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3-27
第六章怒啸苍穹劫倾城
“西方!——”白君朔眦睚欲裂,凄厉的叫喊声直冲云霄。他的周身忽然泛起一股紫气,强大的气息直震得方圆十丈内的所有士兵吐血倒飞出去。
“他居然敢在这种情况下动用灵气,他想找死不成?”“毒诛”略感诧异地道,“不对,怎么可能,我中在他体内的毒素竟开始消散了……”
“哦?很有意思的小家伙嘛,有点神……秘……”“炮烙”淡淡地笑道,不过这种平淡瞬间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震撼和凝重。
一道水桶般大的紫气腾腾的光柱拔地而起,直干云霄。转眼间,黑夜的天空乌云和紫云密布,电闪雷鸣不断,巨大的天威直压得方圆十里内的所有生灵心惊胆战。广场上的所有将士都骚动起来。
“这是……劫云?”“炮烙”和“毒诛”瞪大了眼睛望着天上的这种变化。那些认识劫云的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天空。从古自今,但凡渡劫的修真者无不找一处无人的地方渡劫,因为他们都知道一个常识:在劫云笼罩范围内每多一个人,劫云的厉害程度就越大,渡劫失败的机率就越大,如果闯进劫云范围的是修真者,那么这种威力更是会呈几何倍上升。当然,只要是正常的修真者都不会没事跑去增加别人渡劫的难度,反而会尽量避开,这是因为一旦你闯入,劫云就会以为你是在帮助他渡劫,于是不但会加大渡劫者渡劫的难度也会降下惩罚攻击闯入者。而现在白君朔的劫云笼罩范围是十里,这不仅超过了一般“人劫”的劫云笼罩范围,而且在这十里劫云之下是人群密集的一国之都的王城,难以想象这劫云的威力将会有多大啊!而且这范围内的修真者可不止个位数,这又该如何计算呢?这该要死多少人啊!不管怎样,这一战白君朔必将因为这史上覆盖人数最多的劫云,覆盖范围最广、威力最大的“人劫”劫云而名震修真界。
“疯……疯子!”介狄大叫了起来,颤抖的声音说明了内心的恐惧。他很想逃,可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一旦被劫云笼罩是无所遁形的。他只有硬着头皮顶上去了。他现在开始对自己设计把白君朔引来这件事后悔了。
申王从来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我到底是惹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啊,他心想。一想到被他调戏的少女有这样一个妖孽一般的哥哥,他的背心就一阵冷汗直流。“护驾!护驾!”他大叫道,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搭理他,因为那些文武大臣也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啊,都仿佛被定身术定在了那里,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小混蛋真是一个疯子,现在怎么办?”“毒诛”脸色铁青地问道。她何曾想到自己的调戏居然会引出这么一个疯子——为了报复他们,不惜牺牲性命和修为也要拉他们垫背。
“虽然我比较欣赏他,不过只要是阻挡'刑天'行进的一切阻碍,我们都必须扫清,所以只有一个办法——在第二道'风霆劫'降下前杀死他。”“炮烙”眼光一凝道。修真者从金丹期到渡劫期这期间要渡三次天劫,第一次是晋升炼精化气期的“人劫”,第二次是炼气化神期的“地劫”,第三次是炼神还虚期的“天劫”。这里只说“人劫”,“人劫”包含三道天劫,分别是雷霆劫、风霆劫、风火雷霆劫。第一次天劫威力最弱,第三次威力最强。“炮烙”知道既然已经阻止不了第一道“雷霆劫”降下,为了把损失降到最低,那么只有在威力更大的“风霆劫”降下前杀死白君朔,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即便以他的修为恐怕也很难在挡住第二道天劫的时候杀死他,毕竟现在的第一道天劫的威力就如此强大,相当于正常情况下“雷霆劫”的第三道天劫的威力,那第二道就更不用说了,况且还有第三道“风火雷霆劫”呢?
白君朔一身紫气腾腾,仰望着天,眼中尽是疯狂之色。这时天上已经堆积起了厚厚的云层——黑色的云层和紫色的云层相间——随着云层的增厚,云层中的霹雳就愈加得密集,给人的压迫感就愈加得强烈。就在云层堆积到极点,眼看翻滚的电蛇就要降下的时候,“炮烙”动了。
“炮烙”双手捏诀,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眼花缭乱,末了,“道法·瞳术——万花聚瞳!”喝毕,双眼霍地张开。眼中,瞳眸一分为二,二分为四,不断分裂,转眼间无数针眼般的白瞳密布于双眼中。外界,黑暗的苍穹下,一只又一只巨大的白瞳不约而同地在黑夜中睁开,所有的白瞳相互连接,构成一块向上凸起的弓形天幕笼罩着整座王城。聚集到极点的劫云终于在咔嚓一声轰鸣后降下成千上万道碗口般粗的紫色电蛇,无数的紫色电蛇争先恐后地轰在挡在前面的由一只只巨大白瞳构成的弓形天幕上,天幕摇摇欲坠,其上紫色的电蛇闪动,在一只只白瞳上来回穿梭。然后弓形天幕的背面,一只只同样睁开的白瞳中紫色的电蛇闪烁,一条条紫色电蛇同时向着下方的一点喷射而去,所有的电蛇齐聚一点,紧接着一颗有如一座房子般大的由所有紫色电蛇凝聚的球体迅速成形,向着下方的白君朔缓缓地压下。紫色电球渐渐落下,处在广场上的白君朔的周围的青石板渐渐凹陷,那些在以白君朔为中心方圆百丈内将士们还来不及逃跑便被压成了肉泥。那些幸免于难的将士抱头鼠窜,回望间在他们惊骇的目光中,紫色电球压在了广场上,吞没了白君朔。没有爆炸发生,没有碎石飞溅、尘浪滔天的情形发生,只有紫色电球不断收缩,渐渐收缩后的深坑出现。
“解决了吗?”“毒诛”微微松了一口气地说道,即便是强大如她面对这劫云带来的威胁也不得不为之侧目。
“不,还没有结束……”“炮烙”望着天上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凝实的劫云——隐隐能从中感觉到更加恐怖的能量——面色略显凝重地说道。再向下看去,紫色电球已经缩小到只能装下一人的体积。
在场外黑夜的掩护下的一座楼阁的屋顶上,有两盏小灯闪烁着绿幽幽的光,这是一只蜷缩在屋顶上的小猫,在它的背上还有一只偏着小脑袋的玲珑小鸟。此时两个小家伙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人注意到它们的存在,谁会在意一只猫和一只鸟呢?尽管它们已经在屋顶上呆了有一段时间了。这时小鸟用喙啄了一下小猫的头,忽然口吐人言道,“穋木,看傻啦,现在怎么办哦。”声音是一位少女的,听起来空灵中带着磁性。小猫人性化地翻了翻猫眼,用粗犷的声音答道,“现在我们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本来以为宗门叫我们来这里查清这一段时间这一带有'刑天'的人出没的谣言是否属实?他们在干什么?有何目的?这是一个好玩的差事,谁想查是查清楚了,居然会在这里碰见这么一个疯子。现在只好等了,只能寄希望于那疯子早点渡劫失败……哎哟!你干嘛又啄我,绣莹?”“啄的就是你,谁叫你乱说的,”这位叫绣莹的小鸟不满地道,“他虽然疯狂了一点,可也是为了妹妹,你没看见刚才的那幕吗?多么感人啦,哥哥为了救出妹妹,不顾性命单枪匹马打进王城,大闹王宫;而妹妹呢,为了不连累哥哥拔剑自刎而死,尽管他们是亲兄妹,可在我看来,他们之间的爱情却是世间最纯洁的,如果有哪个男人能为了我这样做的话,我……”绣莹说到最后,一对小眼睛里已经冒出了无数亮晶晶的小星星。小猫又翻了翻眼睛,无奈地道,“是是是,你是对的,可如果他不死,我们就要死了,因为第一道天劫就比我曾经渡“人劫”时的第三道厉害,幸亏被别人挡下了,那第二道呢。当然我还是很欣赏这位兄弟的,说实话我也不是咒他死,你看看王宫大殿的屋顶上那两个人,他们的修为少说也到了炼神还虚的境界吧,不是这位兄弟能抗衡的,而且他不定能渡得过第一道天劫。”“你说的可能是对的,可我还是不希望他死,抛开别的不说,他也是我们修道中人,修道中人同气连枝,除魔卫道,你看人家在干什么,我们又在干什么,不管怎样我们也不应该为了一己之私而咒别人死。”绣莹大义凛然地说道。“你的意思是……”穋木回头看着他道。“你看天上,劫云还没有消散,说明他还活着,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能再袖手旁观……”眼中的劫云下,紫色电球已经彻底消失,唯留下一个漆黑的大洞放在龟裂的广场中央。
这时,广场忽然开始剧烈地抖动,广场上散落四处的碎石也跟着跳动起来。在场的所有人刚松了一口气,都对劫后余生感到庆幸,忽然感受到地面的震颤,顿时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地面的震颤愈加剧烈,那些普通人都不可避免地摔在地上,紧接着又只能趴在地上。申王抱着柱子,手脚抖个不停,不知是他的身体本来就在颤抖呢,还是因为地面颤抖身体才颤抖。“介狄,救寡人……”他忽然震惊地发现,介狄的身上忽然冒出一股蒸腾的黑气,黑气消散过后露出一个申王从没见过的陌生面孔。戴着铸有“鼎烹”两个血色古文凸字青铜兽纹面具,身披绘有“刑天”两个血色古文大字的黑色披风,陌生而又真实的介狄在申王求助和震惊的目光中直直地飞了起来。“申王,你很幸运,因为有申夫在,我一直找不到控制你的机会,不过现在好了,白君朔帮助我解决了这个问题,一旦你死在叛贼的手里,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你的太子扶上位,控制他,那么这申国的天下就是我们的了,哈哈哈……”申王的脑海中,“鼎烹”猖狂地大笑道。
轰然一声巨响,从天空向下望去,屹立数百年的王宫大殿在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中化为废墟,其上无数的紫色电蛇闪动,一道球形的身影从废墟中冒了出来,这是仿佛被气体充塞得像房子般大的球体的白君朔,他的浑身紫色的电蛇闪动,巨大的能量被包裹在他的身体里,仿佛只要用一根细针刺在他的表面,他就会爆炸一般。望着天上凌空而立、披风骗骗的“炮烙”、“毒诛”和“鼎烹”,白君朔心里的怒火就像他体内冲撞着他身体的紫色电球一样暴虐。他是应该发怒,因为这几人不但阻挡了他对整座王城的报复——用在场所有人的生命祭奠死去的西方——而且还差点杀死他,如果不是因为他修炼的功法非同一般,换作一般货色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白君朔眼中的痛苦之色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癫狂。化身为房子般大的气球的表面,看来像是嘴巴的缝隙瞬间撕裂。气球表面顿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洞,洞口被紫色的电蛇闪动的紫色电球堵住。噗的一声过后,那颗蓄势已久的紫色电球被喷了出来,宛如一颗向天空射去的彗星,拖着长长的紫色电芒。看着向这边射来迅速放大的紫色电球,“这里就交给你了,'鼎烹'。”“炮烙”淡淡地说完和“毒诛”飞退了数百丈。“哼!雕虫小技!”“鼎烹”不屑地道。身后披风烈烈作响,“鼎烹”双手极速捏诀,接着食指和中指并拢向着身前虚空横着一划,“道法·空间术——天吞!”虚空中一道长过千丈的裂缝凭空出现,裂缝张开像一个巨大的血盆大口一口就将数百丈大的紫色电球吞下,巨口闭合,静谧的天上和地下唯闻寒风的呼啸声,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没有发生过似的。
白君朔并没有在意天空中发生的事情,因为如果他们是那么容易就被他难到的话,那就太让他对修真界失望了。在紫色电球射上天的时候,他已经闪身来到西方的尸体面前,抱着她冰冷的尸体,用手温柔地替她把脸上的灰尘揩尽。他亲吻着她的额头,顺着脸颊滑下的泪水滴落在她的眼皮上,泪水又顺着她的脸颊滑下,仿佛她也在流泪似的。“西方……”白君朔喃喃地道,“西方,哥哥对不起你,哥哥没有本事保护你……”雪花纷飞,吹散了他的长发,不知何时,他的头发已经被雪染成了白色,雪一样白的白色。忽然他转头怒视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申王,他知道他还没有死,他只是昏迷了过去,所以他用手使劲地扇醒了他,一遍又一遍。白君朔抓着申王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看着他惊恐的神色,白君朔面若冰霜地道,“申王你没想到有今天吧,你残暴无仁也罢,你贪恋美色也罢,这些我都无所谓,可是你居然敢打我妹妹的主意,甚至于将她逼死,这让我很生气,很愤怒,别怕,我不会让你好死的,我会慢慢地折磨你,让你在痛不欲生中死去……”“手下留人!”这时一只小鸟降在废墟上,转眼间变成一位婷婷玉立的少女,她的长相可能比不上西方,可是她气质却比西方更吸引人,宛如遗世**的仙子。与她同时到来的还有一个由猫变成的魁梧男子,身材倒是魁梧,可是配上那张人见人爱的女圭女圭脸却给人一种别扭的感觉,仿佛一个大叔把小孩子的头安在了自己的头上一般。刚才喊话的正是那位少女。
“哼,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来管!”白君朔冷冷地道。
“我对你妹妹的死感到很难过,申王确实该为她抵命,可是他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行,因为一旦他死了,申国就会落入'刑天'也就是天上那些人的手里,从此申国将万劫不复,千万生灵将过上水生火热的生活……”不等绣莹说完,白君朔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关我什么事?那些人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妹妹是我的全部,现在我失去了她,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让他们为我妹妹陪葬不是更好吗?”“混蛋,你怎么这么自私……别拦着我,我要揍他。”穋木说着就要冲上去,却被绣莹伸手拦下了,绣莹目不转睛地看着白君朔,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怒色,因为她理解他。“不,你错了,如果我是你的妹妹,就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得伟大,而是因为她深爱着你,不希望你为了她而永远活在痛苦里。”呆呆地望着绣莹这张严肃认真的脸,白君朔神情恍惚了。
“哥,她好可怜,你快去拦下那些打她的人,不然她就死了。”看着街上一个小奴隶被一群人殴打的情形,西方扯了扯白君朔的衣角焦急地说道。“可是这里每天都发生这样的事啊,你总不能每天都管吧?你也没有那样的精力去管对吧?”白君朔说完,就要拉她走,可是却被她扔掉了手。“哥,虽然我杜绝不了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只要我看见了就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的面前。”西方一脸认真地看着白君朔的眼睛说道。在回家的路上,白君朔好奇地问西方道,“西方,你为什么会有刚才的想法呢?”“因为我不希望哥哥活在痛苦里。没有爱心的哥哥我不喜欢,我不喜欢就会讨厌哥哥,一旦哥哥发现我开始讨厌哥哥了,哥哥就会活得很痛苦。”西方拉着他的手不加思索地道……
“谢谢你,你说的对,如果是她,就一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白君朔神色悲凄地道,声音像是在叹息。他放下申王,然后盯着他说道,“看在这位姑娘的份上我这次饶了你,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也不怎么为难你,你就向着西方磕三个头吧。——怎么,你不愿意?”“不不不,神仙大人,我这就磕,这就磕。”申王如释重负,不过是屈尊磕几个头而已就可以保住性命何乐而不为呢?他磕完头,可是还来不及起身,就被白君朔一脚踢在他的胯下,将他踢飞出去,伴随着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我想我这样做,西方是允许的。”白君朔望着抱在他怀里的西方说道。听到这话,绣莹和穋木不约而同地翻了翻白眼。
天劫有一个特点,只要前一道天劫的能量没有彻底消散,第二道天劫就不会降下。感觉到天上传来的凛凛天威,迫人的压力,所有人都望向天。“鼎烹”三人早早地离开天空,飞身落在下方的屋顶上。白君朔抱着西方,来到绣莹身前,“帮我照看一下西方。”白君朔将西方轻轻放在绣莹怀里说道。绣莹没有说话,只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兄弟,你有信心渡过天劫吗?”穋木望着离去的背影问道。“没有,但是我必须渡过。”白君朔回答道。他想通了,申王虽然该死,但他并不是罪魁祸首,“鼎烹”三人才是幕后的操纵者,他要报仇就必须活下去。这时,劫云已经浓郁到极点,紫色电蛇闪动,还有丝丝白色的阴风(普通人稍微沾上一点就会瞬间化为血水)夹杂在云层中,接着轰隆隆的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过后,在所有人紧张的目光中,一道水桶般大的紫色电蟒缠绕着丝丝白色的风从天而降。这一幕让许多人皱起了眉头。
“事情麻烦了,老天爷简直在耍我们嘛,雷声这样大,降下的'风霆劫'的威力却如此小,也就是说,第三道'风火雷霆劫'的威力将数倍提升,这下我们可真的玩儿完了。”穋木面色难看地说道。绣莹看着这一幕也是一脸的担忧,她担忧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那傲然挺立在广场上的身影。白君朔皱了皱眉头,接着一拳便将轰在头顶的第二道天劫轰得烟消云散。仅仅一拳便将天劫轰散这一幕让“鼎烹”三人微微动容,虽然他们也能做到这点,甚至更加轻松,但是仅仅用**的力量便做到这点,他们自问还做不到,毕竟正常情况下,修真者的**是比较脆弱的。“这小子倒有点能耐,他**的强度和力量倒是可以跟'寸斩'有得一比,虽然还差得远,不过他才十三四岁的样子。我有种感觉,如果让他继续成长下去,可能将会成为我们前进的一大阻力。”“鼎烹”说道。“如果夭折,这种情况就不会发生。”“炮烙”淡淡地道。
一拳刚将天劫轰散,劫云便又发生了变化。天雷滚滚,方圆十里乌云和紫云盖顶,水桶般的紫色电蟒肆意闪动,白色的阴风搅得云浪翻滚,还有先前没有的血红色的阳火把周围的黑夜映得血红。这时候,下方的几十万将士除去在战斗和爆炸中死掉的几万外,剩下的都早早地跑了,就是那些因为好奇而一直留下旁观的几万将士也在这时候仓皇逃窜了,没有人能够在这恐怖异常的天威下还能不动容的。申王也在一些大臣的搀扶下逃走了。偌大的广场上此时只剩下寥寥无几而已。“这些蝼蚁还以为可以逃的了吗,劫云笼罩下的范围进去容易,出来难,没有人逃的过这一劫。”“毒诛”望着四处逃窜的人群冷笑道。“'炮烙',你受了伤,消耗也很大,你退到一边去,这里由我和'毒诛'解决。——'毒诛'等会儿天劫降下的时候,你去挡住天劫,务必在我杀死那小子的这段时间拖延住,你有问题吗?”“鼎烹”问道,虽然是在发问,但是却给人一种不容反对的威仪。“哼,你是队长,我能说什么?”“毒诛冷哼道,”不过,我不明白,以你的本事现在就可以杀了那小子,为什么偏要等到天劫降下的时候?这不是自讨苦吃吗?”“我做的安排还需要你来质疑吗?”“鼎烹”道,眼中的一道寒芒闪过,“毒诛”猛地退后几步,她的脸色顿时苍白了几分,唇角溢出一丝血线。
“完了,这么恐怖的'风火雷霆劫',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以前虽然也看见过有些厉害的角色在渡'人劫'的时候遇到过这种情况——第一道天劫威力很大,一旦渡过,接下来的第二道天劫就十分轻松,但是第三道的威力却异常的恐怖——可是跟这次的天劫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而且现在我还是亲身感受着,唉,完了,我自问都当不下来,那小子肯定也……哎哟,你干嘛揪我的腰?”穋木模着头问道。“你少说几句会死啊!”绣莹嗔怪道。“是啊,再不抓紧时间多说几句恐怕就没机会了。”穋木叹道。“是哦,可怜我倾国倾城的容颜至今还没有为我招来如意郎君,我就要香消玉陨了,唉,自古红颜多薄命啦!真是的。”绣莹捧着脸大发感慨地道。闻言,穋木顿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迅猛旋转着的劫云渐渐下沉,劫云的中心位置,一个旋转的尖椎渐渐成形,旋转的尖椎拉扯着十里的劫云向着下方坠落。紫色的电蛟,白色的阴风,血色的阳火相互缠绕着,旋转着,远远望去,宛如一个急速旋转着的庞然的蜗牛壳。
“行动!”“鼎烹”大喝道。“毒诛”双手捏诀,末了,一掌拍在屋顶上,喝道:“道法·毒术——天罗地网!”黑焰从她的手掌心喷涌而出,以她为起点向着右边延伸出去,黑焰像一只黑色的画笔,以广场上的白君朔为中心画出一个方圆万丈的圆圈。当黑焰延伸回她左边的时候,大地瞬间颤抖起来,一圈黑焰笼罩的环形土墙轰然拔地而起,带着屹立在土墙之上的“毒诛”冲上高空。覆盖方圆数千丈的螺旋状的劫云迅猛地落下,携带的狂风直吹得下方的“毒诛”长发飞扬,披风烈烈作响。眼看劫云就要落在环形黑焰土墙的洞口,“毒诛”迅速捏诀,并拢的食指和中指向前虚空一点,接着周围虚空破碎,一只奇形怪状的巨大蜘蛛从破碎的洞口里爬出来,落在土墙上。说它是蜘蛛是因为它长着成百上千条跟蜘蛛一模一样的腿,躯体也相差不远;说它奇形怪状是因为它竟长着一张巨大的人脸,有鼻子有眼睛有嘴巴,只是眼睛却有上千双。它一出来就吐出数十股水桶般粗的黑色蛛丝,蛛丝像一支粗大的黑铁铸箭,沿着笔直的轨迹射进对面万丈开外的土墙里,接着它身体一分为二,二分为四,最后分出三十六只跟本体一模一样的分身。三十七只蜘蛛沿着蛛丝迅速地赶工,在螺旋状的劫云落下的片刻,一张覆盖万丈洞口的蛛网成形。蜘蛛消失在破碎的黑洞里,“毒诛”仰天翻身落下万丈高的黑焰土墙。她的脚刚离开洞口,洞口就被轰然落下的螺旋状的劫云轰成了飞灰。劫云一路势如破竹,直到遇上蛛网,蛛网不断向下拉扯,开始时速度十分快,到后来就成了龟速。如果站在高空向洞口里面看去,就会发现,旋转的劫云就像是装在杯子里旋转的水流。别看它韧性十足,可是“毒诛”知道,只要再过五分钟,它的弹性变形就会到达极限,到那时,劫云就会毫无阻碍地降临在地面上。
位于十里王城之外的外城中,在茶楼、酒楼、妓院等置高点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不管他们来自哪里,从事何种职业,是男是女,现在他们都抱着同一个目的——远观这场惊世大战。谁也不知道王城中发生了什么?因好奇而进去的人都没有再回来过。他们只看见王城上方乌云稠密得好似能挤出血来,雷声大得能使耳聋的人听见,闪电红得给大街小巷染上了一层血色,尤其是后来出现的惊世骇俗的向地面坠落的劫云以及神乎其技的万丈高墙,这些好像都说明世界末日降临。所有人脸上都挂着惊恐不安的神色,除了一些真正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代表着什么的人。这些人的身体融入芸芸众生中,思想却在另一个世界进行着交流。他们就是世俗人眼中的“神仙”亦即“修真者”。这场惊世大战通过芸芸众生和修真者的口口相传,两个世界——凡间和修真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这场大战。通过后来劫后余生从王城中出来的人口中得出的消息,两个世界再一次震动了。经过这场大战,两个世界都记住了一个人的名字——白君朔!这个名字在两个世界代表的意义不同。在凡间,它代表着恐怖、死亡、罪恶、黑暗、魔鬼、末日。而在修真界,它却代表着英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再说白君朔。
白君朔只感觉到周围一阵物换星移,接着他就惊奇地发现自己正置身在一个非凡的地方,好像是一处山洞里。走起路来不免打滑的柔软的血红色的地面,两边的墙壁跟地面一样颜色,一样滑腻和柔软。但是这里似乎还有一些硫酸似的物质,这种黄色的东西在山洞的上下左右随处可见,白君朔只是肩膀上沾了一点,肩上的衣服就被烧出一个洞。望着那些像黄色的鼻涕一样挡在过道上,挂在洞顶和壁上的这些硫酸似的物质,白君朔的胃里顿时升起一股恶心的感觉,尤其这里还飘荡着一股浓烈的腥气。
这时,一个人从里冒了出来。看见这个以诡异的方式忽然出现在他身旁的人,白君朔本能地想跟他拉开距离,结果骇然地发现脚竟然动不了,仿佛它在这里生了根似的。他的双脚不知在何时已经陷进了血红色的仿佛用肉做的地面,怎么使劲也拔不出来了。“在我的胃里,你是不可能挣月兑的。”“鼎烹”说道。闻言,白君朔这时候也就停止了无谓的挣扎,他看向他,眼中的怒火毫不掩饰。他知道妹妹的死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小伙子,在别人的地盘上,你应该学会掩饰真实的表情,不然你会死的比你想象的快许多。”“鼎烹”说道。“对于你,我不需要掩饰,我想杀你的心情,你比我都清楚。”白君朔冷笑道。“好小子,真不知道你是自信我杀不死你呢,还是在呈口舌之强,说实话,我蛮欣赏你的,我筹划这么多年的计划竟为你一朝所破,我虽然生气,可是当我看见你的时候,我的怒气就全消了,现在我不但不生气,反而兴奋得很啦,哈哈哈!——”“哦?看来你心理很有问题,难怪这么兴奋。”白君朔冷嘲热讽地说道。“自古修真者的精神十分强大,但是**却十分得脆弱。人无完人,既想得到强大的精神力,又想得到强大的**力量,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世界上还没有一部可以把**锻炼的像精神修为一样强大的锻体秘籍。这几百年来,我换了一个又一个身体,始终不尽人意,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天当我看到你用**承受住第一二道天劫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要么是像'寸斩'一样的天生神力,要么就是拥有着一部炼体秘籍。”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看了看白君朔微微动容的脸色,接着面带激动之色地继续道,“我想,这世上天才就这么少,你肯定是属于第一种吧?”“不错,我确实有一部炼体秘籍。”白君朔道。听到白君朔一口承认,他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毕竟这也太顺利了吧,他怎么就不稍微不承认呢?但是马上他的呼吸就变得急促了起来。“快!快给我,小子!只要你把秘籍交给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情!”“鼎烹”面色潮红地说道。“真的是任何事情?”“对,只要你给我秘籍,我什么都答应你。”“那好,我要你死!你做得到吗?”“你……小子,你不要得寸进尺,我给过你机会,你不珍惜,等会儿可不要后悔!虽然麻烦一点,但是只要我愿意,我仍然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只是到时候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