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1-14
位面分为很多种,**位面、半位面、异度空间、次元位面。绿色小说
事实上,正统的概念远没这么复杂。
往古之时不知如何,方今之世,按照系统描述,唯有**位面,才能被称为世界。
世界的概念要比位面更广泛、也清楚的多。
世界可以有很多界,三界、五界、七界、九界,只看位面本身规则如何,壁垒强度如何。
但凡位面,总有着壁垒,不论是哪种情况。
半位面等若个人空间的进化,残缺的世界。其中较弱,必须依附在**位面上,一如柳毅此刻所拥有。较完整的半位面,则已是世界成型的基础,不需依附**位面,不可同日而语。
至于异度空间,就是次元位面,则永远不可能成为世界。
次元位面存于物质位面和位面壁垒之间,每个时间点都在生生灭灭,极不稳定,尚不如最弱的半位面,规则简单残缺,数之不尽。
倘若机缘巧合,万中取一,存在日久,某个次元位面规则渐渐完善,未必不能成为新的“界”,容许生灵存活。可那依旧不是世界,不可能月兑离开主位面独存。
次元位面和物质位面间的屏障,要比位面壁垒薄弱的多,那甚至称不得位面壁垒,只是一层空间屏障,比起半位面壁垒都薄弱许多。就算不借助主宰威能,精神体偶尔也能轻易穿过。
若把**位面比作千层饼,位面壁垒相当于最外围最厚实的饼皮。次元空间则是饼中一层又一层,以薄薄的皮质同中央最大的物质空间隔开。
而依附于**位面的半位面,便是在巨大的千层饼中生生塞入一张小饼,浑然一体,却又泾渭分明。
**位面亦有强弱之别,全看位面规则具体详细程度。
位面规则越复杂,位面本身也就越强大,能够容许越强大的存在出现,生存。
位面规则越简单,当然壁垒也越薄弱,连带其中生物,都很难触模到最基本超凡月兑俗那层膜。
柳毅所在**位面,很难评判强或者弱,连系统都难以解析。
这时他神游异度空间,全是仗着神刀藏灵之能,非真境出窍之辈,日夜神游,相差天壤。
真境出窍强者,真正的八阶高手,一旦神游,连主物质位面都会产生异象,许多次元位面甚至容不下那等庞大的灵体,直如骄阳落到大地。
柳毅只是在最表层的次元位面绞杀恶灵,以主物质位面里程来看,尚未月兑离千影殿范畴。
次元位面少有具体事物,规则不同于物质位面,浩瀚无比。
仅柳毅所在表层次元位面来看,一刀横斩三十里,不过数步地。
灵魂之速本快,借助次位面穿梭主位面空间,仍要寻找节点进行跳跃。
柳毅修为甚低,当然不可能找到空间节点,况且并不是每一层次元空间都存在链接主物质位面的节点。
但他喜于新的战斗方式,心境依是飞速攀升。
一如昔日头一次灵魂出窍,这种超凡入圣的真境高人才能享受到的感觉,是一种眼界的拓展。
以前的他,甚至连破开次元空间屏障都做不到,在寒窟中,种种禁制更将那层壁障加固,防止异禀高手破空逃离。
他也无需寻找方向,全凭零指引。
昏暗的世界,压抑的空间。
焦黑的大地上,时而能见着遍布的沟壑缝隙,天空中偶尔会出现一道道极光,却是这方次元空间同其他异度空间发生摩擦,产生了异景。
鬼魅在此地如鱼得水,物质有机生灵根本无法生存,因为不具最简单的元气。
刀是死物,穿梭无虞。
柳毅忽然想着,倘若在无尽的次元位面藏下无尽的机械大军
轰隆!
天空中忽然爆发出大量的极光,柳毅甚至来不及操控刀光,只觉零的意志忽然变得庞大,直接裹着神刀遁出了这片广博的空间。
柳毅最后的视野,定格于那些杀不胜杀凶厉鬼魅流露出了绝望。
千影殿前,柳毅身子一晃,只觉精神一荡,恍若受了一记大补!
扩散开来时,一丝一缕的增加,尚不觉如何。
这时如潮退回体内,顿觉有些驾驭不住。
狂风以他身体为中心开始呼啸,那是最纯粹精神能量形成的漩涡。
他无暇旁顾,急忙运起碎空刀诀淬魂功法,把得圆润的灵魂打磨更加剔透。
日落西山,这一番琢磨,便是整整数个时辰。
下放任务的几名杂役早就在殿前等候,恭敬垂手立着,哪里敢有打扰。
柳毅睁开眼来,其实他早已发现这些人的到来,修行琢磨不是坐死关,否则练着练着还不被人戕害。
只是那时他正在状态,怎么也不会为了几个杂役停止。
按下心中对于次元位面的疑惑,柳毅漠然望着面前几位,眼中吞吐出如有实质的精光。
“人呢?!”
这话说着,却是问前往杂役堂要人的青年杂役。这人低着头,不敢朝柳毅直视。
无需精神领域扫描,柳毅分明觉得,诺大的千影殿,人气更少了。
扑通!
那人先不回答,跪下就是颤抖着连连磕头,用力极大,堂堂二流高手,把脑门都磕出了血。
这人也不求饶,多半是不敢。
曾有杂役在外门弟子处做事,打翻了茶杯,本来没什么。求饶时声音大了些,惊扰了另一位,最终直接被处死,灵魂投入刀山油锅。
柳毅见状心下不喜,这些杂役已经被教的没了一点骨气,难抵大用。
他这时也不做声,见着另一位派出去取法器的女子,捧着镜囊,满脸恭敬候着自己,又不禁点了点头。
所幸还有顶事的。
恐惧很难在另一些恐惧面前产生作用,柳毅能够做出的威胁,其他神宗嫡传弟子一样可以。想要培养出单方面的敬畏,耗时颇久,且他必须拥有力压旁人的实力,目前看来并不可行。
所幸有些杂役还没忘了感恩,那么假如能把恭敬变成单方面的恭顺、狂热,也许要稍微容易一些。
前者必须以本身实力为保障,后者不过慷宗门之慨,他对神宗可没许多归属。
直到那人在冻土上磕出大片血迹,柳毅冷硬的面色方才稍缓,实是想通了一些事儿。
“罢了,起来吧,自去取药敷上。”
这话就有别于其他宗门弟子,替先前一番做派画上美丽的休止符。恩威并施,冷酷的心肠少不了,好听的话也不能吝啬。
那人果然愣神,而后大喜,又是重重磕了十几个响头,这才离开。
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主上布置的任务没有完成,便是死罪。
这即是神宗对杂役最严苛的规矩!
等到那人退下,又喝退了其他几人,只是搬尸工,无甚可问。
柳毅适才直视那名女子,见着有几分姿色,可惜实在被折磨得没什么人样。
柳毅哪有许多怜惜,这时只想着蛊惑人心,温言问着:
“都取来了?”
那女子低着头,表现出应有的顺从。
“是的,器物殿长老见着主人腰牌后,问了主人要取的法器,又多赐下不少器物。”
这人却是不敢贪功,只把功劳推给别人,或者自家主子。
“哦?”
柳毅奇声。
他倒是不曾想到,自己这个柿子,亦非人人想捏。
“拿来我看看。”
柳毅漠然,眉梢挑起,若有所思。
那女子恭敬的上前几步,低着头双手呈上,不敢有丝毫逾矩。
柳毅取了锦囊,神识一扫,便是有些讶异。
除了自己需要的那些低阶法器、道具,里面尚有几件高级货,不少中级符箓。
符箓价值虽然不如法器,也是有价的。遑论那些高级法器,纵他指环里留着一些,多是阙月赏赐,目下情况并不合用。
将几件高级法器取出,这些东西,价值只比灵器稍低,媲美寻常武道强者梦寐以求的上品利器。
余下,连同符箓,又都并着锦囊扔回给那个女子。
“这些东西,你权收着,取一些自觉合适,分发给下人。不要太多,符箓灵器,两三人取一件,其余暂存你处。”
这就是放权了!
诺大的权柄,顿时砸的那女子眼冒金星,难以置信。
柳毅大手大脚惯了,身为首席弟子,这种做派也并不逾矩,当然若是名副其实的首席弟子。
“另外,我看你根骨尚可,行走间隐有奔雷之声,练的是什么功?”
奔雷之声,当然只是一种形象,要是真走个路那么嚣张,早被打死。
女子还自有些眩晕,捧着镜囊,只觉重若泰山。
“小女子、小人练的是奔雷掌。”
奔雷掌?
柳毅听着,觉得有些耳熟。只是在神宗,什么样的功夫没有,所谓武道绝学,一抓一大把。
杂役机缘巧合,学些上等武道功法,毫不稀奇。何况这些人,大都是“带艺入门”。
“从今天起,别练了。”
柳毅淡淡说着,发觉那人应下,只是身子颤了颤,不敢有丝毫不满,便有些惋惜。
也罢。
他心中暗叹,绝了培养这人做臂膀的心思,只把当成得力下属。
“从今天开始,练这个吧。”
他抬手一抛,虚空中出现一卷道书,落到那女人怀里。
师从阙月两年,除了应有丹药法器赏赐,旁门道术杂学也是不少。
柳毅醉心雷、刀双绝,平日也就看看,哪有闲情修炼,贪多不厌。
顺水人情而已,他自个儿不觉得此举有何特殊,落在那女子眼里,又是好一阵激动。
最后问了名字,嘱咐这人去喊些年轻力壮的杂役来。
默默望着女子退下,这名唤作顾馨的女子,甚至未在心头留下丁点痕迹。
很快,十几个年轻人自远处偏殿方向跑了过来,有男有女,为首者额头上绑着绷带,正是方才离开那位,倒是积极。
柳毅也不多言,又问了这人名字,唤作何棠,便领着众人,披星戴月,朝着杂事房行去!
神宗主要功能建筑,大都聚在一处,离坐北望南正殿不远。
所谓不远,仅仅相对来说,看山跑死马。
这时几人俱都贴了柳毅发放的高级神行符箓,穿梭如风。
他本人则驾着一道隐晦的刀光,杀气腾腾,行在最前。
众人心中胆怯,约莫明白自家主人要做什么,又哪里敢多言。
倒是那个唤作何棠的,不知是不是脑子撞了撞,开了窍,这时盯着柳毅颀长的背影,满脸惊喜。
他倒不觉的这是在给自己出气,一个杂役,岂有这样大的面子。况且自己往常受到折辱太多,此番这位新主人也没多问。
可他心眼却是活络,先前见着相熟的顾馨腰里系着镜囊,神采飞扬。
这时又见传言中名不副实的真传弟子,脾气分明火爆,有仇不隔夜!
有这样的心思,要么就是傻子,要么就是狂徒!
见过柳毅御雷无敌的手段,此时踩着刀光,威风禀禀,显然不凡。
何棠觉得,也许自己的出头之日就要到了!
杂役们,想要出头,要么只能追求虚无缥缈的真境,要么就跟一位好主子,否则就算先天高手,亦唯有被折辱的份。
何棠鼓起勇气,狠狠瞪了身后众人一眼,强自撑出满腔杀气,倒是有些恶奴狐假虎威的味道。
柳毅这时回望,略显赞许。
何棠立刻觉得飘然,似乎连神行符的功效都大了几分,刹那坚定了信心。
武道强者,本不该这样龌龊,可是身份使然,又有什么办法?
做恶狗,做恶奴,总比做死狗来的强!
至少奴才也有尊严,在主人容许的范围下。而神宗大多数杂役,是没有尊严的。
半个时辰,刻意压低速度的柳毅,带着十几个壮丁来到杂役堂前。
杂役们当然不可能居住在这样重要的地方,这里只是办事处,专门负责接待嫡传、外门弟子,调用杂役。
数丈高的阁楼,十几米,也算有些气势。
只同周围林立恢宏的宫殿一比,怎么看,怎么寒酸。
杂役们地位低下,连带这部执事、甚至总管长老,都抬不起头。
譬如器物殿的长老,可以偷偷中饱私囊,或者塞些不怎么重要的法器,讨好宗内贵人。
至于看管万卷楼的长老,更是炙手可热,人人想着巴结。
这人随意一句提点,或者一番善意,立刻就能变成成道之机。
可惜这些重要部门,根本不是寻常长老能染指。
长老有三十位,宗内权利部门不满二十,可想而知,背后必定有着道道。
眼前阁楼,匾额上书杂役阁三个字,大门紧紧关着,门庭冷清。
倒不是说杂役阁无利可图,十万杂役,总有听话的,不听话的,强的,弱的,美的,丑的。
要说真挑不出好货色交好贵人,那是傻话。
只是若真有资质较为出色的杂役,多半也被人半途掳走,轮不到长老分派。
神宗内部关系网络极为复杂,修为孱弱的杂役长老,最是难过。
这日,这位外门长老正在阁楼顶室宠幸某个新入门的杂役。对于一些大道无望的长老,也就那么点嗜好,酒色鱼肉混吃等死。
好容易熬出头,只要不得罪厉害人物,总归有个名分在,物质方面享受还是不差的。
这时,他正指挥着老弟奋力厮杀,攻城略地,早让身下被铁索缚住的膏腴之地沦陷。
不想嘭地一声,打雷一样,整栋阁楼就是轻颤!
杂役堂看着寒酸,实际建筑同样承自古时,当然不容易破坏。
这种震动,却是空气在颤抖,造成地震似的假象。
傅阳子只觉一软,整个人就是滚下了床,另一位痛苦不堪的对手更被直接震晕。
他慌慌张穿戴整齐,已经听到楼下传来隐约的骚动、惨叫,只觉一阵哆嗦。
暗道晦气,他大约能猜出谁人弄出这般大的动静,大体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勉强挤出一脸严肃,等到傅阳子扶着道冠施然行至楼下,看到满地尽是倒下的仆役、弟子、执事,大都面目焦糊,只留一口气吊着。
傅阳子顿时大恐、大恼。
他不过迟了半盏茶,看似整个杂役阁全军覆没!
入目果然是那挺拔的美少年,月白黑纹首席弟子服饰在火光下好生刺眼。
这人有幸在两年多前入门仪式上见过柳毅,今早又是按着那人吩咐,折辱了千影殿仆役一番。
他虽料某人定然不会买帐,此子早年看着便桀骜不逊,不想对方真敢乘夜杀上门来。
他抬手,颤抖指着柳毅,刚想呵斥——
“放肆!”
柳毅嗔怒暴喝,刀光一现,人影凭空闪至傅阳子面前,抬脚便是狠狠一踹。
傅阳子修为实是不堪。入门起便被同辈欺负,熬到二代还要被晚辈欺负,好容易缩头缩成长老,堪堪三阶开辟识海的修为,又为许多人诟病。
他甚至很怀疑,正是自己实力太弱,才被挑选来这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位置,可好歹也是一位正宗堂主,名头上不比别殿殿主来的差。
傅阳子心思急转,先觉耳中炸雷,脑子一嗡,肚子一痛,整个人便弓着身子,跌到了台阶处。
大门敞开着,本来虚掩上,这时竟然歪了半扇,来人分明有意闹事。
傅阳子强忍着肝肠寸断的剧痛,怨毒的盯着柳毅,亦是竭力怒指着他,便要呵斥。
“啪!”
一声脆响,傅阳子闷哼,直觉指骨粉碎,紧接着鼻头一酸,两眼泪汪汪。
痛呼着开口,却是喷出几颗带血的门牙。
叮当脆响中,一枚玉牌贴着脸滑落地上,清晰的映入他开始模糊的眼帘。
首席大弟子腰牌,浇灭了他的怒火,将他的身杆,压的更弯!
“混帐!傅阳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动我千影殿的人,还肆意克扣我千影殿杂役。哼!说说看,究竟是谁给你这样大的胆子!”
“莫不是,自以为仗着身份,便可蛮不讲理,欺负我这等斯文人!”
柳毅冷冷望着怯弱的傅阳子,阴阴说着,抬起一脚将他踢上台阶,端是将蛮横诠释到了极致。
“哼!我神宗门人,以理服人。傅阳子,你自己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