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高风的父母也都在s市,不过从小**惯了的他,自从大学毕业就在外自己一个人过了。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不过在s市这样一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也是值得骄傲的了,更何况,这房子的确是他自己出钱的买的。
忙了一天的他,一下班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窝。而是开着所里仅有的两辆车之一的桑塔纳,跑到了郊区的一个道观。
下了车,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崭新道观,高风心里一阵好笑。
自己这个外公好好的清福不享,非要自己的老妈出钱给他弄了个道观,当起了大掌门。不过让所有人想不到的是,如今的道观被这老爷子经营的是一个风生水起,红红火火。
“老道观。这老爷子也会起,弄了半天就起了这么个名字。”
高风对自己的这个外公的底细一清二楚,不过对这老人家的想法,却不是那么明了了。
老人家一直以茅山教传人自诩,可为何他的道观不叫茅山教,据他自己说,是在特殊时期时,一直都是见不了光,整日里躲躲闪闪,天天和红卫兵藏猫猫,若不是他老人家自己激灵,早就被那些红娃子游街示众、就地正法了。
可能就是因为那个时候,心里留下了阴影,所以才给道观起了个这么奇葩的名字。
“外公!姥爷、、、、、、”
前脚刚迈进道观,高风就抻开了嗓子喊起了他的外公。
就在他喊着的关口,从道观的后院一个衣冠楚楚的老头就嗖嗖的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也喊着:“我的小祖宗,你就不能不喊啊!每次你来都喊我外公,若是让旁人听了,我这道观还能开下去么。瞧瞧瞧,我的香客,都让你给吓跑了。”
高风哪里不知道老人家的意思,虽说以前道士一般也都是娶妻生子的。可在现代人眼里,凡事都讲个心诚,你一大掌门,竟然有子嗣,哪个香客还来给他捐些香火钱。
不过他可不管这些,依旧是每次来这里都喊个不停,生怕别的香客听不到似的。
“您老人家也不瞧瞧,都什么时辰了,再说这里哪还有香客啊。我这不是也看着呢么?”
老人家似乎也习惯了这个外孙的无理取闹,谁让他就这么一个闺女,而且还就这么一个外孙呢?
“哼,臭小子,你每次来都搅和我老人家的生意,说吧,这次来,又想扫荡点什么?
不过,我可说好了,什么法器的,一律没有。要钱呢,就找你老妈去。你外公我这里,就是有把子香灰。”
看着自己的外公一副耍赖的样子,高风嘿嘿一笑,说道:“说什么我也是您的单传外孙啊,不用总是这样吧。这次您可是看走眼了,我呢,一不抢,二不要。这次主要是想给您老再学习学习。”
“哦?”
老人看着高风的样子,倒是不像再说假话。
高风也不待老人回话,紧接着说道:“您是不知道,今天我遇到鬼了、、、、、、”
待高风滔滔不绝的将今天的事情对老人讲完,老人眉头一皱,一下就从原地跳了起来,张口就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我说你那个时候整天不好好学习,天天往我这跑,今天拿个宝,明天偷个器的。原来自己跑外边捉鬼拿妖去了。
翅膀硬了是不是,就你那点,一瓶不满,半瓶子咣当的法术根基。若是真出点什么意外,我怎么跟你那个妈交代。你也不是不知道,你那个妈多难缠、、、、、、”
原本高风心里也寻思好了,自己今天把这事情跟这老爷子一说,肯定免不了一顿骂,想着就忍气吞声的挨下得了。可一听这老头说了这话,高风灵机一动,心里就有了注意,不怕拿不住这老头的软肋。
赶忙出声打断说:“原来您不是担心我的安危啊,是怕我老妈找您的麻烦啊。哎,回头我就跟我妈念叨念叨,说您老人家怕了她了。估计以后她就不能找您的麻烦了。”
“哎呀,我的小祖宗,得得得,这回就算了,下不为例啊。你可不能在这么擅做主张了,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柳家就断了香火了。”
到此,高风也看出,老人家是真正的动了真情了。他的这个外公,应该算的上是除了他的父母之外,最亲近的人了。
从小高风一有机会,就会跑到他这个不着调的外公怀里,让老人家给他讲神鬼外传。时间久了,老人家也一半故事,一半带着吹嘘成分的给高风讲了他的经历。
老人家祖辈姓柳,出生的时候正好赶上日本侵华战争,那时候全国民众正是义愤填膺,举旗抗日的时候,索性,老人的父亲也图个省事和顺应时事,就给老人起了个耳熟能详的名字——柳抗日。
柳抗日这个名字,老人一叫就是十几年,最后家里的人也都在抗日打仗的时候,都死光了。无奈,那个时候的柳抗日只能孤身一人东躲xz,吃百家饭,穿百家衣,最后机缘巧合下,被一个茅山教的没落掌教收留,也就在茅山教安下了家。
最后新中国成立,学了一身降妖伏魔本事的柳抗日,正打算一展拳脚的时候,又赶上了特殊时期,整日里在红卫兵破除封建的口号中,东躲xz。饥一顿饱一顿的,在乡间,靠着自己的本事,虽没有盆满钵满,却也闹了个小有名气,还给自己起了个云里雾里的道号——云机子。
一次偶然的机会,在那时候的农村,碰见了一个农村的女人,也就是高风的姥姥,两人立时就看对了眼,就顺顺当当的结了婚,后来又生下了高风的母亲。不过人有祸福旦夕,不幸的是也就是在生下高风的母亲后,高风的外婆就得了一场大病,从此撒手人寰。
也许是从小孤苦无依的原故,柳抗日对自己现今的两个直系亲人,特别的重视。无论高风平日里怎么闹,他都能一一放纵。
不过高风天生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就从他选的警察这个行业,就能看出他骨子里的不安分因素。
其实当初他报考警察学校的时候,也经历了家里的重重阻挠,不过,最后还是他的这个外公鼎力支持下,才力平众议,如愿以偿报考了警察学校。
所以这祖孙二人的关系,也只有他们自己能体会的出,到底有多么的浓,多么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