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子哥从小对自己照顾一幕幕出现在杨波的面前。小学的时候，拐子拿出几个补数的游戏币给舌忝着脸看别人玩的杨波，被人敲诈的时候拐子的仗义，初中的时候，拐子跑到杨波家调和父子之间的关系。初三时杨波不愿再去读书，拐子怒斥他的情景。杨波沉浸在回忆之中，直到门被打开，房间的灯亮了才被惊醒过来，原来是老鼠来了。
“哥，没事吧？”老鼠关切的问道。
杨波声音低沉的说道：“拐子哥死了，我知道是他们干的。下午还去了我家。老鼠，你说他们怎么会好好想到去搞老拐？”
老鼠想了想说道：“你回来那天的事，你忘记了？”
杨波咬着牙说道：“妈的，小黄毛！可是老鼠？没人知道我跟拐子哥关系好啊？他们有什么必要对拐子哥下手？没道理啊？”
老鼠摇摇头：“我不知道，瞎子哥，或许他们想从拐子哥那里打听你的下落吧？”
杨波低下头，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放在头发间用力揪着。
两人沉默了很久
“哥，有句话我想说，你听了别生气啊？”
“说吧，我没事！”杨波吐出口气
“哥，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吴德彪，你真的错了哥。你再看不起吴德彪，但现在只要和权势搭上线，就不是普通人能抗的住的。拐子哥死的冤我知道，可是你看看？拐子会不会游泳随便到铁路找个人问问就知道！还有，一个小儿麻痹的人去河里游泳？这些人都是傻子吗？你看看马赛克打哪里？全他妈打在腿上！哥，你还不明白吗？”
老鼠看到杨波不答话，又说道：“哥，你就听我一次吧？你去s县先干着，我说过等他背后那位退了，吴德彪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甚至都不用我们，只要等着看他的下场就行了。”
杨波摇了摇头：“拐子哥死了，我没办法等。老鼠，我要是能等我就不是杨波了。你的手那次，我会等章老六自己进去吗？”
老鼠冷笑一声：“哥，别怪老鼠说话重！当初章老六怎么样？还不是屁事没有？最多就是他手下小弟挨了几刀！当年章老六无权无势你都奈何不了他，现在吴德彪你能怎么样？人家用势压你，我们也可以的。哥，你不要天天想着那些过时港产片杀进杀出的，那都是演戏！哥”
杨波无力的挥了挥手：“老鼠，你先回去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老鼠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摔门而出。
杨波起身关了灯，黑暗顿时笼罩了这个房间，只有一点红色的烟头在忽暗忽明的闪烁着。
小胖在君豪酒店夜场的一个包厢里打麻将，今天手气不好接连放了好几炮，面前几叠红票少了一半多。
草！
小胖郁闷的点了根烟叼着嘴里，把牌理好翻转一看。
“我操”
小胖再次烦躁的吐了句脏口。
又是一副到处不靠的烂牌。
正在小胖头疼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不知道是哪里没眼色的东西！
小胖按了接听键，一边心不在焉的模牌。
“谁啊？嗯？啊？哦哦，是李老板啊？订个大包啊？好好好，等会就给你回话！”小胖手忙脚乱的掐了电话，随便招了个小弟顶上，自己急急忙忙的跑掉了。搞得几个牌友一阵埋怨。
在一个封闭的小包房里，小胖小心锁好门，拿出电话。找到刚才那个电话号码回拨了过去：“瞎子哥，你找我？”
“小胖，我要找黄毛。你帮我约他出来。”杨波的声音很低，听不出喜怒哀乐。
“哥，是不是那个事？”小胖哪里会不明白杨波找黄毛的事
“是，我找他有些话要问，你愿意就帮我这次，不愿意瞎子不勉强你。”杨波电话里的声音依然沉稳。
“瞎子哥，不是我不帮你，你知道…”小胖不由自主的汗又流了下来，他也没时间去擦。
“我知道你的难处，瞎子哥没什么优点，就是说话算话！瞎子敢打这个电话就是已经考虑好了，绝对不会连累到你！”
小胖这点倒是放心，铁路上杨波的信誉确实没话说。只是…，小胖想到这里又问道：“瞎子哥，你找黄毛真的只是问问话？”
“小胖，你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了？不该知道的你别问！你只要随便找个借口让黄毛到河边等我就可以了，其他事你不用管，你今天也没见过黄毛！就这样。”杨波直接挂掉了电话
小胖胆子是小，但脑子可不笨。杨波一说他就明白杨波想要干什么，问题是自己帮他值不值？万一事情牵连到自己怎么办？
他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房间里想了半天，眼看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才一咬牙往外面走去。
小黄毛一个人站在马路边上，面朝着河堤，半夜还有丝丝微风吹过脸庞。
他现在心情很不错。
刚才在舞厅疯狂甩头的时候被人拉住了，他费了半天劲才看清原来胖哥神神秘秘的招呼他。原来胖哥叫他去接几个市郊来的太妹，让她们磕点东西再上舞厅嗨到半夜，晚上他就有新货色尝尝了。
小太妹出来玩的原因不外乎就这几个：要不就是家庭问题，要不就是游手好闲的懒惰家伙，要不就是爱慕虚荣的想来钱快，黄毛知道这些太妹过了几个男人的手后再去大酒店纸醉金迷一把，基本就死心踏地的走歪道了。这段时间幸亏几个兄弟都很忙，胖哥才把这样的好事扔到自己头上吧？
黄毛喜滋滋的心情愉快起来。
想到自己从学校泡来的那个小妹，黄毛突然心里好像被狠狠刺了一刀。
那个女人现在每天画得跟鬼似的，流连在各大酒店夜场。
当初自己就不应该带她出来认识这些大哥。
夏季枯水期上游河道水都很浅，但是到了这里水流算是比较急了，游泳的人基本不敢来这里。因为在这里游泳万一没站稳给冲到下面去，那基本就没活路了。s市几个挖沙厂在那里挖了好几年沙了，可以说根本没人知道最深的地方到底有多恐怖。每年夏天游泳被淹死的人都是几天后在这里浮起来的，慢慢的基本没人再敢来这里了。黄毛想到游泳不由心里有些害怕起来，现在都快晚上一点钟了，马路左右根本没人。为了壮胆，黄毛抖抖索索的模出支烟点上，喷了一大口才感觉好了点。只是这车怎么还不来呢？黄毛没什么耐心，他有些着急了。
身后河堤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黄毛刚想扭头去看，先听到咣当一声。接着眼前一黑，不由自主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