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国内盘桓了两天,突然接到一通陌生电话,竟然是严先生亲自打过来的:“殷医生,你什么时候会韩国?”
我心里叫糟,不会老太太又出现什么反复了吧,问道:“怎么了,严先生?”
他犹豫着,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母亲现在正在韩国医院住着呢,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你看你什么时候能赶过来?”
我心里一紧,按我的方子应该很快能痊愈才是啊,怎么会突然病危,电话里也讲不清楚,我说道:“我订今天下午的机票回去,您派秘书到机场接我。”
连忙收拾了行李,雯姐问道:“怎么了,这么着急?”
我边换鞋边说道:“我的一个病人病危了,我得赶回去看看。”
她“哦”了一声,帮我电话订购了机票,然后送我去机场。正当我坐立不安的时候,飞机终于降落了,把行李放到秘书车上,我吩咐道:“快去医院。”
秘书也知道事情紧急,顾不上多说话,驱车前往韩国医院,然后带我到特护病房。病房外间,除了严先生外,李世基先生也在,还有几位我并不认识,这时我也顾不得寒暄,走进病房为老太太诊治。
我进病房一看,发现老太太牙龈上腭全部烂了,嘴唇胀得老高,接着氧气正在昏迷中。我看了一下周围的仪器,各项生命指标都到了临界点,我不敢怠慢,慌忙探测起老太太的身体,发现留在她体内保护心脉的那丝气机还在,才总算放下心,吩咐护士:“把仪器都撤掉。”
护士犹豫着,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医生,又看了看严先生。严先生此时是心真的凉了,也吓坏了,喊道:“还不听殷医生的把仪器都撤掉?!”
我安慰严先生:“严先生,您不用着急,您母亲还有救。”
他闻言激动地拉着我的手,连声问道:“真的吗?真的吗?”
我心中暗叹,这位严先生虽然做事很不靠谱,但孝心倒是真的,又看到旁边除了李世基先生,其他人都露出不信任的神色,也不多做解释,吩咐护士:“人参30克,加水100克,煎30分钟,煎好了赶快端过来!”
然后我帮老太太施针,等护士把独参汤端过来,赶紧让她给老太太灌下去。片刻之后,老太太的脸色明显红润了,我伸手去模脉搏,脉象弦数,还是痰饮未清干净啊,又将上次的方子写了一遍,让护士去煎药。
我问道:“您母亲这病显然是痰饮还未清干净啊,我上次开的药没有服用吗?”
严先生支支吾吾说道:“吃了3服,想找你来复诊,可是你那时已经回中国了。我找了很多医生一起诊治,他们都异口同声说你开的药太凉,我母亲的身体受不了……”
我哀叹一声,老太太这病本是温热之证,原来就是感到忽冷忽热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可是这来回折腾几次竟然发展到了病危的阶段,着实让人无语,我颇有些痛心疾首:“严先生啊,如果您母亲真是阴虚寒症的话,我那么寒凉的药下去您母亲怎么会没事,反而病有好转的迹象?这是温病啊,不是寒症!”
严先生讷讷不言,护士把药煎好端过来,给老太太灌下去。老太太猛然咳嗽几声,吐了几口浓痰,人竟然苏醒了,病房里的医生赶忙上去给老太太检查,嘴里惊呼着:“奇迹啊!真是奇迹啊!”
我摇摇头,让众人退出病房,不要妨碍老太太休息,嘱咐道:“按我的方子服药,等药喝下去没有痰出来,病就差不多了,到时我再给开一些善后的药,严先生,您母亲没事儿的。只是有一点,千万不能再折腾了!”
严先生见我说得郑重,连忙说道:“我知道了殷医生,从今之后啊别的医生我都信不过了!我就只相信你!”
我微微颌首,说道:“明天就办出院吧,在家里养着就好,没必要来医院插插多少管子遭罪。”
严先生点头示意记下了,我又跟秘书说:“送我回去吧,行李还没收拾呢。”
和雯姐通过电话,报了平安,回到饭馆。天已经黑了,估模着不出意外的话丫头们应该在吃饭了,我放好行李,刚准备丫头们吃饭的房间,里面却传出声音:“孝渊欧尼,oppa怎么还不回来嘛?”是允儿的声音。
孝渊很是犹豫,但还是安慰道:“应该这两天就会回来了吧。”
我推开房门,正对门坐的小贤惊呼一声:“允瑄先生!”
几位丫头不敢置信地转过头,异口同声问道:“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我关上房门,坐到饭桌上,看到菜没怎么动过,问道:“怎么了?今儿的菜不合口味吗?没怎么动过啊。”
见她们还是在纠结我为什么今天回来的问题,就把严先生母亲的事情说了,然后说道:“oppa从上午到现在可是一口饭都没吃呢,现在饿都饿死了。”
这时小贤乖巧地帮我盛了碗饭,泰妍则是帮我盛了碗汤,帕尼递给我筷子和勺子,而允儿、秀英、yuri和孝渊则不管我已经开始吃了,又看了一眼西卡,除开我进来时给了个惊讶的表情外,一直冰冰的,现在显然又在放空。我摇摇头,吃起饭来。
吃完饭,喝了一口茶,这才真正舒了一口气。严先生母亲的病来回折腾了这么久,想来这次应该能够痊愈了,看到丫头们呆坐着不说话,我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说话的是yuri,她小声说道:“天上智喜前辈们就要出道了,可是我们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们,只能说道:“我的丫头们都这么优秀,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训练提高自己啊,oppa相信你们总有一天能站在全世界最大的舞台上。”
受到这件事的刺激,丫头们显然更努力了,每次过来脸上总是难掩疲惫之色,我很是心疼,只能弄些更营养、更精致的食物帮她们补补身体。
这天严先生的秘书又来接我去给老太太复诊,几服药下去,老太太显然精神了很多,见到我竟然主动向我打起了招呼:“殷医生,这么些天老太婆的病真是麻烦你了。”
我一边帮她诊脉,一边说道:“您这是说得什么话,为病患服务本就是医生的天职啊,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又对严先生说道:“您母亲这病啊好的差不多了,脉象也正常了,只是折腾了这么久,身子骨有点虚,我一会儿给你列个单子吃些补中益气的食物调理一下就没事儿了。”
严先生点头:“这次真是麻烦殷医生了。”
我给严先生列了一张单子:
“糯米、粟米、玉米、青稞、番薯、南瓜、白扁豆、黄豆、牛肚、乌骨鸡、鹅肉、兔肉、鹌鹑、青鱼、鱿鱼、章鱼、熟菱、海松子、胡萝卜、豆腐、豆浆、马铃薯、香蕈、草菇、平菇、葡萄、燕窝”
我嘱咐道:“严先生啊,您母亲年纪大了,饮食还是清淡为主,忌吃生冷性凉食品、油腻辛辣的食物啊。”
严先生让秘书把单子收下,说道:“殷医生,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以后治病我就相信你!”
严先生要留饭,我推辞不过,只得答应了。席上,严先生不经意地提了一句:“殷医生形象不错,有机会可以演部电视剧试试么。”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我道:“严先生,说不得以后真的有事儿麻烦到您头上。”
他“呵呵”笑着,玩笑道:“殷医生我现在可不敢得罪啊,以前李世基先生推荐你的时候听到你这么年轻,说实话我是不信任了,可我母亲这桩事情下来啊,我可算是对殷医生的医术、人品有了认识了。”
我摆着手,连声说“不敢”,便顺杆上爬,说道:“严先生也别殷医生殷医生的称呼了,就叫我允瑄吧。”
他“唔”了一声,对于交好一位能救命的医生也颇为乐意,便闻弦知意道:“这样的话,你也别见外,就喊我叔叔好了。”
我点头,称呼了一声:“严叔。”
他高兴地应着,一时间宾主尽欢。
饭后,严叔送我出门,说道:“允瑄,要不买辆车吧,每次来来去去也不方便啊。”
我微微沉吟,心里也有这个打算,说道:“严叔,不瞒您,我也有这个打算,赶明儿找个时间我去物色一辆。”
他点点头,问道:“你有驾照吗?”
我回道:“没有韩国的。”
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以后这部车你就用着吧,明儿我给你派个司机,省的再考驾照也麻烦。”
我不推辞,这正是我急需的,就说道:“那行,就这么着吧。不过司机的工资我来开就行了,车子用着严叔您的。”
他颌首,示意秘书先送我回去。
临近年关,据说明年汉城要改称首尔,虽然我很难以理解,但毕竟是他们国家的事儿,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一时要改口,有些不习惯罢了。
有了车显然方便了许多,严叔派的司机50来岁,开车很是稳当,对汉城也熟悉,我便趁这段日子没什么事情,第一次把汉城大致地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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