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呵,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幅老样子,丝毫都没有变。舒榒駑襻”面对邑白的冷颜冷语,梅塞亚也不生气,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副无懈可击的完美笑容,“让我想想,好像从认识你开始,我就没见过你的笑容。说实话,你为什么就不能对着我笑一笑的?以你的样子,如果笑起来,呵呵,我想借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一定是‘倾国倾城’啊。”
他越是这样,邑白就越是讨厌他。
“我是什么样子,和你无关。我笑不笑,也和你无关。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让我对你笑,不可能!如果你来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那么请恕我无暇奉陪。你走吧!”邑白是越发的不耐烦了。
他的话音落下,梅塞亚却是大笑了起来,丝毫没有恼怒之意,“你呀你,我都说了,我是来看你的,你怎么就不信呢?我千里迢迢而来,你却是这么狠心地要赶我走?你要知道,我可是常常都会想起你呢,尤其是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说着,他暧昧的视线便肆无忌惮的在邑白的身体上打转,尤其是在他的胸膛和下月复处。
“你给我闭嘴!”邑白无法忍受他如此赤&8226;果&8226;果的眼神,他一下子站了起来,粗暴的打断了梅塞亚的话,他的眸子寒冷至极,“管住你那恶心的眼睛。我告诉你,如果你再敢用那种肮脏的眼神看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看他生气了,梅塞亚立刻就移开了眼睛,“好了好了,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不看就是了,你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气坏了自己多不好。”
“行了,废话少说,你走吧。”邑白直接下了逐客令。
“哎。”梅塞亚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你这么不想见到我,那我走就是了。”说着,他淡淡一笑,起了身,优雅的抚了抚自己的衣摆,直接向着门外走去。
见他这样,邑白反倒是皱了皱眉,他,何时变得这么爽快了?
就在邑白思考的时候,梅塞亚已经打开了门,但在迈出去的那一瞬间,他却是停了下来,然后转过了头,“对了,忘了告诉你,这次过来,我发现中国的变化还真是大,所以我想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四处看看。当然了,我也会时不时的来看你,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心情会好一点。”说完,梅塞亚顺手关上了门,直接离开。
邑白死死的盯着门,他的双拳捏的紧紧的,发出了“咯咯”的响声。
什么叫“想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什么叫“时不时的来看你”?!
对于一个活了无数年的吸血鬼来说,一段时间,不是几天,也不是几个月,而是几年,几十年,甚至于只要他梅塞亚愿意,他完全有可能在这里呆个几百年。
还有时不时的来看他,这,可不就是变相的告诉他,他已经被他监视了吗?
如此一来,那他,那他何时才能接夜色回来?他们何时才能再见?
他的夜色,他的夜色……
他不在乎自己是否被禁锢,也不在乎自己是否没了自由,他在乎的,是夜色,也只有夜色。
邑白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他身子后仰,将头靠在了靠背上,整个人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只是分开了这么一段时间,他就已经难受的厉害。客厅里,书房里,卧室里,每一处,都残留着夜色的气息,甚至于恍惚之间,他都觉得夜色就站在不远处,冲着他巧笑嫣兮。
他无法按捺住自己的思念,以至于他现在都不敢在别墅里呆着。因为没有了夜色,这里就是一座真正的坟墓。可是,他又舍不得离开,只因这里,有着他和夜色无数甜蜜的回忆,他还可以呼吸到她残留的气息,触模到她留下的点点痕迹。
心脏狠狠的抽痛着,邑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沉入无边的黑暗之中,让这种无力感将自己吞噬。
而此时,夜色却是已经身在了日本。
她没有听从邑白的建议前往印度,而是选择了这个离中国并不算远的岛国。其实原因很简单,同为亚洲国家,这里人口密集,她作为一个中国人,在黑头发黄皮肤的人群之中更容易隐藏。
“来,喝一点吧,从离开中国到现在,你可是什么都没有吃过。”丽萨说着,递给了夜色一杯红色的液体。
“我不饿。”夜色摇了摇头,她穿着白色的睡衣,披散着头发,双手抱膝安静,下巴就这么搁在膝盖上,无比安静地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她那漂亮的眸子里,却是早就没了往日的神彩。
丽萨轻叹一口气,无奈的将杯子放在一边的茶几上。然后慢慢的走过来,坐在床边,用右臂揽住了夜色,“你,是想邑白大人了吧?”
她不提还好,一提,夜色就觉得自己的心猛地一缩,生生的痛了起来。
邑白,那个对她温柔到了极点的男子,以着无可比拟的姿态进驻了她的内心,只是很短的时间,就已经在她的心里发了芽,生了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她怎能不想他?她又该如何不想他?
都说想念是会呼吸的痛,果然,这一刻,她算是真正的体会到了。那想念就像是附在骨髓之上的剧毒,随着她的呼吸,随着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让她痛的无以复加。
她曾强迫自己入睡,只要睡着了,她就不会再想他了,可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睡着,已经是一件无比奢侈的事情。
他,应该也是这样的想着她吧?
“丽萨,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他。”夜色轻微的声音响起,带着可察的沙哑。
“我知道,我知道你很想大人。”丽萨轻柔的抚模着夜色的头发,“大人他,同样也在想着你呢。”
“嗯,我知道的,你相信吗?我只要把手放在心脏这里,就能感觉到他。”夜色说着,将手掌覆盖在了自己的胸口,“我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来接我了,你说是吗?”
“啊?嗯,嗯,肯定啊,大人肯定很快就会来接你了。”丽萨闻言,微微一顿,然后开口说道,这话,既是说给夜色,也是说给她自己。
很多事情,夜色不知道,并不代表她也不知道。
几千年前,身为亲王的梅塞亚初次见到邑白,顿时惊为天人,从此,衍生了一个在吸血鬼上层社会中广为流传的“绯闻”。
虽说是绯闻,却也并非捕风捉影,无的放矢。毕竟,梅塞亚可是不止一次的当着众人的面表达过他对邑白的爱慕之情。
然而,梅塞亚有情,并不代表邑白就会有意。当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传至邑白的耳朵时,他怒不可遏,毫不犹豫的斩杀了几千散布谣言的蓝血吸血鬼,硬生生用杀戮止住了谣言。纵然众吸血鬼有心八卦,但也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命够不够硬。久而久之,这事也就成为了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所以一直以来,夜色才不知道这回事。
先不说她那特殊的身份,光凭她是邑白深爱的女人这一点,就足以让梅塞亚将她千刀万剐。
梅塞亚,那个不论何时都笑着的男人,其实是最危险的存在。
这些,丽萨都只能咽在肚子里,她不能残忍的掐断夜色唯一的希望。
“你别担心,大人他那么在乎你,我相信他很快就会来接你了。”丽萨再一次的对着夜色劝慰道。尽管连她自己也不确定,可是为了安慰夜色,她不得不说出这善意的谎言。当然了,在她的心里,也是不住的期盼着,希望自己所说的能够成真。
不得不说,丽萨的话还是很管用的,听了她的话,夜色的心渐渐安稳了下来。
不知怎的,这段时间以来,她的心里总是莫名其妙的发沉,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让她惴惴不安。
她摇了摇头不去多想,怕什么,她相信邑白,他说过很快就会来接她,那她乖乖的等着就是了。这么久以来,他从来没让自己失望过,这一次,一定也不例外。
想到这里,夜色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这才觉得自己胃里有些空了。
她伸出手,对着茶几上的杯子轻轻一转,一股旋风就这么稳稳的将杯子托到了她的面前。她在丽萨满意的目光中,一饮而尽。
……
梅塞亚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一进屋,他就坐到了沙发上,垂着头,用自己的右手拇指和中指按压着太阳穴。
杰西卡站在他的身后。每一次,只要梅塞亚遇到极为棘手的事情时,他就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来。不用说,这一次他一定是碰了壁。
不过想想也是,每一次和邑白的交手,他梅塞亚哪一次是赢了的呢?
杰西卡冲着梅塞亚的背影嘲讽的弯了弯嘴唇,不过只是眨眼间,她就收敛了表情,再度变成了那个无悲无喜毫无生机的冰山美人。
“你,是在嘲笑我吗?”寂静的客厅里突然想起了梅塞亚幽幽的声音。
杰西卡心中一惊,幸好……
“大人,您多心了。”她微微摇头,回答道。
“哦?是吗?”梅塞亚似乎并不相信她,他转过头来紧紧地盯着杰西卡,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端倪来。
不过很可惜,无数年的伪装已经使杰西卡戴上了最为完美的面具,她的面上依旧是那般的毫无波澜,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梅塞亚自觉没趣的一笑,“没有最好。杰西卡,虽说你是我最为器重的族人,可是,若是你对我怀有二心,那么,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
说着,梅塞亚起了身,向着二楼的卧室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对着杰西卡吩咐,“你找几个厉害一点的族人去盯着邑白,不要离他太近,只要能观察到他每日的行程即可,一旦发现异常就立刻通知我。还有,你亲自去调查,看看这段时间以来,邑白的身边是不是有个女人。”
“嗯?”杰西卡闻言愣了愣,“女人?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问那么多。”梅塞亚连头都没有回,“我让你做什么你只管去做就是了。如果你发现了那个女人,就地格杀。”说完,他便推开右手边的房门走了进去,再无声息。
刚才,他在邑白的客厅里看到了一束被精心插在水晶花瓶里的玫瑰。不要和他说什么邑白喜欢花草,对于他那样一个冷酷孑然的男人来说,就算他喜欢花草,也绝不可能喜欢热烈红艳的玫瑰。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束花是别人放在那里的,而且,这人应该是个女人。
依着邑白的脾性,他怎么会让一个普通的女人如此随意的在他的房子里乱动?如此说来,这个女人在他的心里一定有着不一样的地位,或许,她就是他喜欢的人。
他可以忍受邑白对他的冷漠和拒绝,但是他不能忍受邑白喜欢上别的女人。
所以,不管那个神秘的女人同邑白是什么关系,她,都要死。在有关邑白的事情上,他就算错杀一万十万,也绝不放过一个。
看着空荡荡的楼梯口,杰西卡的脸上露出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来。
她看的很清楚,从邑白那里回来后,梅塞亚的心情十分的不好。起初,她以为是梅塞亚在邑白那里碰了壁,现在看来,让他如此不痛快的原因,很大一部分便是因为那个神秘的女人。
一时间,杰西卡的好奇心被完全的调动了起来,她当下就决定出去打探消息,寻找这个神秘的女人。不过,她可不会依着梅塞亚的吩咐杀了这个女人。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既然梅塞亚视这个女人为敌,那她又怎能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呢?从梅塞亚杀了自己妹妹的那一刻开始,她心里早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经过这么多年的灌溉,该是时候让这颗种子破土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