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五长老便离开,铭起和三人散开,各自入了一间房,房内灵木为雕,黑金以漆,堂皇至极。
铭起就随意坐在床上,心底暗道“以炎囵所说,那玉匣之中的东西,能够威胁到水寒秋,究竟是何等重宝?
不,这已经超月兑宝物的范围,必定和水族,炎族牵扯着某种关系。”
一番思索过后,他静下心,开始凝聚心神在体内,从破开天脉开始,他已经有了一个主界,或许是因为突破迅猛的缘故,这个主界已经极大,足足万里。不过,他的能界并无大陆,只有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漩涡之上又盘聚着大片火海,而能界的天空,亦时黑暗一片,飘雪无尽。这些雪每每落到火海之上便会消失,转而化为冰力在回到黑暗上空再落下,如此周而复始。
“绝大部分能天都会将一部分大地连同那处的天空挪去能界,以此为基石,再开始以自身不断的增强的感悟,去强大能界。
这么做,虽能够让能界立刻承载生灵,但融入了外界天地的力量,能界再强,也终究无法与天地抗衡,反而成了天地的傀儡而已,噬界决不能行此道。”
铭起的能界极为的特殊,这个能界的巨大黑色漩涡除却不会吞噬界中的冰火二力,它的力量能够直接透过能界,窃夺天地的力量!
这与能天直接挪移大地入能界不同,这个巨大的黑色漩涡直接窃夺外界的法则之力,再释放入能界之中。
甚至铭起揣测,即便是自己丧命了,这个漩涡的吞噬也不会中止,它就似自己的另一个噬体,不过可以无止无尽的存储法则之力,并且不停不休的吞噬!
“这个漩涡透过的法则之力已完全属于我的力量,日后随着我感悟不断增加,这个漩涡的力量也会增强,不过这种看似百利无一害的能界必定也有巨大的风险,不过此刻能界初成,我还不必担心。”
铭起暗自沉吟一番后,渐渐陷入冥想之中,一丝丝法则之力蠕动过来,这极为微弱的法则之力远远不能与融天之境相比,更无法与炎力浓郁的炎山相提并论。
吱呀~
不多时,房门被打开,来人正是水寒秋,他面上怒气未平,道“小子,见你不同常人,本尊有一事要你做。”
铭起散去身周法则之力,跃下床向其把拳,道“水族长说,若我能办到,自然竭力。”
水寒秋道“偏院隔壁是我外孙女的府院,本尊此刻需要去应族一趟,她要死要活要去噬族,你若能说服她,本尊自有重赏。”
铭起微一沉吟,从心底倏地涌起几分莫名之感,点头道“我尽力而为。”
水寒秋身子一晃,当即消失,铭起打开房门出门时,另三人也是出门,看来水寒秋不仅叫上了他,也令了这三人。
四人走过走廊,从院墙穿入另一边院落,院里清幽雅静,花草茂生,暗香阵阵扑鼻而来,一条小溪从院中穿过,溪石可见,彩鱼灵动。
就在溪上木桥,立着一女子,她静静望着这小溪,眼里流露出的愁苦隐隐使这空气多上几分苦涩。
此女白纱遮面,露出的一对眸子亦如星辰,露出的肌肤润堪珠玉,白胜雪净,女子粉红秀衫下,青色腰带轻勒出的腰身如是细柳,身姿有致。
但铭起见那青色腰带的第一眼,神色一变,目光立刻变得冰冷,脚下步越快。
那女子柔柔水目中涌出一丝冰冷,道“你们四人,立刻滚出去,我的院子旁人禁足!”
但此话刚出,铭起身子已然出现在这女子面前,他的面容极为阴冷,随着一波威压全全凝聚在这女子身上,铭起冷道“这腰带,你究竟从何得来?”
说此话时,铭起思忖“对了,柔儿姓应,父亲应罩,是应族人,可为何柔儿的腰带出现在这水族人手中,莫非!
真是如此,纵然尽举噬族,也要让水族陪葬!”
那女子抬手便要发出求救,铭起左手一抬将她左手冰封,这一刻那三人回过神,心底大骂道“慕王这混蛋是疯了,尽然找死。”
炎囵三人猛然冲出,向铭起扑来,只是见铭起冷目回瞥,他背后九层杀气的修罗一耸而起,虽说杀气并未散开,但仅仅望这修罗,便令人心底生寒。
扑飞来的三人同样一惊,这一惊之际,修罗抬手极速抛出,红炎翻滚的右臂包裹着绝寒之气,当即将三人抛飞回墙角,绝寒之气立刻在三人灵魂之中掀起风暴,就似无数刀刃在肆虐,他三人的面色当即煞白。
再不理会三人,铭起的目光再度落到面前的女子身上,伸手握住淡青色腰带,这正是当初送个柔儿那条限制腰带。
“应柔,她怎么了?”铭起的目光落在这女子面上,眼里翻滚的寒芒几欲射出。
那女子被束缚住的身子猛然一震,眼里闪烁起困惑,她道“你为何会认识这腰带,为何知道我的名字,你我应该从未见过?”
“莫非你认识铭起哥哥?”女子眼里又是大片喜色溢露,铭起亦是身子一震,陷入沉默“她是柔儿?水寒秋的外孙女,对了,有此可能。”
“当年曾在一起待过,曾听他说过。”铭起答道,此时他不能了暴露身份,这里毕竟是水族,而不远处,又有三名炎族人。
那女子眼里神采奕奕,在铭起能压松开她那一刻,追问道“这位哥哥你知道铭起哥哥在哪里吧?请你告知我,我会让外公好好感谢你。”
铭起长吸口气,按下想与应柔相认的冲动,道“他并不在噬族,所以你即便时去噬族,也无法找到他。”
听言,应柔眼里立刻黯淡,双眸隐现泪光,极为失落的应了一声。
见那认识铭起的面恶男子就要走,柔儿呼道“大哥哥,你能留下和我说说铭起哥哥的事么?我已十数年没有见过他。”
充满酸涩的一句,立刻让铭起心底一阵触动,他欲要回绝,心底又是极为不舍。纵然他和柔儿并无血脉亲情,但从二十年前开始,他对柔儿的溺爱,就已超过血脉的束缚。
此刻她在那,己在此,他要走,心底一片难言的不舍。
“可以。”铭起长舒口气,答应时应柔眼里立刻有丝丝的欢欣,应柔几步追到铭起身旁,道“多谢大哥哥,你随我去屋里说吧。”
说着柔儿瞥了炎囵三人一眼,便带铭起向屋内走去,炎囵三人愤愤之色渐浓,眼里又是大片的困惑,前番慕王还对那女子杀意森浓,片刻,又如此模样,他三人如何也想不透。
应柔已下了逐客令,三人从地上站起,憋怒从院内离开。
她带铭起入她闺房,虽说多年受水族教养,但她天真无邪的性子依旧未变。
房内布置简单,清雅净美,她请铭起坐下,便去沏茶,铭起看着窗隔挂着那一张墨画,不由一笑,画里正是刺雪,他,柔儿。
处在柔儿的房中,看着那小小镜台,便好似看见十数年前的柔儿对镜梳头的模样,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虽说莫名,却使心头阵暖。
当年还缩在他怀里的**,如今,也已亭亭玉立,这股莫名的感觉中带着一丝遗憾,遗憾这十数年,一恍而过,转眼丢失的,是这十数年柔儿的面容。
“大哥哥,你知道铭起哥哥去哪里了吗?”柔儿端着茶具,问道。
铭起微微一笑,答道“他去磨练自己去了,或许某一日,就会走到你水族来。”
“我都等了十几年,可是铭起哥哥还是不曾来过。”神色一暗,她幽怨了一句。
铭起心底一颤,心底开始踟躇与柔儿认是不认,尤是见柔儿那泪眼汪汪,心底的矛盾便会蔓延滋生,疯狂滋长,越是无法按耐。
他这一生,情爱给了刺雪,溺爱给了柔儿,刺雪已被捉走,见着柔儿,十数年的挂记更是一如泉涌。
铭起沉默了许久,深吸口气,道“柔儿,你能确定这院子,不会有旁人存在。”
正处在沉默的尴尬中的她点点头,道“嗯,外公虽然管我很紧,但这个地方我是自由的。”
这一刻,铭起已有了决定,哪怕是暴露了身份,他,也要与柔儿相认!或许这会使他所有的计划付之东流,但与柔儿相比,这一切不过微不足道。他道“柔儿,如果铭起就在水族你会如何?”
她将茶沏好,涩涩一笑“我不敢想,每每我这么想,都会从梦里醒来。”
想也是不敢,这便是何等的眷恋!铭起心底一阵隐痛,他倒吸口气,轻声说道“柔儿,看着我的脸。”
虽说已经抱定决心,但最好是能够与柔儿相认同时,不会让旁人知晓,说道此处铭起的面部开始剧烈蠕动,转尔,露出他原本的面孔。
正端起茶杯,呈送过来的柔儿神情一愣,却又笑了笑道“大哥哥,你不必变成铭起哥哥的样子逗我开心。”
她不信,并不信世上会有这能美好的事,铭起此刻就在她身旁这等美好的事。
她越是不信,铭起心底越是心疼,柔儿为何不信,因为她已经幻想了无数次这样的时刻,只是每一次都是好梦又醒,渐渐,她已经害怕~
这就似当初和刺雪相遇一样,他们彼此也是不敢相信真实。
“柔儿。”铭起用他原本的声音再唤道柔儿,虽说十数年来,这声音里,多了沧桑,多出一股难言的威严,但有些那熟悉。
甚至这一声轻唤,好似有些无尽的温暖向应柔包裹而来,她身子猛然一震,茶杯跌翻,溅出苦茶。
她虽是忍不住泪落,却摇头叹道“大哥哥,你的声音和铭起哥哥的真相,柔儿很谢谢你。”
越是不信,越是令铭起心颤,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掌心凝聚出一个黑点,当即整个屋内掀起一股吸力。
他道“吞噬之力,天地无二,柔儿,你信了么?”
虽说应柔并未见过吞噬之力,但水族怎会不与她讲说噬族的事,见着铭起手心的吞噬之力。
应柔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