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起距那长河,已不足十数里仅仅一瞬息,就能抵达,他目中狂喜之色越发大盛,身躯几乎飞至极速!
在这时一道寒气从天空落下,刹那形成的巨大爆炸将这一十数里的大地炸开,又全全冰封,铭起措不及防,被这冲击撞中,体内所有创伤立刻受到巨大震荡,一口逆血再未忍住,从口中喷吐而出。
这一瞬,后方的老生已出现在铭起前方的天空之中,冷冷看着下方。
铭起从剧痛中挣扎起身,立刻虚浮于空中,一阵阵虚弱与剧痛冲击而来。
心神出现不小的崩溃,铭起胸口再度鲜血淋漓,但此刻绝非在意这伤口的时候。
不到生死悠关,铭起绝计不会动用自己保命手段。
他伸手一抓,冰魄蓦然出现在手中,他,要强吞!
体内吞噬之力形成漩涡,一股股法则之力立刻从冰魄中传出,送去铭起体内!
那老生察觉到铭起的动作,一剑刺下,大地蓦然裂开一道巨口,更为诡异是此刻铭起的身躯重了千万倍不止,竟无法再保持御空状态向脚下巨大裂缝中落去!
铭起未动,只是冰魄消失在手中,他双掌已经蒙上一层寒霜,再无半分血色,更裂开许多伤口,深可见骨!
“霜诀…”
就在这地裂合拢而来,他神色冷漠,拍掌如雨,一道道法则之力以一股运转从他掌心喷吐而出,这刹那,地裂蓦然停止,布满寒霜与裂纹,原本一股无尽的重力消溃,铭起一飞而出,但霜诀未停止。
这片天地没有一处不在弥漫这股霜寒之力,那苍老老生,不由一个冷颤,双手结印同时,从能戒中飞出一块石头,他眼中有几分肉痛,但依旧一按而出,那石块化为一道图案飞来,这图案立刻将铭起笼罩,继而,幻化出一片大地,将铭起禁锢。
所有霜寒之力立刻被这一片大地所吸纳,翠山成雪峰,长河化冰川。
待铭起终于停下手,大气不停时,这片大地轰然破碎,化为一片片冰晶散落开。
铭起蹙眉,神情越发凝重,那块石头所化的大陆竟将自己的霜诀全部吸收了去。
天空突然变得阴暗,铭起头顶落下一块巨大岩石,似是一座巨山一般惊人!
铭起体内所存不多的冰之力在手中凝聚,他一指而去,寒气立刻涌出,凝聚出一丝冰线,两截线头从天空之中连接入虚无之中,那巨球威虽强,力虽巨,却散,冰丝相反,巨岩落下经过这冰线,立刻化为两半,在铭起身旁击出巨坑。
他立于风尘之中不见动作,天空落下一道暗幕笼罩而来,是亡冥追来了!
“到此为之了,不动用一些手段,我必败无疑!”他嘴中念念有词,就在他项上吊坠要扯下时,一道潮浪冲击而来,宛若长河飞天而过,冲天而去。
老生立刻召出一座巨山挡在身前,将这洪流阻挡,而亡冥,出现在这天河之上。
那暗瞬间溃尽,一条长河在天空奔流,一人站在那浪尖上,铭起未看到那人面貌却立刻跳入地面的长河中,他潜入水下,体内保留的冰法则之力立刻溢散开,这河流充满着流淌,一丝丝法则之力月兑体之时立即被水流带走。
甚至,那些岩之力,铁之力也出现同样情况,随着水流,不断从体内溢散。
铭起从未感觉到这种感受,好似也能随这水流而去一般,刹那间,他又目光一凝,快速向前射入,此刻并非感悟之时!
不过错失了如此一次良机,铭起心头极为不快。
“你是何人?”亡冥冷冷看着面前这人,他眼中所有未来都在铭起一人身上,这次决计不能就此错过!
“流宗鹤如风。”
鹤如风目光落在谁低铭起身躯上,看了一眼,转过头冷道“此地已到我流宗地界,请诸位离开!”
犬冢与另一老生此刻也赶来,一时间四人气势汹汹,大有硬入的气势。
这时又从那长河上飞来几人,同落在天河浪尖,这几个人一出现,亡冥四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五人中,有四段巅峰的护界人,一名三段巅峰,其他三人皆是四段层次,而且在地面不远的长河某处还有几名能地,他四人在巅峰状态能有硬闯的资格,但此时此刻,四人与铭起之战,两人伤,两人耗,实力都不比平日五成,如何闯?
“贵宗收来不该收之人,此人若从贵宗离开,我等立刻离去。”亡冥神色极为冷漠,能在如此情况下说出此话,他的心情已不言而喻。
“此人我宗会清除,请回。”护界人一挥手,脚下长河将几人笼罩,不过四人未做反抗,因为这长河之中并无杀机,或者说忌惮更深。
任这天河将自身冲至远方,亡冥一拳轰向天空,碎开百里的虚无,他咬牙切齿道“就差些许!”
犬冢神色也是极为阴冷,道“我立刻去散播消息,让更多学员到此来,即便那流宗捉得走己,我等也能有强抢之力。”
他的提议几人立刻同意,犬冢走后,三人虚坐天空之中,静静调息。
铭起沿着长河,很快出现在这岛屿之下,刚才几人交谈他全停在耳中,不论哪一方都会对自己不利,不过此处长河确实自己最好的疗伤之处,若能取出冰塔,便是更为完美,不过冰塔太过巨大,而且具有极强法则之力,他估计,至少在地级巅峰时,自己才有可能取出整座冰塔,及去冰塔第九层。
整个水底,极为清澈,甚至铭起能够从这水中尝到一丝甘甜。
整个流宗宗地岛屿下,被水流侵蚀出诸多溶洞,密密麻麻,根本难以计算数量。
但,在这岛下还有一阵法的存在,应是为防止万年后岛屿被冲击走而设。
铭起小心翼翼靠近,目光落在被泥沙掩埋的阵迹上,如今层次,他能轻易看穿凡物,在眼中清晰呈现出那阵迹中的诸多运转。
虽极为繁琐,但在月吞修炼之后,铭起洞察力已到常人所不及的程度,十数息后,铭起手中形成一道漩涡,贴在结界之上,刹那波动荡开,不过从铭起掌心喷吐的黑雷比这波纹更为快速,刹那蔓延在整个海底结界上,那波纹荡过一段距离就消失不见。
结界之上黑雷蓦然向铭起手心一收,他面前出现人高的缺口,铭起毫不犹豫立刻扎入其中。
能识立刻探入这无数溶洞之中,难以想象的惊人记忆力,三息,这溶洞的所有都被铭起印入脑海。
他在溶洞中左右穿梭,迂回曲折,很快停在一洞内,这洞内暗流极为迅急,也真因如此铭起才会选中此地。
就在这时,三波能识弹开,铭起静静坐在洞中,隐藏大半能的波动与气息,剩下极少的部分,随着这急流带走,再从这一洞中分流到无数洞中,一但有人入此,铭起也不必担心对方能从自己气息追来,至少能拖延一阵。
而且,此地是流宗宗地下方,不论哪一方,都不会施展毁灭的手段来逼出自己,一段时间内,这里,是安全的。
这三波能识扫过,铭起耳中能清晰听见数百人跳入水中破水刹那传来的声响。
甚至这长河下游,百里外的瀑布声,也能清晰听闻。
他静坐不动,胸口那窟窿的冰封随着水流流过缓缓裂开,此刻体内更多不少冰法则之力,与另四股力量一样,有害无利!
当伤口再度渗出鲜血时,铭起并未急着前去阻止,任腥红随水而去,这并非他的血,铭起已用封印之法将自身精血大半封存,这些血液,是吞噬而来的精血,这些精血纷纷从身躯何处流淌,不停带走铁之力与岩之力,再流到胸口,随水而去。
不仅仅如此,以铭起身躯为中所成的一个无形漩涡,从铭起身躯蔓延,再止长河两岸,甚至蔓延道两岸的地下,足足十数里巨大的漩涡形成吞噬。
吞噬自然极为微弱,几乎微不可察,正因如此,铭起才会释放如此巨大的方位,以面积,取缔吞噬之速,免被察觉。
落到水中的数百名能圣立刻开始搜寻,甚至还有两名能地在其中,果不出铭起所料,一开始,所有人都未怀疑这岛屿下会有铭起的存在,反而在两岸的水洞,乱石,水草间搜寻。
但,当所有可能之处被否决,原本不可能之处,会被验证。
渐渐,有能圣模索而来,他们以特殊手段进入结界后,立刻钻入溶洞,虽然他们一样能够通过能识将整个溶洞的一切探知,却无法知晓铭起究竟在哪一个溶洞。
只得一一看察,但如同蜂巢的溶洞岂是一日就能查清?
待一些搜寻之人渐渐接近了铭起所在的溶洞,铭起故意释放出一丝血气,在水中游离。
至少有五人受到这血气的吸引,朝他真正的藏身之所游来。
或许是那血腥之气中的一丝腐蚀之味,让他们放松了警惕,误以为铭起已亡在这洞中,纷纷心急赶来。
当他们家伙穿过曲折的溶洞后,看见坐在溶洞之中的铭起,他几人立刻惊慌,甚至转身,就要逃离,只是一股莫名的吞噬之力立刻从背后传来,他五人,刹那化为红雾从水流中逆回到铭起面前,他毫不犹豫将这些精血吞下。
这一次受创,是步入能界山中最重的一次,冰塔那次,虽然伤势更重,却不如这次这般凶险。
“或许,我该施展一些手段!”铭起胸口有一团血雾随着水流带走。
刚过一日,一名能地又闯入此处,铭起目光一凝,深吸口气,从能戒之中取出一玉瓶,当初在王冢第二重中,万兽元血,铭起收集了些。
此刻正有用途,此血极为珍贵,铭起才会一直不用其来疗伤,但此事却不同。
玉瓶打开,极强的腥血气息立刻弥漫在无数溶洞之中,随着三滴元血飘出,铭起一口将其吞入口中。
那能地在这腥血之气的浓郁程度有微弱不同寻之铭起的方向,向他所在溶洞极快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