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休国跟大陈的事情已经成了一段烂帐,听了流焉之所诉,辛火姒也有些急迫感,如果休国再动兵戈,那对大陈来说确实是一个难题,中陆还存在乱世中,西北之地的大宛、大晋又掀起战火,余波牵扯到数个小国。
两人又是一阵闲聊,不过辛火姒倒是没有谈及魁星会之事,流焉之不过是普通门生,这事说来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可辛火姒并不打算把他牵扯到这一件事情之中。
“槐安国给我滚出来……”
有人放声怒吼,挟杂着波涛一般的真气波动,惊得屋檐上的一线灰瓦都在颤动。
“这人好浑厚的真气元劲……”
“厉害!”
“这指名道姓的难道是打算当街约战!”
无数正在酌饮的酒客们,都听到这个声音,不约而同的走出酒肆茶楼,想要看一看究竟出了什么情况。
“是斩怀鞍一族的槐安国,这人是命轮七重的武者,跟五陵坡齐家的齐龙袖,圣奕世家的奕子惊龙齐名的高手。”
辛火姒跟流焉之也跟着人潮一起走出来,他们听着长街上的人群正在小声议论,“方才是那巨灵门的道传门生魏途灵打算挑战神形门的槐安国……”
“魏途灵也是命轮七重的武者,实力在巨灵门也能排上号,是日后荣登亲传门生的人选,不知道怎么又跟这槐安国扯上关系。”
“斩怀鞍槐家不容小窥,槐安国没进入神形门之前,就是成名的青年俊逸,进入神形门这么长时间,受到厉馆主的悉心点拨,实力可不同以往……”
辛火姒透着人群看去,发现一名马脸汉子当街而立,昂藏身形,如同一杆标枪钉在原地,眼光上扬朝向他面前的酒楼的四层,安捺住胸臆之间的无名火,一字一句的道。
“魏某人已经来此了,阁下可敢应战?”
“这是怎么一会事,巨灵门的魏途灵怎么会莫名奇妙的跟这槐安国抗上,这人出身此斩怀鞍,是世家公子,有一柄家传六品玄兵“天吹薄雨”,据说刀术快入了化境,堪比当年的白驼门暮云昭,他没进那神形门之前,倒是有个‘小病虎’的称号……”
这些路人的对话让辛火姒有些模不着头脑,不过他还耐心的看着眼前的局面。
“这位魏途灵资质平平,苦修这么多年,都已经快接近三十岁了,才到达命轮七重的境界,按这趋势下去跟年纪轻轻就晋升七重的槐安国一比,还是弱上一筹。”
“魏途灵又不是这些世家子弟,他本来是磐国落沦后的流民,饥寒落魄,若不是有些习武的天份,十余岁以后被巨灵门主捡了回来,那里有今日的成就,他本身资质不够,又没有什么后天的机遇,能修到命轮境界,完全凭的是日夜苦修的毅力……”
“哈哈哈……”
那四层酒楼上,传来一阵洒月兑的笑声,一个略显清朗的声音道:“魏兄何必如此焦急了,还有四个月不到的时间,就是我兵家大比了,若是魏兄若是有意,不妨到时候再一较高下。”
“魏某这次来,是为了我门中的七位门徒讨个公道地……”
魏途灵愤愤不平的怒斥道。
“两天前,在连城花郡,我巨灵门七位门生不过逞一时嘴快,招惹了你的女伴,你略施惩治也就算了,何必折断他们手脚以后,又以阴损的刀气重创他们的本源,你可知道你此举等于废了他们的苦修多年的精纯功力,从此难以再在武道上有什么建树……”
众人听到马脸汉子魏途灵这么一说,都是心头一凛,折断手脚确是重创,不过大多数武者经历了锤形炼体一关,筋骨扎实,这种伤势一两个月就能恢复过来,可是伤了本源、火种、命轮,那就再难以前行一步,听闻愧安国的手段的人,都觉的此举太过于暴虐了一些。
“人,要有自知之明!”
槐安国清朗的声音再度响起,“招惹我的下场,那七个人没有直接命丧当场,还不是看在他们是巨灵门门生的面子上,不然他们能活着回到巨灵门,不过魏某既然特意来此,我也不妨给你一个面子,那七个人医药费都算在我头上,每人赐金一千金铢!”
这话一出,听的不少路人都心惊胆颤,匝舌不己,斩怀鞍这种大世家果然是财大气粗,这么一笔钱说拿就拿出来了。
听闻槐安国这么一说,这位魏途灵蹙起了眉头道。
“阁下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在强求什么,不过还需要加上一点,希望你能亲自去致歉一番……”
听到槐安国这么说,魏途灵也打算悉事宁人,他来自地是来讨个公道,不是纠缠不休,一千金铢不是一个小数目,槐安国既然拿出态度,魏途灵也不会缠着不放,再者,槐安国的身份也不简单,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完全是凭着一腔热血,来此地为几个同门说话,巨灵门如果身涉此事,完全是在官面上直接跟神形门进行交涉,神形门并不会因此对槐安国进行什么处置,顶多在言辞上表示一下歉意。
魏途灵来此是为了讨一个公道,那七位从此难以在武道上再无建树的同门,日后又将何去何从,这才是他最关心的,本来这件事能有一个满意的结果,一千金铢可以给这些人提供小小的帮助,可没想到魏途灵在最关键的时间说错了一句话。
那就是他不应该去寻求,槐安国这样一个人去进行“道歉”,魏途灵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这话有什么不妥,按照他的想法,打伤了人赔完礼之后,再去表示一番歉意,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他错估了一点了,那就是槐国安这种人的自尊。
四层楼好半天都没有声音,那些在场观望的众人也没有立刻反应出来这一句话使的原先的气氛完全改变了。
“道歉,魏途灵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我刚才说是赐金五百铢,你什么见过有人给路边行乞之人赏金,还要摆出笑脸来道歉!”
“你,你,你……”魏途灵指着四层楼上,声音颤抖,愤懑的开口,“那些人被你打伤,你不去赔礼也就算了,还姿意辱没,是何居心——————————”
“居心?”
槐安国未曾现身,却冷淡的道:“可怜几个乞儿,完全凭着自己的心情,施以米粥就给米粥,想给钱就给钱,还不是全看自己的心情,魏途灵你是不是做了几年巨灵门的门生,都忘了自己是什么出身,我说给那几个人一点赔偿,不过是看在巨灵门馆主的面子上,还真以为自己长了张招人喜欢的脸吗?”
槐安国的冷冷嘲讽让魏途灵脑门上青筋直凸,他马脸一盘道:“廉者不受嗟来之食,看来你斩怀鞍的赔偿我巨灵门是没理由收了。”
“赔偿什么的不过是你自说自话罢了,我不过是看到路边有条野狗,随意抛块骨头罢了……”
槐安国一副打发路边的乞者一般的态度:“行了,别打扰我跟几位客人的雅性,滚回你们巨灵门好了,要跟我谈陪偿,你魏途灵……”
槐安国一脸冷笑的道。
“还不够资格————————”
沉淀淀的话语打了下来,直接引爆了接下来的不可预测的情况,魏途灵是个性格并不复杂的憨实之人,他单纯的考虑到世间的常识,打伤人者自然要赔礼道歉,却全然没有考虑到对于槐安国这样出身自仕族,出身自大世家的子弟的心理,对于槐安国来说,打伤几个人赔一千金铢也好、二千金铢也好、三千金铢也罢,根本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可是让他拿下脸来跟几个被仕族世家被视为“泥腿子”的角色道歉,这简直就是不能忍受的事,这几乎是将他激怒,至少眼下的槐安国怒气勃发,他打算给这个魏途灵一个教训,这才刻意将他激怒,辱没他斩怀鞍槐家公子的人,绝对不能容他好过。
马脸武者魏途灵确实被激怒了,他很难想像这槐安国前后反覆的态度是何原因,甚至怀疑对方从一开始就在羞辱他。
“好!你槐大公子好大的威风,今日我魏途灵就要看看,你斩怀鞍的威风能不能硬的过我的拳头。”
魏途灵一声长啸,拔云冲霄,体内的骨骼响起鞭炮炸散的声音,魏途灵的身形猛然高大起来,不对,是他的骨骼肌肉都在变化,这是命轮后期的借相化形,魏途灵身形暴涨,硬生生的撑高了起来,他原来的身高就比常人高大,这样暗运潜劲,就好像一息之间,变成了一个巨人魔。
这正是巨灵门的镇门功法——七曜巨灵变!
正如白驼门的狮驼心法,仙罡门的仙罡真气,七煞门的七煞剑蛊,巨灵门也有来自舍塾前辈苦心钻研的功法绝艺,这些镇门功法往往从门徒入门时就要学习,这些前人留下的技艺,可以磨合本门的战技武法,来辅助原先的修习的虎贲经甲拳的威能。
七曜巨灵变,既然以七曜为名,自然是集结了先人的精粹,是一门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