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商海酒楼宾馆里的无线网络,萧山麻烦黑a跑了一趟,重新购买了一个笔记本电脑,先前的那个,早先送给了囚禁在母巢体内无所事事的美惠子。
中医所谓望闻问切四步来判断病情,这些都是人们熟知的中医常用套路,眼下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这些皮毛功夫,萧山是看的津津有味,也没必要深究,只需要表面上做起来,是那么个意思就行了。
电脑旁边的桌上,放着一套针灸用的布袋,卷在一起,看布料的柔软程度,怕是已经用了很长时间,这布袋展开,三十多厘米长,密密麻麻的银针排列的整整齐齐,有长有短,更有粗细不同的变化。
萧山现在要做的,就是从网上看点扎针的手法,简单学习一下怎么扎下去是那么个意思,临近夜里三点多,才算粗浅的学会了一些,倒霉的就是酒店的枕头,此刻被扎的跟刺猬没有多少区别。
收拾好银针,收入布袋卷起来放在一旁,简单洗漱后萧山就沉沉睡去……
次日,早上九点。
萧山跟在黑a身后走出了酒店,末了还不忘和前台打了声招呼,如果有一个带孩子的女人来找自己,就让她等一下,最迟中午十一点左右回来。
黑a的能力毋容置疑,尤其是寻找别人的住处,对他而言,普通人的住处不是什么太难的秘密,此刻,平稳行驶的宾利车上,萧山正端正的坐在后排,双手放在膝上,偶尔会抽一口夹在右手指中的烟,显然有点破坏当前的仙风道骨。
萧山没打算一次性治好张市长的病,而是让他对自己产生一种依赖,第一次的时候稍微下点猛药,让他病情大幅度好转一下,以便于以后让张市长对自己产生依赖,分几个阶段慢慢进行,让他知道自己也不容易。
黑a在政府小区门口等了片刻,随后才得到门卫的放行,萧山只是瞟了一眼,随手把烟蒂按灭在车载的烟灰缸里,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即咳嗽了两声,这么一个功夫,那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家感觉,就回到了身上。
虽然早就让鹰眼在放犀角杯的时候来过张市长的家里,但这还是第一次来,楼中楼上下两层,完全打通,头顶一个巨大的水晶吊灯,分外显得奢华,装修也很考究,萧山安静的扮演着老者,沉稳的坐在客厅里。
那保姆自然泡了一杯好茶,放在眼前,笑着就离开了,直说市长马上就下来。
片刻功夫,衬衣西裤,穿着拖鞋的张市长小步从二层一间卧室走了出来,人还未到,声却先到。
“萧老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张市长是个人精,他若是看人不准,没有点本事,也不可能做到市长这个位置上,早在看到客厅里的老者时候,直觉就让他觉得,这个仙风道骨眼神和善的老者,可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单单是这个岁数,还能红光满面,就让人觉得他有真本事。
萧山也不起身,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笑话,自己现在可是九十多岁的老者,哪能那么随便起身给晚辈起身。
萧山做的四平八稳,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张市长一步步走下楼梯,沉吟了一下。
“昨天,我族里的孩子托司机去接我,说是张市长为民劳苦,积劳成疾,托我来给你看看,我想既然是为民劳苦,积劳成疾,不敢怠慢,就来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几句客套话说的气氛很是活跃,也算正式打开了话匣子,稍稍准备了一下,那小保姆摇曳着腰肢拿来一个小枕放在桌上,萧山动用异能瞥了一眼,却发现这小保姆早就不是什么好鸟了。
萧山这眼神一瞥,又回到了张市长身上,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显然是看出了什么。
张市长也不是傻子,尴尬的模了模鼻梁。
为了掩饰这份尴尬,张市长干脆把袖子挽起来,露出手腕,搭在小枕上,等待萧山给他诊脉。
萧山也不摆架子,见他明白这些套数,也就不多言了,并其三根手指,虚搭在张市长的手腕上,末了,慢慢眯起眼睛,左手更是很自然的模了模胡须,良久,沉吟了一下,转而叹了口气。
“你这病,很重,平日怕是什么油腻的也吃不了,而且,这些日子还会头晕。”萧山说的都是心脏病的常见症状,太正常不过了,只是昨晚从电脑上看来的几句,这时候说出来,纯粹是用来撑门面的。
若是再多说两句,萧山就该苦笑了。
“老先生说的是,去过不少医院,但都没办法,除非开腔手术装起搏器,可是你看我这岁数也不小了……”张市长连连点头,早些年官场应酬太多,把身子硬生生的喝酒喝垮了,等到这个时候,想吃口肉,都不行,忌口忌的太厉害,一点荤腥也不敢沾。
若是住院手术,开腔手术可不是小手术,那没半年的修养怎么样不可能重返政坛,可那个时候,别说当市长了,估计自己回来这个位置也就换人了,说到底,张市长宁愿死在这个位置上,也不愿意休养半年一无所有。
张市长这边正愁眉苦脸的说着自己的病情,却突然感觉到虎口一阵酸麻。
睁眼去看,却是一根银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插到了这里。
萧山趁他说话的功夫,早就摊开了布袋,捏出一根银针,飞快的插到了他的右手虎口上,速度快得吓人,也多亏了异能强化过的身体,力量速度,远远和普通人拉开了距离,再者就是这个老者的伪装太逼真,让人无法相信方才那如虚影一般的一下,居然就准确的扎下一根银针。
至于扎没扎到穴位……萧山可不管那么多,插对了也没坏处,插错了更好,反正别扎死穴上就行了。
萧山站起身来,顺手从布袋里模出一撮银针捏在左手,右手则飞快的宛若穿花蝴蝶,上下翻飞,不消片刻,从张市长的右手到心脏这边,银针已经扎的颇有规模,连带着心口上,也有一根,不过只是刺破了皮肤,虚扎在身上而已,说白了,装样子的。
“老先生!这!?”张市长只感觉自己眼前一花,紧跟着右臂上扎满了针,不由得问出声来,心底陡然觉得,高,实在是高,快,实在是快!
“噤声。”萧山眉头皱了皱,吓唬了一句,转而稍稍压低身子,右手用力成爪,撑的皮肤下的筋骨都显露出来。
稍稍蹲着马步,左手撩着练功服的衣襟,顺势开启了右眼异能,顷刻之间,直接对张市长的心脏发出了强制修复的命令,并用爪状的右手,糊弄鬼一样在那根心口上的银针上空,慢慢前压……
黑a站在客厅沙发旁边,若不是伪装的本事好,这时候已经忍不住破口大笑了,萧山哪儿是在发功,分明是在装,装个样子,装的还别说,特别像老北京天桥那儿卖假药的那种小摊,摊主也是装模作样这么干的。
很快,张市长就觉得不对劲了,心脏那块揪心的疼,身体更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嘭……嘭!
心跳在安静的客厅里分外清晰!
全身的力量仿佛都瘫软了一样,张市长一口气没提上了,面色惨白的仰躺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汗珠子顺着惨白的脸颊往下淌,模样煞是骇人。
那小保姆躲在门后,只露出一张还算俊俏的小脸,惊骇的看着这一幕,捂着小嘴死死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有美瞳的遮盖,右眼并不会被人看出什么异常来,很快,约莫三四分钟后,那颗病态的心脏,已经隐隐有了健康的颜色,但却并没有痊愈,萧山深吸了一口,收回右手,虚空里成掌,颤抖着自胸膛压到下月复,长长舒了口气!
“呼——!”萧山呼出一口气,略微眯了眯眼睛,随后站起身来,略疲倦的坐在了后面的沙发上,好像也是累的十分够呛。
脸色煞白的张市长只感觉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但是很快,恢复些许活力的心脏有力的把血液压到四肢身体各处,一股懒洋洋的舒服简直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一点点红润也从他原本有些发灰的脸皮上显露出来。
久违的力量感在身体上流淌,虽然还疲倦,但自己的身子,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这种明显是转好的感觉,因为身体无力,张市长只能虚弱的挑起没有扎针的左手,竖起一根大拇指。
萧山沉稳的点点头,闭着眼睛小憩了片刻,仿佛是累了。
约莫十五分钟,萧山才重新睁开眼睛,起身把似蜻蜓点水一样,右手飞快的从张市长身上,拔下了十三枚银针,收在手中,从桌上的纸抽里,抽了一张纸巾,仔细擦拭了银针的针头,这才放回布袋中,重新卷好。
而这个时候,体力略微恢复些许的张市长,已经可以勉强坐起来,虽然还是有点发虚,但久违了的舒畅感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
“萧老前辈堪称神医在世!果然了得!”张市长嘴上一个劲的说着奉承话,更是直接抬手摆了摆,招呼小保姆过来。
小保姆过来,俯身把耳朵凑在张市长嘴边,后者嘟嘟囔囔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片刻,小保姆摇着腰肢快步走到了楼上,进了书房,随后拿着一个小盒子走下楼来,张市长从其手中接过这个木盒,爱恋的模了模,片刻从桌上推了过来。
萧山略微皱了皱眉,也不多言,探身伸手,打开盒盖。
倒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