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挥或捅,或直劈如刀,或甩棍如点头,或化为长枪,或为战戟,粗壮的树杆到了这头白鳞象倒是被甩的有模有样,猎纹貔曾经挥动钢铁一样的兽爪,却被粗壮的树杆直接震开来。
“真气元劲,这头白鳞象无师自通,把真气元劲贯注到树杆之上,让这个粗壮的树杆比钢铁还要坚固沉重。”
有人看出端倪,白鳞象这头突变种异兽比他们想像的还要难应付,竟然懂的借助真气元劲的性质来发挥树杆的用处。
斗兽坊另处一个开凿在绝壁上的瞻望台,正立着一个紧闭着双目的少年人,如果辛火姒还在这里他一定能认出这个身穿紫袍,散发着冷冽气息的他,正是现在风头正紧,被称为是无限接接太嗥命、曲揽海,曾在祥云升上遇见过的黑齿云涛。
长平一带的黑齿世家,纵然没落,却也出过墨袭人这样的人物,黑齿云涛站在瞻望台上仿佛在闭目养神,他的一条胳膊上缠着一头有持着那柄六品玄兵,几近通灵的奇矛,手中却持着一支沾着墨的画笔,面前正放着一幅画,画面上用寂寥的墨迹勾勒出的画面,那是一头白鳞象迎战猎纹貔的奇异场景。
他的身后一位鹅黄细褶裙,腰间绶环垂落,配以五色绶带的少女,这也是辛火姒见过的那位夏小姐,江澜城主夏锦藻之女夏彩堇,她此时正踮着脚,隔着一段距离,想要打探墨齿云涛究竟在做些什么,不过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她又偏偏不敢靠的太近,而离的不多远的位置却有一张方桌,一位中年人正捧着杯盏,浅尝茶茗,不过他的真实的注意力有半数都在少女身上,剩下的大部份却是散布开来,去探听方圆百丈的动静。
中年人的气息并没有逸散出来,可是他仅仅是站在哪里就有一种莫名存在感,仿佛蛰伏的亘古巨兽,或者是收敛爪牙的巨龙,这是完成仙梯中阶变化的武者独有的氛围。
“麟叔,到底黑齿公子在画些什么啊!“
夏彩堇不敢打扰黑齿去涛的举动,反而走过来缠住这个正捧着杯盏的中年人小声的问道。
“小姐这个问题真是糟糕!!“
中年人放下杯盏道。
“就算是我也没有学过长平黑齿一脉的北霸**枪,要是问我这位黑齿公子我也无从回答,不过料想‘广漠灾风’早年以书道入武道,这位黑齿去涛如果不是打算改为卖三流字画的话,想必是为了借助作画,更进一步的触发灵感,冲击更高的境界。”
“不会吧!”
夏彩堇满脸欣喜的表情。
“黑齿公子早在数个月前就已经进入命轮九重,那岂不是说他很快要迈入仙梯神藏的境界……”
中年人把茶一口饮尽,在心里揣测起来,这黑齿公子来到牧野之间,就已经是命轮六重的实力,算算时间不过半年左右,厉如来还真有本事,这么轻松的就又教出一个罕见的天才来了。
“冲击仙梯哪倒是不可能!”
看着面前一脸憧憬的少女,他还是假装咳嗽一声,打断夏彩堇的幻想。
“从命轮神藏一路跨入仙梯神藏,哪是这么容易的事,就算是太嗥命那臭小子也是花了两年的时间,才突破了仙梯神藏,这位黑齿公子也算是个神童啦,但是跟那个臭小子一比,还是在悟性和根器上差了半截,不过放到其它地方也是非常了得的。”
“不过这位黑齿公子野心也不小喽,他似乎志不在突破命轮境界,而是为了触发另外一种神藏的变化……”
中年人欲言又止,他抓了抓着脸颊看着夏彩堇正好奇的盯着自己,只好无奈的道。
“我说小姐啊,关乎这种武道上的事,有些唯有意会,是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所以你想问我我也没有办法跟你解释……”
特别是离的这么接就是黑齿云涛这个小子,那位麻烦的太守大人已经反复强调让小姐离他远点,所以这样说来……
“咦!”
中年人突然想到一些,一直很讨厌有保镖跟在后面的小姐为何今天一反常态,让自己特地来陪伴,原来是这个用意,还真是女大不中留,胳膊肘都是往外拐的。
他模了模无须的下巴道,蛮有些无可奈何的道。
“这也并非是什么秘密,不过真涉及到武学之途,不少师范都会慎重考虑给予弟子的太多的解释,因为很多情况下,立于文字的答案反而会让人误入歧途……”
“这跟黑齿公子在作画又有什么关系。”
“说是没关系也没关系,说是有关系也有关系——————”
中年人似乎不想刻意说出答案。
“我们常说命轮九重,九重之后就是突破仙梯境界的契机,实际上九重之后并不是完全开发了命轮秘宝的真实潜质。”
“命轮神藏境界之中,还有第十重的命轮境界存在……”
命轮神藏第十重,中年人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把目光投向一片正在紧闭双目的黑齿云涛。
言尽如此了,剩下的你就好自为知吧!
命轮十重吗!?黑齿云涛的耳朵微微一动,在不经意间已经把这句纳入心底。
战况出奇的异常,白鳞象竟然大占上风,它天生就能施展真气元劲,借助真气元劲拥有种种独道的性质,例如“山”劲如果加注于**可以增加重量,加注于武器上,也能发挥神效,使的普通的物体变重变沉。
“不过树杆终归是树杆,怎么能比的上入品级玄兵能够直接承受住真气元劲的特质!”
武者的真气元劲岂是普通的器物所能承受住的,寻常的金属铁器都没有办法长时间贯注真气元劲,唯有玄兵性质特殊,金属组织的内部是密密麻麻的神纹,这些神纹跟人的经络气脉相似,故能够让真气元劲畅通无阻的运行,至于白鳞象手中的粗壮的树杆没超过数十息的时间,就在一次猛烈的攻势,爆散开来碎成一滩碎木屑。
猎纹貔抓住这稍纵既逝的机会又一次杀了过来,它张开獠牙密布的血盆大口,腾身如纵云,飞扑而至,而白鳞象的举动更是出人意料,它原形硕壮的身子像是一个圆球一般一滚一弹,从飞扑过来的猎纹貔的身下直接钻了过去,几乎是千钧一发,猎纹貔那对能够撕心裂肺的兽爪,几乎是从白鳞象的头上掠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