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飘零便去上学了。
作为不称职的学生,叶飘零他还是要去上课的。
坐的还是公车,几年下来已经成为习惯了。
这天早晨叶飘零在以前的同一时间到达了站牌上等候着车,时间没有变,但是车开出比以前更早了,所以叶飘零他不像上次那样等了那么久才等到车来。
到学校的时间比以前都早了二十几分钟,所以叶飘零并不急着走路,一路上悠闲悠闲的。
叶飘零他记得似乎自己很少在早晨逛校园的,于是他便在校园周围逛了起来。
在叶飘零所在的学校里有一片白桦林,经过一个冬天的严寒大雪的覆盖,林中的积雪还没有化开,依然是白皑皑的一片,把高大白桦林的更为茁壮。
叶飘零一个人走在这片林中。脚踏在雪地上发出了“沙沙”碎响,伴随着几只鸟的歌唱。
叶飘零看见前面的石凳上一个人坐着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孩手里捧着书本在看书。
叶飘零走上前去在她的旁边坐了静静地下来。叶飘零听见那女孩嘴里轻念着书上的内容。叶飘零听见她在念着《诗经》上的一首叫做《蒹葭》的诗: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一首诗念下来,女孩轻轻地合上了书本,然后把秀目闭上了,在思考想象着她心目中的“伊人”和“秋水”。
殊不知,她自己便是万人所求的“伊人”和“秋水”!
气氛就是这么清凉,叶飘零就坐在她的旁边感受着清晨清新的空气和和谐的氛围。叶飘零他也把眼睛闭上了,大脑把刚才的一幕映入脑海中,现在他的大脑中格外纯尽,只有一幅清早白桦林下的白雪清晨图,有一个倾国倾城的少年坐在凳子上捧着《诗经》再读《蒹葭》,她的身边也静静坐着一个在欣赏的人。
“你是谁呀?”那女孩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叶飘零的耳边,如金铃般悦耳的脆鸣,“你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叶飘零睁开了眼睛,看见了那张白皙里透着红晕圆圆的脸蛋,叶飘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一个容貌可以与于云倩相比不会逊很多的女孩。
“就在你刚才看着书的时候。”叶飘零回答,这个女孩有种清丽的感觉,看着她叶飘零似乎感觉不到了寒风了。
“那你刚才是听到我念诗了?”女孩问。
“听见了,很美的人念着很美的诗,就像一幅很美的画!”叶飘零笑着对她说。
那女孩听到叶飘零的话似乎有点害羞了,于是便低下了头,叶飘零看见她的脸上更红了,一个女孩子在念着《蒹葭》这首诗竟被一个不认识的男孩子听见了,能不害羞的很少。
“你一直都在这里念书?”叶飘零低下头问她。
“嗯!”那女孩回答大声音如蚊子一般大小。
“我也是!”叶飘零告诉他也在这里读书,叶飘零他说的是废话,能在学校里相遇难道不是同学吗?“缘分呀!哈哈,真是猿粪!”
“咱们都是校友了,相遇在一起便是缘分,美丽的人儿,你可不可以告诉你叫什么名字吗?”叶飘零靠近了她问
“不行!”那女孩摇着头细声回答,她把身子往凳子另一边移去,拉开了与叶飘零的距离。
“为什么呢?”叶飘零靠近再问。
“因为我爸爸不让我告诉别人我的名字!我妈妈也说,自己的名字不能随便告诉男孩子知道!男人都是坏人!”女孩说道。
“这…”叶飘零有点晕了,这是什么父母教导孩子呀?“那你爸爸也是坏人吗?”
“我爸爸当然不是坏人啦!你才是坏人!”这个女孩子说道:“不许不是说我爸爸是坏人!”
“哦”叶飘零看着整个女孩子觉得她很不简单,大脑一想,换个话题,“那你爸爸是谁呢?”叶飘零觉得不让自己女儿告诉别人名字的父亲一定是个名人或是大人物。
“我爸爸说我不能对别人说出他的名字!即使是老师也不能!”女孩又说。
“哦,看来你的爸爸是个大人物,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叶飘零说,他知道有些大人物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
“你会念这首诗么?”那女孩问叶飘零。
“会一点点!”叶飘零说。
“你能不能念一遍呢?我很想听到你是怎么样念的,我觉得我念的还不够好!”少女说道。
“好,那我就念一遍你刚才念的《蒹葭》给你听,不过我有个要求,如果你觉得我念得好听的话就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好不好呀?”
“嗯”女孩想了一会儿才点着头说,于是她把书给了叶飘零。
于是叶飘零便把书翻到刚才《蒹葭》的那一页。
用自己那种知道如何论诗如何酝酿情绪的嗓子和着节奏很有诗意地念出来,深深地把女孩子吸引住了。叶飘零找到这样露面深闺很少的女孩最好骗了,比要玫瑰花女孩子好骗。
叶飘零一边摇着头轻声念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女孩没有想到这首《蒹葭》在他的口里念出来竟是这么好听这么有气质有诗味的,她觉得这是她有史以来听到过最好听的诗歌了。
“你就得怎么样呢?”叶飘零问她。
“嘻嘻,很好听呀,是我听过最美妙的诗歌了!”女孩微笑着对着叶飘零回答。
“那你可以把你的名字告诉我了吗?”叶飘零用他那双迷人的深邃眼睛看着她说道。
望见叶飘零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睛,女孩有点痴呆了,她很少见到过人会有这种让人看了便会深陷其中的眼神,不过当她看见叶飘零也在望着她时,她又低着头对叶飘零说:“哦,我叫南宫韵婷!”
“小姐,该走了!”突然间有两个黑衣人走上恭敬地对女孩说,打断了这美好的氛围。
“嗯!”女孩对那两个人应了一声,回过头来笑着对叶飘零说,“我要走了!”然后便站了起来走到那两个黑衣人面前在这两人的护送下离开了这片白桦林。
离开的时候女孩还回过头来看来叶飘零一眼。
叶飘零知道这个女孩不是富家子弟就是出身权门,从他的父亲告诫她不可说出他的名字就可以判断出来,现在这两个强势黑衣保镖的出现更肯定了叶飘零的猜测。
叶飘零知道这两个人是高手,而且身上腰棒子上鼓鼓的还带着硬家伙,他知道那东西是会要命的。
这样的女孩通常都是长在闺房里的,通常是不能出来露脸的。叶飘零从她的离去时的眼神看出她似乎不愿意离去,离去的眼神很无奈,像一只在牢笼中长大的金丝雀一样。
再在石凳上坐了一会儿,感受着还残留着的清新凄美的气氛,然后叶飘零他便回去准备上课了。
回去的路上,叶飘零摇着头嘴里轻声念着《诗经》里的另一首诗,《木瓜》: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