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夜色在希拉的房间里住了下去。
很多时候,她都是隐了身形,只有在众人都休息了,十分安全的情况下,她才会现出身形来。
距离那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多天,可是到现在为止,却是没有任何有关邑白的消息传出来。
夜色很想知道,他现在被关在哪里,有没有受伤,情况好不好。希拉看着她愁眉不展的样子,便主动开口,说要去打探打探,但是他出去了很久,还没有回来。
就在她焦虑的时候,房门打开了。夜色赶紧隐去了身形,没想到,却是希拉回来了。
夜色立刻现出身形,迎上前去,“你打探了什么?邑白他,他还好吗?”
看着她那副无比焦急的模样,希拉柔声说道:“你别担心,邑白很好。爱德拉他们抓住邑白就是为了引你出来,只要你一天不出现,他们就一天不会动邑白。刚才我从诺克那里套了点话,他说邑白现在被关在死亡坟墓里。”
“死亡坟墓?那是什么地方?”一听这名字,夜色就觉得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邑白他是不是吃了很多苦?一时间,夜色的心生疼。
看着她脸上瞬间就变换了的表情,希拉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想法?
“死亡坟墓是大本营里关押重犯的地方,那里防卫严密,只要被关了进去,就绝对不可能再活着出来,所以被称为死亡坟墓。不过你别担心,邑白不是普通的吸血鬼,他知道怎样照顾好自己。”
“可是在那种地方,他就算知道怎样照顾好自己,也是没有用的啊。”夜色瘫坐在床上,“都怪我,是我没用,要是我会地狱火,那么邑白就不会受这样的罪了。”
“你怎么能这么想?”希拉在她的身旁坐下,“地狱火,那不是你想会就能会的。就像当年,埃斯特在危机关头使出了地狱火,完全出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意料。再说了,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和你没有关系,归根结底,只能说是爱德拉他们被权力和力量迷住了眼。我只希望有一天他们可以幡然醒悟,要不然,他们迟早会尝到恶果。”
“你倒是看的清楚。”夜色开口说道,“现在我看不到邑白,就只能在心里祈祷他平安无事了。等到我生下孩子,就可以去陪他了,只希望他能好好地,等着我。”
“你放心好了,他一定没事的,他一定会等着你的。”希拉再次说道。
夜色抬头,看着他平和的神态,不知怎的,心里也宽慰了些。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夜色躺在床上,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已经鼓了起来的肚子。
“你倒是很有个母亲的样子呢。”希拉淡笑着坐在床边,“已经有六个月了吧?”
“是啊。”夜色模了模自己的肚子,“不知不觉已经六个月了呢。我想,爱德拉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其实就呆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还如此舒服的躺在床上安心养胎。说起来,这一切还是多亏了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才好。”
“何必这么客气?”希拉摆了摆手,“只是最近这段时间,却是没有任何有关邑白的消息传出。爱德拉他们虽说是信了我所说的话,可还是对我存有防忌之心。好几次,我都已经到了死亡坟墓,却是被他们用各种理由给拉走了实在是很抱歉。”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夜色摇了摇头,“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真的。没关系的,只剩下四个月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和邑白永远的在一起了。”说着,她闭上了眼睛,一脸的柔和。从她的脸上,希拉看不到任何的悲伤与恐惧。
这样深情的女人,果然值得去爱。邑白遇到她,不得不说,也算是一种运气。
希拉知道,一提起邑白,夜色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可是她的心里却是十分的难受,所以,他便转移了话题,说些几千年来自己所遇到的有趣的事情,让她开心一点。
这边希拉同夜色说笑着,可是在另一边,爱德拉等人却是快要急疯了。
整整两个月,为了防止夜色逃出去,他们所有人都安安稳稳的呆在大本营里,大本营的门是一次都没有打开过。不仅如此,他们更是每天都派出人手在大本营里巡查,每一条道路都没有放过,每一个房间都没有落下,只除了他们几个亲王的住所。可就是在这样严密的搜查之下,别说是找到夜色,就连一点点蛛丝马迹都发现不了。夜色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再也不见踪影。
他们明知道她还在大本营里,可就是死活找不到,而且血库那边也是没有任何的异常。
他们实在想不出,一个吸血鬼,在没有血的情况下,是怎样活下去的。
“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爱德拉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紧的皱着。他实在想不通,当时门德斯和佐治亚已经把夜色逼到了尽头,可还是没能抓住她。
难道说,问题出在了希拉身上,是他救了夜色?不,不,这也不应该啊。希拉昏迷之时,他亲自检查过,他的身上除了衣物,什么都没有。
“还能怎么办?”诺克的语气很是不善,“我好不容易从赫尔姆斯的自爆中活了下来,本以为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你们,你们就一定能抓住夜色,但是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不告诉你们呢!”
“诺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指责我们没能抓住夜色吗?”门德斯闻言,十分生气,“当时你也在场,若是你有本事,为何不一早就抓住她,还等着我们动手呢?这样说来,你也是个没本事的,还好意思指责我们!”
“我就是指责你们了,那样怎样?那天明明是我和爱德拉对付邑白,你和佐治亚去追夜色,现在夜色没抓到,自然是你们两个问题!”诺克不甘示弱的说道。
“行了!既然你这么说,那以后夜色的事情,我们都不插手了,你厉害,你有能耐,那你自己去找她好了!”门德斯大声说道,什么时候,他就然沦落到被诺克这个白痴指责的地步了?
“你——”诺克被门德斯堵得说不出话来,但是他也不愿就此罢休,“门德斯,你也就是嘴上功夫比我厉害,你有时间在这里和我吵,还不如好好想想怎样才能抓住夜色!如果你们敢说,你们不觊觎夜色身上的纯正女王血脉,那么抓夜色的事情,就由我一个人去做好了!”
“够了!本来已经够烦心的了,你们还在这里吵个不停!”却是佐治亚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吵吵吵,你们就只知道。如果你们这样吵,能把夜色吵出来,那我绝对不会说阻拦。可关键是,你们就算吵死,她都不会出来!”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诺克被训了一顿,悻悻的说道。
“事到如今,我看,也只有一个办法了。”佐治亚淡淡的开口说道。
“什么办法?”众人异口同声的问道,赶紧围了过来。
“杀了邑白!”佐治亚说道。
“什么?杀了邑白?你疯了吗?夜色还没有抓到,邑白可是我们唯一的砝码,要是杀了他,那我们还怎么抓夜色?”诺克开口反驳道,“我敢说,要是邑白死了,那这辈子我们都别想在抓住夜色!不行不行,你这个办法,我坚决反对!”
“你急什么?先听我把话说完。”佐治亚很是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我们都把邑白看作是抓住夜色的唯一筹码,那么夜色肯定也会想到这一点。她知道,在她不出现之前我们是不会杀掉邑白的,所以她就利用了我们这一心理,藏得好好地,这样不仅能保住她自己的命,还能保住邑白的命。”
“你说的不错。”话说到这里,门德斯就已经明白了,“是我们低估了夜色这个女人,因此才会被她牵着鼻子走,处于这样被动的局面上。所以,我同意佐治亚说的,把邑白杀了。那个女人和邑白不是一般的恩爱,我就不信听到邑白的死讯之后她还能无动于衷。到时候,她一定会被这个消息刺激的疯掉,不管她是去看邑白最后一眼也好,还是来找我们报仇也好,我们都能抓住她。”
“这的确是个办法。”爱德拉模着自己的下巴,开口说道,“可是,你们别忘了,那个女人已经怀孕了。对于一个怀孕的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孩子重要。所以我觉得,就算是知道邑白死了,为了月复中孩子的平安,她也不一定会出现。”
“这——”佐治亚承认,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想到,“那怎么办?难道说,我们就这么等着?”
“依我看,还是再等等吧,再等一个月,如果到时候还是找不到夜色,那我们就照佐治亚说的办。”爱德拉想了想,最终做出了决定。
其余众人也只能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