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留在李家的密探弄错了呢。”林会小声道。
“放屁,李家一个丫头那么大的目标怎么会认错?是你瞎了眼了。”林广又是一声吼。
中年人吓得慌忙跪下道:“小的该死,请主人饶命。那天其实我们没有救二爷,我们收到的是二爷临死前发出的通信符,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恰好看见一男一女两个少年,我们认为他们就是沈锐和李彤,于是我们就把他们给杀了,又怕尸体带着不方便,所以就地埋了。”
“你这该死的,坏我的好事。”林广飞起一脚,将林会踢飞到墙上。
林会口吐鲜血,却仍跪在地上求饶不止。
这时,一旁的一个瘦瘦的先生道:“老爷,据属下所知,李彤回来了,沈锐那小家伙却不知下落,说不定林会他们只是杀错了一人而已。”
林会一听,立刻道:“是是是,张先生说得没错,我们只是错认了李彤,沈锐却被我们给杀了。”
张先生又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老爷还是放了林会一马,让他戴罪立功吧。”
林广一听,道:“既然张先生为他求情,我就饶他一条狗命。”
林会一听大喜,忙道:“谢老爷不杀之恩,谢张先生。”
林广喝一声:“滚。”
林会连滚带爬地下去了。
这张先生是林广高价聘请的一位奇人,足智多谋,林广一向很倚重他。
“敢问先生,我们该怎么办?”林广向张先生请教。
“算了吧,此时收手也来得及,反正李家也没有证据,也不敢拿您怎么样?”张先生道。
林广一听,咬牙道:“不行,我二弟死在那小丫头手里,我岂能善罢干休。”
张先生沉吟半晌,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得破费些钱财。”
林广道:“只要能灭了李家,出多少钱我也愿意。”
张先生道:“过几天就是云渊阁的人来青桓城和各镇接收弟子了,你要下手,一定要在李彤成为云渊阁正式弟子之前动手。”
“这个方法我也想过,可是,”林广担心地道,“要是被云渊阁的人查明是我对林家下的手,我们林家可得罪不起云渊阁。”
“李彤要是死了,云渊阁的人不就是要个交代吗?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出点钱买通查此案的人,让他回去禀报说李彤是暴病而亡的,谁还会为一个死人而查根究底的。而她要是成为正式弟子,那你就永远没机会下手了。”张先生微笑道。
“还是张先生想得周到。”林广大喜。
明杨镇。夜里。
简陋的屋子里发出一阵微弱的烛光。屋前院子里,一个脸上有着一道刀疤的中年汉子形容憔悴,拿着一个酒葫芦不停地喝着酒,嘴里喃喃地道:“小姐,我对不起你啊,我没能保住少爷的命啊。”
说完用力捶着自己的脑袋,脸上现出极度痛苦的神色。
院子的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谁?”中年汉子惊道。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锟叔,你好啊。”来人笑道。
“原来是……是苏教官,你来做什么?”锟叔登时放松了警惕。
“哦,我听说锟叔因为沈锐在历练中不幸身亡而沉迷于酒中不能自拔,所以过来看看。”苏教官笑道。
锟叔看了看他道:“什么时候你对我的锐儿变得这么关心了?”
苏教官叹了口气,走到他身旁,坐了下来道:“在这个小镇之中,难得有沈锐这样的天才存在,你说我怎么会不关心他呢?本来我还想让回来后正式成为我的徒弟,要不了一二年,他就会超越镇上任何人,比李家那丫头还要优秀。”
锟叔叹了口气,明杨镇就那么小,难得有沈锐这么优秀的弟子,苏教官对他念念不忘也是正常的。他往脖子里灌了一大口酒,突然问道:“李家那丫头还没醒吗?”
苏教官摇摇头,道:“她受的打击太大,恐怕要等云渊阁的人来后才有办法了。”
锟叔喃喃道:“林家的人也太狠了,林洪林渡与锐儿的矛盾不过是一些小事,他们居然在青野山暗下杀手,都是我不好,我要是和锐儿一起去就不会出这事了。”
他恶狠狠地接着道:“林宽虽然也死了,不过我不会放过林洪和林渡这两个小恶贼的。”
苏教官叹道:“你也是一片好心,希望沈锐在历练中能够成长,谁会想到林家的人心胸这么狭窄呢?林洪和林渡现在已逃到青桓城林广那里,恐怕要找他们两个还有点麻烦。”
锟叔哼了一声道:“林广又怎样?”
二人越谈越投机,锟叔突然问道:“如果你不嫌我老头子的酒脏,要不要来一口。”
苏教官毫不犹豫地拿过酒葫芦,仰脖就是一大口。
“咳……”他剧烈地咳嗽起来,皱眉道:“这酒好烈啊。”
锟叔笑道:“当然烈,想当年我喝的酒比这还烈。”
他从苏教官那里取回酒葫芦,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道:“锐儿走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我这把老骨头就跟林家拼了吧。”
苏教官突然站起来道:“就恐怕你没机会找林家拼命了。”
锟叔一惊:“你说什么,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苏教官哈哈大笑:“也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我刚才喝你的酒的时候,偷偷在酒里放了点东西。”
锟叔面色剧变:“什么东西?”
苏教官一字一句道:“断肠散。”
断肠散是一种烈性毒药,吃了之后肠断如绞,一会儿之后就会七窍流血而亡。是低级武者最爱用的毒药之一。
锟叔突然觉得月复痛如绞,他弯着腰,指着苏教官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教官哈哈笑道:“我进来的时候嘴里含着一粒包着断肠散毒药的胶囊,喝你的酒的时候,我咬破胶囊把断肠散放进了酒里。”
他接着道:“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我告诉你吧,组织早在七年前就已经知道你和沈锐的下落,而我,就是组织派来监视你们俩的。”
锟叔如遭雷击,他本以为他和沈锐隐姓埋名躲在这里,一定不会被人发现,没想到七年前就已经暴露了身份。
他觉得月复内越来越剧痛,低吼了一声,道:“那你当年为什么不下手?”
苏教官得意地道:“那时还不到时候,我得到的命令是,沈锐如果不能学武,就放过你们俩,他一旦踏上武者之路,就要斩草除根,你们俩都必须死。”
锟叔目眦欲裂,突然一拳向苏教官击去。苏教官哈哈大笑,向后退开,并不和锟叔动手。
锟叔想要提起武气来进行攻击,却已是不可能。
“你别浪费精力了,你马上就会七窍流血而死。”苏教官冷笑道。
“我对不起你啊,小姐——”锟叔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锟叔——”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呼唤。
苏教官一听,面色剧变。
“这小子居然还没死?”
他慌忙隐入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