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9-21
林子章惊得嘴巴大张,他主动出言说帮助朱大人是不想其发现其他更多的东西,而现在,朱大人好似看透了他的心思,连番堵截了他的退路,自己落得个照顾这母女俩的苦差事!!真是气煞人也!!难道自己长得这么有专业保姆性?
埋怨归埋怨,但事情还是必须去做的,阳奉阴违的事他干过不少,这母女俩不知何种原因就入了钦差大人的法眼,至少在这件事上他想作假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忙跟着出了屋子,只见朱大人站在门外几步远的地方思考着问题。
见人都出了自己的屋子,商惠语跟着向外头走去,来者是客,只奈家境破寒招待不周,但这送客之礼还是不能荒废了的。
“铁将军,你带好你的部队,在平定县城里寻一处空旷的地方,看看哪里合适,准备驻扎下来吧!!”朱锦添出了那间破败的屋舍,突然停住身形,想了想,少明的事他一点都不担心,如果没有猜错,那个一直与朱少明明争暗斗的年轻公子应该就是上次在紫竹林砍断了其手臂的人吧!!
朱锦添说到的空旷之处,林子章眼睛一亮,当下又主动请缨:“大人,下官对这平定县城的地形了如指掌,不如让下官带着铁将军去寻吧!!保证寻一处安静空旷的地方让将士们好生安歇一下,您看可好?”
林子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你去带铁将军找地方,那么这母女俩怎么办呢?延误了病情,谁能负责,自己既然已经说出口要帮助她治好眼睛,势必就要说到做到,他这一生,做错的事不算少,但每一件事错得都问心无愧。
“大人,这母子俩,下官派人抬轿送到府上就好!!”林子章赶紧表忠心道,找地方重要,但这母女俩的事同样重要,自己可不会顾此失彼而铸下大错。
听到这里,倚在门边的商惠语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如果她的耳朵没有出现幻听的情况下,这件事就是真的么?她不敢置信,更不敢相信命运之神会眷顾到她们的头上,这一次,她真的相信了,这个老者说话的态度与语气让人有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无衣,你带路吧!”朱锦添仰头长呼一口气,跟在胡无衣的后头,这件事还是得由他出面解决,少明性子果断里带着一丝优柔寡断,若是这点不改变,他很难向更高处的位置发展,聪明,机智等等这些少明已经具备了,如果丢到军队中磨练一番,倒是能克服优柔寡断的缺点,只是不知京城里的小皇帝是怎么想的!!
同一时间,远在数千里之外的京城,一袭金黄色锦袍的少年人独自倚在亭台的一根柱子旁,迷离的双眼无神的凝望着面前这一片沉静的潭水,霎那间,他有些精神恍惚,王振与朱少明离开了京城已经有了二十多天了,稍稍能表慰藉的就是那仅剩的几封奏折。
潭水湛蓝深几许,静波荡漾印照唇,最是良辰思故人,独倚凭栏望红霞。少年人生得一副好模样,明眸皓齿,丰神逸朗,唯一的缺憾却是那眉宇之上的细水纹。
世人只艳羡其有着不世的权柄,有着无尚的荣耀,却忽略了背后所要承受的疼痛,这也许就是世人所说的冷眼旁观吧!多么怀念王振与朱少明相处时的时光,也许这一次回归,他们之间的关系会不如从前吗?世事难料,人情冷暖,王室的其他宗族最近也在身旁闹心,其源头就是朱少明殴打了自己的胞弟祁钰,这一次,他们的呼声出奇的一致,纷纷要声讨朱少明的罪责!
还有朝内,好像少了王振与朱少明,他们的嚣张气焰又回来了,对于自己的政令也是大肆干涉,三言两语将你博得无话可说,但你又挑不出一丁点的毛病。难道朕真这么没用么?年轻公子在心中不停的问自己,年少轻狂,可朕呢?堂堂一朝天子,想实施出自己的仁政就如此的难么?先帝在位时,总是谆谆不悔的教导他要做一位仁君,做一位世人敬仰的明君,可是父皇,您可知,孩儿如今就是想促成一件事都需要三思熟虑。
“祈镇,我与祖女乃女乃说你近日心情不大好,就知道你在这里!!怎么了,何事如此让你为难!与皇姐说说!!”朱琳兰强装出满腔的笑容道,祈镇的心情他能理解,只是现在他真的什么都不用做的,做一国之君,要忍常人之不能忍,习惯普通之下最难耐的寂寞,因为高处不胜寒,整个大明王朝,唯有皇上一人站在最高峰睥睨天下,做好了,百胜称颂,失败了,怨声载道
金光灿烂的锦袍少年转过身来自嘲的一笑,皇姐的心他能明白的,只是他真的很恨,恨那些把持朝政的大臣,这天下是朕的,不是你们的,你们却本末倒置,处处与我制肘,没错,朕确实羽翼未丰,但也绝不容许你们骑在朕的头上作威作福。
“皇姐,朕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说罢,锦袍少年已然翩翩离去,来时带着深深的眷恋担忧之色,去时形单影只孤独落寞。这是王者必须扛过去的一道坎,跨不过去,君主权力就会被架空,这是极其悲哀的。
朱琳兰呆站在原地喃喃自语道:“愿君只做快乐君,愿君只许天下福”
镜头再一次拉伸,聚光灯再次回到朱少明的身上。事实上,朱少明也不好过,之前的重重包围注定了其不能完好无损的离开花府,但峰回路转,里里可布不知是抽风还是内分泌失调,轻描淡写的放了他一马,也放过了无衣,这让他大惑不解。
一处小凉亭里,围着圆桌石凳坐了两人,凉亭上方采用了八角檐回结构,耸起的檐角静静的向天空耸立着,檐角里头,却有精致的琉璃瓦紧砌,在处处充满萧条冷清的惨境下,花府竟能保持着如此完好的建筑,不得不说,这本身就值得刮目相看。
“怎么样?朱贤弟,想好了么?”里里可布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笑态可掬的捧着一张脸催促着朱少明道,圆桌上摆着一盘水果拼盘,然后还有一方砚台,当然,文房四宝不分家,有了砚台,自是少不了纸笔。
朱少明冷眼扫视着身子下方那一张写满了白纸黑字的纸张,从前不觉纸张有着如此厚重的分量,现在他明白了,纸张本来没有重量,但其附属的含义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里里可布提出的条件可谓是荒谬之极,让他放弃与自己亲生爷爷之间的联系,若是不然,必将向朝廷举报,说朱太师窝藏上一朝先帝赐死的朱大将军。上一朝的事,朱少明并不算有多了解,但他也明白爷爷隐性埋名这些年必有其不得已的苦衷,如今
“里里可布,你我也是老相识了,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为何还要如此纠缠不清呢!!”朱少明愤愤不平的骂道,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有逼着小两口闹矛盾的人,有逼着结婚的人,有保媒的人,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听人亲口对他说让他放弃自己这一世的血缘关系,这样的事实要用怎样的心情去承受?
“我想,你会答应的!!”里里可布仍然笑如春风,只是这笑容里怎么看都不觉得有着淳朴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