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8-06
大黑天的彪悍成功赢来周围马贼的好感,这厮行事干脆利落,大步流星来到叛贼身旁,一手掐住他脖子,另一只手将他嘴里布团扯开。
那叛贼嘴里少了约束,怒眼儿瞪圆正要破口大骂,大黑天眼眸闪过阵阵寒光,掐住他脖子的手臂猛然用力,清脆的骨裂声如炒豆子般炸响起来。强烈的窒息让那人盘起身子想要挣扎,突起眼珠子嘴里好像要叫喊着什么,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音,逐渐瞳孔涣散,彻底没了气息,被大黑天丢垃圾般甩到一旁。
“好!”
率先叫好的没想到是凉棚下的雷豹,他赞许的看了眼大黑天,后者会意的上前两步,单膝跪下,抱拳道“我大黑天愿意加入观风口,为大当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雷豹上下打量了眼他,嘴角高扬,甩手道“你这女圭女圭不错,来人啊,赏!”话音落下,凉棚右首一个负责烤全羊的马贼,用后腰上的短刀割了块羊肉盛在盘子里端了上来。
不顾油腻,雷豹伸手一抓,将油黄的羊肉丢到大黑天脚下。
也不客气,大黑天伸手一抓,大口咬了口肉,一抹嘴角油腻,大声道“多谢当家的厚赐!”
“好,站一旁!”
雷豹大笑挥挥手,大黑天在成功考核的八名女圭女圭羡慕的眼神中,左手拿肉,右手捏着个饼,蹲在地上大口虎咽起来,负责发放的马贼感觉这小子蛮顺眼,特地还给他滔了一碗水,吃的这厮眉开眼笑,志得意满。
很快,还没考核的女圭女圭陆续通过了考验,大黑天的举动很大一部分带动了士气,同时雷豹的赏赐让苦女圭女圭们看到了马贼的生活并非清贫。一个个卯足了力气朝自己的目标狠扎了几刀,虽然没分到肉,可站在一旁也捞到了张带馅儿的烙饼。
饶是布老虎想躲,一直偷偷不着痕迹往人群钻,到最后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
布老虎从来不是怕事的人,胆气机敏在这群女圭女圭中间也可算翘楚,他之所以躲,完全还是心中存了丝良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事到临头,布老虎被对面女圭女圭眼中的嘲弄激起了血性,昂头挺胸大步走了出来,学着戏文里的隋唐好汉单膝跪好,抱拳正要整两口开场白,仇老爷子抿了口清茶,说道“大当家的,这次恶狼打头,梅园一战我们死了七八个兄弟。”
砰!
雷豹拍案而起,怒目圆瞪,吓得他怀里田香花容失色。
“那厮在哪?让他来见老子!”
浑然不惧雷豹的怒火,仇老爷子道“他死了,被这女圭女圭从上而下分劈两半。”
一语出,满堂惊!
仇老爷子在马寨威望仅次雷豹,乃是堂堂二当家,他说的话没人敢怀疑,包括雷豹一脸愕然,所有人盯在布老虎身上,饶是这厮表面上做出一副大义凛然模样,心中却是小鹿乱撞把仇老爷子里外骂了个遍。
“好,好,果然英雄出少年,恶狼手段在马寨可排前十,你这女圭女圭有这份道行,也算不错。”雷豹阴沉着脸说道。
布老虎从他眼眸中的杀气,推测此事没那么容易作罢,抱拳道“大当家,生死搏斗,刀剑无眼,我也是凭着好运,九死一生侥幸活了下来,还望大当家给我一条活路,他日鞍前马后,忠心耿耿效命观风口,效命大当家。”
“油嘴滑舌,拖出去砍了!”雷豹横眉怒眼一声呵斥,周围两位马贼早就按捺不住,龙行虎步奔了上去将布老虎手臂一抓,就朝悬崖拖去。
布老虎这厮从来不爱坐以待毙,他拼死摆月兑了束缚,昂然而立,大声喊道“敢问恶狼为观风口做了什么贡献!”
轻咦一声,雷豹侧眼打量布老虎,见他脸上一派正肃,心中烦闷,正要挥手责令立地而斩。
仇老爷子发话道“恶狼来我观风口八年,所斩人马四十三人,缴获上来的财物共达三百多两,乃马寨不可多得的悍将,你小子难道认为偿命不值?”
布老虎强憋了口气如老树盘根站立原地,任是两名马贼如何拉扯也不动分毫,小脸上激的血红一片,横眉怒吼,虎啸山林道“老子三年之内斩敌八十六,缴获千两白银,大当家敢不敢用我!”
“哈哈哈”
哄堂大笑,周围马贼被布老虎大放厥词笑破了肚皮,拉扯的两名马贼,感觉这厮信口雌黄的本事,真是平生所见一流。正要抄起刀柄给他脑袋来记狠的,布老虎忽然回转过头,倒八字竖眉瞪得那叫个威煞。
特别是这小子情急之下发出的戾气,当年就是靠着这股武勇,才追砍了卫家父子整整八条街,现在这么着放出来,犹如野兽奋命一搏,又好像当年荆轲刺秦王图穷匕见狠辣毒绝。
两名马贼皆是刀口舌忝血之辈,心性坚定,也耐不住布老虎这么一吓,身子骨不仅起了几个鸡皮疙瘩,没了股子戾气,相视了眼,也就退了高举的短刀,等着大当家雷豹发话。
凉棚内,田香瞧见老爷子的意思是要定了这个女圭女圭,否则也不会把恶狼的丧命大庭广众这么一说,很明显是让布老虎把握机会出个风头。索性也就卖个好,轻声轻语奉劝道“当家的,我看这女圭女圭挺不错的,口气大了点,但未必没有真才实学,给他个机会,如果能顶替恶狼,也是观风口马寨的喜事。”她说话之间眼波流转,妩媚非常,看的外面马贼直咽口水,却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
恶狼平日所作所为雷豹看的通透,这厮悍勇,却是把双刃剑,砍的了敌人,也伤的了自家人。一言不合,血气上涌,自家兄弟没少受他拳脚,有时候自己的话也压不住,实在不利于寨内团结。
被田香温声细语说了一通,当家的雷豹心中怒气来的快也去的快,看了两眼气势如虹的布老虎,厉声道“好,老子就给你这个机会。”说完,眼神望扫视场下,只有一个捆绑的结实,跪倒在地的叛贼在那,待看清他的长相,雷豹指着那人道“你给老子杀了他!”
听了雷豹的话,布老虎悬在嗓子口的心终于落了下去,暗松了口气,大步踏过的同时,他眼神扫视四周,赫然发现左右马贼看他的眼神,既然有丝耐人寻味。
包括让他又痛恨又感激的仇老爷子,都在默然摇头,不由让布老虎在次警觉了起来。
好生打量不远处跪地的那条汉子。
布老虎发现了点端倪,其它叛贼都是受尽重伤倒地不起,这厮跪倒在地,的上身鞭痕累累,触目惊心,嘴里塞着布团眼神却恶毒非常,身体微微颤抖着,看的出来他是死命的想站起身,无奈束缚太紧。
这是个人物!
布老虎暗下决心要快手劈了他,雷豹刚烈的声音回荡在他耳旁。
“把张大彪的绳子解开,老子要看看这女圭女圭到底有多少斤两!”
布老虎一下子失了神,等恢复了清明,一名马贼丢了把短刀给他。
然后上前解开了张大彪身上的束缚,顿时,左右十几位马贼如临大敌,持刀戒备,更加证明了这个叫张大彪的汉子非凡。
布老虎有个优点,下定决心的事情,就会不计后果的行动!
抄起地上短刀,布老虎趁张大彪伸手掏出嘴里布团那一刹,急如烈马狂奔而至,举刀劈下,凶狠程度令人吃惊。
刀风凛冽,斩向张大彪脑袋,布老虎年岁虽小,混迹在市井之中,却养了一身戾气。
刀刃势如破竹斩下,距离张大彪脑袋三寸之处,一道劲风袭来,饶是布老虎使出吃女乃的劲,手中的短刀却是无法在下压分毫。就见张大彪单手捏着刀刃,鲜血从他手掌流过,声音嘶哑,狞笑道“女圭女圭,想借老子的头立威,你还女敕着点!”
说完甩手一丢,布老虎架不住刀柄传来的大力,横飞出去,重重落地不起。
握住刀柄,张大彪将手上伤口在裤子上擦了擦,瞅了眼手掌刀痕深可见骨,活动下五指并无大碍。
站起身,如铁塔般屹立,张大彪扫了眼满地尸体,这些都是女圭女圭们的“投名状”!
想到这里,他悲从心起,仰天暴吼,目眦俱裂,在他眼角,一滴血泪流了出来。
举刀指向凉棚,张大彪怒发冲冠,狂吼道“雷豹,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造反的是老子,这些兄弟跟了你这么多年,你难道不顾念一点情分!”
怒震山河!
整个麦场随着张大彪一声吼叫,除了刀刃亮响声,在就是左右马贼倒吸冷气的紧张。
张大彪何许人也?
观风口实至名归的三当家,一身武勇冠绝马寨,一对重达四十三斤的生铁链子锤,关城内外八百里,七家马贼,无人可挡其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