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手中的月刃并没有被rider放在心上。
一般的物理攻击根本无法伤到拥有神王之力的天之神牛分毫，如果是强大的宝具的话，那么到现在仍然没有感受到半点魔力也已经来不及发动了——如果光从过程上来讲的话，rider所想的一点也没错。
月刃的刃尖重重地戳在了神牛的月复部，不知是由什么材料制成的月刃居然没有折断，而当rider觉察到了不对时，他只来得及抓住身边还是昏迷不醒的韦伯，然后一个翻身从战车中跳了出去。
——接着，就是目睹自己引以为豪的宝具被对方用最简单的暴力给生生顶上了天，比起刚才漂亮的闪躲，堕天使这一次的应对方式则是野蛮而有效。
“……这已经完全是规格之外的力量了吧。”rider一只手将韦伯夹在了腋下，一边用另一只手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前额——这是他感到棘手时的习惯动作，明明是这么娇小的外表却有着犯规般的力量，天使还真是方便的存在呢。
而用超出常理的方式占据了主动的堕天使却没有继续追击，而是转身向着疾驰而来的saber迎了上去。
——看来是被小瞧了啊。
“……saber，那家伙往你那里去了。”
姑且是大声警告了一下，虽然很可能并不会有多大作用。
“那个东西”和英灵的差距可绝不是一点半点
rider将系在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然后看了看仍然昏迷着的韦伯，苦笑着摇了摇头，又将配剑重新插了回去。
“如果可以的话……还真想将那家伙收为臣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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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快——！
被干涸的鲜血浸渍成了紫褐色的两片月刃如同两道晦暗的光芒般来回穿梭着，与此同时，saber的防御姿态正在确实地一点一点被蚕食。
虽然骑士原本就是比起进攻来要更加重视防御，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根本无法进攻”。
如果不是无形之剑让对方有所忌惮的话，自己大概已经落败了吧，saber借着一次兵刃交击的机会向后退了下来，获得了宝贵喘息时间的同时，冷静地思考着对策。
原本，对方的进攻方式就实在是太非常规了，月刃这种武器虽然有着能够连续不断的进攻和大面积的招架范围这俩个特点，但是它在实战中根本就是不实用的花架子。
因为，比起它的实用性，这种武器在战斗中太消耗体力了，敏捷的身手和超凡的臂力缺一不可，而即便真有这种人物出现的话，又还不如拿着一把斩马刀来的更强，范围虽大距离却短，连续性强但是集中力却弱，优点与缺点同样突出让这种武器更适宜出现在小说中而不是实战里。
但是，在恰恰符合常规外这个条件的堕天使手中，将月刃接近战中的优点可以说是发挥到了极致，虽然不可视之剑已经可以说是近战中的bug了，但是在对方将俩把月刃挥舞地密不透风的情况下，saber根本无法将这个进攻的优势发挥出来，更何况，现在仅仅是防守就已经让saber疲于奔命了。
而且问题还不止于此。
如同奔腾的流光，在月刃水银泻地的攻击中，saber原本就因为手指负伤而无法握紧剑，在一次次超出常规的打击下，已经隐隐约约出现了月兑力的情况。
自己拼尽全力的挥击，对方只要轻轻一侧就能够挡下，而对方的攻击却能从各个角度全方位攻过来。但是即便如此，saber也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气馁。
二人在共有的噩梦中战斗，虽然短暂，却已是如同老友般的回忆了。
“——我需要时间。”
黑骑士那毫无保留信任，重新唤起了saber继续战斗下去的意志。
面对有一次冲过来的堕天使，saber重新架起了爱剑。
“你会怎么做呢，斯蒂法尔？时间……已经不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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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醒这把剑。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大概会认为想要这么做的自己已经疯了吧？
花费了漫长的岁月，也仅仅只是勉强压制住了，而没有能够将剑的力量完全据为己用——何况，这把剑根本就不是任何拥有灵魂的东西能够触碰的邪物。但是，为了打破目前的窘境，这把剑的力量又是必须的。
当潘多拉开启魔盒时，她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仅仅只是好奇？
——亦或是，在渴求着什么？
————
不经意间，在这把复制品上，凛冽的寒气已经到了一种惊人的地步。妖艳的蓝光在剑身的符文上闪耀着，仿佛野兽的喘息一般，而berserker周围的土地已经全部都被冻结了。
自在无尽虚空中诞生之初，就妄想着吞噬掉所有一切的魔剑，此时此刻，已经苏醒了。
——来吧，我的傀儡啊。
——我将赐予你无上的力量。
——作为代价，去满足我的渴求吧……
“……先说清楚。”
berserker的眼眸中，幽幽蓝光在闪耀着。
“现在，我才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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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嗣他，只是太过于温柔，而又太过于脆弱了。”
说出这句话的爱丽丝菲尔，慎二无法理解。
温柔=卫宫切嗣？这是什么最新流行的笑话吗？姑且不论卫宫切嗣杀一救百的正义行为正确与否（这根本无法评判），这种拯救只会将灾厄的根源——痛苦与仇恨用另外一种形式继续传播下去而已。
只要人类一天没有被抹杀，争执和矛盾就会继续存在，那么卫宫切嗣这个抱着天真至极理想的存在就会继续被扭曲下去。
“……让更多人幸福，远比拯救更多人要来的重要。”
虽然被久宇舞弥狠狠瞪了一眼，但是躺着的慎二却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他现在终于能够隐约抓住卫宫切嗣的想法了“因为圣杯能够解救全世界”所以“不管做出多少牺牲也必须得到圣杯”。
这是多么无私，却又自私的想法啊。
“看来，你也厌倦继续当正义使者了呢。”
听到了慎二的这句话，自爱丽丝菲尔出现后就把头深埋着，如同被公司裁员了一样的落魄中年的切嗣双肩抖了一下。
看来已经彻底被自己的天真理想和现实的差距给拖垮了啊。
看着一副没出息样子的切嗣，慎二只得长叹了一口气。
“……爱丽丝菲尔·冯·艾因兹贝伦。”
“诶。”
虽然还是一副瘫倒在地的废人样，但是此刻慎二的翘起嘴角露出的笑容却给人一种异样的危险感。
“这个男人没有你果然还是不行——所以啊，牺牲自己拯救世界什么的是不行的哟。”
“咦？”
爱丽丝菲尔没有弄懂慎二的意思，而切嗣则猛地抬起了头。
“你有办法能够救爱丽丝吗？！”
而让切嗣气馁的是，慎二只是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办法什么的话，总会有的吧。”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需要那么狗屎的牺牲才能得到拯救的话。”
轻轻抚模着使还在颤抖着的库鲁缇娅的金发，慎二说着只有怀中的少女才能够听得懂的话。
——那么，这样的世界，就算毁掉也无所谓了吧？
————少年嘴炮中的分割线————
过了多久呢？
三分钟，十分钟，半小时，或者是更久？
saber现在完全是倚仗着本能在挥剑，凭借着直感带来的犯规般的预判力，saber已经多次从那对可怕的双刃下死里逃生了，而在堕天使又一轮的猛攻下，被弹开了武器的saber却因为疲乏而没能及时作出闪避动作。
……糟糕了——！
在原本打算侧身承受这一击避免致命伤的saber面前，堕天使却突然旋身闪了开去。
“哟，骑士王，干得不错嘛。”
伴随着雷鸣声从天空坠了下来，是重整后再次出击的征服王——rider。
“真不愧是最强的servent啊，如果是朕的话大概只能坚持3分钟吧。”
和安心感一起涌上的是无比的疲倦感，saber放松下来的身体在月兑力的情况下使得双腿一阵踉跄，几乎站立不住。
但是，随即便被覆盖着冰冷盔甲的双手从身后搀扶住了。
“多谢了，二位。”
黑甲少女的口吻依然冷漠，但在此刻却让人感觉格外可靠。
“接下来，是我的回合。”
————
大概还没有完整的意识吧。
堕天使竖起了双手中的月刃，警惕地盯着手执霜之哀伤的berserker。
虽然说是最初灭世者的影子，但是严格来讲，面前这个少女外貌的天使是最为无辜的，现在的她，既没有蓄意伤害他人的想法，也不会有想要破坏的意识。
但是，即便她仅仅只是存在于此，也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伤害。
“……抱歉了”
月刃是攻防俱佳的武器，而击破的要点，就是瓦解对方的姿态。
berserker手中的剑并没有指向对方的人，而是顺着对方的武器抹了上去。以小于对方的力道，通过施力于对方武器来破坏对方的攻击，同时使对方失去平衡，这就是所谓的当身技。
“诶？”
发出了吃惊的声音，堕天使手中的月刃被弹开了。而berserker也欺近到了对方毫无防备的身前。
在那双红瞳之中，只有如同小孩子一般的天真神色。
然后，被黑甲少女高高举起的魔剑，就这么刺入了堕天使的胸膛之中。
明亮的瞳孔迅速黯淡了下去，而即将死去的堕天使，却向着夺走她性命的berserker露出了笑容。
————
“成功了吗？”
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的rider，眼中没有丝毫兴奋之情。如果这时候，小master醒着的话就好了，大概不会这么沉闷了吧。
正在昏迷中的韦伯同学如果听到了rider这句心声，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成功了啊。”
saber眼中仍然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绯雪环绕的虚假世界震动着，已经开始了崩塌的前兆。
“嘛，欺负一个女人也不会是什么值得夸耀的功绩……那么我就先走一步了，saber。”
站在神威车轮上的rider重新露出了他那招牌一样的爽朗笑容，面对阔达的rider，saber也以点头回应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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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serker……不，斯蒂法尔。”
和切嗣约定了在艾因兹贝伦城堡的再碰面，经过爱丽丝菲尔的治疗总算勉强恢复了行动能力的慎二背着不知在何时昏睡过去了的库鲁缇娅，向着漫天绯雪中的黑甲少女走了过去。
“我们该离开了，这里再过不久就要消失了。”
斯蒂法尔正出神地望着手中的诅咒之剑，被霜之哀伤杀死的，有着少女外貌的天使，连一丁点的残骸也没有留下。
“那孩子在说，对不起。”
“……”
“我把剑刺进那孩子的胸口后，那孩子一直都在说着‘对不起’”
“……这样啊。”
berserker没有握剑的左手，仿佛是想要扼住什么一样紧紧蜷成了一团。
“那孩子，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现在的berserker，仿佛一个随时都会哭出来的少女一样，在寻求着能够让自己发泄的答案。
“……我也不知道。”
面对着一直在罪恶感中挣扎着的黑甲少女，慎二的回答一点也不体贴。
“但是，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吧？”
抬起头来，在夜空中飘落的，美丽而虚幻的绯雪，据说，那是众神的眼泪。
“因为，我们是——”
——穿越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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