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天 第一百零二章 蝠虎之死

作者 : 李寒奴

()而在落地的瞬间,它翻起大脚丫,狠狠的踩在钩壶公的头上,并借助这股一踏之间形成的外力,扭动着身形,从瘴毒烟幕中迅速穿行而去。

它庞大的身躯做起这些动作,却是意外的身轻如燕,把“灵巧“二字发挥到了巅峰境界,避开了剧烈瘴气的侵蚀,如同一片来自枝头,被秋风吹起的落叶,它的身形矫捷的旋动,再度跃回溪流里,紧握的灰质长角像是一柄钢剑,仍然滴水不漏的护住身形。

邪异的灾兽钓壶公身受重创,发狂一样的的吼动,四处乱撞,它仅有的一只独眼,被钢剑一般的灰质长角贯穿,若不是反应既时,恐怕蕴含在灰质长角上的真气元劲如锋芒摧入,若不是反应即使,恐怕真气元劲会笔直贯穿它的大脑,灾兽妖鱼忍不住锥心刺骨的剧痛,体内的瘟魔原矿受到刺激,瘴气鬼烟发狂一样的涌动。

它稍保侍一些理智,没有继续去纠缠白鳞象,而是转过身去,试图朝着外围逃去,疯狂的摧毁了前方的一切,这头恐怖的灾兽,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可以算成是失去了大部份的战力,不得不说这时一个明智的决定,因为站在瞻望台的一干宾客都相信,若是这头灾兽不知趣的话,那么它所面临的结局,肯定是死路一条。

按道理说白鳞象应当毫不犹豫的上前击杀这头发狂的灾兽,可是白鳞象却一反常态的驻足不动。

实际上精于庙算的白鳞象没打算这个时候出手,那头发狂的钩壶公临死时必然会全力反击,而它的敌手未必就只有这头钩壶公,至少还有一个无形无影的可怕敌人的气息,正从不知何处钩在他的身边,而不远处还有那头假寝的厄兰血狮也把若有若无的可怕战意隐约摧动过来,宛如一道血色飓风。

而观看白鳞象宛如表演一样举止的众人早就习惯了这头异种的深思熟虑,宛如精于兵法武道的高手风范,这种兀一接触,就用诡异难测的技俩占尽上风的举动,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皮包骨头的蓝皮怪虎也不知道是什么异种,至少在场的诸人中无人能认出它的来历,就算是辛火姒身边的绛成霜也闭口不谈。

这头异种把注意直接集中到指纵猴的身上,这实乃不得以而为之,它从迫一出场,就看出眼下的局势危急,浑身剧毒妖障的古怪灾兽,肯定是不好应付;长的怪模怪样的蜥蜴人,一出现就幻化无形,肯定不是什么善类;那头象首人身的怪物跟抓它的那些东西一样,手中也都持着锋利的物体,想也知道很麻烦,最后给它非常危险感觉的则是假寝的厄兰血狮,那种肆无忌惮的恐怖威压,让它想到自己还年幼的时候,一直被这一类的强大异种所威胁,所以可以的话,它无论如何也要躲开对方。

可惜光是这样是逃不开跟这些异种撞上的命运,在它打量一遍整边的环境之后,它也明白一点,想要存活可不容易,在场每一头灾兽异种都更自为政,占好一个方位,互相之间各有牵制,在这个环境下,它必须做出相应的举动,那就是寻找猎物进行攻击,不过这个举动,绝对不能去找上述的几个敌手,柿子还是要从软的挑,至少眼前的小不点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这一点是在它跟这个小不点正面碰上前的想法,蓝皮怪虎在嘶吼着奔上前的第一瞬间,就被一个强烈冲击过来的东西,正面撞上了,它还没反应是怎么一会事,就被硬生生的撞飞了出去。

指纵猴的天生神力,在这头杂配出的新品种银线瞳猴身上发挥到了极限的地步,就算身形缩短到这个尺寸,在舍陀雨林中也没有哪种异种敢小瞧这种虽小,却十分可怕生物的力量,就算单打独斗,只要环境得当,指纵猴总是能利用地利占尽上风。

皮包骨头的蓝色皮毛的虎兽,感到方才的一击似乎差点让它脑门都要炸烈,它在地上连续打了几个滚,才卸去沉重的力道,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也就在这时,它感到有什么东西揪住它背上所剩不多的皮毛,一个小的不行的拳头迸发出可怖的力道,狠狠的撞在它的脊柱上,使它一瞬间生出整个脊柱,都要被彻底压塌的痛楚。

“敖————————”

蓝色皮毛的虎兽一声残叫,它深知刚才那个小东西,恐怕是追着它的身形骑到它的背上,挥动拳头砸在它的背上,它还真是小瞧了对方的身形,那种不起眼的身形,反而不容易捕捉到,如果换成是跟它自己身形相仿的异种,蓝色皮毛的虎兽完全可以正面迎击,可是对方小到用爪子挥不到血肉,用獠牙也无法咬穿咽喉的程度,反而成了一个难题。

为了防止这小东西继续追加攻击,蓝色皮毛的虎兽连忙就地一滚,想把小东西甩出去,可是这家伙仿佛认准了它的背脊,死拽着它的皮毛不放,蓝色皮毛的虎兽深知这个关头,再也不能藏拙了,它这种异种通常都有一两招保命的手法,它虎吼一身,身躯如箭矢趋前,就在一瞬间,蓝色的皮毛,不,这时候应该说成是皮膜宛如肉翅蝠翼一般展开,虎兽腾翼一展,破开气流升腾的刹那间,就甩开黏在它身上不放的小东西,正朝着空域飞腾。

这才是它的真正本事,肉翅蝠翼的皮膜平时是裹着整个身体的,只有到需要的时候,肉翅蝠翼才会打开,虎兽可以借助这种怪异的皮膜,进行短暂的滑翔,并非是像鸟儿那样展翅自由翱翔,大部份情况下,这种名为“蝠虎”的异种,都是利用上下距离进行滑翔,在悬崖和山涧间巡猎,可在紧急的关头,它也可以奋力起跳,借助脚力在空中短暂飞行。

一甩开小东西,它就扑动蝠翼试图朝着高空飞去,可是立刻它就感到源自上方的无形威压,仿佛让它的整个身子为之一沉。

糟糕!它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这里并非是它所熟悉的山林,在这里不应当做出这种试图飞翔的举动,一旦它开始展露自己的底牌,就会被其它的猎手所盯上。

它的思虑是正确,唯一可惜的就是迟了一步,它明明已经飞上空中十几丈的高度,却感到危险毫无来源的从下方传来,这股恐怖的威机感,如一柄雪亮的长刀散发杀机,蓝皮异虎心中慌乱,正意图转换身形去避开来自下方的威胁,可是一道根本无法可挡的力量拖住它的身体,一口气把它整个身子从天空中压了下来,单纯的力道就把这头蓝色蝠虎活生生捶进泥土里,蓝色蝠虎承受着恐怖的力量,浑身上下的骨骼在这个过程中,就被完全碾压成粉碎,口鼻眼眶中都涌出血水,显然五脏六腑也软成烂泥一团。

一头浑身气血澎湃的赤红皮毛的狮子,伸出长满倒刺的舌头舌忝了舌忝爪上的血迹,是厄兰血狮,方才正是这头雄猛的异种跳上高空,直接把蝠虎从高空中捶了下来。

厄兰血狮原先一直卧倒在地上,看上去慵懒十足,可是突然出场,却是谁也意料不到的迅猛,一刹那间就击杀了异种蝠虎。

白鳞象则是在厄兰血狮捕杀异种蝠虎的瞬间,就跟易牙族的镜武士交上手了。

不得不说,白鳞象退到溪流的举动是一个有目地的明智之举,至少有溪流的干涉,镜武士的潜行手段,至少要深受影响。

白鳞象脚踩在溪水中,静立不动,它释放兽类独有灵觉,却感受四周的动静,刺杀钩壶公的同时,就察觉到了易牙族的镜武士已经盯上了自己,对方的杀意精神若隐若现,若既若离,可是确实的锁定了自己。

它不敢有半点放松,对方展示出的隐于无形的举作,令它心惊,这头白鳞象的经历十分特殊,多年来在莽荒林原之中的历练,让它心无所畏,不过镜武士诡异刺杀技巧还是让它心生忌惮,杀意一寸一寸的从远处接近,沿着白鳞象的脊柱,蚂蚁般一点点的爬了上来,杀意透骨冰冷,显示出对方正在不断接近。

它知道这次自己要面对一个恐怖的敌手,最让它在意的是,这个敌手跟之前交手的那些异种不一样,对方跟自己反而比较相似,那些生活在莽荒林原的同族还有各种强大的异种,有的强大、有的弱小,可是对于白鳞象来说,却没有让它感到跟自己相似,作为一个稀有的突变种,白鳞象这诞生之初,就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它所生活的族群之中,长出这种近乎人形的姿态,这么多年来也唯有它一个,所以一直以来,它一直受到同族的刻意排挤。

它也并不觉的,自己跟那些生活在蛮荒一般莽莽大山中的同族并不相似,反而在这个来自相同地域的易牙族的镜武士身上找到了相同来源的感受,也正因为如此,对方才会更加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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