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个小时的飞行穿过广袤的海洋,终于降落在韩国首尔的机场上,打量着这片相似却陌生的土地,不由得有点好奇,随着人群走进机场大厅,扑面而至的思密达,一口一个的思密达,直让萧山感觉怎么这么像自己那群穷哥们的口头禅,卧槽。
除了记住接头人的暗号和电话以外,萧山在这里完全是两眼一抹黑的境界,语言不通,只能硬着头皮询问机场的空港人员,好在这里还能碰见一两个国人,拜托他们给翻译一下,勉强得到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一个酒店的地址。
上了一辆等在机场外面的出租,哈出了一口白气,这儿的天气着实有点发冷。
萧山从后排探过身子,把纸条递给司机,随手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韩币,也不知道够是不够,反正是单启给的钱,那司机看了看地名,笑了笑,从兜里掏出几张钱,找零给了自己,人品确实不错。
这家酒店在首尔外围,似乎就是看准了机场这条必经之路,所以在这住的人不少,萧山在酒店大厅里看了半天,总算是耳朵边里听到一个亲切的国语,扭头去看,似乎是个赚外快专门翻译的留学生,是个模样还算俊俏的小姑娘。
萧山等了一会,见她身边的人都走了,才笑着走了上去。
“你好,我需要翻译定个房间。”萧山此刻的样子很俊,风衣在膝盖上,身体硬朗,衬衫领口处还露着结实的胸肌,充满阳刚气儿,往那儿一站,很有范儿。
也不知道这女孩稀里糊涂的和酒店的前台说了什么,很快在拿出签证交付定金后,自己就领到了钥匙,306房间,毕竟表面上,萧山来韩国的目地是自助游,很自由也很容易隐藏真实的目地。
在付出一张韩币后,萧山感谢的看了看女孩,跟在服务生后面来到了房间。
比划了吃饭的动作,更是直接掏出一张韩币塞给服务生,后者眉开眼笑接连思密达的退了出去,旅行箱扔到床边,萧山干脆把风衣月兑了,揉着长途旅行略有些倦的眉心,坐在了床边。
许是七八分钟,那服务生推着餐车走了进来,随后冲萧山一笑,躬身走了出去,服务态度好的不得了,看来小费给的足,人人都待见。
食物虽然不多,但很精致,潦草的吃完,萧山从怀里掏出了手机,想了想那个号码,直接拨通,末了还不忘给嘴里塞一块蛋糕。
“喂?”自己问了一句,电话那端却是一阵沉默,萧山硬着头皮,接着说道。
“天王盖地虎!”
紧跟着,电话那端无奈的回了一句。
“宝塔镇河妖……”
“为何脸发黄!”
“防冷涂的腊!”这一问一答,总算是把暗号给对上了,萧山当初看见的时候哭笑不得,只感觉是单启故意捉弄自己,弄出这种土匪头子接暗号一样的诡异对答。
“你是巨鳄?”对方问道,这是单启给萧山的代号,意为什么都能吞下去的巨鳄。
“你是夜莺。”萧山回了一句,两人算是确定了对方的身份,转而商定明天在首尔一条街上装作偶遇,随后进行芯片的交接。
打完这个电话,萧山干脆打开电视,躺在床上,只是片刻就把电视关了,月兑了衣服走进了浴室。
“高丽棒子思密达……”嘟囔着,萧山拧开了喷头,抱怨着自己要是在韩国待的时间再长点,肯定就崩溃了,电视里全是思密达那种听不懂的语言,逼的人快发疯了。
派鹰眼在外转了转,因为听不懂别人的对话,萧山只好懊恼的把鹰眼安排在四周巡逻,转而琢磨是不是给鹰眼装上个外国会议时候戴在耳朵上的转换器,保不齐自己以后要监听外国人的信息,难不成还要带上个翻译么。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
收拾妥当的萧山从旅行箱里掏出一架单反相机挂在脖子上,这也是单启当初给自己的,说是既然去旅游就装的像点,别露出什么破绽,揣上一沓韩币,拿出一副三脚架小包挎在肩头。
“别说,还挺有摄影家的范儿。”萧山模了模鼻梁,对着镜子给自己飘了一句,随即抿了抿嘴唇,尽量让眼神中的锋芒藏了下去,转而变成一种温和善良的德行。
hk45手枪压满子弹打开保险,子弹上膛挂在雷霆身上,加上十几个备用弹夹,足够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而两只鹰眼则在上空盘旋,时刻监视着四周有没有人跟着自己,保险一点总是好的。
按照夜莺给的路线,萧山需要借摄影师的身份徒步走到首尔市中心的一处广场,为了防止有日本方面的内线来捣乱,所有的路线都不确定,唯有短信互相通知对方,地点也是临时变更。
也因为这样,萧山反而不着急了,好不容易公款出国吃喝,干脆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游客,一路上走走停停,看见漂亮的建筑,总要拍两张,倒是有几个小店的工艺品不错,总会走进去看看。
好不容易出国一趟,总要给小娥她们带些礼物,一连几件小玩意被萧山指指点点,也不知道负责接待的妹子说的什么,只是掏钱放在那儿,然后用袋子装好放在一边,抬手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相机指了指外面,比划了几下也能明白。
临近中午,单反相机里已经存了不少照片,而因为萧山这个卖相实在是不错,路上几个漂亮女孩也没逃过合影的魔爪,通常情况下萧山都是比划着请女孩们做个动作出来,他自己或高或低的选个姿势拍几张。
而夜莺那边,也快到了,几分钟之后,萧山看到了一个身穿灰色的休闲装踩着滑板溜达的小伙子,看了看滑板的颜色,是夜莺没错了。
两人目光稍微对了对,夜莺干脆炫耀一样跳了起来,带着滑板在萧山眼前玩了几个花样,萧山更是装模作样的拍了几张,一切都正常的不可思议,偏偏人有失策马有失蹄,夜莺起跳的时候耍砸了,滑板照着萧山就飞了过来。
正砸了在胸口相机上,夜莺慌忙过来道歉,满口思密达,并抬手给萧山拍了拍身上的灰土,顺着拍打的时候,掌心里一个薄薄的小盒子贴着萧山的衬衣放进了口袋。
芯片已经交接完成,夜莺道歉,萧山摆手示意没事,两人随即分开,末了还点头笑着摆了摆手说再见。
萧山拍了拍胸口上一处灰土,低头打量单反相机,好像在检查有没有被碰坏,随即抽出相机里的内存卡放在衬衣兜里,自然而然的掏出那个小塑料盒子,更换了内存卡,却借着这个动作,把小盒中藏着的指甲盖大小的芯片顺势放在一只鹰眼嘴唇上抿着。
而这时候,几个躲在暗处的人,也被停在头顶上空的鹰眼看了个真真切切,刚才夜莺和自己一碰面,他们就已经按捺不住了,只是这个广场人太多,没法下手,只好装着游客的模样,跟在后面。
有鹰眼这个神奇的存在,萧山可不怕他们用正当方法从自己身上搜出什么东西来,笑话,不说鹰眼那层隐身膜,连机场的安检都能直接飞过去,别说这几条杂鱼了。
依旧是那副悠哉悠哉的模样,走走停停在路上时不时拦住个妹子,温和的指指风景,然后求妹子们给自己拍张照,临走还不忘给妹子抛个电眼,欢乐无比。
一直在外面呆了一天,萧山才找到一辆出租,把早先的那张写着酒店名字的纸条给司机看看,沿路把自己在商店选好的那些工艺品小玩意或者衣服都带上,这才返回了酒店……
已经装模作样呆了两天,萧山也该离开了,而这时候,一个侍者推着餐车缓缓向自己这个房间走来。
跟踪不成偷也偷不到,这是准备明抢吗?依稀记得自己今天可还没要餐车呢。
从雷霆身上摘下hk45,检查了一下消音器,靠在门边,有鹰眼在外面监视,已经看到这个餐车下面,被暗花白布遮盖的二层那儿,还藏着一个人,由伪装成侍者的那个人推了进来。
敲门,开门,一切都正常的很。
不过,萧山藏在门的左边,正好看到那个餐车慢慢被推进门内,伪装的服务生也大半个人都进了屋里。
说时迟那时快,早就等待的雷霆直接发出一声无法察觉的枪响击毙了躲在餐车下的那个人,而萧山则是飞快抬起枪柄照着服务生的脸颊狠狠砸了过去,随即左手伸出,拉住服务生的领子,狠狠往屋子里一带。
右手毫不迟疑举起手枪,照着服务生毫无防备的后背接连扣动扳机,还顺势关上了房门,眉宇之间带着警惕,端着枪看了看两人是不是咽气了,随即撩开了餐桌上的布,正看到下面那个人,怀里还抱着一把漆黑色的长匕首。
把人藏进床底下,萧山拎起自己的箱子阔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