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7-19
同一时间,胡无衣也在和那赌场的掌柜暗暗较量着,即便胡无衣没有喝那茶水,想必一个偌大的赌场,不可能就这点小把戏吧?那么后招在哪?杀招又在哪?她是怀揣着深深的诚意来请求蛇王的,如果蛇王的某些手下手不干净,她倒不介意砍下一两只煮煮蛇羹。
“姑娘,我们赌场打开店铺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二字,不知姑娘此番前来,意欲何为?”中年男人说了几句,他黑框子里凹陷的眸子散着森冷的光芒,一个小丫头片子,真当此地是你家开的,想来撒泼就是能来撒野的么?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界,这可是蛇王掌管的赌坊,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谁敢不给蛇王面子,小到市井小明,大到王公贵族,来来往往中,有谁不是深含几分敬意前来拜会蛇王。
“蛇王!”胡无衣轻吐出两个字,这个中年男人给人的感觉很不好受,这是一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其静静的在一旁窥视着你的一举一动,若是察觉到时机到了,那便是被猎捕者的死期,可是他胡无衣不同,她是锦衣卫里的人,她有依仗,出去锦衣卫这个身份,她的独门绝技绣花针绝对是江湖中排的上号的绝技,这一点,严毕深知,所以
中年男人大惊,早知道此女子来赌坊目的必不单纯,若是不然,为何要赶走其他的赌客,人多眼杂,蛇王他老人家也不希望有人打搅到他,可是这个姑娘,想见蛇王就是能见到的么?蛇王如果人人都能一见的话,那岂不是和栅栏里的戏子无异?任人观赏而五所求,这不是蛇王的宗旨,更不是蛇王的目的。
想归想,面上依然露出不解的神色,道:“姑娘,杜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蛇王蛇胆的!鄙人实在听不明白!”既然她是来找蛇王的,那么肯定知道规矩,一般品级不够的想见到蛇王,绝对是痴心妄想。让蛇王能约见之人必是大忠大奸大恶之徒,在蛇王的眼里,这些人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值得一见。
“砰!!”胡无衣将锦衣卫的牌子嘭的一下按在了桌子上,震得屋子里响声如潮,来来回回的不绝于耳。这声响也惊动了外面守着的那几个壮汉,他们探进头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中年男人手一伸,那几人鱼贯退下,被拉动的门帘依然安静的摆动着,其摆动的幅度也在逐渐的减缓,直到平静下来。
中年男人低垂眉眼,睹了一眼那桌子上已经凹下去的一个凹痕,心里一惊,就冲这份功力,也足可见到蛇王了,他也是习武之人,知道内劲的珍贵,非有缘人才能练成内劲,一般的凡夫俗子顶多也就能练就一层内劲,想上二层,有人皓首穷经一辈子都未能如愿,可见这内劲的难易程度,而面前这个姑娘,轻而易举的就使出了二重内劲,这不得不惊起他的惊骇之意,实在是骇人听闻。在观那凹痕上的勋章,黑色的眸子紧的一缩,如果这没猜错的话,便是那锦衣卫指挥使的下一级官吏同知,从三品的官职,可这个从三品可比正经的一品大员威风多了。
这枚勋章与之前递给他看的那没勋章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虽品级上只相差一个等级,但是这一个等级可是需要多少年的光阴、多大的功勋才能换回来的,那么此个黑质铁令又是谁的?她为何要拿出这枚章子来敲山震虎,她到底是谁?除去他知道的,锦衣卫指挥使副使是严毕外,其他的他一概不知,更不知何时多出了个同知大人,他晃颤颤的拾起黑质铁令的勋章,这枚勋章通体黑透,正面龙飞凤舞的雕刻出三个血红大字,入眼只觉一阵阵的触目惊心。背面则是此官职之人的名讳,中年男人不可抑制的轻轻的用双手将勋章翻开,那反面呈印出来的字迹让他有种昏厥的**。
“朱少明御刻!!!”中年男人强忍着内心中的颤抖之意,这朱少明不是在天牢里被关着么?那么他是锦衣卫的人,那中年男人颤抖的将章子送还给胡无衣,若不是经历的事情多不胜数,他早就出汗了,即便是这样,他的后背还是冷浸了一圈汗水。带着颤音道:“姑娘,请随我来!”
中年男人,掀起一旁书柜的一角,轻轻一拨,书柜立即向左处移去,现出一个大大的门洞出来,中年男人率先走了进去,稍稍缓和了一下内心中的惊世骇俗之感,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一阵阵痉挛,那朱少明便是似的圣上龙庭大怒为其震怒的朱少明吗?如果真是的话,那么这个姑娘的要求还必须满足她,因为蛇王说了,京城上空浮出了一条蛟龙,一遇风云便化雨,潜藏蛰伏,奋起之时,便是京城颤栗之时。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过几条小街暗巷,又从普通人家里家中打开地洞穿到别处,一路上,胡无衣都在想这个中年男人前后所表现出的反差,那朱少明做了什么事让这人脸上露出的那种惊惧之意,据他所知,那朱少明也未曾来过京城啊!为何本不该出现的表情全都集中体现在了一个人身上。
两人前前后后绕过多少的暗巷,胡无衣不大记得了,也没那闲工夫去记,狡兔三窟,即便记住了一处,想找到其本尊也不是件易事,但是掌握了找到蛇王的方法,自有人带路。终于,中年男人在一幢农舍门口处停了下来,手指在门上轻轻敲出一个蛇形的动作,然后模仿着蛇吞吐蛇信子时的声音,不多时,门被人从里打开一个小角,一双冷峻的眼睛盯着胡无衣,敲门之人毫无疑问,肯定是自己人,但是这另外门口站着的那个女子又是谁?蛇王可不是谁都能惊扰的!不善的目光在胡无衣身上扫来扫去。
“啊,小陈哥,这个是”中年男人轻推开门,在小陈哥的耳畔悄悄的说着什么,叫小陈哥的男子怀疑的看着胡无衣,这个女子就是锦衣卫的,还和那朱少明的关系不可细说?这时从屋内透出一股雄浑之气“是小女子来了吧!进来吧!”小陈哥这才打开一边门,盯着胡无衣从自己身边走过。紧接着四处看了看,重新将大门锁上。
在外面看这所农舍,胡无衣觉得没有什么新奇之处,不高的泥巴栅栏,不算工整的门帘歪歪的挂在门边上,当然最破旧的还是那扇门,朱漆已经月兑落过半,耷拉着身子藕断丝连的黏在门板上,可进来之后,胡无衣的感觉又是一遍,本以为里面应该是全部武装,或是机关遍地藏,这些在院落里都没有,有的是一片片的绿色蔬菜,一个菜农模样的人正拿着葫芦瓢,给那些菜苗子浇水,他带着一顶竹篾编制的草帽,低着头向胡无衣这方瞥了一眼。
菜农模样的人将葫芦瓢放回木桶中,摘下草帽,露出一张精明的瘦削的脸笑着看着胡无衣,这小女娃子是第二次来找自己了吧!缓缓走到两人身前,向中年男人打了个眼色,邀请着胡无衣进到里屋去坐会,既然来了,总归是要喝点茶水的,进门是客,哪有怠慢客人的道理。
胡无衣很开心,真的好开心,这个老者依然是那么的春风拂面的感觉,平易近人,没有装出来的那种威严,一种浑然天成的亲切感将在你见到此老者时迅速滋生,这是老人就有这种魅力,他的魅力不在于他手上有多大的权利,而在与他相处时那种放松的心态,来到了这里,你不必害怕任何的争端烦扰,这里俨然是一处闹市里的桃花源。
小陈哥见到啊公亲切的邀请那女子进屋,拉着中年男人到一旁,问道:“杜叔,那个女的是什么来路,好像啊公与她很相熟的样子。”小陈哥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不光是他疑问,中年男人自己也相当的困惑,看了那牌子,名叫胡无衣,可是从来没听说啊!倒是那朱少明让他忌惮三分。
见杜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小陈哥又继续问道:“杜叔,那朱少明真有那么厉害?”说罢有些不服气,啊公每次都在自己面前念叨说京城来了一个青年俊杰,他心里就老不服气了,现在杜叔又说了一遍那朱少明,逆反的心理被全部勾了出来,不就是一个人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再厉害也没啊公厉害啊!
中年男人杜顺定唏嘘不已,阿公肯定是不可超越的存在,试问京城之下,谁敢说地下的王者是他自己,保证第二天便会死无全尸,官府想查案子也无从查起,这就是蛇王的力量,其实这还只是冰山一角。整个京城里的动态,蛇王都了如指掌。
胡无衣随着蛇王进到了里屋,坦然的坐了下来,在蛇王面前,她不再是那个需要板着冷脸示人的胡无衣,在这里,她月兑去了所有的伪装,坦然的坐了下来,提起茶壶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走了半天了,这口确实干渴得不行,边喝边道:“啊公,你这茶好特别啊!入口酸涩无比,但是舌苔在茶水里泡久了,一种甘醇随之而来,紧接着悄然入味,整张嘴巴都是芳醇麝香!”
“呵呵!好喝就多喝些!你个小女娃子,这茶,还是啊公托人从塞外带回的,与我们中原的茶是有些不一样,但是塞外的茶的有种血性在里头啊!”蛇王阿公静静的道,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胡无衣撇了瞥嘴,啊公也真是的,变着法子的夸耀自己也不脸红。
蛇王似乎看出了胡无衣的心思,哈哈一笑,道:“小女娃子,上次你个那个严小子来还是五年前吧!哎,这时间过得真快啊!弹指一挥间,五年光阴从指缝间就已飘然离去。能留住的又有什么呢?”
“嗯啊!是有五年了!严大哥整日里忙来忙去的,也不知道忙什么,这阵子也没见他在京城!”胡无衣如实答道,对于阿公,任何隐瞒的小动作都是不可取的,啊公很讨厌人骗他,因为这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事物,几乎都能入得了阿公的法眼,他就像是一个地下王者,冷峻的盯着每一个的生活,动作,但又不横加干涉,这便是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