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1-09
第九十章
景阳城风波看似在曹凤连和七十二地煞的离开而变得平静了下来,但实则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曹凤连被左文一惊遁走,但却依旧有战斗力,甚至除了损失了手下的四十多名锦衣卫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的损伤,至少曹凤连本人依旧是一个目前来说最大的威胁,一个神通八级的强者足以托住刀祖左文,就算是他用尽全力想要轻松击杀曹凤连都不可能。
景阳城通往荆州方向的官道之上一列人马尘土飞扬,领头之人一袭白色长袍,手提一把金色明恍长枪,胯下一匹同样雪白的骏马,遥遥望去此人绝非等闲之辈,潇洒飘逸是个找女孩子得意的料子。而其身后跟着大约一百骑铁骑,而队伍中央却是一个四面包铜,刀枪不入的精钢马轿。只是这一百铁骑身着红色重甲,却不是荆州城张岐规定的青色重甲,而且这一百铁骑解释头顶红缨,这是皇家禁卫军的标志,难道这些人是来自皇宫大内?按理说的确应该是这样的,但事实是任何一个在庙堂上混迹的人都知道的,这些人根本不是什么皇家禁卫军。大内皇宫早就是皇帝的天下,虽然曹凤连表面上依旧恭恭敬敬的磕头领旨,但背后谁不知道东西两厂的大本营就是皇家大内,甚至都有人说只要曹凤连想就是那龙椅也是照样能做,但就怕那些藩王们不同意而已,相对于司马文越和朱成,朱峰在曹凤连眼里根本不具任何杀伤力。
“前方何人,素素让开,否则休怪我手中的长枪不长眼睛!”白衣将军一手持枪威风凛凛,双目微微瞪圆,气势彪炳,指着前方一个面目可憎的中年人喝道。那人一身红色锦袍,看似便是庙堂做官之人,只是阴柔气息实在浓郁的很,估计是个修野狐禅独辟小径的家伙。
那中年人,嘴角笑容怪异,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白马之上的白衣将军,哪里有寻常人见到官兵时候的惊慌失措和唯恐不及?反倒是冷静的出乎意料,一脸更像是冷笑的阴森笑容,几十岁却没有任何胡须的干净脸庞,修长的指甲。那人指了指白衣将军,阴阳怪气的桀笑道:“那马轿之中可是内阁大学士陈图陈大人?”
白衣将军神色一僵,心中连忙思考,此处位于景阳城和荆州城的中央位置,两面更是悬崖峭壁,可谓那些书生子弟称之为一线天的地形,而前面更是弯曲颇多这男子既然敢只身前来,而且还是信心慢慢定然不会是一般俗物。陈子阳今年已经二十五岁,虽然谈不上如何天赋惊人,但的的确确是陈家少见的武道天才,二十五岁已经是大猎魔师,这在陈家可谓是惊天动地的独一份,因为内阁大学士陈图的影响,陈家大多人都是将心思一门扑到了书本之上,甚至连陈子阳也不例外,纸上谈兵的能力自然不用多说,但护送陈图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突然遇到这样的情况自知不能拖大,心思飞转却找不到好的理由,只是故作镇定的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似乎没了耐心,随手一招,只见本来空无一物的峭壁之上跳下十几个身穿黑色大袍的人,手中皆是明晃晃的精钢弯刀,看那分量绝对不清,能够拿着这么沉重的武器而且还如此矫健灵活,难道这些人都是大猎魔师?看着那些人迅速的聚拢到那中年人的身边之后,陈子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荆州城能够找到这么多大猎魔师的人物想必只有张岐这个老家伙,但刚才在荆州城叔叔和那老头子不是相谈甚欢么,怎么会变脸如此之快。
陈子阳作为陈图的家族人士,这还是第一次出门,往日在京城之内陈家的人都规范的紧,虽然陈图已经大权在握,京城的一半都在他的手里握着,但和曹凤连不同的就是陈图对手下和自己的族人的要求很严格,甚至都可以说成是苛刻,他们不会去街上招摇过市更不可能想东西两厂那样横行霸道,陈家的人更像是一个个大家闺秀,每天都闷在家中读书背诗,韬光养晦。而当身后的一百铁骑都已经看出来人是谁的时候,陈子阳依旧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
“你们想怎么样,陈大人岂是你们几个相见便能见的?大人身上背着国家重任,看你们的样子也像是吃俸禄的人,所以还是素素让开,否则我身后的一百铁骑可不是吃素的。”陈子阳自知对方并非简单角色,虽然没能认出他们袖口和领口所绣“东”字适合意思,但陈子阳却勇气颇高,身后百余人虽然单兵作战能力并不如何强悍,但军人和江湖人士不同之处就在此地,单打独斗江湖人肯定要高尚一筹,但若是轮团队作战还是军队更要所向披靡。
“好大的口气,没想到陈图竟然会让你这样的废人来做开路官,真是瞎了眼睛,连我东厂西厂都不认得?区区一百人就要拦住我?实在是天下最可笑的笑话。”那人正是被左文一惊遁走的曹凤连,而起身边自然就是受了不轻伤的两厂党羽。而曹凤连说出这话自然是有道理的,别说是一百铁骑,就算一千铁骑,一万铁骑也拦不下他,更不可能留住他。
“曹兄到来有失远迎,还望曹兄莫怪陈图的不周之罪啊。”马轿之上走下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内阁大学士陈图,这个茶痴到了如今手上依旧捧着一小杯茶水,芳香四溢。随手一招那些早就和东西两场看不顺眼的陈家近卫军便收刀,陈子阳更是瞪大了眼睛,曹凤连?这可是他第一个看到的神通强者,而且曹凤连更是武评中的第四位,自然陈子阳要微微膜拜。
“你们注意四周警戒,我和曹大人有要事相商。子阳四周无论何人经过直接轰走,若非要不听劝,那就杀了。”看上去要善良的多的陈图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陈子阳第一次看到叔叔这样的表情,平日在家陈图都是乐乐呵呵虽然有时候会很严肃但却依旧是良善之人的做派,今日杀起人来怎会如此无情?但深知军令如山的陈子阳虽然疑惑,却不得不去执行命令。
曹凤连瞥了一样皱眉离开的陈子阳,眯起眼睛看着陈子阳的背影对陈图笑道:“陈大人,你的族人还都是良善之人嘛,和你我二人可并非一路啊。”
小小的嘬了一口茶,陈图扬起眉毛,身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才说到:“只是砝码没够而已,若不是利益够大你我二人不一样不能做到一起。”
二人已经走进马轿之内,这马轿空间不小,足以坐下六人,如今只有二人倒显得还算宽阔。
曹凤连稳稳坐下,揉了揉那只和左文硬碰硬的手腕,当时并没有罡气护体,倒是有些酸痛。没有喝茶兴趣的他看着陈图依旧一脸陶醉品茶的样子,苦笑道:“陈大人倒是看的豁达,这次来这景阳城难不成只有这一百铁骑?司马文越那边我可是得到了消息,三十万大军已经整装待发,若是张岐继续装傻,那可就是直接让司马文越碾压到皇城了,到时候谁能挡其锋芒?”
放下茶杯,陈图只是一笑,不急不缓的样子颇显镇定,看着略显昏暗的马轿之内更加感觉阴森的曹凤连,陈图讥笑道:“曹大人,难道你就这么信任我?”
曹凤连猛然一低头,眼睛一瞥,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掉了几根,零零散散的从自己的眼前飘落,而眼前正有一只精致的白色手套,天蚕丝的手套,造价昂贵,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手套的主人便是那日在曹府的男人,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只是双手都带着这样的坚韧手套,只是刚才偷袭实在成功,若非陈图故意泄漏了一些消息,曹凤连必然要身受重伤,而且此时正处于一个精钢打造的密封空间,只要对方刚才动了杀心,这可脑袋便不会在姓曹。
“曹兄,让你受惊了。”陈图让那人撤下,自己则轻轻扶起曹凤连,话语中虽然关心语气不少,但听在曹凤连的耳中都是那般的不悦耳,毕竟刚才可是丢了大脸。
“这位是?”曹凤连强忍住发火的冲动,自认为若是和对方明刀明枪的来一场自己并不一定落了下风,但这种话可不是他这个位置的人能够说出口的,因为在庙堂之上做官的谁不知道所谓成大事者不择手段,不拘小节。
陈图嘴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以往曹凤连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自以为是,而今天设计这一出戏便是要挫挫曹凤连的锐气,虽然二人现在有共同的敌人,但这并不妨碍陈图做一些不伤大局的小动作。他只是对那男子说道:“曹大人不会对我如何的,你放心去吧。”
男子也不回答,身形一动出了马轿,几个纵跃便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曹凤连疑惑的看着那人离开的方向,纳闷道:“我没听说朱雀国有过这样的一个角色啊?”
陈图哈哈一笑,喝茶如牛饮,一口干了杯中茶水,笑容灿烂但声音却冷清僵硬的说道:“谁说他是朱雀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