怎么?你也怀疑是小姐害死了老爷吗,小姐的心思你最清楚,她又怎会做出那种猪狗不如之事,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啊!”
“春兰,莫要激动,我当然相信你家小姐,你且呆在府中等候,我这就安排人去寻你家小姐。”
丫鬟这才收起激动神色,笑雪风的到来,也使这一老一少有了主心骨,只要小姐不死,终有一天会找到的,二人这才面现喜色,春兰高兴之余竟然忘了笑雪风一路疲劳,连早饭都不曾用过,忙催促道:“既然如此,你快去找吧,杭州既然没有就到附近几个城镇多多打听,一定会找到的。”
笑雪风一阵苦笑,主仆情深,这等忠义之人,他也大为感动,又怎能责怪,忙辞了二人回到客栈。
客栈内本就有洪烈安排伺候笑雪风起居帮着来回传信的伙计,名叫王二河,此人头脑来得快,机灵的很。笑雪风忙安排他速去请洪烈过来,自己也趁这点时间用点饭食,想想下一步该怎么找许南蓉。
笑雪风刚用过午膳,洪烈便风风火火地赶了来,三郎忙迎出门去,洪烈也是激动万分,见了面拉着笑雪风的手道:“我就说三郎不会有事的,今日果然就回来了,你可真是让我好等啊,我还派人四处找过你呢。”
笑雪风将洪烈让进房内,狐疑道:“怎么?洪叔叔也以为我死了吗?”
洪烈呷了一口茶,信心满满道:“我自是不信,当日你离开后,杭州城内满城风雨,上至官府下至黎民都传言你被佝偻双怪所杀,坠入了深谷,可是现在你既然无事,那么那些传言又从哪来的呢?”
笑雪风略一沉吟,便道:“洪叔叔以为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吗?”
“此事我还未想清楚,散播这样的谣言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笑雪风也理不出头绪,又因惦记着许南蓉,着急道:“我还有一事请洪叔叔帮忙。”
洪烈站起身来,向笑雪风施了一礼道:“您是主,我是仆人,承蒙老爷不弃,帮少爷打理这些生意,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事少爷尽管吩咐,何来帮忙之说。”
笑雪风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南蓉已离开许府多日,相信这事洪叔叔也有耳闻,我打算让叔叔多派人手,四处打听蓉儿的下落,一有消息尽快通知我。”
“是,少爷的事我一定尽力去办,少爷最近可回去探望过老爷吗?”
“你不说,我倒忘了,我前些日里刚回去一趟。”笑雪风便把自己离开杭州城后,所发生之事讲给洪烈听。
洪烈听完也为苍九宫和九天玄女重修旧好之事高兴不已,也为笑雪风屡得奇遇而兴奋。
他毕竟久涉江湖,经验老道,高兴之余却也想到了让人难以理解的地方,便又道:“当日你被佝偻双怪打入绝谷,不久江湖上便传出了佝偻双怪被击毙于四岭峰的消息,大漠七鹰也因此土崩瓦解,放眼江湖,我怎么也想不到有谁能将神功盖世的佝偻双怪同时击毙,又加之你离开后关于你已死的谣言满天飞,老奴总觉这一切似是有预谋的,并不是那么简单,你还要处处小心为上。”
“是,三郎谨尊洪叔叔教诲,数月前有人用血映长天掌法杀了不少各大门派高手,武林中人皆以为是我所为,加之佝偻双怪与我在四岭峰一战后神秘被杀,我觉此事定和黑水神宫有关,冥冥之中似是有什么圈套,洪叔叔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恩,我会小心的,我即刻安排人寻找南蓉小姐,有事你及时知会我。”说完离开座位,向笑雪风告辞,走出房门。
待走出院落时,却见一仪表不凡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乍看之下此人气宇轩昂,风度不凡,细看之下,洪烈总觉此人哪里不妥,尤其是那对略带鹰勾的鼻子,更是让人看着不舒服。
来人也上下打量着他,满目狐疑神色,洪烈知此人必是笑雪风江湖上的朋友,略一颔首,便加快脚步离开了店房,而那人仍然转过头来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笑雪风已认出来人正是柳玉庭,心中高兴寒暄着将他让进房内。
三郎正想问他关于许南蓉的事,却见柳玉庭面现悲伤之色道:“都怪我不好,听信那些谣言以为你……”
他似是对笑雪风极为关心,不忍说出那不吉利的话,歉意地望了一眼笑雪风又道:“我听信谣言,只道你不在了,可南蓉正当风华豆蔻之年,不能没人照顾,我三人又是自小青梅竹马,有此考虑,我才向老师提了这门亲事,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事,我……我对不起你们大家,我该死。”
说着,他用手狠敲着自己的脑袋,神情懊悔已极。
三郎连忙劝止道:“玉庭,此事也不能怪你,我多日未归,加之那些谣言满天飞,这种情况下,谁又能保持清醒呢。”
“话虽这么说,但我仍然不能原谅自己,我一定要将南蓉找回,将她完好无损的送到你身边,才能了却我一桩心事。”
柳玉庭的信誓旦旦令笑雪风更为感动,哽咽道:“玉庭不要再自责了,出了这样的事谁也不好过,你手下人手不少,就多派些人找南蓉吧。”
“好,我这就派人再去找。”说完,他也不再逗留,向笑雪风告辞离开了店房。
笑雪风满怀感激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感叹道:“哎,玉庭倒真是个性情中人,三番五次帮我,这件事情我又怎能怪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